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的味道十分奇怪,含著濃烈的腥味,她每次都要閉著呼吸才能將之喝盡,好幾次想嘔吐,一擡眼,便看到墨軒那惡狠狠的目光,大有如果她敢吐,他就殺了她的勢頭。不過,至從她喝那藥,便感覺整個身體舒暢了不少。她也曾從師傅那兒學過淺薄的醫(yī)術,可他卻完全嘗不出這藥湯裡究竟有什麼,看來她的醫(yī)術真是太差了。
回到丞相府後,她便不曾見到慕嫣雪的正面,只知道那日見到哥哥時,他依然守護在慕嫣雪住的小院前,臉上滿是落寞,他似乎並不願意太多的說關於嫣雪的事。她感覺哥哥是愛上嫣雪了,可是爲何會是這樣的局面,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個願望就那麼難以實現(xiàn)麼?
丞相府裡這幾日是熱鬧非凡,下人們都在忙碌,還有三日便是鳳辰逸與公主成親的日子了。張燈結綵,張貼喜字,垂掛紅綢,處處瀰漫著喜慶的氣息。
見前方的小丫環(huán)正在試圖將那綵綢掛到門的上方,可個子不夠高,頂了半天腳,也掛不上去。冉竹至從喝了那藥,內力似在一點點恢復,她足尖一點,便躍上前接住了那再次垂落的綵綢,順勢掛上了位置。卻沒注意到那門上方的匾額有些搖搖欲墜,在她落地的瞬間,便向地上砸下。
小丫環(huán)那聲驚呼還沒溢出口,一個矯健的人影如鷹般掠來,手持匾額,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
鳳辰逸將匾額放在一邊,急步上前握住了冉竹的手,呼吸有些急促,容顏也略爲憔悴,眉宇間的擔憂神色還未褪盡,“冉冉,你來這做什麼?這些事都不需
要你去做啊!有沒有傷到哪?”他上下仔細地檢查著,生怕她受了傷。
冉竹輕輕地掙脫了他的手,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道:“哥哥要成親了,我這個做妹妹的來幫幫忙有何不可?妹妹先恭喜哥哥與嫂子百年好和,早生貴子。”
鳳辰逸臉一沉,道:“你胡說什麼!你要叫誰嫂子!這兒也沒有要你做的事,你只管好好地待在房裡即可。”
冉竹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垂下眼瞼,也不說話,直接越過他徑直離去。
他回頭看向那道遠去的纖細筆直的背影,心頭彷彿壓了塊巨石,喘不過報來。不過想想方纔她施展了輕功去掛彩綢,就說明那藥對她起了作用。她若能痊癒,他即便爲她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南宮清妍嫁進門的那日,熱鬧非凡,許多大臣都前來祝賀。公主下嫁丞相,皇上在這之前也賜了公主府,可南宮清妍居然拒絕不要,毅然要進丞相府與附馬同住,足見她對鳳辰逸的愛慕程度。
爲了不讓有人認出自己,冉竹易成了扮吳銘時的模樣,在侍衛(wèi)中,靜默地看著大堂上穿著大紅喜服的那雙新人。那耀眼的紅色,好似利刃般刺痛了她的雙眼。心內一陣酸楚,若是在以前,當她知道他是她哥哥,應該會是高興的吧!可是偏偏要在她愛上之後才知道這殘酷的真相。上天待她何其不公。而他也是可惡至極,明明早就知曉他們是兄妹,爲何不早些告訴她,還要讓她深陷入到他的溫柔中。
慕嫣雪作爲新郎的長姐,自是在新郎新娘拜過天地後便坐於上席讓雙方敬茶,她神色冷漠,眼中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那份天真,似乎周遭發(fā)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說來,她應該是冉竹的姐姐,讓冉竹微覺奇怪的是,他們三人既然是同父同母,可爲何自己與這哥哥姐姐長得一點都不象。可是她身上的鳳凰胎記,劉姨給她的那塊半月玉佩,鳳辰逸的的確確都在他那本該早就死去的妹妹身上看見過。
“今日咱家除了來恭賀丞相大人與公主成親之外,還要幫皇上做一件事。”皇帝身邊的張公公在丫環(huán)將公主送入新房後,笑著道。
“哦?”鳳辰逸挑了挑眉。
“你身邊可是有一名叫吳銘的小侍衛(wèi)?”
“如何?”
“皇上至從上次去求取仙丹回宮後,便一直唸叨著這名小侍衛(wèi),說他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想向大人將這小侍衛(wèi)討了去。”
鳳辰逸微凝修眉,沉默片刻後道:“他……有事回老家了,並不在丞相府,而且,他是家中獨子,若他進宮,淨了身,恐怕不妥吧!”
“相爺,吳銘願意。”人羣中傳出清朗的聲音,正是冉竹。
鳳辰逸眼中閃過一道怒火,她是不是瘋了,她可是女兒身啊!若被發(fā)現(xiàn)是要被殺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