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顧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么瓜葛,可看杏仁呆住了明顯出神的模樣,只好幫著答話。
“可能是王爺認錯了吧?這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也是我認的干弟弟。”
傅君顧的聲音讓杏仁回過神來,甚是滿意這樣的回答。
對對對,認出來又怎樣?
她否定不就行了,她就說自己不是不就行了。
想到此,杏仁咳了兩聲,“咳咳,君顧哥哥說的是,我不認識這位王爺,也不明白我怎么就成了侍讀。”
兩人都在否定,盛光霽卻沒有生氣,反而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是嗎?那或許……是本王認錯人了吧。”
說完,他又若有所思的盯著杏仁看了一會兒。
直到看到杏仁都有些頭皮發麻了,他才笑著轉身離開。
看著盛光霽的背影,杏仁松了口氣。
所以……這變態王爺到底是認沒認出來她啊?
竟然這么輕松就打發了,不會有什么古怪吧?
杏仁心中有些疑慮,不是她太多疑了,而是盛光霽是個必須得警惕對待的人。
想起他的那些手段,杏仁仍然有些不寒而粟。
還好接下來沒有發生什么事了,也沒人再來找她,一片風平浪靜的樣子。
杏仁不知道這是不是假象,只是心里多了一些謹慎。
宴席散席后,眾人相約去府里荷花池旁喝些下午茶。
杏仁有些無奈,還是跟了上去。
鬼知道他們這些喝了這么多酒后,是怎么立馬又能喝下茶的。
不過喝點茶也好,可以解解酒氣,特別是像厲塵的那樣的酒鬼,就應該多喝點,不喝就給灌下去。
杏仁想著,還有些想笑。
一群人坐在池塘邊上的涼亭里,喝著茶水,其中不乏風流文臣,此時此景,自然得吟詩兩首。
杏仁聽著他們談笑風生,很是羨慕。
可她的水平根本就還達不到可以隨時隨地作詩的地步,于是就沒有參與其中。
為了避免被人起哄讓她也作詩,她提前站起身來,走到荷花池邊上站著。
宋然和厲塵也對附庸風雅沒什么興趣,見杏仁走到一邊,也都同時起身跟了上來。
杏仁還來不及慶幸自己可以獨處,就一下子被牛高馬大的兩人給夾在了中間。
她有些無奈,側過頭瞪了厲塵一眼。
“跟著我干嘛?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們總是跟著我,他們會起疑的。”
宋然好歹還聽她的話,聞言有些心虛。
可是厲塵那是誰?
天不怕地不怕,連皇帝老子都敢惹的人,會在乎這點小事?
果然,他一出口差點又把杏仁給氣了個半死。
“怕什么?認出來就認出來,還有誰敢動你不成?誰敢動你,老子第一個不答應。”
這……
是沒人可以對她怎么樣。
可是,會給盛景玉增加很多的麻煩啊!
當今妃子竟然是男人,還是之前陪伴在他身邊的皇帝侍讀。
這事若是傳出去,先不說盛光霽和和親王蘇冷夜會不會來找她麻煩。
光是朝堂上,就足夠成為百官的茶余飯后。
若是再傳開些,說不定整個京城都會知道皇帝納了個男妃子了,還是隱瞞著大家納的那種。
哎,杏仁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這么見不得光,有些失落。
可是比起見不得光,還是小命更重要啊。
她是女子這件事,她是永遠都不可能會說出去的。
既然要裝男子,那就得裝到底。
別到時候,連盛景玉也唾棄了她,要治她欺君之罪該怎么辦?
杏仁想到這兒,頓時覺得自己的前途渺茫。
未來一直待在宮中肯定是不可行的,還是得盡快為自己找好出路,比如……陪無羈神醫回靈丘山種田。
但是無羈神醫對她抱著那種想法,令她有些煩惱,好像也不合適。
至于盛景玉……
шωш▲ Tтkд n▲ ℃ O 她很開心認識他,陪伴他,與他相遇相知。
可也僅此而已了,為了不破壞兩人的感情,可能……盡早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吧。
杏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了那么多了。
可能是耳邊聽著別人的悲風秋月,自己又看著滿池盛放到即將快要凋零的荷花,心有所感吧。
杏仁的哀愁感染到了身旁的兩人,宋然小心翼翼的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杏仁,你怎么啦?你要是不喜歡,我走就是啦。”
杏仁看宋然小心的模樣,心情又好轉了一些。
“沒有啦,不管你的事。”
話音剛落,另一邊厲塵粗獷的聲音響起。
“怎么,那就是管我的事了?”
杏仁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狗將軍,怎么哪里都有他,什么事都要摻和上一腳啊。
她沒好氣道:“對!就是你!哪都有你!”
杏仁現在的膽子可是日漸增長,可能是因為與他熟了起來的緣故,認為他不會傷害她,所以才越發大膽起來。
果然,厲塵聽了后橫眉怒目,但也沒做什么,只是罵罵咧咧道。
“呵,你以為我想管你?你這娘們,別不識好歹!”
杏仁一聽自己被罵了,本來就心情不好的她剛想生氣,身子就被宋然拉到了一邊。
宋然同厲塵怒目而對,神情是杏仁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模樣。
“她不是你可以這樣隨便說話的人。”
厲塵剛才不過是氣話,此時見宋然站了出來,并且兩人還有些不清不楚的,不禁心中怒火冒了起來。
杏仁他可以忍住不欺負,可其他人?
呵呵,去他娘的!
“那你呢?你認為你一個沒有根基的王爺,是能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嗎?”
厲塵向來是誰不服,自大得不行的人,自然忍受不了別人這樣挑釁,直接回擊了回去。
然而宋然也不慫,哪怕他一無所有,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就像是那次在御花園中,杏仁差點被蘇妃扇巴掌,他也毫不猶豫的救下了杏仁。
那時他無權無勢,不過是個身份最低賤的太監,他都能如此,更何況現在?
他為了她敢反抗皇帝,抗旨拒婚,更不要說厲塵了。
宋然在厲塵的威壓下,氣勢絲毫不弱,眼神堅定不曾移動分毫。
“所以呢?這就是你憑著身份肆意欺壓他人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