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徐子健嚴(yán)密的防守,杜四也是提起十分精神。
剛才的交手看似短暫,實(shí)則危機(jī)四伏,哪怕他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讓徐子健有機(jī)可乘。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說明了徐子健不簡單,很不簡單。
京華市臥虎藏龍不假,但如徐子健這個級別的高手少之又少。
“一開始我倒是小看你了,不過接下來不會了。”杜四筋骨活動,在襯衫上隨意一抓,上半身唯一一件襯衫便被他扯的零碎。
他赤裸著上身,肌肉棱角分明,勻稱而富有力量。
徐子健不動如山,卻也不得不小心,他手掌擺了擺,示意杜四進(jìn)攻。
“啊!”
杜四咆哮,如野獸一般,撲向徐子健。
這一次,他更加生猛,仿佛無所不克的金剛鉆,勇往直前,雙拳凌厲成風(fēng)。
徐子健眼睛瞇成一條縫,面對杜四強(qiáng)橫的進(jìn)攻,他以退為進(jìn),雙手不斷排擊。
杜四的力量的確強(qiáng)大,不過他那四兩撥千斤的招式也不是蓋的,看起來很輕松的卸掉了杜四所有的攻擊。
杜四不斷前進(jìn),越來越順手,雙拳虎虎生威,揮動之間,只留下一道道殘影,模糊了視線。
可是,任憑他如此,徐子健依舊能捕捉他的拳頭的軌跡,精準(zhǔn)的防守讓他看起來從容不迫。
“吭吭吭!”
拳掌碰撞,一道道悶響炸起,為寂靜的叢林增添了別樣的聲色,徐子健不斷后退,杜四則是一路緊逼,不過三兩分鐘,徐子健已然倒退了上百米。
“乓!”
又是一拳被徐子健擋住,杜四終于稍作停頓,彎曲著上身,粗喘大氣。
剛才一輪炮火般的攻擊,他已然傾盡全力,雖然讓徐子健不住退后,卻沒有形成真正的打擊。
換句話說,看似強(qiáng)勢的他在一輪攻擊后,差不多是黔驢技窮了,而徐子健卻毫發(fā)無傷,真正的戰(zhàn)斗能力還未展現(xiàn)出來。
此消彼長,孰強(qiáng)孰弱,相形見絀。
“來啊,繼續(xù)啊!”徐子健不在意道:“這種程度的攻擊真是小兒科,不過我還有很大的興致,你該不會萎了吧?”
原本有些頹廢的杜四豁然抬頭,眸子綻放兇狠的光芒,雙腳猛的一蹬地,再次爆發(fā):“啊,殺!”
徐子健再次防守,雙手動作不緊不慢,看起來依舊悠閑自在,偶爾配合一下雙腳,令得他的防守固若金湯,無懈可擊。
“殺,殺,殺!”
杜四越發(fā)暴力,頭腦被戾氣所充斥,逐漸失去方寸,又是兩三分鐘后,只剩下了最單純的攻擊。
不過徐子健并沒有因為杜四的莽撞而“乘人之危”,他一如既往的防守,從不攻擊,任憑杜四的力量多么強(qiáng)大,對他都不能形成半點(diǎn)威脅。
“殺!”
杜四連手帶腳,開始胡亂攻擊,不過由于先前進(jìn)攻太過猛烈,力道越來越小,對徐子健的威脅越來越小,越發(fā)的力不從心。
“咣!”
終于,徐子健一巴掌拍在杜四的腦袋上,打斷了杜四野蠻的攻擊,讓廝殺節(jié)奏暫停下來。
肚子狠狠的晃蕩腦袋,稍微清醒后,長聲嘆了口氣。
此時的他不在意氣風(fēng)發(fā),不在冰冷不可盡人,不再殺氣橫沖。
“我不是你對手。”他低聲道,頹喪著身軀,無精打采,像是霜打的茄子。
徐子健輕撫
衣服的褶皺,一副物外超然的神仙模樣,淡淡道:“你自然不是我對手,別說你,即便是整個京華市,恐怕也很難找出比我強(qiáng)的人了。”
杜四不理會這家伙是否吹牛皮,擺在眼前的事實(shí)是他不敵徐子健,敗局已定。
“要?dú)⒁獎帲ぢ犠鸨悖瑏戆伞!彼箚手^,閉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架勢。
徐子健卻是緩緩搖頭:“你是來殺我的,按道理說,我也應(yīng)該對你下殺手,但是我殺了你又能如何,你不過是杜家的一個下手而已。”
說著,他失落的嘆了口氣,道:“你走吧,回去告訴杜仲良,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在我沒有動怒前,別輕易惹我,要不然我不保證他是下一個錢龍隆。”
“還有,告訴他這個世界很大,千萬別坐井觀天、自以為是。有些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好,我一定如實(shí)轉(zhuǎn)告。”杜四點(diǎn)頭,轉(zhuǎn)身開車便走了。
望著破捷達(dá)漸漸遠(yuǎn)去,徐子健終于放松下來,雖說杜四不足畏懼,不過由于他吃的太多,腰部好像被禁錮了似的,戰(zhàn)斗力根本發(fā)揮不出來,只能一味防守,無力進(jìn)攻。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應(yīng)該只有這個詞組最精確了:憋屈!
沒錯,就是憋屈,想他徐子健何等人物,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車見車載花見花開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狼,何曾如此憋屈過!
只能被人打,卻無能還手,說出去都丟人。
“若是身體無恙,就剛才那個小逼崽子,老子兩招輕松放倒。”他沖著破捷達(dá)消失的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算是自欺欺人讓自己消消氣。
事實(shí)上,他何嘗不想干掉杜四,這種敵人,越少越好,特別是在他之上,杜家還有三個以上比其還厲害的家伙,聯(lián)合在一起,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不下于軍隊的一個營了。
別的不說,單就是杜四的戰(zhàn)斗力,一個人對付二三十號普通軍人,簡直和玩一樣。
由此可見,杜家很不一般,有著一定的底蘊(yùn),絕非錢家這種暴發(fā)戶性質(zhì)的家族可比擬的。
不過這些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他并沒有真正得罪杜家,雙方?jīng)]什么仇沒什么怨,不至于叫惡太深。
眼下來說,只有一個問題:這兒踏馬到底是哪里啊?
來的時候他腦子里想的都是敵對勢力,根本沒有記路況信息,以至于杜四一路開車具體走過那些路完全沒有印象。
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杜四開車走了,他一個人被遺落在這不知名的森林里,毫無方向感。
“我靠,不是吧?老子竟然迷路了?說不出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啊?”
他皺眉,面部緊繃,窘的不可方物。
琢磨了半天,無奈的他只好給張峰打電話。
“喂,健哥,什么事?”張峰很快接了電話。
“來接我。”
“好嘞,哪里?”
“不知道。”
“……”張峰一陣無語:“哥,咱能不能不開玩笑。”
徐子健很是鄭重:“真沒開玩笑。”
“……”
張峰罵娘的沖動都有了,這不是逗人玩呢么,不知道具體地方怎么去接人?
徐子健只好將事情解釋一通:“大概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反正哥哥我現(xiàn)在正在冰天雪地中忍饑挨餓呢。”
說著,他不由得摸了摸稍稍回落幾分的肚子,補(bǔ)充道:“就算不餓,也得被凍成冰
棍,你趕緊想辦法吧。”
“要不,我報警吧,讓警方用衛(wèi)星定位查詢你的具體地址。”
“別!”徐子健急忙阻止,本來他挺大一個人迷路就很丟臉了,再勞煩忙碌的警察同志多丟人。
張峰也是無奈了:“可是,除了這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啊?”
“那算了。”徐子健悲催的點(diǎn)了一根煙,道:“你先到城西大門等我吧,我自己走走看,要是能找到一個村鎮(zhèn)什么的,打聽一下就知道具體地址了。”
掛了電話,徐子健辨明了方向,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悲催的是,他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期間經(jīng)過數(shù)個岔路口,愣是沒碰到一輛可搭乘的車,而且兩旁都是高速公路,如果走錯路,想回頭都不容易。
“去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方圓幾十里內(nèi)還沒有村落什么的?”
他下定決定,一直向前走,碰到小路就拐彎,曲曲折折走了四五個小時,中天的太陽都走到西山了,他還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咔!”
他坐在羊腸小道中央,點(diǎn)燃煙盒里最后一根煙,望著遲暮黃昏,險些老淚縱橫。
這踏馬是什么跟什么啊,此物奧,出來打一架,愣是整迷路了,人生還有比這更悲慘的是了么?
“滴滴。”
正在他失意惆悵的時候,身后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
他豁然扭過頭去,眼見一輛越野車緩緩從遠(yuǎn)處行駛過來,小心情那個激動啊。
蒼天有眼啊,在他最為苦逼無助的時候,終于有車出現(xiàn)了。
于是他懷著顫抖的心,小心的走了過去。
灰色的越野車停了下來,徐子健來到駕駛門旁,敲了敲玻璃。
車門落下,一名年輕女子了無生趣的嚼著口香糖,像是沒看到徐子健似的,冷聲問道:“搭車么?”
徐子健急忙答應(yīng):“是是是,我迷路了,想去京華,又不知道方向,所以懇請你讓我搭一下車,不勝感激,感激不盡。”
碳纖維暗灰色的大越野車高大而健碩,車上,女子耳朵上掛著的大耳環(huán)微微顫抖,頭也不回:“我為什么要拉你?”
徐子健哭喪著臉:“姐,大姐,您就行行好吧,我都兩天沒吃飯了,再這樣受凍挨餓,用不多久就嗝屁了,還請您大發(fā)慈悲,拉我一程吧。”
“上車。”女子話語簡短而有力。
“謝謝,太謝謝您了。”徐子健灰溜溜的跑到另一側(cè),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位上,心里懸著的小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天見可憐啊,赫赫威名的“臥狼”何曾如此狼狽過。
車內(nèi)很是暖和,米色的內(nèi)飾養(yǎng)眼而舒適,包裹性令人神經(jīng)愜意。單單就內(nèi)飾而言,就足以說明這車的價格不菲。
而且,在上車前,他分明看見這車有六個輪子,前面兩個,后面兩側(cè)各有兩個輪子,頂著車斗,像是一個大皮卡車。
車標(biāo)是一個是圓圈里面含著“M”字樣。
這種車標(biāo)國內(nèi)少見,六個輪子更是罕見,不過徐子健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MANSORY世界頂級改裝品牌,基于奔馳G65AMG打造,擁有850馬力的大怪獸。
如此怪物車在國內(nèi)有市無價,少則八九百萬,多則上千萬。
可是,如此兼具強(qiáng)悍性能與奢華的超級越野車,竟然是一個娘們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