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回去,懇求黃曉麗將章紹炎讓給自己,這樣的畫面一下子就從喬寧的大腦當中呈現了出來,她不知道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的話,黃曉麗會有怎么樣的表情,而她又有怎么樣的表情。
一瞬間的呆愣,讓她做了決定,她不會低頭。
就算在她的心里面章紹炎很重要,就算在章紹炎的心里面,她依然還重要,他們也是不可能在一塊兒的。
她當自己是沒有聽見黃曉麗的話,加快速度往酒店門口走著,身后黃曉麗越發大聲的聲音闖入到了耳際:“喬寧,你別當我是開玩笑,你不妥協的話,你會后悔的。”
是會后悔嗎?在她的腳步一步步遠離黃曉麗的時候,她的后悔是在一點點地加重,可是妥協了又能夠怎么樣呢?
她將走的動作變成了跑,試圖趕快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工作和愛情似乎都陷入到了不順利的地步,去見公司客戶,對方是一個胖胖的男人,一見喬寧,就目露賊光。
在她將合同遞給對方的時候,手一下子就被對方給抓住。
那男人肆無忌憚地揉搓著她的手,那舉動讓她覺得惡心。
但為了合同,她卻不得不強顏歡笑著配合,在男人突然間沖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之后,她的所有忍耐瞬間崩塌。
將合同丟棄到了一邊,她冷著臉道:“如果張先生沒有誠意和我們公司合作,那么就請你另覓合作伙伴吧。”
喬寧用盡力氣將那份合同砸落在了那個胖子的身上,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耳畔是那胖男人的威脅聲音:“小妞,大爺不過是摸了你一下,你發這么大火干什么?難道不怕丟掉工作嗎?”
這樣的威脅,她大可以當做是沒有聽見,然后大踏步地離開。
但心里面一下子就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極其地不爽,那樣不爽的感覺一下子就噴薄了出來,喬寧目光冰冷,她折返回了身。
然后毫不猶豫地就抬起手來,沖那胖男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接著是她冰冷的聲音:“混蛋。”
在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了之后,她心里面的火氣得到了舒緩,隨即,她大踏步地離開。
她不是一個很容易和別人動手的女人,她甚至在想著在這個社會生存是一件兒十分困難的事情,所以更多的時候,她都是能忍則忍。
其實那個胖男人的那種惡心她是可以忍受過去的,但是她就是討厭被威脅的感覺,如同是被黃曉麗威脅著的時候。
剛剛回到公司,還沒有來得及坐下,辦公室的電話鈴聲就如同鬼叫一般地吵著了耳朵,她本來是想要在辦公室里面安靜地待一會兒的。
但是那電話鈴聲就像是永遠也都停不下來一般,她不得不將電話接通。
劈頭蓋臉的,對面傳來了一陣唾罵聲音。
那是她的上司,責罵她為什么會對客戶的態度那么地惡劣。
總之是一些難聽的,她不想聽見的話,片刻之后,她將電話掛斷,至始至終一句話也都沒有說。
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收到了辭退信函,看著擺放在桌上,印著
振華集團藍色標志的信封,她突然間就有了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客戶是上帝,可是并不是每一個客戶都有資格讓她當成上帝一樣對待。
難過持續了十分鐘,隨即,她毫不猶豫地收拾起了東西。
沖動是魔鬼,當喬寧將最后一件東西放進收納盒的時候,她才生出了后悔的念頭,現在外婆重病,她很需要這份高薪的工作。
她要錢,要很多很多的錢,只要有了那些錢,她就可以留住外婆,她怎么能夠這么沖動呢?
想到這里,她將剛剛收拾的東西一下子就放了下來,然后大踏步地本跑出辦公室。
她不能夠走,她必須要留下來,不然的話,外婆要怎么辦?
當她剛剛走出辦公室,就迎面和姿姿撞了個正著,姿姿冷笑著臉,沖著喬寧詢問:“聽說你被辭退了,是真的嗎?”
要是換成以前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姿姿的話,喬寧一定會訝異于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她知道,她一開始認識的姿姿就不是一個善類,只是偽裝地很好而已。
她離開總監的位置,下一個升上來的自然就是姿姿,所以姿姿在這個時候得意是理所應當的。
她其實很火大,甚至在聽見姿姿的挑釁時,差一點兒就爆發了起來,但是她卻忍受住了。
硬是讓生氣的自己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氣氛來,就那么徑直從姿姿的身邊繞開。
她快速地貓進了電梯里面,電梯上升,剛剛充滿了火氣的神色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鄭伯良的辦公室門口,喬寧被秘書給擋住了去路,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是鄭伯良是這家公司的大老板,她的去留,只有他能夠做得了主。
想到這里,喬寧對擋著她的秘書道:“你就讓我進去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總裁。”
以前,她不屑于這種托關系的做法,可是現在被逼無奈的她,只能夠做這樣的抉擇。
秘書冷著臉,提高聲音嚴厲地道:“請你趕快離開,總裁現在很忙。”
面對秘書死活不肯讓她進去的架勢,她一下子憤怒了起來,似乎所有的憤怒都在這一刻爆發了起來。
“你不就是個秘書嗎?怎么可以擋著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萬一被你耽誤了,你擔待地起嗎?”
因為火氣,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被她吼的秘書臉色慘白了起來,但是死活不讓她見鄭伯良,甚至沖她威脅再不離開就要見保安了。
但是秘書完全就低估了喬寧,別說讓她見保安,就算是將她給抓起來,她今天你也必須要見到鄭伯良。
所以,在鄭伯良的辦公室門外,她沒大沒小地喊他的名字:“鄭伯良,你出來,你給我出來,我要見你,你出來……”
一旁的秘書對直呼總裁名字的她皺起了眉頭,她的舉動嚇了秘書一大跳,秘書的臉上是無法平靜的訝異,甚至在這個時候忘記了要叫保安。
鄭伯良那緊閉的辦公室門,終于被打開。
他一見到門外的喬寧,就滿面笑容:“寧兒,是你呀。”
他的
親昵呼喚聲音,讓秘書越發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還沒有平息的驚訝又再一次地濃厚了起來。
喬寧沒有搭理秘書,徑直往鄭伯良的方向走了去,在他的面前站定,之前的那種囂張氣焰,突然間就頹敗了下去。
“我想找你談談。”她的聲音突然間就變得低低的,求人辦事兒,總是得低眉順眼,雖然她很是不喜歡這樣,但畢竟是她有事兒相求于鄭伯良。
聽見她的話,鄭伯良的臉上是越發燦爛的笑容。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辦公室,然后道:“我們換一個優雅溫暖的地方吧。”
她想要拒絕,她來是給他談工作的事情,又不是來找他約會的。
但她拒絕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鄭伯良就已經繞過她,徑直走進了電梯間。
她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只能夠無奈地跟著。
沖動是魔鬼,她再一次地覺得自己沖動了,或許,她就不該那找鄭伯良,而是該有骨氣地收拾好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可是又有什么地方能夠如同這里一樣,工作環境好,而且還如此高薪呢?
喬寧的骨氣在現實面前突然間就變得無力了起來,她不得不和現實的殘酷妥協,不得不嘆著氣離開。
當她坐在優雅的咖啡廳的時候,她真懷疑自己是在和鄭伯良約會,對面的男子有著好看的眉眼,喝咖啡的樣子無比地優雅,耳畔飄著悠揚的小提琴曲,如此悠閑的環境,讓喬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樣啟齒。
倒是鄭伯良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我……我……”她一時之間語塞,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機械地低頭,看著面前熱騰騰的咖啡,她皺著眉頭,在心里面不停地警告著自己,現在這個時候,什么尊嚴骨氣都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留在公司。
但是,要求鄭伯良將她留下來,真的是很難很難的一件兒事情,在這件難事兒前,她是那么地無力。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局促地不知道該怎么辦,鄭伯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就沖她的耳邊湊了過來。
他的聲音帶著熱氣,噴薄在她的臉頰,讓她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接著是鄭伯良好聽的聲音:“你該不會是要和我表白吧?”
被他這么一問,她慌亂地抬起頭來,急切地搖晃著腦袋。
現在這樣的場面還真的是很像是表白,看著她不停地搖晃著腦袋否定的模樣,鄭伯良的臉頰上呈現出了一抹失落。
隨即,他嚴肅了神色:“那是因為什么?”
喬寧深呼吸了一口,還真覺得自己有著一種對喜歡男人表白的無奈和缺乏勇氣的感覺,但她并不是來表白的。
話終于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鄭總,我是來求你別開除我的。”
她用好半天的勁兒終于說完,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卻有著一種出賣尊嚴的無奈感覺。
鄭伯良的臉上寫滿了訝異,但那訝異很快就變成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嘴角笑容邪惡地問:“那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