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點。”羅曼諾夫調侃了佐羅一下之後，回到認真的狀態，“中止就可能爆炸。聽你的說法，怎麼感覺你在說一件機器似的，不穩定的機器。可是在我看來，這隻怪獸，先不說他一點都不像是機器，更像是改造的生物體——通過克隆技術弄出來的人造恐龍什麼的。重點是，它一點都不像是不穩定的呢。”

佐羅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一聲：“沒有人告訴過你，太過聰明的女人很難有幸福的生活嗎？”

不得不說，羅曼諾夫的分析很到位。在佐羅看來，這隻“哥斯拉究極加強版”就是一件不穩定的機器。從電子世界中的虛擬身體到現實世界的具形，這本身就不知道違背多少條物理定律了。關鍵這玩意的身軀本來就是克魯用埃索們的屍體七拼八湊弄出來的。在創界內有至高權限的作用，克魯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將那些來自獨-立個體的物理存在整合成一個整體。可是來到現實世界之後，這一點還可以保持嗎？還能保持多久？這些恐怕連克魯本人也不知道吧？那這還不算是不穩定的話，能算什麼？

聽了佐羅的這番話，羅曼諾夫笑了起來：“剛剛你說我歧視小孩，現在是你歧視女人了——尤其是聰明的女人。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女總統了吧？南朝鮮半島的那一位。還有，美利堅下一任總統的候選人中，最大的熱門也是女性呢！到時女權運動再次興起，我要把你供出去。”

佐羅翻了個白眼：“我敢擔保，女權運動即使會再次興起，也不會是以這個爲契機的。”

“爲什麼？”

“因爲你說的那位最熱門的總統候選人，會被擊敗，無緣白宮。而你還提到的南朝鮮的女總統，也會在不久之後遭到彈劾。”

羅曼諾夫對誰當總統其實是一丁點都不在意的。不管是誰當總統，不斷面臨信危機的地球都需要她們這些超級英雄的存在。因此之前那你來我往的一番對話，其實她和佐羅更多都只是開玩笑而已。可是現在見佐羅說得這麼肯定，她也情不自禁地好奇起來。

結果佐羅攤了攤手：“你就當是我偶然之下截獲了一些情報，掌握了那兩位女士的一些黑材料吧。”

羅曼諾夫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偶然截獲還是主動竊取另說，佐羅話裡“掌握了黑材料”的部分是不需要懷疑的。如今情報機構的圈子裡有一種說法，之前提到過一點，就是佐羅一手導致了九頭蛇從神盾局內部“跳反”這個消息。在那場直到現在依然還沒結束的爭鬥中，雙方都丟失了一些重要情報。而這些情報自然被推測是落在佐羅手上了。

這個消息暫時還沒有被證實，羅曼諾夫也沒有要從佐羅那直接問得答案的意思。而如果那是確實的話，佐羅手上掌握一些高官或者政界人士的黑資料，即便是獨家資料，也真心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就在這時候，佐羅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那是某個牌子的手機的默認鈴聲。

羅曼諾夫有點意外，佐羅用的竟然不是高度定製的手機而是市面上的商品。這種手機無論是保密性還是功能性都差上一大截的。

“你就不怕它爆炸了？前段時間可是鬧得挺厲害的。”

“這是我順手搶過來的。當時沒有足夠的時間，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好吧。”佐羅也有些無奈，“對了，你一直在這裡跟我聊天沒問題嗎？你是復仇者來著，做你應該做的事唄。”

“我就在做我應該做的事——協助你呢。”

“協助？不是監視就好了。”佐羅聳了聳肩。“我指的是，如我剛纔說的，去疏散人羣。同樣如我之前說的，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來幫忙了。而這個人有點認生，而且對自己的身份很在意，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這回是羅曼諾夫翻白眼了。

“好吧，我姑且接受你這個藉口。”一邊往外走她一邊說了這麼一句，隨後還用佐羅還能聽見的聲音嘀咕了起來，“本來還真有點感動的，這個傢伙怎麼忽然就不溫柔了呢！”

佐羅索性裝作沒聽見。等黑寡婦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才接通響了好一陣的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裡傳出的是一把有點冷的男聲，“再遲幾秒，我就要回去了。”

“這麼說你已經到了？”佐羅隨即迴應，“不，我應該說‘你現在纔到？’的。從我打電話給你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吧。不要告訴我你還要給你那位當大明星的老婆打報告寫申請什麼的了才能來吧。”

電話對面的那人顯然被佐羅這話嗆著了，因此過了兩三秒纔回復。而且一來就是惱怒的語氣。

“丙子年的堤壩！所以說，黑頭髮的畜生不能救。”那人是這麼說的，“別忘了，是你拜託我來幫忙的，而我也已經用我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

“好吧，教授先生，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不知分寸的。”佐羅相當無語，“不過，你不覺得你用的俗語太久太舊了些嗎？”

那人一句“唉西”喊了出來。

“丙子年的堤壩”，是罵別人狂妄、不知分寸的，出自某個歷史典故。而“黑頭髮的畜生不能救”，則是指責對方不懂得感恩。這兩個都是南朝鮮的俗語，不過是很舊很舊的那種了。現在的南朝鮮人，哪怕是有一定年紀的，都不會說這個了。而如今正在與佐羅通話的這位教授，呵呵，他可不止是有一定年紀。不說“丙子年的堤壩”裡那個丙子年——1876年，更老一些的俗語他都知道呢。

事實上，那個傢伙已經在南朝鮮地界上生活四百年有餘了。

到這裡，想來已經有第四面牆外的書友知道這位是誰了。對，就是之前提到過的四百年的老處男……某位來自外星的、有著好幾種超能力的都教授。不過，人家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脫離魔法師的行列了……

再次感嘆一句，可憐的佐羅！

（p.s.：“第四面牆”是指一面在傳統的三壁鏡框式舞臺中虛構的“牆”。它可以讓觀衆看見戲劇中的觀衆，讓戲劇中的演員與觀衆直接對話。這是一個戲劇概念，與多元宇宙或者維度什麼的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