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徐子健肯定道。
楊振江繼續逼問:“你是做什么的?”
徐子健猶豫了一下,道:“目前,還是學生。”
“學生?”
楊振江皺起眉頭。
一名大學生多大年紀?二十二三歲罷了。
且不說學生的心性如何、是否能成為合格的結婚對象,單單憑這樣的年紀,有車有房,就足以說明徐子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要知道,京華市的樓價正在飆升階段,一套普通住宅房價格也在四五十萬以上,都有不錯工作的小兩口省吃儉用也要攢十年,而徐子健一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孤兒憑什么能在上學階段掏出四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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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認一下,楊振江復問道:“你說你還是學生,并且有車有房?”
徐子健訕訕一笑:“車子暫時有了,房子正打算買呢。”
并不是他敷衍,事實也是如此,總是租住房茹琳的房子也不是一回事,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自己買一套房子,不用太大,百十來平方就行,算是安個身。
楊振江面色更加陰沉。
很明顯,剛才徐子健對馬月月撒謊了。
馬月月側面問徐子健有沒有房,徐子健卻打馬虎眼,沒有否定。
按照正常思維理解的話,那么自然是肯定的意思,也就是說,徐子健可能有房。
但是眼下被他直接問出來,徐子健卻說沒有。
這不是撒謊是什么?為了在未來丈母娘、老丈人的面前保住面子?
品質不過關啊!
楊振江心中暗自嘆息,審度徐子健半天,繼續問道:“你是怎樣賺的錢?買一輛車也不便宜,少說也得十多萬,再加上你現在要買房,手里怎么也得有個首付錢吧?”
徐子健也有點不太高興。
他不知道楊涅穗帶他過來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但是楊父進屋的時候沒有跟他說話,現在卻查戶口一樣逼問,甚至涉及到個人隱私,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不禮貌也就罷了,而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讓人不爽。
換做平時,徐子健對這種人鳥都不鳥,但是畢竟是到別人家做客,總不好發飆。
他稍微收斂笑容,道:“車子是買別人的,不知道幾首了,可能是三手,也可能是五首。房子的話,打算明后年買,至于賺錢的方法,我跟著別人炒股,別人讓我買什么,我就買什么,倒是賺了點小錢。”
楊振江就更不滿意了。
炒股賺錢養家糊口本來就不是一道,而且這小子還是跟著別人買,一點主見都沒有,更氣人的是,明明沒什么錢,竟然還說賺了點小錢?
這不是裝比是什么?
品質不過關、沒有錢、沒有主見、還喜歡裝比。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便是:劣跡斑斑。
打徐子健進屋,他雖然在看報紙沒有說話,卻一直關注著徐子健,包括徐子健跟自己妻子的談話,他都聽在耳中。
一個毫無優點的男人,怎么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
于是,他毫不客氣的道:“小子,不是我打擊你,就以你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給你判死刑了。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說說
,以你的身份和基礎,憑什么娶我的女兒!”
徐子健愣了一下。
娶……娶……娶個WHAT?
老子是來你家做客,又不是來見丈母娘、老丈人的。
你老婆一上來就問這問那也就罷了,你個老頭子還自以為是,以上位者的身份審問老子,還判死刑,你以為你的閻王啊?
不高興,很不高興。
自打來到京華,可以說還沒有人這樣像審犯人一樣對待他,如果不是考慮到楊涅穗,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幸好楊涅穗接過話:“爸,我倆也是剛認識不久。你別這樣!”
“我怎樣了?”
楊振江冷哼一聲:“這小子占有了你的身子,必須要對你負責,以后你們兩個的日子長著呢,我不過是教訓他兩句而已,如果這些都承受不了的話,他根本不配做我楊振江的女婿。”
徐子健想發飆。
他想說老子還不稀罕娶你閨女呢。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楊涅穗到底跟兩位老人說什么了,怎么連那種事情都說?
說了也就說了,但關鍵是表述有問題!
一定要深究到底的話,也應該是你個娘皮兒占有了哥哥啊,靠,這不是當冤大頭了么?
于是他很不滿的看向楊涅穗,死死盯著楊涅穗的眼睛,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楊涅穗卻滿是委屈,撅了撅嘴,半天也不說話。
就這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吃過晚飯后,楊振江把徐子健叫到了書房,開始了新一輪的審問。
“小子,你說吧,你打算怎么辦?”
徐子健有點不耐煩:“還能怎么辦,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挺好?”
楊振江氣的呼吸欺負,沉聲道:“你是打算吃干凈抹嘴走人么?”
“……”
楊振江緩了緩,語氣倒是有所緩和:“你們年輕人風流,很容易犯一些常規的錯誤,這一點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我要告訴你,你要對你的所有行為負責。”
徐子健打斷楊振江:“伯父,你稍等一下,我想知道你為什么總提這茬?我和你女兒之間似乎沒什么吧?”
楊振江橫眉怒眼:“小子,你這是在狡辯么?我告訴你,沒用!你們倆的事情我再清楚不過了。”
“您怎么就清楚了呢?”
“這一點你管不著,我只要知道你要了我女兒的身子,就得對她負責。”
徐子健覺得自己跟這個老頑固真的沒有共同話題,他笑了笑,解釋道:“伯父,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和你女兒并沒有什么,如果您一定要糾纏的話,應該是您女兒要了我的身子。”
楊振江頓時大怒,抬手指著徐子健,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你……無恥。”
徐子健聳了聳肩:“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我不知道您從什么渠道看到或者聽到了一些不正確的言論,但是我可以負責的告訴您,我們兩個真的沒什么。甚至在幾天以前還是敵人的關系。”
楊振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吼道:“滾,滾,你給我滾!”
徐子健點頭:“嗯嗯,我馬上滾,您消消氣,或許您一
時半會可能接受不了事實,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您千萬保重身體,氣大傷身啊。”
楊振江暴跳如雷:“滾,滾犢子,馬上滾。”
徐子健灰溜溜離開了書房。
路過客廳的時候,楊母一臉笑容,剛要說什么,徐子健卻搶著道:“伯母,我還有事,改天再來拜會您,這次來的匆忙,沒帶東西,下次保證給您帶來。”
說完,他就跑掉了。
楊母臉色直接拉了下來,沖到書房,指著楊振江,大聲道:“老犢子,你抽的是什么風?人家小徐哪點不好了?你裝什么犢子?啊?”
換做平時,楊振江被這么罵,早就閉嘴了。
但是剛才,他實在被徐子健氣住了,冷冷的看了馬月月一眼,喝道:“你閉嘴。”
馬月月怒氣更盛,直接沖到房間,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好哇,你個老犢子,敢跟老娘頂嘴是吧?你說,你為什么對人家小徐那樣?啊?小徐哪里不好了?”
楊振江挺著脖子:“他哪里好了?簡直是一無是處,社會小混混,人渣一個。”
馬月月不依不饒:“你不是人渣,瑪德,老娘跟著你,吃什么了?喝什么了?你再看看人家的老婆,人家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膩了!我吃什么了?踏馬的出去買菜因為五毛錢跟賣菜的吵紅臉。人家老婆坐的寶馬奔馳,我呢,要不走路,要不公交,要不是仗著年紀大點,偶爾有給讓座的,沒準被擠死了。”
“你再看看你,還市長呢,連一個小鄉長都比你強。”
“可憐我老爸老媽,就我一個閨女,原本指望嫁給你能享享福,現在可倒好,一天不是這里受氣,就是哪里受氣。”
“爸啊,媽啊,閨女對不起你,當時不應該跟你們對著干,不應該不聽你們的啊。要不然嫁給魏家那小子,享福一輩子啊。我那去了的爸媽啊,閨女對不起你們啊。”
說著說著,她哭了起來,淚水啪啪掉落,嚎啕哭泣。
女人有三寶,一哭二鬧三上吊。
楊振江也知道自己的老婆是故意的,但是看到她哭的那么厲害,心里的氣也消了大半。
走去拍了拍馬月月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去問問穗穗,你別哭了。”
出來書房,楊涅穗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滿臉不悅的樣子。
楊振江坐在旁邊,喝了口水,道:“穗穗,你和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涅穗沒好生氣道:“還能怎么回事,你們不都看到了么?就那么回事。”
楊振江頓了頓:“可是那小子想吃完抹嘴走人啊,要不咱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楊涅穗不耐煩的關掉電視:“我說過了,我自己的事,我能處理好,不用你們操心。以后也別跟我提什么相親,煩死了。”
“不是,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爸爸也是為了你好啊。”
“是,你們什么都為了我好。為了表示對您的感謝,我給您磕頭行了吧?謝謝你們養育之恩。”
楊振江終于忍受不住,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余音繞梁。
楊涅穗愣住了。
她淚珠子嘩嘩流淌,盯著楊振江看了半天,嗚咽著沖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