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崎沒說話,任由他一個人在那裡發(fā)揮。和他接觸久了,她現(xiàn)在能找到對抗他語不驚死人不休的性子的最好方法就是“冷處理”。
不過席川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又厚著臉皮問:“能對你剛纔看到的做出一個評價嗎?這涉及到我對以後夫妻生活的具體評估。”
喬崎繼續(xù)對他“冷處理”。
半響後……“我已經(jīng)在想我們第一次性生活時該用些什麼姿勢了?!彼娌桓纳卣f,“如你所見,我的尺寸可能會傷到你,所以在那之前,我希望你看看這方面有關的書,緩和一下情緒。不過你不用緊張,我對人體結(jié)構(gòu)很熟悉,尤其是你的。”
喬崎聞言,終於停下動作,站起來和他對視:“席川,你可真是該吃藥了?!?
吃藥……腦洞開得很大的席川立刻聯(lián)想到藍色小藥丸,以爲她在間接貶低他的男性尊嚴。於是他皺眉道:“怎麼,我令你感到不滿意嗎?要知道,它的持久度和硬度都是最好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再說,我們的結(jié)合是兩情相悅,你怎麼會有讓我吃藥的想法?”
喬崎:“……”她頭疼地撫了撫額,徑自走出衛(wèi)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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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和他沒辦法好好溝通。
席川跟著她走了出去。哪知剛出去,就碰到付媛提著一個果籃站在門口。他臉色瞬間一沉,“付小姐,我記得我吩咐過人,不準外人進來?!?
付媛妝容精緻,一身職業(yè)套裝,背脊挺直而傲然地站在那裡。她看向屋內(nèi),打量了一下正在倒茶的喬崎,聲音不大不?。骸拔液么跻伯斶^你一年的未婚妻,今天來看看你,怎麼也不爲過吧?”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昂首走進屋,眼神掃了一週,最後落到喬崎身上:“這位就是喬警官?果然很特別?!?
席川懶得理她。這女人強勢過頭,在他眼裡就是一具長了刺的木頭,除了頭腦靈活、人際交往手段出色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付媛還不知道這點,若是知道,定要好好“謝謝”他一番。
而這次付媛來探病,也是從席曄那裡聽到了些風聲,上次被取消婚約,她雖然沒吃虧,但心裡總是有根刺,說不出來的膈應。如今,她也是想來看看席川看上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同時,拜託她一件事。
喬崎泡好茶,端了一杯放在茶幾上:“付小姐,請用?!?
聲音冷淡低沉,沒有絲毫性感可言,差評。付媛?lián)P起笑臉,“麻煩喬警官了。”
席川見她主動爲他招待客人,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這不是家裡來了客人,由女主人來泡茶的場景?於是,連著看付媛都沒那麼討厭了。
付媛將果籃放到茶幾上,動作優(yōu)雅地入座,端起茶抿了一口:“席川這個人聰明,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常常忙到忘了吃飯,還希望以後的生活中喬警官能多多扶持他。他這人……”
“我說過什麼話讓你誤會了嗎?”席川突然打斷她的話。
付媛放下茶杯:“抱歉,你說什麼?”
“我從來沒在你面前展示我的私生活,你從哪裡來的依據(jù)?”席川繼續(xù)問。
喬崎勾脣一笑,付家小姐恐怕就是被他的毒嘴給嚇跑了的。不過只聽得付媛道:“席川,我們都沒關係了,就不知道給我個面子?”
席川從果籃裡拿了一個蘋果出來拋:“沒必要,如果你想在喬崎面前佔任何便宜,抱歉,她可能不太感興趣?!?
付媛瞇眼,雙拳緊握,似乎有生氣的前兆。不過幾秒後,她轉(zhuǎn)過頭,剋制住情緒,朝喬崎微笑:“別管他。喬警官,其實這次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喬崎:“請講。”
付媛遂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遞給她。
喬崎接過,一張張地仔細查看——不同的場景,有酒店房間、度假村、餐廳、服裝店等,而每一張背面都用紅筆寫上四個字:你欠我的。
“我閨蜜父親最近收到的一些奇怪照片,她怕是有人想敲詐勒索,所以找到我讓我?guī)兔栆幌??!备舵抡?,“她悄悄給我的。”
“很顯然,情人寄過來的。”喬崎放下照片,說出自己的判斷,“酒店房間、度假村,都是幽會聖所;從拍照的角度來看身高不超過一米六,應該是個女大學生,有一張楓葉大道是g大有名的情人路;去的服裝店品牌不會太高檔,和你朋友父親在一起應該沒多久,如果是一般是情人,要求通常會更高,說明她對奢侈品牌還未有成型的概念。綜上,寄照片過來的是一位可能二十歲不到、家庭普通或者貧窮,被你朋友的父親‘欺騙’的普通女大學生?!?
付媛疑惑:“爲什麼說是‘欺騙’?”
“很簡單,如果他給了遣散費,她應該心滿意足地離開;她做出這種看似恐嚇的行爲,實際上是在吸引當事人的注意力,企圖讓他回想起兩人經(jīng)歷過的一切,但由於被傷害,所以在每張都寫上了那些話。”喬崎頓了頓,問道,“你朋友的父親現(xiàn)在正在鬧離婚對嗎?”
她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新聞都知道。令堂經(jīng)常和張家夫人一起做慈善,其中有一次提到了兩人女兒從小一起長大的事情,兩人又經(jīng)常一起出席商業(yè)活動,不難推測。張家家大業(yè)大,一旦鬧離婚,風聲不會緊?!眴唐楣疵嬕恍Γ瑢⒉鑾咨系膱蠹堖f給她,“今天早上的頭條?!?
付媛接過報紙,看了兩眼後拿出電話給自己閨蜜撥了過去。
“小北,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嗯,我找了喬警官……嗯……”
席川不滿地看向喬崎:“這種掉智商的推理,你是怎麼忍受的?”
“推理不分高低?!眴唐榭吭谏嘲l(fā)上,嘴角半揚。
這時,付媛已經(jīng)打完電話走過來,看喬崎的眼神也變了不少,“喬警官,你真是說得一點都不錯。下次我一定要找你喝一杯,來學學經(jīng)驗,免得我以後的老公出軌了,自己還被傻傻地矇在鼓裡?!彼腴_玩笑地說。
喬崎抿脣一笑。倒是席川,忍受這個電燈泡很久了,聲音都變得不太耐煩:“付小姐很閒嗎?”
“說起來,我倒是有事,你不說我還忘了?!备舵虏焕頃?,拿了包包起身,隨口道,“城西那座老宅要拆了,聽說邪門兒得很,我要去帶人去看看?!?
喬崎臉色一凜:“拆?”
付媛:“對,我父親把那塊地競標下來了,打算建個度假村?!?
一旁沉默的席川突然開口:“不怕嗎,那些東西?”
城西的那座老宅,是明朝遺留下來的封家宅院,祖祖代代傳下來的狀元府,在民國時期卻突然衰敗下來,一家老小全部離奇死亡,而且死前沒有任何徵兆。從那以後,和許多詭異地方一樣,被人越傳越懸乎;後來一個富商給買去了,就在三年前,沒入住半年就被發(fā)現(xiàn)死在臥室中。
聽到這話從席川嘴裡說出來,付媛不免感到好笑:“你不是無神論者嗎?說實話這種事我也不太信,但是我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爸找了幾個驅(qū)鬼的道士。那些跳大神的,還不是哄哄老人,我自己是不太信邪的。”
席川淡淡道:“總之,要小心。”
喬崎低著頭不說話。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喬警官,下次我來約你去喝茶,有空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备舵聫陌e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喬崎朝她淺淺一笑:“沒事?!?
……
付媛走後,室內(nèi)死水一般平靜。喬崎用手背擋住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席川下牀,走到她身邊,“如果你不想它被拆,我可以幫你留著?!?
“……不必了。”
他蹲下,握住她冰涼的雙手,眼神灼灼:“真的嗎?”
喬崎抽出手,起身站到窗邊,輕嘲:“沒想到你連這件事都調(diào)查清楚了,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席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
“我二叔死了也三年?!眴唐榫徛暤?,“不過人死就讓他安心在地下過著,至於那座老宅,就讓它走自己的命運?!?
喬崎口中的二叔,就是當時死在老宅裡的富商。他和喬崎父親本是親兄弟,但由於生不逢時,家裡生活條件不好,揭不開鍋是常事,父母只好把體弱多病的老二送人養(yǎng)。但沒想到這個老二長大後還闖出了個名堂,在建築界也撈了不少錢。兩老人卻愧於心,從來不敢提及他半分,直到後來他主動找到喬崎,並供她讀完高中,就連警校也是他聯(lián)繫的。在喬崎眼中,二叔就相當於是父親般的存在。
只是他突然死於封家老宅中,當年也引起不少轟動。後來經(jīng)過喬崎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是他的前妻將其殺害於家中。
那座宅子,也算是他生活過的一個紀念,就在他死前一個星期,還半開玩笑地說要把這座宅子留給她。她當然不要這種東西,從小缺少父愛的喬崎,要的只是一個親人而已。
席川見她情緒低落起來,便徑直走到窗邊,從後面將她摟住,試圖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傳遞給她。
“你就這麼喜歡肢體接觸嗎?”她感嘆,語氣並不反感,只是有些無奈,“席川,你真狡猾?!?
“不狡猾,怎麼能達成我近期定下的目標?”他咬住她的耳朵,含在嘴裡細細地捻,“你看,你從來不反感我的接觸。阿崎,你就沒想想其中的原因嗎?”
作者有話要說:因爲昨天父母鬧離婚,忙著勸架了,所以那一更沒實現(xiàn),大家請諒解。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