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寧的聲音冷冷的,讓舅舅和舅媽焦急地對視了一眼,隨即舅媽的臉上滿是難過沖她解釋道:“寧寧呀,其實(shí)不是我們不救外婆,是外婆不肯住院,她老人家說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只想在家里面呆著,所以我們決定按著她老人家的意思,所以就……”
喬寧蹙緊了眉頭,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外婆都已經(jīng)不再了,他們竟然還將事情推給外婆。
她憤怒地從包里拿出了菜刀,像是一只發(fā)怒的小獸,沖舅舅的方向沖了過去,那菜刀雖然已經(jīng)生了銹,但卻依然能夠?qū)⑵と饪抽_。
舅舅的手上出現(xiàn)了道口子,鮮血直流,他被痛得跌倒在了地上,一陣尖叫。
舅媽慌亂地大喊:“寧寧,我們知道錯了,你別這樣,你這個樣子,外婆也回不來了,這可是你舅舅,是你親舅舅,你難道要?dú)⒘四憔司瞬怀蓡幔俊?
她憤怒地瞪大了眼睛,菜刀上的血跡,讓她的眸子里面充滿了快意,是的,她就是恨不得將他們都給殺死。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安心,她已經(jīng)想好了,要了他們的命,她也不活下去,她要去見外婆,要去天堂聽外婆講故事,要和外婆在一塊兒好好的,一直守候著外婆。
她高高地舉起菜刀,全然不理會舅媽的話,她憤怒地大吼:“我就是要你們?nèi)ニ溃銈內(nèi)ネ馄诺拿媲百r罪……”
她的菜刀沖著舅舅砸落而去,舅舅嚇得閉上了眼睛,她真的以為她會就此了結(jié)舅舅,身后突兀地傳來了一抹稚嫩的聲音:“寧寧姐,是你嗎?”
她拽著菜刀的手,在即將靠近舅舅的時候,頓住了。
身后的小男孩兒是舅舅和舅媽的孩子,她沒有糾錯的話,那孩子才五歲,如果她真的要了舅舅和舅媽的命的話,那么她的弟弟要怎么辦呢?
那也是外婆的孫子,如果外婆知道了她這么做的話,會不會很憤怒,會不會很是生氣。
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回了來,她握著菜刀的手,突然間無力了起來,手中的菜刀徑直砸落在了地上。
舅媽嚇得暈厥了過去,舅舅抱著舅媽焦急不已地喚著。
她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褲腳被那小家伙給扯住,稚嫩的童音充滿了溫和地沖她問:“寧寧姐姐,我好久沒有見著你了,你陪我玩會兒,好嗎?”
她緩緩地蹲下身體,看著那小家伙可愛的模樣,嘴角咧開笑容,沖她道:“乖乖,長大后一定要做個好人,千萬不要像是你爸和你媽。”
再多的恨意又能夠怎么樣呢?她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后的小家伙依然在充滿了眷戀地喊她寧寧姐姐。
章紹炎從睡夢中醒過來之后,身旁沒有喬寧,他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想著喬寧昨天晚上情緒激動的模樣,她不會去做什么傻事兒吧?他在屋子外面找尋了一圈也不見她的身影。
然后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二叔說的地址,她不會真去找舅舅舅媽報(bào)仇去了吧?一想到這里,章紹炎焦急不已,想著她昨天晚上拿菜刀的事情,他就一陣慌亂,她不會作出什么事兒來吧?
章紹炎
馬不停蹄地往鎮(zhèn)上趕,他做的車才到村頭,就看見了滿臉蒼白的喬寧,他焦急地下車,竄到喬寧的身邊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去了哪里?有沒有做什么傻事兒?”他憤怒地沖她大聲質(zhì)問,而她卻在他的面前安靜地如同是個雕塑一般,一句話也都不說。
他越發(fā)地慌亂了,焦急地沖著她喊了起來:“你有沒有想過后過,你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要怎么辦?你說,我要怎么辦?”
她沒有說話,但也并沒有再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呆愣地站著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是突然地張開了手臂,她緊緊地將她給抱在了懷抱當(dāng)中,她摟著她,顫抖著聲音對他說:“紹炎,我就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的所有的生氣所有的憤怒,都被她的這句話給融化了,他緊緊地抱著她,她早已成為了她的寶貝,他當(dāng)然不會放開她。
“放心,我是你的,一輩子都是你的,絕不離開你。”他鄭重其事地給她保證。
帶著眼淚的她,仰起頭,沖著他笑著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點(diǎn)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緊:“當(dāng)然。”
在外婆的家里住了一個月,章紹炎每天都陪伴在喬寧的身邊,陪著她大清早地起床去看日出,陪著她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去東山上采野花做成花環(huán)戴在頭上,陪著她,在每一個午后聽她講外婆和她的故事。
陪著她,時光淡淡里面,看著她或是開心或是傷感。
日子就那么快地從指間流淌而走,章紹炎知道,她的心里面一直都放不下外婆,但是她該有更大的世界。
“寧寧,你有沒有什么夢想?”在一個黃昏的午后,她坐在院子里面發(fā)呆的時候,章紹炎沖她詢問。
“夢想?”她重復(fù)著那兩個詞語,她當(dāng)然是有夢想的。
她的夢想就在國家大劇院獨(dú)舞一曲,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夢想了,之后她的夢想有些微地變化,她并不想在那么地不切實(shí)際。
而是想要就在這里的鎮(zhèn)上,開一個小店,和外婆在一塊兒,然后找一個愛人,結(jié)婚生孩子,平平淡淡幸幸福福地過日子。
她的夢想,前者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后者雖然平平淡淡,但也注定是實(shí)現(xiàn)不了。
當(dāng)她將她的夢想告訴章紹炎的時候,他的嘴角掛著笑容,他伸手輕柔地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下,鼓勵道:“外婆一直都和你在一塊兒,現(xiàn)在你也有心愛的人了,就嫁給我吧,我會在你的身邊守候著你,我們簡簡單單地過日子,如果你想去國家大劇院獨(dú)舞一曲的話,我就陪著你一塊兒努力。”
她覺得無法觸碰的夢想,就被他給這么地融合在了一塊兒,她看著他俊朗的臉上掛著的溫柔笑容,她的心里面滿滿的都是暖意。
雖然感覺到了幸福,卻想著要逗一逗她,所以她故意嘟著嘴,一副不滿地問:“你剛剛是在和我求婚嗎?怎么能夠這個樣子求婚呢?又沒有鮮花,有沒有玫瑰,真是沒有誠意。”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卻被章紹炎給當(dāng)了真了,他纖長的手指突然間就將她
的手給握住,他溫柔的聲音接著就闖入到了她的耳中:“是的,我就是在和你求婚。”
那么嚴(yán)肅的聲音,讓她無法再將玩笑繼續(xù)下去,她的目光落在他的俊朗的臉頰上,心止不住地怦怦亂跳著。
他的手緊緊地將她的手給握著,他牽著她,走過開滿了小花的院子,拉著她到了大堂力量,在外婆的靈位下跪著了下來。
章紹炎的眸子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懇認(rèn)真,他像是在變戲法兒一般,手中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枚閃亮著光芒的戒指,他將戒指捧在手中,在外婆的靈位前對她求婚。
“寧寧,嫁給我吧。”他的聲音溫和而誠懇,眸子里面閃現(xiàn)著期待的光芒。
這一切真像是一場夢,幸福地讓她促不及發(fā),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讓自己驚訝的丑樣子嚇著他。
真的是一場夢,一場美夢,她不肯相信地問章紹炎:“你我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求婚如此嚴(yán)肅的場面,卻被她那一句不肯相信的詢問給打破了嚴(yán)肅,章紹炎嘴角上翹,突兀地湊到了她的面前,沖著她的臉頰用力一咬,疼痛,讓她阿了一聲。
她捂著被他咬痛的臉,蹙著眉頭,那疼痛那么地真實(shí),讓她一下子明白,這不是夢,而是真真實(shí)實(shí)發(fā)生的事實(shí)。
章紹炎柔和的聲音飄進(jìn)了她的耳朵,他溫柔地說:“來之前,我就準(zhǔn)備了這枚戒指,我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要當(dāng)著外婆的面向你求婚,征詢她老人家的同意,可是……”
接下去的話,章紹炎沒有繼續(xù),而是將戒指遞到了她的面前,他鄭重其事,無比嚴(yán)肅地問她:“寧寧,嫁給我,好嗎?”
她欣喜地點(diǎn)頭,如今她只有他了,在外婆的靈位面前,他是那般地誠懇,將手伸了出去,看著很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為她戴著上。
心里面裹滿了幸福,只是在那幸福當(dāng)中還夾雜著擔(dān)憂。
她告訴過自己,不要去管未來,只要好好地和他在一塊兒,珍惜他,愛他,和他的愛情能夠持續(xù)多久,那就持續(xù)多久。
但是癡情湯的事情,她不能夠當(dāng)做不存在,那藥,她并不知道會不會突然間就沒有了效果,到了那個時候,她會不會將她給忘記,會不會恨她?
當(dāng)她跌進(jìn)章紹炎溫暖懷抱當(dāng)中的時候,她的難過不住地在加劇著。
幸福這么好,但身在幸福當(dāng)中的她,卻提醒挑擔(dān)地不敢全然接受,但愿慘痛被揭開的時日,能夠遲一點(diǎn)兒,再遲一點(diǎn)兒。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章紹炎突然間沖她問。
這個問題可難著了她,在她看來,這里就是她的家,如果可以的話,她會一輩子呆在這里。
但是這里不是章紹炎的家,就算他愿意在這里陪伴她一輩子,她也不會忍心讓他陪著。
“過幾天吧。”她的目光盯著手指上的戒指,未來對于她來說,迷茫一片。
他沒有再問什么,再次將她緊緊地抱著,似乎要用他所有的溫暖來將她所有的冰冷給驅(qū)逐,她在他的懷抱當(dāng)中懇求外婆:“外婆,能不能讓癡情粉的作用永遠(yuǎn)不要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