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燕一聽魏少爺這么說話,登時面色微微一變。
李森當(dāng)然來過此地。并且,剛剛才被她嘲諷一般,攆到了最下等的一處破落府邸里面。
可是這些話,她如何能跟魏少爺說?
令狐燕皺著眉頭,沉吟不語。
魏少爺卻有些不悅:“令狐燕,本少爺問你話呢!你沒聽見?”
令狐燕只得攤開雙手,然后說道:“李森剛剛的確來過,他的住處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并且,還是他自己親手挑選好的。”
魏少爺聞言,神色一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的道:“原來已經(jīng)來過了,那么他對于星府,尚且滿意否?算了,他住在哪里?你帶我去,我親自去找他。”
魏少爺看起來,對于李森很是重視,言語之間頗見親切之意。
令狐燕面色有些難看,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移動腳步,帶著魏少爺朝著大門口方向走去。
魏少爺一開始,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可是越往大門口走,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一直等他走到了大門口旁邊,站在一座矮小破舊的府邸前面之時,他才冷著臉,看著令狐燕,語氣極為不悅的道:“這什么鬼地方?你就把李森安排在這里?”
令狐燕只是擺手:“這是他自己挑選的。我本來是讓他住在桃園那邊,只是他自己不肯。”
魏少爺回頭,朝著桃園那邊瞅了一眼,旋即怒哼一聲:“哼!那里不就是王起的府邸嗎?王起隨我父親征戰(zhàn)純陽宗,前幾日重傷不愈,剛剛病死在這里。你的意思,就是讓李森住在這種剛死人的房子里!?”
令狐燕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魏少爺卻氣憤之極的一把推開了大門,朝著庭院里大步走去,口中大喊道:“李森兄弟,你可在此地?”
此言一出,房間中頓時傳來了一陣動靜。
原來,李森剛剛正在房間里收拾鋪蓋,打掃衛(wèi)生。此刻剛剛將幾只蜘蛛趕出房屋,就聽到了魏少爺?shù)穆曇簟?
李森拿著掃帚,走出房門,面色平靜的拱手施禮。
魏少爺一把將掃帚搶過,丟到一旁,然后拍著李森肩膀,臉上露出一絲不安之色的道:“你可是本商盟的大功臣!又是本少爺?shù)呐笥眩M能做這種下人負(fù)責(zé)的事情?此地破舊不堪,不適合你的身份,你隨我出來吧!”
說著,魏少爺攥著李森手臂,就要將李森帶出這座府邸的門外。
李森卻搖了搖頭,道:“魏少爺何必如此?此處府邸,乃是李某自己挑選的。房屋雖小,卻也安靜。李某并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聽到這話,魏少爺皺了皺眉頭,一旁的令狐燕,卻松了口氣。
可是緊接著,李森就看了一眼令狐燕,然后口氣淡淡的說道:“并且剛剛,令狐堂主也說了,我李森無德無能,只不過是區(qū)區(qū)煉氣期弟子而已。這種地方也十分符合李森的身份地位,并且令狐堂主也曾言明,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何時并無空閑之地的。”
“一派胡言!”魏少爺勃然大怒,轉(zhuǎn)頭看著令狐燕,大聲斥喝道:“令狐燕!本商盟明令規(guī)定,三等客卿來到星府,擁有自由挑選居住之地的權(quán)利!你怎敢如此怠慢李森!?”
令狐燕面對魏少爺?shù)呢?zé)罵,也起了脾氣,她抬頭盯著魏少爺,口中冷笑道:“商盟雖然有這個規(guī)定,但李森畢竟只是一名煉氣期修士。若是讓他居住太好的府邸,肯定會讓星府的其他金丹期老祖,心懷不滿的!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他好!”
“放屁!”魏少爺越發(fā)憤怒:“李森是我的人!我看誰敢找他麻煩!”
令狐燕卻冷笑連連的道:“魏少爺,你好大的威風(fēng)!如今你還只是筑基期修為,就敢對著本堂主咆哮,以后若是進(jìn)階了金丹期,那還得了?”
一邊說著,令狐燕一邊直接放開了自己金丹后期老祖的強(qiáng)大威壓。一時間,一股極強(qiáng)的威壓風(fēng)暴,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直接壓得魏少爺和李森均是肩頭一沉!
魏少爺面色陰沉了下來:“令狐燕!你還想對本少爺動手不成?”
令狐燕冷哼道;“你父親是魏如龍,你母親是簫鳳鳴!有這兩名元嬰期大修士罩著你魏少爺,商盟之中誰敢動你!?不過,商盟之中的后勤事務(wù),以及客卿長老的安排,卻均由我這名‘飛燕堂’堂主負(fù)責(zé)!我辦什么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魏少爺面色越發(fā)陰沉,幾乎陰沉似水。
“令狐燕,你當(dāng)了幾十年堂主,倒是漲了不少脾氣!”魏少爺?shù)囊浑p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令狐燕,口中亦是聲音冰冷之極的道:“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商盟修士!”
令狐燕冷笑道:“是又如何?”
魏少爺冷聲道:“既然是本盟的修士,你竟然敢違抗本商盟的律令!?”
聽到‘商盟律令’四個大字,令狐燕登時神色微微一變,但她還是咬著牙,冷哼道:“商盟律令,好大的帽子,你卻休想蓋到我的頭上!今日之事,就算是告到長老會,我令狐燕也不怕你!”
魏少爺卻面色冰冷的道:“我乃商盟的四方巡查使,肩負(fù)督查之權(quán)。令狐燕,你身為‘飛燕堂’的堂主,本來要負(fù)責(zé)商盟客卿長老的起居、安排之事。你卻公然違背了商盟律令,歧視本商盟的三等客卿長老李森!”
說到這里,魏少爺忽然冷笑了一聲:“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令狐燕,你這個堂主,恐怕是當(dāng)不成了!”
“你……”令狐燕登時語噎,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魏少爺,口中卻說不出話來。
魏少爺卻冷笑道:“你若是覺得不滿,大可以告上長老會!不過屆時,長老會的那群老家伙,是幫你還是幫我,恐怕你也心知肚明!”
令狐燕面色終于變得有些慘白。
李森也忽然想起,長老會的那群老家伙,一個個的跟魏如龍,關(guān)系似乎都是極好的樣子。如果令狐燕沒有足夠強(qiáng)大的背景,恐怕今天這個跟頭,她是栽定了。
“而且……”魏少爺卻慢條斯理的道:“你剛才還用自己的威壓,恐嚇本少爺了吧?很好,你做的很好!真不知道,我父親和母親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會不會忽然跑過來找到你,對你做些什么事情呢?要知道,我父母可是非常護(hù)短的人,聽到我差點被你用威壓碾壓致死的消息后,就算是立刻跑過來將你當(dāng)場斬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聽到這話,令狐燕嬌軀忽的一顫,原本還頗為強(qiáng)勢的威壓,登時煙消云散。
她跌坐于地,雙目失神的看著魏少爺,口中喃喃的道:“你憑什么這樣子對待我!你只不過是有了一個元嬰期修為的父母,你為什么這么囂張……”
“本少爺如果想針對你,你基本上就是死定了。”魏少爺卻整了整衣領(lǐng),好整以暇的道:“當(dāng)然,剛才的事情,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已。你如果實力夠強(qiáng),可以現(xiàn)在就斬殺掉我。如果做得足夠好,或許能夠逃脫一死……”
此言一出,李森神色不禁微微一動,可是旁邊的令狐燕,聽到這里之后,卻猛地一躍而起,盯著魏少爺,一雙眸子里面殺機(jī)大起。
可魏少爺卻仿佛根本沒看見一樣,只是繼續(xù)淡淡的說道:“當(dāng)然,你雖然擁有金丹后期的修為,可以輕易擊殺本少爺。可你也要知道,我父親就在不遠(yuǎn)處的‘聚仙島’上。你若不能在三息之內(nèi)殺我,你可就是死定了。問題是,你能殺得掉我嗎?”
“你既然存心為了一個煉氣期弟子,要陷我于死地!那么就休怪我絕情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令狐燕怒喝一聲,就要對魏少爺出手!
可是魏少爺,卻大咧咧的擺了擺手,道:“別急,本少爺話還沒有說完。”
令狐燕本來都已經(jīng)閃到了魏少爺身前,右手之中已經(jīng)凝聚出了極強(qiáng)大的靈壓,都快拍到魏少爺?shù)哪X門上了。
可如今聽到魏少爺如此說話,她身形不禁一頓,手中靈芒凝而不發(fā),口中卻厲聲喝道:“有屁快放!”
魏少爺嘴角微微一勾。
“本少爺說了,我要你死,就只需要本少爺一番話而已。可是這番話,本少爺若是不說,那么你的命就會安然無恙,你飛燕堂的堂主一職,自然也可以繼續(xù)當(dāng)下去。甚至本少爺偶爾替你美言幾句,你的職位不僅可以穩(wěn)如山岳,更能步步高升。”
“這……”令狐燕的嘴角,開始抽搐起來,她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魏少爺:“你什么意思!?”
魏少爺卻打了個哈欠,然后伸出手,將令狐燕放在自己頭頂,凝而不發(fā)的手掌輕輕推開,口中這才繼續(xù)說道:“說白了,就是你令狐燕,究竟是命喪隕落,還是安然無事,平步青云,就全在本少爺?shù)膽B(tài)度如何。你明白否?”
令狐燕瞬間就領(lǐng)悟了這番話。
她身上的恐怖靈壓,立刻消散一空。
旋即,她便嬌滴滴的抱起了魏少爺?shù)母觳玻浾Z哀求道:“魏少爺,奴家也只是一時糊涂!少爺,求您饒了奴家吧!你想讓奴家干什么,奴家就會干什么,一定包您滿意!以后也會做牛做馬,全心全意的侍奉少爺您。”
她這番話,說的是嬌滴滴、燕鶯鶯,并且還充滿了暗示之意。再加上她高聳的胸部,還在不停摩擦著魏少爺?shù)母觳玻@場面簡直就是誘惑至極。
一個金丹后期的老祖,對著自己撒嬌、**,尋常男人見了此幕,恐怕早就骨頭發(fā)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可是魏少爺卻神色冷淡之極,似乎絲毫都不受誘惑。
魏少爺只是說了兩個字,并且口氣冷淡之極。
“跪下。”魏少爺說道。
令狐燕聞言,面色登時慘白一變!
但是她嬌軀卻是直接一軟,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的跪倒在了魏少爺面前。
“錯了。”魏少爺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看著令狐燕,道:“我是讓你給李森跪下。”
頓了一頓,魏少爺復(fù)又加了一句:“他若肯饒你,你就能活命。他若不肯饒你,你今日必死無疑。所以,你還是想辦法,祈求我這個小兄弟的寬宏大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