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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一點也不動氣,她的聲音是那么的蒼涼:“阿棟,是你扇動了蝴蝶的翅膀……這就是命……”
倪翼棟茫然地看著晨夕,不明白晨夕說的是什么意思?
晨夕苦笑道:“我原來一直不遺余力地拒絕他,可是那天你把我們都集中在一起……”
倪翼棟絕望極了:“那天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
晨夕垂下眼簾。
倪翼棟痛苦地抱著頭,他的懊悔非筆墨可以形容。
晨夕緩緩地開口:“性格決定命運。阿棟,是你首先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命運的齒輪已經啟動,誰也無法阻止。阿棟,是你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現在的我已經站在網的中央……”
倪翼棟無力地kao著,他已經無法思想……現在他終于明白是自己親手摧毀了他與晨夕之間的一切!
“阿棟,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我有我的驕傲……”
“晨晨……”
“阿棟,我送你回去吧?明天開始你就要加倍的努力工作,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倪翼棟搖搖頭:“今晚我去飯店對付一晚,明天一早我要在飯店等著許書記陪外賓,10點鐘還要到你的黃先生的廠里去開現場辦公會。是省委張書記召開的,你不知道嗎?你的賀叔叔也在開會名單里。”
晨夕失笑,對于倪翼棟的刻薄她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她還很高興。因為倪翼棟已經恢復了理智。
晨夕狗腿地對著倪翼棟傻笑:“阿棟,你真好!還有,沒有誰能夠像你一樣,做個秘書也能如此豪華。”
倪翼棟又氣又拿晨夕沒辦法:“馬屁精,你上樓吧,你房間燈開了以后我就走。”
晨夕剛走到樓梯口,又折返回來。
倪翼棟笑了:“怎么?舍不得我呀?還是孤枕難眠?哥哥我不介意的,而且據說技術還不錯,她們都叫我‘一夜七次郎’。歡迎試用,包退不換。”
晨夕笑罵道:“別貧了,上我家吃點東西吧?我還有話跟你說。”
看到倪翼棟跟在女兒的后面屁顛、屁顛的倪翼棟諂媚的對著自己傻笑:“阿姨好,我肚子餓了,上樓討點宵夜吃。”
趙有迪很高興:“快進來,阿棟,快進來!我這就去給你們弄。”
倪翼棟松了一口氣,他以為趙有迪會對他有看法,沒想到她還是如此熱情。他凝視著趙有迪在廚房煮宵夜的背影,轉過頭,悄聲說道:“晨晨,為了你媽媽,千萬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真發生什么事情,你讓阿姨可怎么辦?你可是她全部的希望!”
晨夕把頭kao在倪翼棟的身上:“阿棟,謝謝你……我不會讓媽媽傷心難過的……”晨夕想到什么,她抬頭看著倪翼棟:“阿棟,你爸爸那么豪爽一個人,他的朋友肯定很多。”
“怎么?你想干嘛?想為你媽媽保媒拉纖嗎?”倪翼棟看著晨夕不由自主地笑了。
晨夕瞪圓雙眼:“你怎么知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爸爸的朋友中間有沒有條件合適的朋友給我媽媽介紹、介紹?哪怕是做朋友也行呀。”她暗下臉色:“媽媽太孤獨了,我知道她是被爸爸傷透了,心都涼到底了,所以對婚姻產生了恐懼。”
倪翼棟心疼地摟住晨夕:“晨晨……我錯了……”聲音蒼涼無比。
晨夕也很動容,可是她的心里很是明白,一切都無法改變……行走江湖十六字真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愿賭服輸,自負盈虧。晨夕想,對于發生的事情,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承擔這個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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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翼棟深情地看著晨夕,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彈指一揮間,便暗里偷換了流年。晨夕把頭kao在倪翼棟的身上,喃喃自語:“我永遠愛你。‘愛’比較容易,但‘永遠’是什么呢?阿棟,你能告訴我嗎?”
倪翼棟深深地凝視著晨夕那美麗的容顏,心里不是不惆悵的。人人都給你青眼,你最希望給你青眼的,卻給了你白眼。匆匆地,毫無防備地,令你心頭牽扯一下……可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因為有了這個女孩,你們分享了這世上最美好、最純粹的初戀……沒有互相算計,沒有計較得失,就是這樣,輕輕地扣動你的心弦……永遠成為你心中最軟的那塊地方……
在餐桌上,晨夕給倪翼棟夾了一個大大的粉葛在碗里。趙有迪女士知道女兒與倪翼棟大概是有重要的話要說,她靜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空間留給孩子們。
晨夕放下手上的筷子,說道:“阿棟,對于小說家來說,人的本質是個性;而對于商家來說,人的本質可能是消費者、顧客;對于銀行家來說,人的本質是財產特別是貨幣的擁有者;那么對于政治家來說,人的本質是政治選擇與敵友的屬性。”
倪翼棟把那個大大的粉葛咬在嘴里:“啊,真好吃。晨晨,阿姨的做的粉葛味道就是好!”
晨夕:“。。。。。。。。。。。”
倪翼棟笑了:“晨晨,你能不能有話就直說,弄這樣一大段開場白,都把我弄暈了。你知道的,我沒有你聰明。”
晨夕:“阿棟,現在我跟你說的是非常嚴肅的問題。你的腦子可不能犯暈,你不能在繼續你的公子哥脾氣,這樣對你一點好吃都沒有。而且你現在只是秘書而已,有許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我這個層次的人能夠介入的。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阿棟,你一定要改掉你公子哥的臭毛病。倪翼棟,你明白我說的話沒有?”晨夕瞪著倪翼棟。
倪翼棟很高興,晨夕總是站在他的立場為他考慮,總是把他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他們是彼此珍惜、真心相待的知己良朋,這樣的認知讓倪翼棟的胃口變得很好。
“晨晨,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會改掉老是沖大佬的壞毛病的。我會好好地干好本職工作,不會想些有的、沒的,也不會讓人有機會抓住我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