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陳楚楚回來的那個時間正好是郝浪在上班的時間,尚小云被發現后說她是想敲門來找他有事兒這個理由顯然有些牽強,她應該知道,那個時間他通常都不會在家里。
而且陳楚楚還說,她看見了尚小云手里拿著什么伸到了他房間的鎖眼兒前!
更合理的解釋,應該是她想趁著郝浪不在家,進入他家里,沒料到陳楚楚突然而至,改變了尚小云的計劃。
難道,上次那個偷偷進入他家里的神秘人真的會是尚小云?
郝浪的腦海里浮現出上次他從尚小云家里出來時看見的她的那雙鞋底沾滿泥巴的運動鞋。
而恰好,他家里的玄關位置,也正有一小塊兒來路不明的黃泥巴,現在想起來,倒是和尚小云運動鞋底沾的泥巴極為相似。
“喂,你想什么呢?怎么著,魂兒被她給勾走了?”
陳楚楚見郝浪一直沒有再說話,伸手搖了搖他的胳膊道。
“呃,沒,沒,什么也沒想!”郝浪轉回神來,沖著陳楚楚應付式的一笑,牽了她的手走出小區大門。
根據計劃,今天陳楚楚將按照郝浪的安排,去和蘭姐聯系。恰好小區門口停著一輛待客的出租車,郝浪將陳楚楚送上了車,自己這才另外攔停一輛的士,向著香雅而去。
陳楚楚的目的地是S市大學城,那里集中了S市里幾乎所有的大學和大專院校。
郝浪告訴她,在那些大專院校以及大學的廣告張貼欄上應該可以找到蘭姐的聯系方式。
陳楚楚在大學城南入口處下了車,迎面就是S市科技大,步入校園沒費什么周折便找到了位于宿舍區的廣告張貼欄。十幾平米大小的廣告張貼欄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廣告,那些廣告紙片兒雪花一般的覆蓋著,密密麻麻,她只好貼近了一點點的去看。
十分鐘后,在浩瀚的廣告海洋中陳楚楚終于找到了一張疑似有蘭姐聯系方式的廣告貼。
“勤工儉學辛苦,打工又臟又累還沒地位,如果你想做一個優雅的女生,輕松賺錢(只需一個月就能賺三萬),請聯系蘭姐!電話:1363397XXXX。”
廣告簡短言簡意賅,只是陳楚楚也拿不定主意,廣告貼上的“蘭姐”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那個蘭姐。
她掏出手機,按照廣告貼上的聯系電話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蘭姐……”
當手機里傳來這么一聲的時候,陳楚楚立馬和她腦海里存儲的在香雅女子醫院里聽到過的蘭姐的聲音就行對比,兩者聲音特色基本一致,都是那種略帶沙啞型。
她的小心肝為這個發現而急速跳動了幾下,陳楚楚盡力蛋定自己:“哦,蘭姐,我是S市科技大的大三學生,看了你在我們學校張貼的廣告,不知道我能不能勝任你說的工作……”
陳楚楚的話還沒說完即被對方笑咯咯的打斷:“咯咯咯,能,只要是女生都能勝任,這樣吧,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面,面試一下,如果通過了,你就等著拿錢好了!”
話說的很煽情,別說是清純學生妹,就算是陳楚楚這樣見慣了
社會人情世故的車模聽了也忍不住動心。
“哦,這樣……”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妹:“那,那蘭姐什么時間有空呢?”
電話那邊稍稍沉靜了一下:“下午吧,下午三點,你打我電話,到我辦公室來面試!”
“嗯嗯!好的!”
陳楚楚掛斷電話,長長噓出一口氣。扮演學生妹,打入對方內部,這事兒讓她隱隱感覺有些刺激……
郝浪到辦公室后沒有一刻鐘,和旁邊辦公室的一個護士妹妹才剛剛玩笑了幾句,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電話是柳菲打來的,讓他馬上去她那里一趟。
“看你臉上的氣色,昨晚應該睡的不錯?”
郝浪剛走進柳菲辦公室的門,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正站在窗前看著他的柳菲就不無揶揄的說道。
她的口氣讓郝浪微微一愣,不明白哪點兒又惹的女神這一大清早就繃著一張臉。
“呃,我這人心寬,瞌睡大……”
他應付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柳菲大長腿迷人的一動,身形向著辦公桌走去,打斷他的話:“是呀,你可真是夠心寬的,昨晚那頓飯吃完后,折騰的我可是半夜也沒睡著!”
昨晚,下了班之后柳菲帶著他一起在S市最高檔的“陽光大酒店”設了一桌宴席,請了幾個職能部門的人觥籌交錯。
“呃,柳總你,你吃撐著了?是呀,吃撐著了就是不容易睡著,難受,這經歷我也有過,我說……”
“你……”柳菲倏然轉身杏眼圓瞪,如果不是為了保持一個老總應該有的光輝形象,一個女人應該有的高雅氣質,她真想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夾劈頭砸向郝浪。
這個奇葩的腦子里腦泡都變異了嘛?居然說出這么奇葩的話來。
她克制了一下情緒:“你是我的秘書,難道昨天晚上那桌宴席你就沒有吃出什么味道來?你也太不具備一個秘書應該有的敏感素質了吧?”
“味道?”郝浪一臉茫然:“菜的味道還不錯,應該是咱們S市本地風味,融貫了南北菜系的優點,加上咱們本地特色,清淡中帶著些許火爆后的香氣……”
柳菲臉上最后一點勉強保持的和悅在慢慢的消失,見過奇葩的,真的沒有見過如此奇葩的,自從他走近她的生活,帶給她的全是“全新的感受”。
“住口!”
她忍無可忍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美食點評:“誰讓你說菜的味道了?我說的是席間空氣中彌漫的味道!”
“呃,席間空氣中彌漫的味道?”郝浪一臉沉思狀。
稍頃,似乎有些為難道:“柳總,那空氣中彌漫的不還是菜的味道嘛?”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柳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鼓脹脹的匈也因為情緒有些激動而起伏不已:“換句話說吧,那就是你知道我昨晚為什么要請那些人吃飯嗎?”
“呃,這個呀,柳總你早這么直接問不就好了,這味道那味道的讓我猜了老半天。至于說昨晚你為什么會請那些人吃飯嘛……
這個我還真沒看出來!”
“你!……”柳菲有一種遇見了榆木疙瘩無可奈何的感覺,只好再次蛋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因為我收到消息,這兩天區衛生局和工商局以及市里其它幾個職能部門要組成一個聯合檢查小組,專門來檢查咱們香雅女子醫院!”
“呃,那就讓他們來唄!”
“讓他們來?”柳菲瞪著郝浪:“你說的輕巧!請神容易送神難!整個天橋區里十幾家私營醫院,他們為什么獨獨檢查香雅?還不是想來找事兒?我通過關系側面了解了一下,這事兒和你有關!”
說到“和你有關”這幾個字兒的時候,柳菲的右手中指和食指弓起,重重的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我?”郝浪右手伸到眼前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吃驚狀。
“對,你!”柳菲的美屯抵在桌沿上,身體斜倚,看上去頗有女人味道:“無緣無故的來查香雅,而且還是區里多部門聯合,這簡直是史無前例。于是我托關系打聽,有人告訴我,是因為香雅女子醫院有個姓郝的副院長,得罪了區里一幫‘太子’,而這些‘太子’的父母,正是這些職能部門的頭頭腦腦!”
郝浪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前段時間替慕雪出頭而在重金屬酒吧里痛打了那些“阿哥黨”成員的事情。
結合柳菲說的話,一定是那些“阿哥黨”的人渣來報復了。
“艸!一幫雜碎!有種沖我來,玩這樣陰的算什么本事?”
他的牙齒咬著下嘴唇,眼中射出冷厲的光輝。
“其實,說起來這次事情和我也有點兒關系。我找的關系人告訴我,這次區直職能部門要整香雅,是駱副區長牽的頭,而他正是駱天的老爸!所以我敢肯定,一定是駱天從中搗鬼!”
柳菲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畢竟,在她看來,郝浪開罪駱天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
“他?”郝浪不由自主將拳頭捏緊:“他還能算是個男人嘛?這么卑鄙!”
“昨天晚上的宴席上,我雖然暗示了那些人會給他們一些好處,希望他們能夠通融通融,但他們沒有一個當面承諾我的,我這才感到事情真的很棘手……”
柳菲靠在桌沿上的美屯輕輕一頂,靠著那股反彈力將斜倚的身子站直,向著郝浪走了幾步:“果然,今天一早我已經分別接到了他們的電話,紛紛表示無能為力,因為上面對這次事件壓的很死,必須要查香雅!而且,還明確說了,一定要查出來事兒!”
“那就是明擺著要通過正當手段來搞咱們了?”郝浪接話。
柳菲點了點頭:“對!說白了就是駱天領著他手下的一些太子黨鬧事,來報復咱們!我喊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這事兒有沒有一個什么妥當的解決辦法!”
她的雙手攤開,臉上的臉色也憂郁起來:“我昨晚想了幾乎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來什么好的辦法!”
郝浪的眼光看過去,這才發現,她美麗的容顏上果然有些淡淡的疲憊。
柳菲身上那種柔弱無助的氣息讓郝浪心中男人天生的保護欲被激發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