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陳大國,我不能一起放走兩個警察。”關(guān)二露出了微笑:“你能理解的。”
夏若琳睜大了眼睛,大喊:“陳大國!陳大國!你怎么樣?振作一點,喂!喂!堅持住啊!”又對著關(guān)二怒吼:“你不講信譽!”
關(guān)二微微一笑:“夏警官,兩個警察的話,你們的證據(jù)太多了,但是只有你自己的話,就算回去說了些什么,也不能成為呈堂證供,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陳大國彌留之際,看著夏若琳,慢慢地張開嘴巴:“媽的……死……死……”
夏若琳看著陳大國,動情地道:“陳警官,警察紅旗上,有你的一份榮譽!”
“真……真憋……憋屈……”陳大國最終閉上了眼睛。
夏若琳摟著夏瑜,一退出大門就立刻關(guān)上了小門,扶著夏瑜奔向那輛桑塔納。
關(guān)二他們沖出來的時候,桑塔納已經(jīng)在掉頭,所有人對著車子一頓射擊,但是夏若琳終究還是講車子開上了公路,立刻開始疾馳。
“二哥,追嗎?”
二哥一擺手:“不行,警察也一定在找她,萬一聯(lián)系上了,我們就死定了。這里不安全了,撤。”
“那夏瑜呢?”
關(guān)二回頭看著他:“夏瑜那么機靈,沒問題的,對吧?”
那人看著關(guān)二,瞬間知道了,這個時候,關(guān)二才特么不管夏瑜不夏瑜的,愛死不死。
那人點點頭:“是,是是。”
“趕緊撤,在這里放一把火。”關(guān)二命令道。
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載著夏瑜瘋狂地在公路上奔馳。
夏瑜眼睛已經(jīng)快要睜不開了,整個車座子上,都是血,慢慢地滴到腳下。夏若琳一邊駕駛著車子疾馳,一邊哭著不斷地看夏瑜,和夏瑜說話。
“夏瑜!夏瑜!不準睡啊,不能睡啊,要堅持住。”
夏瑜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臉色蒼白,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但是依舊露出了疲憊的微笑:“夏……夏警官……我……可能是要……不行了……”
“少胡說!”夏若琳瞪著帶著眼淚的杏眼:“我命令你,不準睡覺,給我活下去!堅持住,我已經(jīng)和總部聯(lián)系了,他們有最好的醫(yī)療設備,也會馬上給你輸血,你不會有事的,你聽清楚了嗎?你不會有事的。”
夏瑜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突然感覺世界十分清晰了,腦子十分順暢了,呼吸也輕松了一些:“我感覺……好了一點了……夏警官,我剛剛……摸到的,嘿……真是……過癮啊……以后……也不會惹你生氣了……”
“你說什么鬼話?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夏若琳哭著踩著油門,往日和夏瑜的一幕幕的經(jīng)歷在眼前飛快閃過,像是幻燈片一樣。夏瑜那張充滿了調(diào)皮和洋洋自得的賤樣子,此時回憶起來,竟然顯得十分可愛,十分活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瑜感覺自己正在接受一場大手術(shù)。手術(shù)臺的燈光晃的自己感覺世界一片潔白。
在恍恍惚惚中,夏瑜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一片桃林,大片大片的桃花葉子隨著微風慢慢漂落,景色十分美麗。夏瑜感覺心曠神怡,高興的想要跳起來。
突然,遠處傳來了幾個年輕人的聲音
“我諸葛青!”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爽朗地道。
“我李懷風!”一個帥氣的年輕人一本正經(jīng)地道。
“還有俺鐵牛!嘿嘿!”一個甕聲甕氣,看上去有點傻缺的家伙
也跟著說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不求同年同月同生日!”
“同日生,你這個笨蛋!”帥氣的年輕人打了那個年齡最小的傻
缺一下。
“咋了?我說錯了嗎?”最小的不服氣地道。
“不要隨隨便便改詞兒,大哥咋說你咋說,這是結(jié)拜呢,給我認真一點!”年齡第二大的年輕人呵斥道。
“哦!我知道了。”傻缺一本正經(jīng)地跪在地上,手里捏著三支香:“不過,結(jié)拜到底是什么意思?”
年齡最大的那個就一直笑,第二大的那個翻了翻白眼:“你個白癡,結(jié)拜的意思就是,只要這個頭磕了,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有難同享,有福同當!”
“啊?這么好啊?”傻缺興奮地開始直接磕頭。然后十分感動地抹眼淚:“哎呀,我有兄弟了,我有兄弟了,鐵牛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哈哈哈哈……懷風,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說反了。”最大的帥哥笑著道。
“哦,呵呵……我有點緊張。”第二大的不好意思地撓頭。隨即回頭怒道:“鐵牛,你用那么大力氣干嘛,香都被你捏斷了啊!你到底還想不想結(jié)拜?”
“啊?我不是已經(jīng)磕過頭了嗎?”
“笨蛋,那不算數(shù),得說過誓言之后,才能算數(shù)吶!”
“哈?這么麻煩?”
最大的那個突然板著臉道:“從現(xiàn)在開始,誰說錯了,就不用當兄弟了。”
兩個人立刻不吵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好,有人給傻缺遞上了新的香,鐵牛小心翼翼地握著。
“蒼天厚土,請為我兄弟三人鑒證!今日起,我兄弟三人自愿結(jié)拜為兄弟,禍福與共,至死不渝!有違此誓,天人共戮!”
第二大的和傻缺一起道:“禍福與共,至死不渝!有違此誓,天人共戮!”
兩個小的一起給大的磕頭,一起喊:“大哥!”
年齡最大的那個眼里泛著淚花,扶起了這兩個小鬼:“二弟,三弟。”
最小的傻缺又給第二大的磕頭:“二哥!”
第二大的努力止住眼淚,扶起傻缺:“起來吧,老三,以后你就是最小的,我是哥哥,我罩你。有人揍你,就找我!”
“嗯。”傻缺突然疑惑地道:“那你呢?你要揍我咋辦?”
“笨蛋!”第二大的狠狠地揍了鐵牛一拳:“我是你二哥,我怎么會揍你呢?”
傻缺腦袋上鼓起一個大包,驚喜地道:“對哦,你是我二哥了,以后怎么會揍我呢?我真笨!”
“蒼天厚土啊!我等兄弟的情誼,請您做鑒證吧!真想再看看……”
夏瑜竟然哽咽著道:“真想再看看,那一年的……桃花啊……”
手術(shù)的醫(yī)生突然停下了,看著自己的同伴:“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