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這座不知道從何時建起來的寺廟,也不知道是哪個閒的蛋疼的人建的,總之現在活著的人,從小時候開始便有見過這間寺廟了。
阿爾託莉雅走在那長長的山道上,側過頭看向謝協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臉問:“謝協,你要去參拜嗎?”如果是去神社的話,除了這個理由以外阿爾託莉雅已經想不到什麼其他理由了,不過謝協和艾斯德斯看起來也不像是信神的樣子。
嘛,她也不信就是了。如果真的有神存在的話,自己早就找到了吧。
謝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說:“大概吧。不過不是去找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話,或許大聖盃比神要靠譜多了。至少神不會閒的蛋疼來傾聽下卑微的凡人的願望,但大聖盃卻是實打實的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如果參拜一次大聖盃就能夠實現自己一個願望的話他還真想天天去參拜。
恩,至於許什麼願……管他呢,先拜了再說。
天很高,也很低。在密密麻麻的樹葉的縫隙間灑下斑駁的陽光,那好像永遠都摸不到頂的天空距離謝協很近,近到只要他踩上空氣中就能碰到的程度。
可惜,他做不到。
自從進入這座山以來,他的力量已經開始被削弱了。這種範圍遠遠不是言峰綺禮能夠比的。若要說的話,就跟當那隻鬼附身在巨型機器人身上差不多,範圍大得可怕。自從進入這座山以來,面板君便已經完全銷聲匿跡了,無論謝協怎麼喊它都沒有一點要回答的意思。
現在快走到半山腰的位置,他感覺得到身上的力量已經溜走了大半,繼續往前的話,恐怕他就跟普通的死小孩沒什麼區別了。
這也是謝協早有預料的。大聖盃並不普通,甚至強得可怕。那麼附身在大聖盃身上的位面之惡的封禁範圍也不可能小到哪裡去。不過,他還是堅持著來樂。這是因爲他有著不得不做的事情。因爲這件事,所以他只帶了艾斯德斯來。
艾斯德斯若有所思地看著謝協,突然問:“【那個】就在上面嗎?”
“是啊,很快就可以見到了。”謝協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什麼東西在上面?”阿爾託莉雅看著打啞謎的兩人好奇地問。
“聖盃。”謝協淡淡地回答。
聽到這兩個字,阿爾託莉雅碧綠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亮芒,但她沒有被走在前面的兩個人看到,只是很普通地回了一句便低下頭默默地繼續走。
事實證明,位面之惡對他的封禁是全方面的。如果在進入封禁範圍前釋放一個持續性的法術的話,進入封禁範圍就會開始削弱,直到完全消失。就算是用物理手段例如開掛全速丟點什麼進去,也會違背蘋果定律直接掉下來。可以很簡單的說,他什麼都帶不進去,除了他的人。
所以現在他才讓艾斯德斯走在最前面。
這並不狹隘的山道上並不在呢麼平靜,一路上不停有各種各樣的東西蹦出來隨時準備嚇人一跳。然而無論是炸藥還是毒蛇還是坑洞在艾斯德斯那BUG級的冰凍效果下都成了渣渣。炸藥和毒蛇就凍成碎末,有坑洞就填了,吹箭就擋下,一點壓力都沒有。
因爲知道聖盃就在山上,所以阿爾託莉雅對這茫茫多的像是神經病佈下的陷阱完全不吃驚。三個人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步伐上著山,毫不停留。
當謝協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稀薄得快完全消失的時候,纔看到遠遠一座深紅色的破舊鳥居立在山道末,一個紅色的身影雙手抱胸,雙眼緊閉著站在那裡,活像一尊門神。黑色衣服加上紅色披風,一頭銀髮像賽亞人一樣豎起,向後梳攏。
最後一位英靈——Archer,同時也是衛宮切嗣的養子,衛宮士郎。
看到那紅色披風的一瞬間,謝協便想起來了這人的身份。雖然封禁壓制了他的實力,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把他的記憶也一併拿走。因爲實際上他並沒有見過衛宮切嗣,所以並不知道衛宮切嗣還能召喚出他兒子來。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掛嗶……我是說弓兵除了土狼就只有金閃閃了,現在金閃閃在自己家,那土狼被召喚出來好像也不怎麼奇怪。
“此路不通。”
聽到腳步聲靠近,一直閉目養神的土狼才張開眼,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艾斯德斯看了謝協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問“你怎麼看”。不過在謝協看來,這句話跟“可不可以做掉他”沒多大區別。
謝協微微點了點頭,艾斯德斯才露出一個笑容,緩緩拔出腰間的劍,淡淡的寒霜從她身上散出。
“那你就死在這裡吧,反正你只是英靈而已,就算死了也只是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艾斯德斯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劍,就像是在確認是否生鏽了一般細緻。實際上她記得沒錯的話,自己也已經很久沒動過手了。這樣的事情對於她這種天生的戰爭狂加暴力狂來說是很難忍受的。現在終於有人……哦不,有英靈把脖子伸到自己面前讓自己砍了,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想上去了。”
謝協朝艾斯德斯點了點頭,便拉著阿爾託莉雅的小手繼續望上走,看都不看威風凜凜的土狼一眼。
“站住,我不是說過此路不通嗎?”
土狼立刻就怒了,摸出一把劍便想攔下謝協。
“你還是不要亂動的比較好哦,不然我就會少很多樂子了。”
艾斯德斯把劍輕輕架在土狼的肩膀上,臉上的笑容變得危險起來。
“什麼時候……”
土狼冒著冷汗回頭看向艾斯德斯,眉頭緊皺。他現在實在是不敢亂動了,如果剛纔那劍不是用來威脅自己,而是給自己來一發的話,恐怕不死也要落個半殘。這種能力太詭異了,簡直防不勝防,希望不是能夠無限使用的就好。
實際上這招也壓根沒得防,而且冷卻只有幾分鐘。
“你要一個人去嗎?”艾斯德斯冰藍的雙眸中罕有地浮現幾分擔憂。
“不是還有阿爾託莉雅嗎?”謝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阿爾託莉雅不明所以地看了艾斯德斯一眼,不過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在她的認知裡,謝協比艾斯德斯還要強,應該沒什麼可以擔心的纔是。
艾斯德斯深深地看了阿爾託莉雅一眼,才嘆了口氣,道:“要活著回來啊。”
“給我加層BUFF吧,我怕我死在半路了。”謝協半開玩笑地道。
“好。”艾斯德斯輕輕一笑,主動放下了手裡的劍,湊到謝協身前輕輕一吻,調皮地眨了眨眼,“這樣夠了嗎?”
其實謝協是想要讓艾斯德斯給自己套層厚厚的冰甲的,以防有人打黑槍。不過看著艾斯德斯的眼神,他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他只能在艾斯德斯的目送中拉著阿爾託莉雅就走了進去。
阿爾託莉雅才反應過來,跟上謝協,但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們想要什麼。”
重新拉開距離的土狼一臉凝重地看著艾斯德斯。他現在已經不敢去想什麼要截下謝協了,如果不認真對待眼前這個女人的話,恐怕自己也要死在這裡。那種瞬移一樣的能力太可怕了,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行動了她就已經站到了自己身後。
“我們啊……”艾斯德斯笑著看著謝協有些蹣跚的背影,修長的手指搭在劍身上緩緩撫過。
“他想要什麼,我們便要幫他去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