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的鳴叫聲叫醒了正睡得香甜的冉竹。柔和的陽光從窗外泄進(jìn)來,風(fēng)起,涌進(jìn)陣陣花香。
冉竹緩緩睜開眼,手下是柔軟的錦被,入眼的是搖曳的青紗帳和白玉臥塌。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分明是鳳辰逸的房間。
下意識地,她摸了摸自己在錦被下的身體,依然是昨天的衣裙,鬆了口氣,從牀上坐起。昨夜的一些情景斷斷續(xù)續(xù)涌入她的腦海,她明明陪慕嫣雪坐在房頂看星星,後來她困得頂不住,睡著了,似乎有人抱住了她,叫她冉冉,那個聲音,好溫柔。
當(dāng)時身邊除了鳳辰逸便是慕嫣雪,自然不會是慕嫣雪,因爲(wèi)那是男人的聲音,但怎麼也不可能是鳳辰逸吧,他哪有那麼好心,他是巴不得她摔下屋頂吧。可是她現(xiàn)在卻是真實地從他的牀上醒來,這該如何解釋?
門口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一個小心翼翼的地音道:“小白,你在麼?”是櫻蓮的聲音。
開了門,只見櫻蓮正端著一個玻璃器皿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外。
“小白,這次你沒話說了吧?昨夜你沒回房,我還擔(dān)心你呢!現(xiàn)在看來我的擔(dān)心是多餘的,相爺對你可真是特別啊。不僅允許你與他同住一間房,還送東西給你?!睓焉徚w慕地道。
冉竹向她手中看去,透過這晶瑩剔透的容器,只見裡面盛著的那一個個鮮紅欲滴,圓潤的小果子似是散發(fā)出美不勝收的光芒,而旁邊還放著一小碟糖蒸酥酪。
“你從哪得來的,爲(wèi)何說這是相爺送的?”冉竹淡淡地道。
“這當(dāng)然是皇上賞賜給相爺?shù)陌。】赡苁遣荒芗皶r趕回來吧,他專門差人送回相府,讓我拿給你的。這果子看起挺不錯的,也不知叫什麼名字?!?
“它在北方號稱初春“第一果”,每年都從北方運送而來,能保存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費了不少心思。若將它沾上旁邊的酥酪,酸甜的果肉加上醇厚的奶香,那味道才真是不辜負(fù)初春第一果的美味,你嚐嚐吧!"冉竹笑道。很久以前爹爹就得過皇上的賞賜,所以她早已吃過。這櫻桃甚是珍貴,也不知鳳辰逸爲(wèi)何突然又對她這麼好,他倒底安的什麼心,是不是又想出什麼新鮮法子整她。
“小白,你知道得可真多呢!”櫻蓮拿起一顆沾了旁邊的酥酪,放進(jìn)了嘴裡,頓時覺得味道好吃得讓人停不了口。
“你們這兩個臭丫頭膽子不小啊,竟敢偷吃櫻桃?!奔t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叉腰瞪著兩人。
“我們沒偷吃,這是相爺…………”櫻蓮連忙想辯解。
“這是相爺要送給夫人您的?!比街翊驍嗔藱焉彽脑挘眠^她手中的玻璃器皿,又對她使了個眼色。
櫻蓮不明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將那可口的櫻桃遞給了紅韻。
“昨夜奴婢和相爺在陪大小姐時,相爺親口告訴奴婢,他很喜歡夫人您,這不,一大早就專門差人將皇上賞賜的櫻桃送了回來,特意囑咐我們要交給夫人。
”冉竹甜甜笑道。
紅韻喜出望外,將方纔還說她們偷櫻桃的事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
“相爺真這麼對你說?他爲(wèi)何不親口對我說?”
“夫人您應(yīng)該知道,這段時間封城發(fā)生了許多事,相爺身爲(wèi)皇上最信任的人,自然要替皇上分憂啊,所以他也爲(wèi)冷落了您而愧疚。這不,得了賞賜就想著給您,而不是給檀雲(yún)夫人。”冉竹都有些佩服自己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了。她方纔看見紅韻,靈機一動,鳳辰逸總是找麻煩,她得讓他有點別的事可做,暫時忘了她。
紅韻兩眼含情,接過玻璃器皿,笑道:“那倒是,相爺一直對我都還不錯?!?
“其實相爺沒空找您,您可以主動找他嘛!”冉竹狡黠一笑。
紅韻微凝黛眉道“可是相爺並不喜歡我們主動來他房間找他?!?
“夫人可以在別的地方找相爺啊,夫人仔細(xì)想想,相爺平日除了在房間,書房,大廳,還有什麼地方是會一個人待著的呢?比如沐???”冉竹好心提醒道。
紅韻毛塞頓開,卻又沉下了臉,道:“你這小丫頭真多嘴!”說完,扭著水蛇般的纖腰轉(zhuǎn)身離去。
櫻蓮不解地道:“小白,你要做什麼呀!別的夫人爭寵都來不及,你怎麼還把相爺往別的女人身上推??!”
冉竹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他的夫人,爭什麼寵。櫻蓮你若喜歡,我和相爺說說,換你來做他的貼身侍女吧!”
櫻蓮輕輕拍了一下冉竹的頭,道:“你又拿我來打趣?!?
鳳辰逸直到夜幕降臨纔回府,才入大廳,紅韻便迎上了前,身子捱得他極近,嬌聲道:“相爺,您專門讓人送給紅韻的櫻桃真的特別可口。您的心意,紅韻已明白?!?
鳳辰逸身子一僵,道:“你吃了櫻桃?”
紅韻點了點頭,一臉的幸福狀:“是啊!紅韻還留了一些在房中,又爲(wèi)相爺做了一些可口的小菜,相爺您累了一天,去紅韻房中,一邊用膳,紅韻一邊爲(wèi)您按摩吧!”
“紅韻你真是有心了,不過本相累了,要先去淋浴?!兵P辰逸淡淡地道,也不管紅韻的表情如何,便推開她離去。
房中霧氣飄渺,偌大的水池中,鳳辰正坐在其中,讓溫暖的池水洗去一身的疲憊。冉竹已在外面守候許久。她彎腰捏了捏已站得有些麻木的小腿,心中憤恨不已。
晚上,她拿起筷子正要用晚膳,這死狐貍就讓人將她叫到了這兒,先是讓她去提水往水池裡充水。
平日裡,這活得好幾個丫環(huán)來回跑兩趟才能將池子充滿水,今天他竟然讓她一個人做。她來來回回也不知跑了多少趟纔將水池充滿,還好她是有武功底子,否則非得累昏不可。
池水終於充滿了,又讓她在外面守著。她還沒吃飯呢,這都已經(jīng)餓得前心貼後背了。死狐貍果然是故意整她。紅韻夫人快來吧!冉竹暗暗唸叨著。
“小白,你怎麼在這?”真是想什麼有什麼
??!紅韻果然不負(fù)冉竹的期待,出現(xiàn)了在她面前。
月光下,她化著精緻的妝容,雙眸含春,穿著一件藍(lán)色的薄紗裙,其實這裙子穿和沒穿差不多,一眼就可看到她裡面紅色的肚兜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手裡的托盤上正放著一個精緻的白玉碗,碗裡盛著湯,香氣撲鼻。
“相爺知道夫人要來,要奴婢在此等候夫人呢!夫人您快進(jìn)去吧!”冉竹甜甜一笑。
紅韻柔媚地一笑,道:“你這小丫頭倒挺機靈的。”說著,便嫋嫋婷婷地向裡面走去。
冉竹掩嘴笑著,向後退了一些,她可不想聽見待會裡面?zhèn)鞒龅囊恍┕致曇簟?
看見鳳辰逸正坐在池中閉目養(yǎng)神,他俊美的臉龐是那麼的魅惑人心。
紅韻不覺心跳加快,兩頰緋紅,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將托盤放在池子邊,蹲下身子,纖纖玉手輕輕放在他的太陽穴兩側(cè),力度適中地按著,柔聲道:“相爺,您累了,讓紅韻侍候您吧!這當(dāng)歸準(zhǔn)山豬蹄湯是紅韻親自爲(wèi)您熬的,紅韻喂您可好?”
鳳辰逸倏地睜開雙眼,閃過一道寒光,冷聲道:“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
紅韻打了個哆嗦,支支吾吾地道:“小白……小白說您……在等紅韻……?!?
“小白說?……你應(yīng)該知道本相沐浴時,從不喜歡被人打擾,出去!”他說話的語氣並不重,卻讓紅韻心驚膽顫。
看著紅韻出門看著她時的憤怒目光,冉竹知道,她失敗了。這個死狐貍還真是奇怪,放著這麼大麼個美人,竟然都不動心。
“外面的人,進(jìn)來!”屋裡傳來鳳辰逸的聲音。
從聲音裡聽不出他的情緒,冉竹極不情願地邁著可以踩死螞蟻的小碎步往裡挪。
“上官冉竹,你在磨蹭什麼?還不快將這碗湯替本相倒了?!兵P辰逸不耐煩的聲音再度傳來。
原來只是讓她倒掉那碗湯啊!冉竹心中的大石落地,快步走進(jìn)去,也不去看那個正眼神陰鬱地盯著她的男人,端起湯便往外走。
聞著湯撲鼻的香味,冉竹只覺肚子更餓了,這狐貍還真浪費,這麼好的湯竟然要倒掉,真是暴斂天物!她好餓??!不如喝了吧,反正紅韻也走了。
走到門外,冉竹將碗送到了嘴邊,不多時,一碗湯便祭了五臟六腑,這湯的味道還真是美味啊,冉竹嘆道。
“倒碗湯怎麼也那麼久?進(jìn)來替本相更衣?!?
冉竹哀嘆一口氣,這死狐貍倒底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啊。
她走進(jìn)房間,鳳辰逸已毫不避嫌地起身,從水池裡走了出來。
冉竹頓時紅了臉,這死狐貍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麼?她儘量將視線看向別處,抓起衣服便手忙腳亂地往他身上穿。
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身體,也不知爲(wèi)何,突地覺得身體內(nèi)似乎燃起一團火,竟有些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她擡頭,視線重新落在了他身上,而他正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