想到這裡,長樂彆扭的撐起了身子,然後慢慢的伸出還綁著繃帶的手,輕輕碰了碰安景的後腦勺,然後又縮了回來,但是看到安景沒有躲開的樣子,又重新覆蓋了上去,揉了揉安景細碎的頭髮。他的髮質很好很柔軟,長樂揉著他的腦袋,還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不安撫還好,安撫以後,他連忙轉過了身體一臉熱情激動的看著長樂,長樂的腦袋裡立馬警鈴大作,不好,疏忽了。
安景被長樂這近似愛撫的動作,一下子給引的十分的激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無他,長樂實在是太可愛啦,他忍不住想撲倒她了。
“滾滾滾,滾遠點,走開!走開!”病房裡響起了長樂的尖叫聲,然而這個時候任誰來也救不了她了。
不知道爲什麼,任務結束了已經幾天了,但是司北的心裡始終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他不知道這不安的來源到底是哪裡,但是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坐在新的辦公室裡,看著面前堆成山的待處理的文件,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他升職了,這本來是件好事。
人皇嘉獎下來了,司釐也在內部員工面前宣佈了近期這個任務順利完成了,同時也給與了司北和長樂職位的提升,雖然是名義上的職位,對長樂的影響並不是太大,但是對司炎的影響比較大,這件事情司北做的漂亮,司族什麼折損都沒有,只有長樂這個外人在住院。
想到長樂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面躺著,自己就只看了一次,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要是長樂回頭反應過來察覺這件事情有什麼貓膩,會不會對自己生了嫌隙?雖然知道長樂遲早要走,但是目前還是有用的到她的地方的,不行,明天還得去找她,慰問慰問,拉上司南一起。
想著司北就掏出手機來,準備給司南打個電話,讓他稍微準備一下明天跟他去見長樂,好歹要帶些禮物過去。
司釐給他配備了新的秘書小王,這不,司北剛跟司南通話完,她就來了電話,司北接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秘書說是有人要求來見他,司北問是誰,秘書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司炎先生。”
司北聽到是司炎,微微一愣,他來找他幹什麼?
“引進來吧”司北把電話掛斷然後稍稍整理了一下桌面,等著司炎進來。
司炎在王秘書的引導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走進了司北的辦公室,看起來有些來者不善,其實小王也是新來的,往常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將人打發走,或者是周旋一下,讓自己的上司有充分的時間考慮見不見,但是這個司炎的神情實在是太可怕,據說跟司北是表兄弟,同樣是表兄弟,車別怎麼這麼大呢?
司炎進了辦公室以後,徑直坐到了司北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司北讓秘書去弄兩杯咖啡過來,然後將辦公室的門給帶上,轉過身來對著司炎說道:“找我什麼事情,直接說吧,我很忙。”司北本就不喜歡他,自然也不會想跟他多什麼廢話。
“聽說你升職了,恭喜啊。”司炎冷笑著看著司北。
“嗯,如果你只是過來恭喜我的話,那我收下了。”司北也不跟他客氣,有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爺爺什麼時候給我換個工作?我那個工作閒的都發慌了,這可是家族企業,你一個人獨大,怕是吃不下吧?”司炎提到這件事情就生氣,明明他就是管理型的人才,怎麼能夠把他放在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位置上?
“這是爺爺的決定,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司北淡定的說道。
司炎被這一噎,胸中就梗了火氣,他要是見得到爺爺,至於現在跑到司北這裡跟他過不去嗎?氣氛一下子沉鬱了下來,誰也不說話。司北淡然的回了座位上翻自己的文件。
秘書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將咖啡端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茶幾上,然後看氣氛很凝重也不敢多說什麼,手腳麻溜的就跑了。
看來內部消息說著兩兄弟不和是真的,果然大家族之間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啊,嘖嘖。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自然會跟爺爺去談的,你不要從中作梗就行了。”司炎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比以前變了很多了。”司北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說的司炎有些莫名其妙。
“有嗎?是人都會變的。”
“嗯,變的沒有以前那麼聰明瞭,看來國外三年的確是把你給養廢掉了,薑還是老的辣。”司北搖頭笑了笑,看起來有點滑稽。
司炎被司北說的一驚,然後立馬站起了身來,神色陰沉的看著司北,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就直接氣沖沖的出去了。
司北在看著司炎出去的背影,半晌沒有說話。
這天色,多多少少要變點顏色呢。
司炎離開了司北辦公室就直接去找司釐去了,但是卻被管家告知司釐現在在午休,說過什麼人也不見,任憑司炎怎麼在外面鬧,就差被人架著出去了。
接連碰壁的時候司炎覺得簡直了,這還能忍?心中不爽就跟許久沒有聯繫的晴天打了電話,但是打過去還沒人接。
司炎當即就將自己的手機給摔了,然後怒氣衝衝的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這一個個,用到自己的時候才理自己,用不到的時候連個人都看不見,簡直豈有此理。
回到房間的司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使勁摔自己的東西,摔東西是他在英國養成的習慣,在英國讀書那會兒有不少華僑還有大陸的留學生。自己雖然陰沉但是莫名的人際關係還不是很差,有不少男男女女繞在自己身邊,還是因爲自己回國了纔沒有再聯繫了。
想想自己在國內信得過的人居然還是那個女人給培植的,估計又是某種見不得人的關係。司炎啐了一口,心頭火氣十足。
打開自己的本子接了網絡,找了自己在英國的朋友豬仔,因爲他體重有二百多斤,又胖又矮,所以有個外號就叫他豬仔。
接通了視頻通訊,豬仔正光著膀子在自己的房間裡,身邊還摟著兩個金髮美女,這小子家裡有點小錢,十分的囂張。
眼看著司炎神色有點不好,豬仔也敢再嬉皮笑臉的,拍了拍美女的屁股讓她們先走開,然後從牀上爬起來,拖了一張椅子到了電腦的跟前,聽得見椅子發出了沉重的嘆息聲,司炎看到豬仔身上的白膩膩肥肉就覺得噁心,但是有事情要問他,所以司炎還是忍住了。
“嘿嘿,炎哥,找我什麼事情啊,你在國內這麼久了也沒想著給我們打個電話啥的,今天冷不丁的,我還有點不習慣。”豬仔這句話其實說的很明顯的,按照他對司炎的瞭解,估計沒什麼事情,半輩子都不會找他。這個人天生冷漠自私鬼。
“豬仔,我有點事情要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司炎神情陰騖的說道。
“嘿嘿,炎哥,你說你說,我肯定什麼都告訴你的。”豬仔笑的花枝亂顫的,身上的肥肉都抖動個不停,惹得司炎越發的厭惡。
“我問你,當初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你跟其他人有受到什麼人的指使嗎?”司炎也懶得跟豬仔打馬虎眼,在他眼裡,以豬仔的智商肯定是不夠看的。
“額,炎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可是真心相處的好兄弟。”豬仔也不怎麼說謊,被司炎這麼突兀的一問,也給問懵掉了,臉上的笑容也僵掉了。
饒是司炎再怎麼眼瞎,也能看得見豬仔臉上的不對勁。
“說吧,多少錢。”在司炎的眼裡,沒有什麼是錢做不到的,如果有,那麼就是錢給的不到位。
“炎哥,這真不是錢的問題,實在是,真沒有啊,兄弟幾個都是真心在一起玩的。”豬仔還是不想說實話,畢竟當初那個人交代過。
“豬仔,我信得過你纔給你通訊的,現在你跟我裝,考慮過兄弟現在是什麼心情嗎?”司炎企圖用懷柔政策。
信得過?我呸?不過是看我好欺負罷了,哪裡是什麼兄弟情。
“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可以吧,炎哥,等兄弟說完就也別再聯繫了,以後就算是再找我再找別人,估計都沒人會理你了,知道吧。”豬仔話說的很清楚,要是再出什麼事情,就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說吧。”司炎也認了,他想弄清楚今天司北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有個哥們兒,家裡長輩不是很喜歡,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把他送出國了,明面上是出國接受高等教育,其實吧也就是把他放在國外自生自滅,本來吧我那哥們也挺爭氣的,頭一年拿獎學金門門都得A,學習成績那是特好。”說到一半,豬仔也有點說不下去了,看著司炎聽得認真的樣子,從旁邊拿出一根菸點上,抽了兩口,神態迷醉的吞吐煙霧,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後來吧,他那家裡長輩給安排了一些,好朋友,其實也沒什麼其他的,主要是帶他吃喝玩樂什麼的,大多是紈絝,帶著他一起當紈絝,就這麼簡單,我那兄弟身體也不是很好,也沾了點不該沾的東西,所以,基本就是養廢了。”
豬仔說完也不敢看司炎的眼睛,然後就默默掐掉了視屏通訊,也不管那頭的司炎現在是什麼想法,他覺得他講的已經夠委婉了。司炎之能說他命不好,生在了司家,誰讓他的大家長不喜歡他呢。
司炎怔怔的坐在本子面前,看著黑掉的屏幕久久沒有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事情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原來司釐跟司北幾個早就串通好了,原來自己能夠出國出的那麼輕鬆原來是這個原因,自己還滿以爲當初出國躲開了司家的鉗制,沒想到是這樣的。
怪不得,怪不得司北說薑還是老的辣,怪不得現在自己身體不行,能力不行,這個那個都不行,現在想來自己讀書那會兒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叫自己出去泡吧看電影出去嗨。
可是值得嗎?花那麼多精力來搞自己?司炎覺得簡直難以置信。
豬仔話的最後,說了身體的情況,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司炎想到這一點,感覺是如墜冰窟,渾身都哆嗦。
他得去檢查身體,司家的私人醫院肯定是不能去的,他得找個醫院去做檢查,可是市裡的大多數資料庫都有司家的實力,司炎知道的清清楚楚對這一點,眼下能夠信得過能用得到的,只能是那個晴天了。
不接電話是吧?
“給我找個醫院檢查身體,你別忘了我們的關係,搞不好你也有麻煩。”編輯了這條短信司炎就給晴天發了過去。
過了十幾分鍾大概,晴天很快就回復了過來,簡單的一個字,好。
司炎輕笑,這女人果然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