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聯(lián)手吧,不得不承認,風行天確實太強了,剛剛他身上那一閃而逝的氣息想必大家都感覺到了吧,就算我們這群人打生打死打到最后,怕是也只是給他做了嫁妝,不若現(xiàn)在趁著人多先合力將他驅(qū)趕出局,大家意下如何?”一肥頭耳胖的武宗強者沉聲說道。
“好,費門主都發(fā)話了,我們豈有不聯(lián)手的道理,大家一起上,至于這名額之爭,后面再各憑本事吧!”又是一健碩的中年人喝道。
一時間,擂臺上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出聲符合,但也有不少人冷眼旁觀,風行天豈是那么好打敗的,武王強者的手段在場的這些根本就奈何其分毫。逼急了風行天,也不過是多幾個死人而已,場面一度很尷尬,大家都在怒吼著大家一起上,卻沒人敢真的沖上前,是的,這不明擺著先上去的就是送菜的嗎,沒人是傻子,都等著撿便宜來個一擊必殺。
風行天笑了笑,突然開口道:“這樣吧,你們無非是怕我以逸待勞,那樣打到最后你們這些人沒有機會得到信物,我有一個提議諸位聽聽如何?”
眾人一愣,心說我們可都是想要讓你出局了呀,你小子難道還能反過來替我們著想了不成?眾人疑惑,就聽到風行天繼續(xù)淡淡道。
“論修為,在場的沒有一個單打獨斗敢說比我高,至少我風行天還沒見到,論實力,其實有不少人都有非凡手段可以與我周旋抗衡,但恕我直言,各位前輩想要輕易傷我,也并沒有那么簡單,行天有一言,諸位聽聽如何?”
面對風行天絲毫不加掩飾的狂妄與不失禮數(shù)兼?zhèn)涞脑捳Z,眾人也不得不心中一嘆,風行天確實說得很有道理,狂弓之名并非無中生有,他幽冥一戰(zhàn)擒拿骨王的酣戰(zhàn)雖然他們這些人里沒有人親眼目睹,但氣息萎靡被押送回來的骨王做不得假,千里救父劍閣寒徹揚名,這同樣是一路實打?qū)嵉臍⒎ァ?
再論心智手腕,風行天能夠以廢物的身份忍辱負重近二十年,出王都游歷天下成長到如今天風皇家?guī)缀跻呀?jīng)無力暗中掣肘,不得不用這種近乎掩耳盜鈴的文武宴的形式召回他,可見風行天的確非池中之物,和這樣一個人作對,的確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你說說看,若是有道理,我們可以先考慮考慮。”有人大聲道,其實這也是很多人的心聲,此刻面對風行天,沒有誰真的想成為別人的墊腳石,要是遲遲沒人動手,那氣氛也著實尷尬了些。
風行天嘴角一咧,勾勒出一個極其自信的幅度,背后的白色羽翼快速凝出實質(zhì),最后化作天藍色的冰雪附在背后,他一躍而起,目視四神獸雕像道:“你們打你們的,我先替大家擺平了他們四個,至于他們手上的信物,我風行天只取一件,諸位前輩以為如何?”
下方的眾人臉色勃然大變,好恐怖的氣息,好可怕的冰霜之力,這就是稀有屬性靈力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嗎?可風行天的領(lǐng)悟力也太恐怖了吧,居然能夠達到冰屬性靈力和王座之力自由轉(zhuǎn)換的地步,著實是個妖孽。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一人抬頭皺眉道,其實他們都明白,哪怕是打傷打殘了風行天,哪怕是讓風行天提前離場,他們最終還是要面對四神獸雕像上盤坐的四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風行天此刻主動提出幫他們掃平這個障礙,其實對下方的人來說是一樁天大的好事,他們不是擔心風行天取不取信物,而是這等好事風行天憑什么便宜他們,剛剛自己等人不還想要他的命嗎?
“憑什么,就憑我手中的寒徹箭!”
風行天言罷,左手玄弓合一,身前懸浮起一排冰雕一般滿是寒意的寒徹箭,他目光如炬的在空中看著四神獸雕像上同時睜開眼睛的高矮胖瘦四人,四人雙目開闔剎那,周身的氣息也隨之大變,罡風大起之間,四道人影默契的對視一眼,身形一動,齊齊用出武技襲殺向空中的風行天。
出手霸道狠決,絲毫不留余地,讓下方見到這一幕的人心生寒意,風行天亦是不解,這四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何會對自己有這么重的殺心?風行天眼神一閃,若有若無的別了一眼天風皇帝和當朝國師的方向,心中已然動了殺心。
風行天猜得不錯,這四人其實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之所以殺心大起,只因為他們的國師師傅說了一句話:遇風行天,殺!
寒芒先到,寒徹緊隨其后,四人都是險險的避開了襲向他們的寒徹箭,心中有些后怕和得意,以箭術(shù)聞名的風行天一旦被近身,就算他是武王又能如何?一抹寒氣掠過四人身側(cè),胖子感受最是異樣,其余三人恍若未覺,胖子臉色一變。
多年的對敵經(jīng)驗讓他瞬間明白剛剛那快到極致的一道白影是什么,他一聲大喝,周身的土黃色靈力快速凝成土盾擋在身前,其余高矮瘦三人心中雖有疑惑,但多年的配合默契讓他們不假思索的靠攏了過去,胖子再是一聲大喝,土盾將四人快速包裹,最后形成了土籠將他們保護在中間。
半步武王依舊不能算武王,因為他們不具備續(xù)航的王座之力,所以他們只能短暫的滯空,于是就有了此刻不斷下落的土籠,下方的人群駭然變色,也顧不得打斗,紛紛讓開防止土籠落下受到無妄之災。
說時遲那時快,朱雀雕像的頂端,一道身影宛如謫仙般振翅一躍,風聲所起,天霜寒氣,風行天白衣挽弓,寒徹傾動,土籠分崩離析,胖子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踉蹌的跌倒到地上,已然剎那之間元氣大傷。
好快!
不僅在場的人臉色變了,甚至連六合宮少主神色也罕見的鄭重了起來,他皺眉突然很怪異的朝著身后并不存在人影的地方小聲道:“剛剛是怎么回事?”
突兀的,一道干枯的聲音輕輕的響在六合宮少主的耳朵里:“他的器魂有點不同尋常,還有,剛剛那一瞬間似乎蘊含了皇級強者的虛空之力,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悟性著實可怕,少主要小心了。”
六合宮少主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他是誰?身份尊貴的六合宮少主,南川境內(nèi)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被那群妖孽壓過一頭也就罷了,可風行天算什么東西?一個躲在陰溝里茍延殘喘了二十多年的老鼠,他憑什么擁有這等天賦,他憑什么比自己還先領(lǐng)悟那個大境界的一絲契機?他看向風行天的眼神殺機絲毫不加掩飾,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比如天風陛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再次落到朱雀雕像上的風行天則眉頭皺起,看向殺氣的源頭,和六合宮少主的眼神剎那碰撞而過。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風行天灑脫的笑了笑,他可不是朽木,六合宮少主更不可能是他宿命之中的狂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后的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
風行天再度注目下方腳踏奇詭軌跡的高矮胖瘦四人,他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看下方已經(jīng)快要接近擂臺的水流,看了看場中還在交戰(zhàn)恍若未覺的百來人,同情的笑了笑,這些人都不過是可憐的棋子罷了,真正的文武宴,又怎么會想出如此毒辣的手段,自己是獵物,他們這些人,卻不過是達官顯貴和身份尊貴者無聊之際的玩物罷了,可憐人不可憐,真正可憐的是自以為是的可憐人。
下方,胖子在三人靈力幫助下快速治療著傷勢,不過,寒意已然侵襲氣海,豈是那般好醫(yī)治的,所以胖子也只能短暫壓制,并不能根治,當務之急,還是風行天這個恐怖的年輕人,胖子朝著三人同時傳音道:“師兄師弟們,這家伙靈力屬性怪異,非比尋常的冰霜之力,還有他詭異的身法武技,來影無蹤,切不可大意!”
三人皆是凝重的點頭,如果是沒有與風行天交手之前三人還有些自負托大,認為世家子弟不足為懼的話,此刻心境就截然不同了,不管是風行天寒徹箭的恐怖,還是冰屬性靈力的寒冰徹骨,亦或是他超脫凡人的戰(zhàn)斗本能和驚人的應變能力,這些無一不在證明著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風行天的成長是靠著殺伐與鮮血,這不是一個只會些花拳繡腿的世家子弟!
“結(jié)陣,四神獸陣!”高子一聲低喝,儼然他就是這四人里的大師兄,他雙手間翠綠色靈力愈發(fā)明亮,身后一道青色龍影若有若無,一聲輕嘯,那道青龍之影張牙舞爪宛如實質(zhì)。
矮子金色光芒匯聚周身,一道虎嘯之聲震耳欲聾,身后赫然是白虎虛影;胖子土靈力再聚,一只如同山岳般的玄龜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瘦子身側(cè)火光沖天,火屬性靈力焚天炙地,那一道振翅朱雀好不威風。
風行天突然笑了笑,看著那玄武虛影的胖子打趣道:“土王八怎么能夠代替水玄武,前輩,你這王八怎么還在吐血呢?”
胖子聞言立馬又是一口逆血噴了出來,因為他本身傷勢的原因,背后那道玄武虛影看上去也死氣沉沉,因為他身側(cè)就是瘦子的朱雀,那火光蔓延此消彼長之下,倒還真看上去像是王八吐了血,不過胖子氣的不是這個,而是風行天拐著彎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