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風銀行東海分行。
羅志森帶著夏薇和其他幾個刑警早就趕到那里了,果然如預料的那樣,華風銀行并不愿配合公安局調查。
羅志森等人正在向銀行里的職員挨個問話,一個主管模樣的人突然過來不滿的叫道:“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啊,你們再這樣下去會影響我們工作的。”
羅志森道:“對不起,我們剛發現了新的案情,你們銀行以前的信貸科科長高志文是被謀殺的,我們現在依法對此案重新進行調查。”
那主管叫道:“搞什么?高志文不是死于車禍嗎?法院都早就判下來了,你們還瞎搞什么,趕快給我離開,別影響我們工作!”
羅志森這下火了,叫道:“每個公民都有義務協助我們公安機關調查案情,請你們配合!”
那主管仍高傲道:“行了,你們別拿這大道理壓人,我們銀行是歸省里主管的,你們地方公安局還沒資格查我們!”
“但你們是東海分行,既然是在東海,我們就有權管!”突然一個嚴正的女聲傳來,只見羅穎快步走進來,叫道:“你們誰是這里的負責人?”
那主管道:“我們郭行長去省城總行開會了,我是他的助理,你們有事就跟我說吧。”
羅穎出示曲萍剛簽的調查令正色道:“這是市委曲書記的批示,現在你們銀行得無條件接受我們調查,請你們配合!”
那主管怔住了,羅穎又緊逼道:“怎么?難道你還敢懷疑曲書記的批示?你是不是還要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那主管無話了,只好氣呼呼道:“行,那請你們快點,別影響我們工作!”
“慢著!”羅穎又道:“請把你們銀行最近三年內的所有大客戶資料都調出來,我們要查看。”
“什么?”那主管立時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叫道:“這怎么可以?不行!”
羅穎正色道:“這也是辦案需要,請你配合。”
那主管叫道:“這肯定不行,我們銀行有義務保護我們客戶的**和商業機密。除非得到總行的同意,不然我們是不能私自公開客戶資料的。”
羅穎道:“你放心,我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不會泄露任何與我們案子無關的內容。”
“那也不行!”那主管斬釘截鐵道:“你們地方公安局無權查看我們的機密資料,除非是省廳來調查。”
羅穎也火了,霍的拿出手銬往旁邊桌上重重一放,怒道:“我說了,你們只是東海分行,我們東海市局有權管。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好好配合我們調查,不然我馬上就以妨礙公務罪把你拘留了信不信?”
那主管有點被羅穎強大的氣勢鎮住了,可他仍道:“你們太蠻橫無理了,我要去投訴你們!”
羅穎這下竟真的拿起手銬把那主管銬住,把他銬綁到了一個椅子上坐下,旁邊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主管更是嚇得面無人色。羅志森也驚住了,過來道:“穎穎,你這么做不太好。”夏薇道:“你這樣可是野蠻執法。”
羅穎道:“曲局說了,今日一定要查到有用的資料,一切后果他會擔著的。爸,你們接著去調查高志文的情況吧,我去查資料。”她接著叫道:“現在你們信貸科誰負責?”
眾人呆了片刻,一個較年長的銀行老職工過來道:“我們信貸科現在科長一職空缺,所有的事務都由郭行長直接負責。”
羅穎道:“你是信貸科的,那好,那就請你帶我去查一下你們的客戶資料。”
“這?”那老職工猶豫的看看被羅穎銬綁住的主管,羅穎喝道:“照我說的做。”
“好吧,你跟我來吧。”那老職工帶著羅穎去了。羅志森這時仍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突然已變得很厲害的女兒,夏薇道:“爸,真沒想到她現在這么厲害了,她跟著曲劍脾氣也長了。”
羅志森道:“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繼續工作。”他拿出鑰匙把那主管的手銬打開,對他道:“對不起了,請多擔待,但我們的調查還得進行,請你理解。”
那主管呆了許久后,方回醒過來跑回自己辦公室。
信貸科的那個老職工帶羅穎來到辦公室打開一臺電腦的數據庫系統,道:“警官,我們銀行所有的大客戶資料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
“謝謝。”羅穎在電腦前坐下,邊看邊問道:“師傅,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干了多長時間了?”
那老職工道:“我叫劉承,已在這里干了三十多年了,再過兩年就能退休了。”
“哦。”羅穎道:“你以前和高志文熟悉嗎?”
劉承道:“當然熟悉,我們可是老朋友了,雖然他比我小幾歲,但業務能力比我強多了。我呀沒什么能力,也就只能一輩子當個小職員了。”停了下,他又難過道:“唉!高科長真的是個好人啊,他這次出了這事真的也蠻慘的。”
羅穎把數據庫中的華風銀行客戶列表重新排序了下,篩選出了這三年和華風銀行東海分行有較大借貸交易的客戶,里面果然有大桐鋼鐵有限公司,另外還有兩個就是吳家的嘉宏集團和林氏集團了。羅穎統計了下,這下可把她嚇了一大跳,電腦上顯示,這三年里,華風銀行東海分行先后向大桐鋼鐵放貸出了數十筆巨額款項,每筆都超過一個億,總數竟已高達一百多個億,而嘉宏和林氏卻都只有十幾個億。
羅穎震驚了許久,搖搖頭,對旁邊的劉承道:“劉先生,麻煩你把你們銀行和大桐鋼鐵有限公司的所有借貸合同都復印一份,我要帶走。”
劉承愣了下,隨即照做了,他打開一個保險箱,從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大沓合同文本,拿到復印機旁一張張復印起來。兩人在復印機旁等著,羅穎這時又問道:“劉先生,你是這里信貸科的老員工了,我剛才發現大桐鋼鐵有限公司這三年向你們貸了很多巨款,你對這個公司有印象嗎?”
劉承道:“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具體審核的事也管不著,都是郭行長和高科長批準審核的。這個大桐鋼鐵有限公司我倒有點印象,這家公司好像很有背景,它經常有上級領導的批示拿來,意思無非就是它是政府正在扶持的重點企業,要我們在貸款上給予照顧。”
“是嗎?”羅穎略有所思。
“不過……”劉承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說錯也沒關系。”羅穎道。
劉承看看左右,突然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過來壓低聲音道:“姑娘,我看你是個好人,可以跟你說一點,但是以后你千萬別透露出去是我跟你說的。”
羅穎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保密的。”
劉承輕聲道:“好像以前高科長對大桐鋼鐵一直都是很反感的,每次他們來貸款,我看高科長都很不愿意給他們放貸,但郭行長卻很支持大桐鋼鐵,經常給高科長施壓逼他批準放貸。我還曾發現高科長在郭行長的辦公室和他吵過呢,好像就是為了給大桐鋼鐵放貸的事。”
羅穎沉思了下,道:“劉先生,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情況。”
劉承誠懇道:“姑娘,高科長真的是個好人啊,以前他對我也很照顧,當今天我聽你們說他是被謀殺的時候,我真的也很難過,如果能幫你們提供點線索,我真的也很高興。”
羅穎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保密,不連累到你的。”這時資料都已復印好了,羅穎收好資料辭別劉承出去了。
羅穎出了銀行,羅志森等人對銀行其他職工的問詢也都已結束了,正在外面等她,羅穎向他們道:“怎么樣?有收獲嗎?”
夏薇沒好氣道:“什么也沒有,這里所有的人都一致供稱高志文一直是個兢兢業業與世無爭的老實人,好人,除此之外他們什么線索也提供不了。你呢?查資料有沒有查到什么線索?”
羅穎自得道:“有,而且還不小!”
羅志森急道:“穎穎,快說說。”
羅穎卻賣了個關子,詭秘道:“不行,我得先向曲局匯報。”她說著先走了。
“誒!你什么意思啊?”夏薇向繼父生氣道:“爸,你看她?”
“小薇,算了。”羅志森搖頭道。
“爸!”夏薇氣叫道:“她也不能這樣啊!你怎么說也是刑警隊長,她的父親,就算她是局長助理了,也不能對你這么不尊敬吧?”
羅志森嘆了口氣,這時他手機響了,他接聽,是劉勝打來的,劉勝在電話里興奮道:“羅隊,有一個好消息,李慶的被殺案我們找到線索了。”
“太好了!”羅志森興奮道:“我這就回來,我們見面再說!”他放下手機叫道:“我們回局里,劉勝那里有好消息了。”
省城。
華風銀行東海分行行長郭懷剛在總行開好會出來,他叫自己的司機小陳駕車帶自己去了省城郊區的一個小別墅,那里,一個容貌姣好的中年婦女正等著他,她一看見郭懷,馬上激動的跑過來抱住他,兩人動情的相擁相吻著,許久才冷靜下來分開。中年婦女道:“阿懷,我想死你了!”
“阿蘿,我也想你啊!”郭懷深情道。
那個叫阿蘿的中年美女道:“阿懷,我真的不想再這么偷偷摸摸了,你什么時候能帶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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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懷道:“快了,最多再過半年,等我料理了所有的事后,就帶你去加拿大和小倩團聚。”
阿蘿開心的笑笑,道:“走,我們進去洗個澡。”可這時,郭懷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接聽:“喂!”
在東海的助理道:“郭行長,出事了,公安局今天來我們這里調查了。”
“什么?”郭懷一驚:“他們要調查什么?”
助理道:“他們說高志文的案子有了新的情況,他是死于謀殺的,他們今天還查看了我們銀行的客戶資料呢。”
“你說什么?”郭懷嚇得差點摔倒,旁邊阿蘿和小陳趕緊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