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敏剛將穆清歌等人安頓下來,那邊便聽到北酈九王子來了。
酈敏下意識看向穆清歌身邊站著的那個清清秀秀的婢女,而后對著穆清歌說:“你們都很累了吧,我讓小九先回去好了。”
穆清歌看了眼身子僵硬的碧環(huán),“不用了,既然是故人理應(yīng)一見。”
酈敏點點頭。
碧環(huán)卻在這個時候出聲:“小姐,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先回房休息。”
“......”穆清歌有些為難的看著酈敏,知道碧環(huán)不愿見酈駒。
碧環(huán)見穆清歌沒有說話于是對著酈敏行了個禮便要退下,酈敏正要拉住碧環(huán)卻看到不遠處直接不步入院子的酈駒。
而碧環(huán)剛走出房門便看到迎面而來的酈駒,臉色微僵對著酈駒鞠了個躬便要離開,酈駒喚道:“碧環(huán)。”
碧環(huán)身子有些僵硬的停下腳步。
“我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說。”
“奴婢卑賤之軀怎配和北酈九王子殿下說話,請恕奴婢先行告退......”碧環(huán)話音還沒有落,便直接被酈駒拉著手臂遠去。
酈敏看到酈駒的動作嘆了口氣:“這一年多來,小九過的一點都不好,父王要給小九很多美人,但是小九都不要,北酈朝中大臣之女也都沒有一個看的上的,一直都不曾娶妻納妾。”
“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穆清歌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酈敏笑了笑說:“清歌,你好好休息,明日我?guī)愕教幾咦呖纯础!?
穆清歌點了下頭。
風(fēng)煙走到穆清歌的身邊問:“小姐,這次特意帶著碧環(huán)而來是為了碧環(huán)的終身大事對嗎?”
“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跟著我吧。”
“相比于南楚,北酈是最安全的,酈駒雖然是奴隸所生九王子,但是在北酈卻是最有聲望和勢力繼承王位的,更何況他還有國師相助,小姐早就為碧環(huán)的未來做了打算。”
“你說的不錯,北酈很安全,酈駒是好的歸宿。”
風(fēng)煙有些感動的看著穆清歌,小姐早就默默的為碧環(huán)做了打算,為了一個奴婢費盡心思恐怕也就只有小姐吧,風(fēng)煙想到一件事情有些激動的拉住穆清歌的手臂說道:“小姐,你不能拋下我,我這輩子都要跟著小姐。”
穆清歌伸手拍了一下風(fēng)煙的腦袋,“你家小姐我暫時還離不開你。”
風(fēng)煙滿意的點點頭。
酈駒一直拉著碧環(huán)來到國師府后院之處,碧環(huán)狠狠的甩開酈駒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干什么,也不怕有失自己的身份。”
酈駒聽到碧環(huán)這樣說笑了下,臉色也不似剛才一樣嚴肅,“碧環(huán),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是請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我是北酈人......”
“你也知道啊,你是北酈人,而我是南楚人,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一輩子都是南楚人。”
“但是現(xiàn)在北酈和南楚不是相立的.......”
“你以為你在安慰三歲的孩子嗎?我碧環(huán)雖然不夠聰明,但也絕對不笨,雖然現(xiàn)在北酈和南楚的關(guān)系還和睦著,但是以后呢,這種關(guān)系能夠維持多久,當(dāng)權(quán)者的野心你比我更加清楚吧。”
“所以,對你而言我們之間不可能是嗎?”
“......我無法去原諒一個背叛者,曾經(jīng)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不,不單單是我,還有小姐她們是多么的信任你,可是你呢,在后面狠狠的插我們一刀,三國聯(lián)攻南楚,死了多少無辜忠義之魂,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酈駒狠狠的閉上眼睛,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碧環(huán)知道雖然這一切不是酈駒想要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不是他泄露信息這些都不會發(fā)生,“我跟華池還有可能,但是我跟北酈的酈駒永遠都不可能,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碧環(huán)走后,酈駒還站在后院之中一動不動的......
碧環(huán)跑到自己的房間便趴在床頭大哭著。
穆清歌走到碧環(huán)的身后暗自嘆了口氣,而后走過去說道:“碧環(huán),你這樣是何必呢?”雖然不知道碧環(huán)到底跟酈駒說了什么,但是猜也猜的到。
碧環(huán)擦著眼淚坐起來,鼻子一吸一吸的,眼睛紅彤彤的一直流著眼淚,“小,小姐,我不可以跟他在一起的。”
“......”
“我是南楚人,而他是北酈人.......”
“碧環(huán),你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碧環(huán)皺著眉頭,咬住自己的下唇,猶豫的說出:“他不再是華池,他是北酈身份尊貴的九王子,是最有希望繼承北酈王位的人,而我不單是南楚人,而且只是卑賤的婢女之身,我若是和他在一起,以后會有多少人說他的閑話,我不想因為我而累及他。”
穆清歌伸手摟過碧環(huán),蘊姬是這樣,碧環(huán)也是這樣,穆清歌真的不知道在古代這樣的思想還有多少,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那么世間恐怕就不會存在灰姑娘的故事了吧。
“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在意的,但是小姐,我在意,起先蘊姬姑娘這樣對凌風(fēng)的時候我還不是很理解,但是后來我便能夠體會她內(nèi)心的痛苦和糾結(jié),因為我們都想要他們好好的,不要因為我們這樣不值得人而停留。”
穆清歌不是神人無法改變所有的人的思想,她們有著自己的主見和堅持,穆清歌只能帶著幾分無奈輕柔的拍著碧環(huán)的肩背以示安慰。
夜間。
酈敏知道穆清歌此次前來會帶孩子所以早就讓人準備了孩子的房間和專門的嬤嬤伺候,所以安寧從進來便一直待在幼兒房,穆清歌走到幼兒房,還沒有進去便被暗處的人抓住手臂,穆清歌正要動手扣住那人的手,卻聽那人小聲的說:“是我。”
離歌笑?
穆清歌剛想要說話,卻將離歌笑對自己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穆清歌順著離歌笑的視線望過去,只見酈敏溫柔的抱著安寧坐在床頭,盡管著她懷里的安寧已經(jīng)剛睡著了,但是酈敏卻依舊溫柔的哼著柔順好聽的歌兒哄著。
這樣的一副畫面恐怕誰都不忍心打破。
離歌笑負手向外面走去,穆清歌看了眼酈敏跟上離歌笑的腳步。
“她一直都想要一個孩子。”
“......”
“但是我一直再給她吃絕子藥。”
穆清歌點點頭說:“你是對的,以敏姐姐的身體狀況斷然不能有孩子,否則不單單是孩子的命,就連敏姐姐的命都保不住。”
離歌笑沉重的點頭,他多么希望所有的苦痛都降臨在他一個人的身上,而不是酈敏。
穆清歌側(cè)頭看了眼離歌笑,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
果不其然,只聽離歌笑說:“這個孩子的身世我已經(jīng)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