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母不但沒有平息情緒，反而越發地生氣，她沖章紹炎問：“你告訴媽，在你媽我和那個女人之間，你選擇誰？”

章紹炎知道，章母口中的那個女人是喬寧，這兩個女人都是他生命當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就不明白了，他為什么非要選擇一個。

這個問題章紹炎不想回答，所以，他轉移話題：“媽，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養好身體。”

可是他的話一點兒作用都沒有，章母冷著聲音沖章紹炎質問：“告訴我，到底選擇你媽還是那個女人？”

這個問題真的就非要回答嗎？章紹炎盯著章母，蹙緊了眉頭，在章母逼迫的目光當中，他如實相告：“媽，你和寧寧對于我來說，都是我生命當中最重要的女人，缺一不可。”

是的，缺一不可，不是因為他貪心，而是他的幸福就只有這點兒，他的答案讓章母的臉色刷白。

章母不肯罷休，沖著他再次問：“非要選一個呢？”

“非要選一個？”章紹炎就不明白了，干嘛非要選擇一個，一個是自己的媽媽，一個是自己的媳婦兒，她們兩個人在一塊兒，根本就不矛盾，干嘛要非要選一個？

他頓了一下，在母親逼迫的目光里面，十分肯定地道：“缺一不可。”

章母氣得臉色發白，揚起手就要給章紹炎一巴掌，卻因為情緒激動，頭一陣發暈，徑直跌倒在了地上。

章紹炎看著母親這副模樣，焦急不安，他大聲地喊著媽，又沖門外叫著醫生。

真的要選擇一個嗎？章紹炎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母親和哪一個女人之間，非要做出一個選擇。

在愛上喬寧之后，他就想要和喬寧一輩子，卻沒有料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結果，他的愛情，他以為沖著愛人攤開了心扉，而愛人也接受之后，他們就能夠在一塊兒天長地久，永不分離了。

可是這樣的阻力，來自于母親的阻力，讓章紹炎突然間明白，他是那么地幼稚，是那么地天真。

母親蘇醒過來之后，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話也都不肯說，偌大的病房，就只有他們母子兩個人，這樣的氛圍顯得十分地壓抑。

“媽，你說話，你別這樣，你這個樣子，我會很擔心。”章紹炎真的很是討厭這樣的氛圍，這氛圍顯得十分地壓抑，壓抑地快要讓他窒息。

母親冷冷的目光在他的臉上盤旋了好幾圈，之后，沖他問：“那你說，我和那個女人之間，非要選擇一個的話，你選擇誰？”

怎么又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已經給出了答案，可是母親卻一直耿耿于懷，他做不出答案。

章母別過頭去，不再搭理章紹炎，這個時候，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音。

林美美端著粥碗走進了病房，她顯得很是殷勤：“阿姨，餓了吧，你看這是我剛剛給你買的核桃枸杞粥，趕快趁熱喝了吧。”

一看見林美美，章母的臉上就掛上了笑容，她當著章紹炎的面，毫不忌憚地道：“還是未來兒媳婦兒貼心。”

章母的聲音很大，章紹炎知道，那句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章母將林美美當成未來兒媳婦兒，但是他是打死也不會接受的。

“媽，你先喝粥吧，我去給你買點兒洗漱用品。”章紹炎找著借口，只為了能夠走出那間病房，母親糾結的那個問題，足以將他給壓制地沒有氣息。

“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內，你不回來的話，你就別認我這個媽。”章母冷冷地命令著。

出了病房門，章紹炎才想起喬寧來，她跟著他來的，但是卻一直都沒有看見她，喬寧去了哪里？怎么不去看看他的母親。

縱使他的母親不喜歡她，但是作為未來兒媳婦兒的喬寧，也該盡盡后輩的孝心呀，可是她怎么不在這里呢？人去了哪里？

章紹炎的心空空的，在這一刻，他對喬寧生出了一種叫做失望的情緒。

下了樓，準備去小賣部為母親買洗漱用品到時候，章紹炎的目光碰見了坐在長椅上垂著頭的喬寧。

她怎么會在這里？帶著疑惑，他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身旁的長椅上坐下。

灰蒙蒙的路燈落在章紹炎的臉上，喬寧清晰地看見他的臉色不好，他的語氣也是不好，一開口就是質問：“你怎么在這里？怎么不去看看我的母親？”

他那質問的聲音嚇得她顫抖了下肩膀，她滿心的委屈，她才不是不去看阿姨，而是怕她去了會讓阿姨的血壓再次升高。

但是，她又不能夠離開，所以就想著只這里等，等他出來，商量看看，她要不要去看他的母親。

可是，她沒想到，他看見她之后，第一句話里面就裹滿了質問，聽得出來他很是生氣。

莫名的委屈，眼淚就那么無法憋住地在眼眶當中打著轉兒，她快要哭出來了，卻不想說些什么。

耳畔傳來了他愈發生氣的聲音：“你說話呀。”

她猛地一下子抬起頭來，對上了他那雙充滿了責怪的眼睛，一種委屈：“我不是不去看阿姨，我是怕阿姨看見我，血壓又會升高，我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就被他修長的手臂拉進了懷抱，剛剛她整個人都被委屈包裹著，突然間就闖入到了他溫暖的懷抱里面，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都給爆發了起來。

她在他的懷抱當中，眼淚簌簌不停地掉落著，卻用力地忍受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章紹炎抱了她一會兒，放開她的時候，看到了她滿臉的淚水，他心疼地說：“丫頭，對不起。”

他在為剛剛的事情道歉嗎？她破涕為笑，搖晃著腦袋：“沒事兒，我知道，阿姨病了，你著急才會那樣的。”

他沒有說話，他修長的手指頭，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他輕輕地將她臉頰的眼淚擦拭。

灰蒙蒙的路燈下，他對她的責怪都變成了心疼，她在他心疼的目光當中覺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

雖然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但有外婆寵著她，愛著她，現在外婆離開了，但她的身邊還有章紹炎。

她撲騰進他的懷抱

里面，緊緊地將他給抱住，就像是抱住了價值連城的寶貝，用盡力氣，不肯松手。

她從滿了期待地沖他詢問：“紹炎，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將我丟下。”

她以為，他會溫柔地拍打著她的肩膀，對她很肯定地說好，可是他卻像是聽不懂她的問題一般，竟然答非所問地對她說：“天不早了，你打車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沒有回答，躺在他的懷抱當中，從滿了眷戀，對他懇求：“紹炎，你就讓我和你一塊兒在醫院吧。”

他將她給推開，聲音提高了幾分：“我說讓你回去，你就回去，怎么這么不聽話？”

那聲音的喊聲，讓她被嚇著了一跳，她突然間就覺得，她和他之間，有陌生的感覺，這感覺人，讓她很害怕。

今天晚上，這感覺是第二次出現，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種感覺，反正就是害怕，真的很害怕。

章紹炎卻徑直離開了，她望著他的背影在灰蒙蒙的燈光下越走越遠，心一點點地冰涼。

他突然間就停下了腳步，對她說：“寧寧，記得回家之后，弄點吃的，你還沒有吃晚飯啦。”

突兀的關心，讓她心里不好受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不見，她沖他點了點頭，然后臉上掛上了笑容。

這個男人，就是能夠那么容易地左右他的情緒，她對他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她知道，他一定是因為母親生病了，太過于焦急，所以才會這么地心情不好。

她能夠理解他的感覺，她徑直出了醫院，坐車回了家，她不能夠拖紹炎的后退，他放心不下她，那她就讓自己好好的，讓他放心。

林美美一直等不到章紹炎回病房，所以就追了出來，卻沒有料到會看見章紹炎和那個女人抱在一塊兒的畫面。

他們抱在一塊兒的畫面，是那么地刺目，讓林美美狠狠地拽進了拳頭。

章紹炎回病房的時候，林美美擋住了他的去路，灰蒙蒙的燈光當中，章紹炎冷冷地沖林美美命令：“讓開。”

但林美美并沒有要讓開的打算，她張開手臂，望著章紹炎大聲地道：“我有話要給你說。”

章紹炎可沒有心情去聽那個女人廢話，但他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那個女人說：“我有辦法，讓阿姨不討厭喬寧。”

章紹炎妥協地停下了腳步，和林美美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但是那個女人卻沒有開口，目光一直都落在他的臉上。

那種癡迷的目光，讓章紹炎討厭，他也會對喬寧露出癡迷的目光，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他愛喬寧。

而現在林美美竟然也對他露出了這樣的目光，他明白，那是因為林美美喜歡他。

可是他卻不能夠喜歡這個女人，因為他有了喬寧，而且決定一輩子只愛那個女人。

“林美美，你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別呆在我身邊，呆在我身邊只會受委屈。”他無比誠懇地道，其實他不想傷害任何人，包括林美美。

林美美那么用力地搖晃著腦袋，她想都沒有想就對他說：“章紹炎我愛的男人是你，我要嫁的男人也是你。”

莫名的話，讓章紹炎一陣不爽，他盯著林美美冷冷地道：“我想我們談不下去了。”

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林美美給抓住了手臂，她焦急地阻止：“紹炎，你不想聽有什么辦法讓阿姨和喬寧不針鋒相對嗎？”

章紹炎原本以為林美美真的是有些什么方法，但是剛剛林美美卻說了些讓他討厭的話，討厭的話落入耳中，讓章紹炎一下子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有什么方法，著不過是在用這件事情當借口要和他相處而已。

他甩開林美美的手，冷冷地道：“我不想聽。”

他徑直往前走著，身后的林美美大聲地沖他喊：“暫時分開，只有暫時分開，喬寧和阿姨的矛盾才會緩解。”

這算是什么主意？章紹炎冷哼了一下，這完全不是個主意，他現在是一分鐘也都不愿意和喬寧分開。

他停下腳步，回轉過身體，對林美美嗤之以鼻：“這種爛主意，以后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起，也別找要為我解決問題的理由，和我單獨在一起，林美美我討厭你。”

章紹炎毫不掩飾他對林美美的討厭之情，林美美冷哼了一聲，快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章紹炎，是我說的主意可不是爛主意，你想想，你表面上和喬寧分開，但是暗地里卻能夠接觸，等到哪一天，喬寧有了你的孩子，你害怕阿姨不接受嗎？”

章紹炎蹙了下眉頭，這主意倒是還是可行，是他怪罪林美美了嗎？

那女人不是說喜歡他嗎？又什么會對他出這樣的主意？章紹炎是滿腦子的疑惑。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林美美溫柔一笑：“我出這個主意的目的，是因為想要將你留在阿姨的身邊，你和我多處處，數不定哪一天，你就會喜歡為了。”

原來如此，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好心地真心幫他出主意，原來是在打著如意算盤。

章母一點兒也都不想搭理章紹炎，他不將那個問題給出個答案，她心里面的那口氣兒就順不了。

所以章紹炎一進病房，章母就冷哼了起來：“你還知道回來，你心里面根本就沒有你媽媽我的存在，既然你喜歡那個女人，那你就回去吧，去找她呀。”

聽著母親像是個小孩兒一般的賭氣話語，章紹炎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在偌大的房間四處散落。

惹得章母一陣訝異和不解，他徑直坐在了病床邊，拉著章母的手撒嬌：“媽媽，你別理我，你如果不理我的話，我可要怎么辦？”

章母的臉上緩緩地綻放了笑容，但是卻一直耿耿于懷著那個問題，她沖章紹炎問：“那你說，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

章紹炎再和母親一樣固執，糾結著這個問題不肯妥協，一定會讓母親又生氣，現在母親是病人，他該多順著母親。

“當然是媽媽重要。”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媽，你放心吧，我會和喬寧分開的。”

他的承諾，讓章母的臉上

滿是開心的笑容，她欣喜地問：“真的？”

章紹炎點點頭，他覺得林美美的方法可行，可是雖然是這樣，只假的很喬寧分開，心也在莫名地疼痛。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回老宅子和媽媽一塊兒住吧。”雖然章紹炎答應了，但是章母卻不放心。

兒子不在媽的身邊，做出什么事情來，她都不知道，還是將章紹炎放在身邊，比較保險。

章紹炎點了點頭，像是個乖巧的好學生，給老師保證道：“放心吧，媽，我保證，我會和你一塊兒住，我會天天陪著你。”

章母的血壓降了下來，也不用住醫院，所以翌日一大早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

章紹炎的心卻在不停地怦怦亂跳，他想念喬寧，但已經答應了母親要回老宅子住，而且還不和喬寧聯系。

莫名地難過，雖然只是假的分開，卻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失戀了一般。

“媽，我有事兒，不送你回家，等事情辦完了之后，我直接回去。”他找著借口，想要開溜。

章母盯著他，看了又看，然后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沖他質問：“你是不是要背著我去見那個女人？”

章母的情緒一下子就又變得激動了起來，在章紹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就沖著他大聲地質問：“你昨天晚上不是答應我了的嗎？不會再和那個女人見面，你……”

被看出了打算的章紹炎也沒有否認，他握著母親的手，焦急地解釋：“媽，你別生氣，你千萬不要生氣，我是這么想的，這好歹也是一段兒子付出了感情的事兒，既然要了結的話，那也該有個正式的道歉，你說，是嗎？”

章母聽著章紹炎的解釋，很是生氣，但是轉念一想，去了斷也是件兒好事兒。

“那好，我答應你去見她最后一面，但有個條件。”章母頓了一下，在章紹炎期待的目光當中，她繼續道：“你要把你們分手的話，都給我錄下來，帶回來給我聽。”

章紹炎點了點頭，然后恩了一聲，他迫不及待地上車離開。

心卻是冰冷冷的，真的感覺自己是去和喬寧分手的，不知道說出了分手的那些話，她會不會傷心地哭起來？

喬寧起得很早，因為擔心醫院里面的章紹炎，所以她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好，她不知道章紹炎會不會回家，但一起來，她就去了廚房做早餐。

她做飯的手藝很是差勁兒，和章紹炎在一塊兒都是他做給她吃的，為心愛的男人下廚，竟然是一件兒讓人開心的事情。

她一直都在帶著笑容，期待著章紹炎回家，回家來吃她用心做的早餐。

她煎了雞蛋餅，章紹炎煎的雞蛋餅都很完整，黃澄澄的，看上去就很想吃，而她煎的雞蛋餅，七零八路的，碎的不成樣子不說，顏色不但不好看，而且還有些焦。

她煮了雞蛋，原本以為煮雞蛋是件兒簡單的事情，但一看她的成果就有些欲哭無淚，雞蛋和雞蛋殼都分離了，好在還能夠吃。

倒好了牛奶，喬寧就有些無措了，她不知道章紹炎會不會回來，想給他打電話，但又怕他心煩，所以，她守著她做的早餐，眼巴巴地望著門口數著數兒。

以為章紹炎不會來，在她數到三萬五千多的時候，房門口傳來了鑰匙的響亮聲音，她猛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十分自信地想，章紹炎回來了，她沖了過去，房門打開之后，章紹炎就看見了站在面前的她。

她已經起床了，這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還以為她還在睡懶覺，卻沒想到她這么早就醒了。

“你不多睡會兒？”他關切地問。

喬寧嬌羞一笑，拉著他的手臂道：“你不在家，我怎么能夠安心睡著，你看我不但起得早，而且還給你做了早餐。”

她將他的外套拿了過去，掛上之后，拉著他坐在了椅子上。

章紹炎望著面前碎裂的雞蛋餅，和住的開花的雞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喬寧知道，自己做的早餐賣相不好，但章紹炎的笑聲也太過于夸張了，她盯著他笑得燦爛的模樣，臉色發白，就那么盯著他，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他像是笑得累了，終于是收起了笑容，然后她就一臉委屈地沖他問：“人家用心給你做的早餐，真的有那么好笑嗎？”

章紹炎知道自己不該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他一陣歉意：“對不起，親愛的，我不該笑的，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很喜歡，但這能吃嗎？”

真不知道章紹炎到底是在道歉，還是在貶她，喬寧十分地生氣，她將筷子拍在他的面前，沖他命令：“趕快吃，吃得一點兒渣子都不許剩下。”

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抱著雙手，翹著二郎腿，沖他監視著。

章紹炎并沒有拒絕吃，而是拿著筷子，像是個聽話的小孩兒，乖巧地往嘴里面放著雞蛋餅。

他的臉頰上掛著笑容，就像是在吃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一般，他真的就按著喬寧的吩咐，將早餐吃得一點兒也都不剩下。

看著她那么聽話的樣子，她一陣欣喜，問他：“好吃嗎？”

他點了點頭，伸出了大拇指沖她夸贊道：“老婆做的早餐，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

這樣的評價極高，她的氣憤都變成了喜悅，沖他道：“那，以后我天天給你做。”

章紹炎放下筷子，臉上突然間就露出了嚴肅，他收起笑容，聲音沉重地道：“喬寧，我件兒事情要對你說。”

突然那么地嚴肅，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她望著他，突然間就感覺到了一陣不安。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分手吧。”他徑直回答道。

我們分手吧，就五個字，他咬字兒那么地清晰，可是她怎么就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呢？怎么就提出分手了呢？

前一秒，他可是還對她說她做的早餐很好吃，還那么親昵地喚她老婆，怎么突然間就說要分手？

喬寧的耳朵嗡嗡作響，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章紹炎可是說過要和她結婚，要和她一輩子在一塊兒的，他怎么就說要和她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