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玉不喜歡她和宋然多來往,上次的結果杏仁還記著呢,當時她可傷心了。
要是盛景玉發現她不僅和宋然表明了身份,還讓他到自己寢殿來,肯定又會生氣!
杏仁想著,神情很是凝重的囑咐好宋然。
宋然一向都聽杏仁的話,聞言老實的點點頭,縮在簾子后面的角落里。
杏仁站在外面看了看,確定完全不會發現異樣后,才轉身躺回床上,假裝沒睡醒的樣子。
寢殿門被推開,腳步聲漸漸近了,走到床邊后坐在了床沿上,讓床榻微微凹陷了下去。
杏仁閉著眼,倒有些好奇盛景玉會怎么叫醒她。
等著等著,半天都沒有動靜,她都想跳起來說她睡醒了。
她睫毛顫了顫,剛想睜開眼睛,就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那雙大手的動作極輕柔,像是害怕吵醒了她似的。
“真是個小懶豬。”
???
摸她就算了,怎么還罵人啊?!
杏仁心中惱怒,準備突然跳起來偷襲盛景玉,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她還正在醞釀,突然又有一片溫熱靠近了她。
那片溫熱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帶著濡濕柔軟的觸感。
杏仁一下反應了過來,她被親了。
臉上控制不住的燒了起來,紅暈蔓延到臉頰上。
她不想裝睡了,可是又怕突然睜眼,兩人四目相對太過尷尬。
于是……
不管了,就裝睡到底吧。
杏仁想著,以為盛景玉等久了就會叫醒她。
結果盛景玉不僅沒有叫醒她,那濕熱的吻離開了額頭還繼續往下落。
落在她的眉心、鼻梁、鼻尖上,然后那黏膩的呼吸像蠶絲般纏繞著她。
杏仁心弦都繃緊了,身體不自覺的變得僵硬起來,一時心里不知道是抗拒,還是隱隱帶著期待。
那呼吸在她鼻尖停留了許久,像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下一步。
杏仁等得呼吸都變輕了,大氣也不敢出,盛景玉才終于在她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只是輕輕一碰,便離開了。
杏仁松了口氣,只聽盛景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還不快起床?”
杏仁:“???”
陛下發現她裝睡了嗎?
杏仁剛想睜眼,心中卻陡然一驚。
不對,陛下肯定是詐她的!
她要是現在睜眼了,那不是說明她清清楚楚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不!不能睜眼!
杏仁想著,默不作聲的繼續裝睡。
為了裝得像一點,還砸吧了一下嘴巴,翻過身繼續睡覺。
身后沒了動靜,杏仁裝著裝著,還真差點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實在沒了耐心,盛景玉終于忍不住了。
他把她翻正,然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杏仁沒有反應,他又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捏住軟嫩的雙頰往兩邊扯開。
“快點起床!”
杏仁裝不下去了,趕緊驚呼一聲,睜開了眼。
“陛下!輕點!好痛!”
“忍一忍就好了,就不痛了。”
“啊!別別!我起還不行嗎?”
“晚了,先讓我玩一會兒再說。”
邊說,盛景玉一邊繼續掐著她的臉蛋,蹂躪成各種形狀。
躲在簾子后的宋然越聽越不對勁,可又想起杏仁的囑咐,只好憋著一口氣,強行將自己穩住在原地。
玩鬧了好一會兒,哦,呸,是杏仁被玩弄了好一會兒。
盛景玉終于肯放過她了。
杏仁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將之前脫下的薄衫披上。
“陛下,您今天怎么這么早啊。”
盛景玉臉上笑容微斂,聲音也低沉了些許。
“北塞另一處邊關被倭韓偷襲,已經被攻破了。那邊兵力很弱,朕準備親自帶兵前往,以鼓舞士氣和民心。”
杏仁愣住了,下意識問:“北塞遠嗎?要去多久啊?”
“距離京城有一千多公里,只是路途恐怕都要走上七日。至于去多久,可能一兩個月,可能半年一年,或許更久。”
或許更久?
半年一年,對杏仁來說,都已經是很長的時間了好嘛?
想著要那么久都看不見盛景玉,杏仁心里有些難過,面上也露出不舍。
“要去……那么久嗎?”
盛景玉眼中似乎也蘊含著淡淡的不舍,但很快又被淹沒在深邃中。
“嗯。朕會盡快的,只要擊退了倭韓,朕就會回來。”
回來見你。
剩下一句話盛景玉沒有說出口,他覺得那樣有些矯情。
杏仁沮喪的點點頭,腦子里亂亂的,想來想去,就是不想讓盛景玉離開。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國家大事,盛景玉為了保衛國家的安寧,才會自己冒著危險決定御駕親征。
她難受也沒有辦法,除非她也跟去……
?
對哦,她也可以跟去!
杏仁低喪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雀躍起來,結果她剛提出來就被盛景玉給否定了。
“不行!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戰場!不是兒戲!那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盛景玉的態度很堅決,一下子就將杏仁給打回了原形。
“我不想,不想要離開……陛下……”
杏仁扁著嘴,低垂著睫毛,紅潤的鼻尖微微聳動著,好不可憐。
盛景玉的心也被她這幅模樣弄得軟成一灘。
可這事,事關重大,沒法商量。
他嘆了口氣,俯身輕輕擁抱住她。
“你等我回來。”
兩人輕輕相擁,杏仁的下巴抵在盛景玉寬厚的肩膀上。
余光一瞥,微風浮動,吹得浴池前的簾子微微晃動著。
杏仁收回視線,心里已經有了決策。
“陛下,您什么時候出發?”
“明日便啟程。”
“哦。”
杏仁悶悶的應了一聲,靈動的眼珠子卻轉動著,似乎在思量著什么。
眼看馬上便到了午膳時候,盛景玉說要在雪陽宮用膳。
杏仁愣了一下,提議道:“那我們去前廳用膳吧。”
宋然可還待在寢殿里,盛景玉不走他怎么出去?
想來站了那么久,肯定累了。
盛景玉覺得在哪里吃都無所謂,只要是和她一起,哪里都行。
于是杏仁領著盛景玉去了前廳。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宋然就從簾子后走了出來。
他皺著眉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異常親密。
他按下心底的浮躁,告誡自己。
“陛下知道杏仁是男子,不可能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