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碩大的房間里,通體都是白色,空無一物,只有最中央的位置,放著一個廉價的折疊椅。
夏若琳穿著一身警服,背對著夏瑜,看著墻上的一幅畫,若有所思。
“夏警官,找我有事兒”夏瑜微笑著問。
夏若琳立刻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扭過頭,看到了夏瑜,微微點頭:“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夏若琳的聲音嚴(yán)肅,冰冷,絲毫沒有任何情感,似乎夏瑜只是她的一個工具。
“哦,隨隨便便出去玩了幾天。”夏瑜沒有坐,這里滿世界就這么一把椅子,如果真的坐在這里,自己都會感覺自己乖乖的。
夏若琳看著夏瑜:“你知不知道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道。”夏瑜看著夏若琳,強壓自己的怒火:“就想你不知道我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一樣!”
夏若琳冷冷地道:“以后,再也不允許你出現(xiàn)這種情況,聽懂了嗎?”
夏瑜走到夏若琳跟前,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那群恐怖分子的樣子,浮現(xiàn)出了幾個因為那次災(zāi)難而死掉的無辜罹難者,浮現(xiàn)出了自己變成了殺人狂魔,不斷殺人的鏡頭,還浮現(xiàn)了白萌萌最后對自己的溫柔告白,以及之后什么都完全忘卻的選擇性失憶。
夏若琳感覺夏瑜的情緒有些奇怪,但是她不知道原因,只是看著夏瑜走向自己,靠的自己很近。
夏瑜的臉幾乎要貼上了夏若琳的臉,夏若琳怒道:“你干什么?”
夏瑜道:“我要好好看看你!是一個什么樣的警察,會對別人的報警無動于衷?啊?”
夏若琳的眼皮跳了跳:“我那天有特殊任務(wù),當(dāng)時根本不方便講話。”
“哦。”夏瑜道:“多么特殊的任務(wù),可以置別人的生死于不顧呢?夏警官?你自認(rèn)為自己是個執(zhí)法者,是正義的一方,代表著道德和法治的最高權(quán)威。但是,你卻因為對我的歧視,對我的不信任,而疏忽了我的報警!”
“你是真的報警?”夏若琳不敢相信。
夏瑜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開:“假的。”
夏若琳對自己有些懊惱,剛剛竟然被這個小鬼的氣勢弄的有些緊張,有些慌亂。立刻清清嗓子:“我們有新的任務(wù)了……”
“等等!”夏瑜手捏著折疊椅的靠背,輕松地一轉(zhuǎn),椅子轉(zhuǎn)了過來,夏瑜反著坐了上去,上臂交叉放在椅子的靠背上,下巴架在上面,看著夏若琳:“我要澄清一件事情,從今天起,我不在是你們的線人了。我和你們沒關(guān)系,我和你們沒聯(lián)系,如果你還想玩陷害我的那一套,我告訴你,不管用了。白氏船工,我現(xiàn)在為他們做事,白家的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力保我,你們,根本動不了我。何況你們只是一群威脅別人為你們賣命的偽君子呢?”
“你說什么?”夏若琳的眉毛豎了起來。
“我說的很清楚了。”夏瑜道:“你要抓我,可以,要陷害我,也可以,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沒那么簡單,沒,那么,簡單!”夏瑜一字一句地說,貌似一種警告。
此時的夏瑜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懵懂少年了,他多次經(jīng)歷生死大戰(zhàn),手上沾染了無數(shù)惡人的血,他的身體里經(jīng)常會不經(jīng)意地散發(fā)出殺伐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夏若琳沒想到,之前一直唯唯諾諾的夏瑜,這個時候突然就如此硬氣了,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如何控制他了。真的誣告他?那不可能,她第一個不會同意,夏瑜沒有犯的法,她是不會冤枉他的,其他人也不會。之前的誣告,也只是為夏瑜的混混身份編造的社會形象而已。
這個時候,夏若琳的手機響了,夏若琳接了起來:“若琳,我來和他談,你去休息吧。”
夏若琳看著夏瑜,掛斷了電話,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夏警官。”夏瑜叫了她一生,夏若琳停住。
夏瑜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樣的混混,小時候也夢想過當(dāng)警察,呵呵,今天看到了警察,幸虧自己沒干。還是當(dāng)個混混干凈點。”
夏若琳虎著臉,看著夏瑜吊兒郎當(dāng)坐在椅子上的背影,沒有頂嘴,氣呼呼地摔門走了。
夏瑜站了起來,剛要走,里面一扇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夏瑜看過去,一個老頭子,很老很老的老頭子,沖著自己微笑。
“夏瑜,你好。你沒見過我,但是我早就聽說過你。”
夏瑜看過去,這個老頭子頭發(fā)幾乎都白了,精短,修理的十分整齊干凈。臉上的皺紋像是密集的梯田,溝壑很深。眼神里閃爍的光芒,讓人感覺他是個十分聰明,而且十分和善的人。
看到這個人,人會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備,因為他看上去那么友善,那么慈祥,那么和藹,就像是一個充滿智慧的老者,一直能給予年輕人諄諄教導(dǎo),教人走出迷途一樣。
夏瑜看著他,皺著眉頭問:“你是誰?”
“我是z。”
“z?”夏瑜笑了:“你戶口上也是這個名字?”
“不。”老人微笑著打開一張折疊椅,夏瑜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帶了一張折疊椅。
他一邊打開,一邊慢慢地坐下去,一邊慢慢地道:“由于特別的原因,我的名字屬于機密。當(dāng)然,我也沒有戶口。按照華夏國的法律來說,我是個不存在的人。”
夏瑜點點頭:“所以,你是個鬼,來接替夏若琳嚇唬我玩,讓我服服帖帖地為你們做事,對不對?”
老人搖搖頭,輕松地對夏瑜道:“孩子,你太緊張了,坐。”
夏瑜一腳輕輕地踹翻了自己的椅子,冷漠地看著老頭子:“老頭,不管你要說什么,不管你有什么點子來控制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句話,我不怕你。”
老人沒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夏瑜。
夏瑜走近了他:“我不會再給你們干活,不會幫你們破案,不會做什么狗屁臥底!如果你想誣告我,現(xiàn)在就可以,但是我要警告你,我現(xiàn)在可是個有身份的人!這招未必好使!而如果你想和我動手,呵呵,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自己都控記不了我記幾了!”
老人沒說話,只是掏出一個手機,遞給夏瑜。
夏瑜皺著眉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就頓時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