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落地窗,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總裁辦公室中,容謙的臉上璀璨發(fā)光,就像是在閃光燈下一般,光芒四射,就連太陽都不敢與之相爭輝。
看著他手機(jī)中一個個未接來電,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好看的嘴角,若隱若現(xiàn),微微上揚(yáng),算是察覺到了一件好玩兒的事兒。
果然如他所料,還不過片刻中的功夫,他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進(jìn)來?!睉醒笱蟮恼Z氣中透著一絲不耐煩,這些人打擾了他沐浴陽光的時刻,心里有些不舒服。
公司這些老頑固,一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必定逃不過他們的耳朵,不過,既然事已成定局的事,就任由他們說去吧!
“總裁(總裁)。”
幾個人齊聲聲的說道,就連口吻都一致相同。
實(shí)在不愿意看到他們在他面前磨磨叨叨,拜拜手說道,“什么事兒?”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diǎn)的開口道,“總裁……”
“有事趕緊說,要是沒什么事兒就出去吧?”
“總裁,我們幾位前來是想問,人事部經(jīng)理無緣無故被撤職這事是否與總裁有關(guān)?!?
“你們這是在質(zhì)問我嗎?”容謙冷冷的說道,放下手中的鋼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手中的筆滑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把房內(nèi)其余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不知他做錯了什么?”
“做錯了什么?這個問題你們不妨好好問問總經(jīng)理,或許他能給你們答案。”
幾人又相互望了一眼,神情很是奇怪,見容謙有些動怒,便沒再說話。
容謙抬頭望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見時間還早后,手指輕叩桌面,隨意道,“既然大家這么想知道,我也可以透露一點(diǎn),我呢,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只要你不觸碰我的底線,我都是可以原諒的。”
既然容謙都如此說了,他大概也就明白了,想來人事部經(jīng)理定是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兒。
他們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短暫的交接解決工作的事情后,便依次離開了。
眼看著快到晌午了,容謙也再為再去接顧眠而做準(zhǔn)備。
這會兒,顧眠已經(jīng)從補(bǔ)習(xí)班出來了,今天講師有事,所以他們就提前放學(xué)了。
原本她和容謙約好一起回顧家吃飯,見他沒來,也是在意料之中。
好在這里距離容氏集團(tuán)也不遠(yuǎn),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鐘,便到達(dá)目的地了。
抬頭仰望了一眼自己面前這棟摩天大樓,好久不來了,此刻竟變得有些陌生。
在這個都市云集的生活中,她在高樓下也顯得十分渺小,微不足道。
門口的保安都認(rèn)識她,所以,她一路便暢通無阻。
在萬眾矚目下,直接坐上電梯,面對眾人客氣的問好,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說,似乎骨子里就帶著一種清高,讓人難以忽視她的美。
如果是一般樓層,電梯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可偏偏容謙的辦公室在最頂層,所以這一路下來,再加上中間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這速度就等于從一樓走到七樓的速度。
漸漸的,隨著樓層越高,電梯里的人也越來越少,到后來就只剩下她自己。
似乎站得越高,便越是孤獨(dú)。
當(dāng)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還以為到頂了,原來是有人上電梯。
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雙目對上的一剎那,是驚奇,是驚喜,是詫異,是不安。
“好巧??!”
“嗯,好巧?!?
“你怎么過來了?”
“我過來找容謙。”語氣平淡的說著。
是啊,他差點(diǎn)忘了,她來這里不過是為了容謙,難不成還是因?yàn)樗约簡幔空媸强尚?,他竟然會自作多情?
聊過幾句后,兩人之間便沒了話語,這倒是十分尷尬,不同于他們往日那般親密無間的聊天,而他們終究再也回不去了。
感情這種東西一旦有了裂痕,也只會越來越大,終究是不會愈合。
事過境遷,滄海桑田,明明是不久發(fā)生的事,就好像是過了上半輩子一樣。
終于,袁木鼓足勇氣,轉(zhuǎn)過頭面對著她,“顧眠,我知道你那天是生我氣了,你聽我解釋,那天我是因?yàn)椤?
“好了,袁木,那天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既然是過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
她現(xiàn)在連解釋的機(jī)會都不愿意給他了么?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絕望的看了一眼電梯的頂棚,眼睛掃過那雙秀麗的眼眸,雙手穩(wěn)穩(wěn)放在她的肩上,“你聽我說,你一定要聽我說,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他打了你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老婆竟然那么對你,如果知道的話……”越說到后來,聲音越急促,生怕顧眠不聽他解釋。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嗎?他也得到他應(yīng)有的懲罰,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換句話說就是他的這些解釋還是留給自己聽吧。
“叮……”說話間,電梯已到達(dá)頂層。
“好了,我到了?!?
顧眠說話的態(tài)度十分冰冷,就好像他們是兩個各不相干的陌生人。
“顧眠?!鄙裆袔е^望,眼神更是不舍。
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為什么會越來越遠(yuǎn),他也不知道他們從什么時候開始漸漸沒了共同語言,現(xiàn)在,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么?
不,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顧眠會這么對他,他有些話想對他說,一把扯過她的手,把她抵在電梯的角落里,深情地望著她。
門開后,電梯外的幾個人沒有進(jìn)來,電梯門也沒有關(guān)上,直到有人咳嗽了兩聲,袁木才松開雙手。
顧眠起身后便看到容謙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門口,站在他身側(cè)的還有幾個叫不上名來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解釋。
相對于其他幾個董事臉色難看,袁木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一陣青一陣白。
但他倒也不在乎,直接對上容謙挑釁的目光,兩縷目光交接的時候,顧眠似乎還能從中看到從他們眼中摩擦出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花。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這次并沒有對袁木說什么,出電梯后,摟著顧眠的肩膀,消失在人群的視線中。
上車后,顧眠一直偷偷的觀察容謙臉上的表情,直到看他沒什么變化后,才緩緩開口,“我們是偶然遇到的,他剛剛才跟我解釋那天的事。”
“嗯,我知道?!?
只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便再無其他。
顧家。
顧眠和容謙到家后便看到四人坐在沙發(fā)上,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原來是白悅來了,想起上次發(fā)生不快的事兒,想必這次應(yīng)該都解釋清楚了。
她就知道,像白悅那樣性情溫和的女孩又怎么會做那樣的事。
想到顧洛和白悅之間也是誤會重重,歷經(jīng)波折,這次也算是嘗到甜頭了。
想到這里,她竟不自覺想起了沐風(fēng)衣,想到她一個人在國外孤苦伶仃的生活,她還真是有些同情她。
可這一切,若不是她罪有應(yīng)得,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總的來說,出國比關(guān)監(jiān)獄好得太多。
“眠眠??!這幾日都在忙什么呀?也不和容謙多回來看看?”宋書玉拉著顧眠的手關(guān)切的問道。
顧眠這會兒正在想袁木今天在電梯里對她說的那番話,根本沒有把宋書玉說的話放在心上,還以為她是在和別人說話。
過了半晌,宋書玉看了看顧眠,又看了看容謙,見他們兩人都毫無反應(yīng)時,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走到顧康德身邊,悄悄在他耳旁說道,“你看這倆孩子之間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我怎么看著他們這么不對勁兒?。 ?
聽宋書玉這么一說,顧康德也覺得是那么回事兒,“咳咳……”
咳嗽幾聲后,大聲說道,“容謙??!今天來到,來了就別回去了,你們就在這好好住幾天?!?
本是試探的一句話,可容謙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像是有心事一般。
剛一抬頭,就看到顧康德和宋書玉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疑惑,才開口答道,“我都可以?!?
如果說,要他把剛剛電梯里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做沒看見是不可能的。
他相信顧眠的解釋,他們沒發(fā)生什么,但他不相信袁木,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在顧眠面前,總是讓他為顧眠擔(dān)心。
“那眠眠呢?你有什么想法?”
見她一直低著頭,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容謙立刻用手肘碰了碰她,小聲提醒道,“爸問你話呢!”
“嗯嗯,對?!?
這是什么回答?
容謙和在座的所有人都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顧眠,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這還不算完,只聽她又說出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對,就是這樣的?!闭f完,呵呵笑了兩聲,也不顧容謙緊皺的眉頭。
一家人明顯都覺得顧眠和容謙之間有什么問題,可又不知如何開口。
宋書玉最后又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他們,“行了,既然一家人都到齊了,就趕緊吃飯吧,一會兒飯?jiān)摏隽恕!?
餐桌上的人也是心事重重,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顧眠一直往嘴里扒著米飯,就連菜都沒吃幾口,碗里的飯卻已吃完大半。
縱使顧洛和白悅在一旁大秀恩愛,卻感覺得到他這個妹妹和容謙之間的不對勁,夾了一只蝦放進(jìn)顧眠的碗中,“喂!你怎么回事?你倆怎么了?”
她正在咀嚼食物的嘴,頓了一下,倉惶說道,“沒什么,我倆沒什么呀?”說完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看了容謙一眼,容謙也是相視一笑,兩人一副默契十足的樣子,可旁人卻還是覺得不自然。
顧洛做了個鬼臉兒,表示對于他們很無奈。
可自那之后,兩個人的舉動出乎反常,顧眠十分殷勤地幫容謙夾菜,容謙也十分細(xì)心的為顧眠擦嘴,這卻讓他們覺得更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