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囚歡強愛·呵寵備至
花容緩緩垂眉,遮掩眸中的驚詫,素指發白顫抖。
這般場景何其熟悉?她心中竟升起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緋玉晗抱起花容,攬著她的腰肢,坐在石凳上,花容側坐他膝上,幽深如墨的眸子看不清眸底的幽芒。
“我輸了”花容垂眉道。
緋玉晗卻是高興不起來,狹眸看了一眼棋盤,修長的手執起一枚棋子置入棋盤。霎時,整座棋路霎時崩塌!
“是我輸了”他鋪好了一切,在盡頭等著她。她卻不願依著他的路而來。
花容不置可否,不想去看。稍稍緊了緊袖子,看著滿苑各色桃瓣,開口道:“你以後不要在費著力量維持這些,我也看倦了”
緋玉晗目光瞥到她攏袖的動作,不由把花容摟緊了幾分,讓她緊靠自己,聞言,眉頭微挑:“夭夭是如何發現的?”他一直做的很小心,不曾讓她發覺。
這裡的氣候不適宜桃花盛開,西蜀甚至連桃也是沒有的,夭夭明顯不知這件事。
花容脣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長睫微顫,輕聲道:“只是猜測”
“猜的?”緋玉晗心中微微一動,不知怎地,總覺得此刻的夭夭似乎柔和了許多。
“以前子玉也……”幹了類似的事……
花容眸光閃了閃,話說一半,沒有再繼續下去。停頓片刻,正欲從緋玉晗的懷中下來,緋玉晗扣著她的腰無法動彈。
“夭夭,你知道你失蹤的那段時日我找了你多久麼?”緋玉晗修長如玉的五指緊扣花容,指背青筋微凸,扣得花容忍不住擰眉。
“你先放開我”
“我知道你不喜歡看到我,躲著我。寧願在那危機四伏的叢林裡生活也不願到我身邊,你說過,我與你夫君長的像,爲何你還要逃?留在我身邊不好麼,夭夭?”他不介意,不介意自己長的像誰,不介意夭夭只是把自己當成替代品,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只是這樣而已。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阿貍”花容嗓音冰涼,看著緋玉晗的時候,眸中如雲止山終年靜止不動的冰冷湖水。“緋玉晗,你看到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這般生機勃勃,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鏡花水月”
她到來之前,朽木曾告訴她,不要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如今很多事情已經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她深陷其中,想自救已是不易。
讓她接受曾經的子玉,卻要將來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面前,她不想再去承受,無法接受這種既定的結局。
“緋玉晗,我不愛你,也不喜歡你,一絲一毫也沒有,你聽清楚了嗎?”
花容冷言如利刃鋒芒,顧不得腳上崩裂的傷口,驀然起身,迅速翻身躲離!停在緋玉晗一丈之外,冷顏看著他。
“我不願再看見你,即使你不放我走,我也不會愛上你!”
花容說話,毅然轉身,似乎不想再多看緋玉晗一眼!
白色的裙襬浸染猩紅的血色,地面上觸目驚心的紅沿著她的腳踝流入泥土,身後盛放妖豔的桃花幾乎在剎那間消失,好像那一片桃林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緋玉晗狹長的鳳眸妖紅,殷紅的脣與那一身比血更豔的長袍交相輝映,癲狂妖異。修長如玉的指尖驀然青白,尖利的指抓妖絕,低沉的聲音帶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夭夭,如果本王不允許你走呢?”
花容腳步一頓,擡眸間,冷戾的眸光已不再是剛剛的她。“那也要看赤蚺王有沒有這般本事”
“呵……”緋玉晗妖戾的眸子倏瞇,低魅冰冷的笑已如他尖銳的指抓同時達到,輕撫到花容修長白皙的脖頸,速度快的花容避無可避。
緋玉晗五指卡住花容的脖子,血紅的髮絲如有意識一般纏繞著她滿頭青絲,緋玉晗鳳眸深邃,從後單手圈住花容的腰肢,勾頸交纏,長信入襟,低低笑道:“夭夭,只要我還活著,我的心臟還在跳動,你就註定跑不出我的懷抱……”
花容的臉色因緋玉晗手中逐漸加深的力度而呈現出不正常的嫣紅,長袖中一抹瑩白鋒芒滑入掌心,細長的眸子愈發幽深無瀾,冷冷盯著緋玉晗。
“我……絕不會……唔!”
緋玉晗驀然卡緊花容的脖子,低首吻上她柔軟的脣,輾轉咬舔,幾乎要吞入腹中,強勢的扣住花容的腰肢緊貼向自己,長信子絞入檀口肆意掠奪追逐。
“唔!緋……唔!緋玉晗你放開我!”
花容被他壓的往後仰,俏臉微白,同樣是曾經那般鋪天蓋地的強橫,滲入骨髓的熟悉,長長的信子沒有節制的深探糾纏,花容掙扎扭轉,發瘋般撇開這種瘋狂。
掙扎的過於厲害,衣襟掙散,露出隱隱霜雪般的嬌豔春色,緋玉晗狹眸蒙了一層癡迷。稍稍放鬆了手中的力度,從花容口中退出,脣齒緩緩下移,摩挲咬噬。
“緋玉晗!你這個……唔!”花容被猛然一咬,痛的一陣痙攣。
“夭夭,乖乖的……”緋玉晗長腿帶倒花容,驀然倒入一旁的深林之中,欺身壓下她玲瓏的身軀。
“緋玉晗!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我不是雲貍!”花容袖中素指倏緊,剛欲動作,不曾想緋玉晗突然如此,身子陡然失衡,手中白玉螭魂跌落入草叢!
背後茂盛的花草植株咯的花容腦子突突清醒,整個人開始發顫,奮力向一旁摸索。
緋玉晗壓著她無法動彈,周圍草木野花似乎突然增長,幾乎將兩人全全遮掩,花容意識到緋玉晗想做什麼,憤然掙突,雙臂死死抵住緋玉晗,怒不可遏:
“你不能這麼做!緋玉晗,我不是雲貍,我不是!”
緋玉晗狹長的眸子微瞇,看著花容驚慌失措,溫熱的手輕撫她細膩的嬌顏,緩緩沿著她的頸下移,探入敞開的衣襟中流連,魅惑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垂輕輕響起:“我只要是你,只是你”
空氣中濃郁的蛇靈香瀰漫,幾乎浸入花容皮膚肌理。
花容一陣窒息,墨瞳漆黑如深夜,逐漸暈染出迷霧,脣色嬌豔欲滴,桃靈的妖魅蠱惑人心,比罌粟更毒。
緋玉晗鳳眸陷入癡癲,滾滾浪潮襲擊而來,瞬間沖垮了他的神智。蛇魅之下,桃之夭夭。
花容發現自己的異常,驀然閉上眸子,不願去看。嗓音抑不住蛇魅浸襲,軟魅磁糯:“你……你竟然……”
緋玉晗輕抵著花容,俯身輕輕吻她,攬著她的腰肢,讓花容感受到他灼燙的溫度。
“夭夭,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所有,我要你……”
花容墨瞳迷濛,渾身無力,理智在緋玉晗施展的蛇媚之中抽離,貼著他燙人的溫度,嬌媚盡顯。
“子玉……”
花容迷離的瞳子蒙了一層霧氣,軟膩的身軀躺在柔軟的草叢之中,白玉雕琢般的嬌軀若隱若現,緋玉晗眸光赤紅,心跳幾乎躍出胸腔,輕摟起她的腰肢,殷紅的脣貼著細瓷般的肌膚細細的吻她。
沒關係,以後,我會負責,我會照顧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緩緩推進溫澤,四面而來的溫暖籠罩,如熱血直灌入腦頂,緋玉晗指背青筋微起,艱難地把自己送入她的身體深處,體驗兩人從未有過的親密感。
奇特的感覺襲遍全身,緋玉晗赤色的瞳孔緊縮,驀然抱緊懷裡緊繃的嬌軀,緩緩動作,輕輕吻花容薄汗沾溼的眸眼。
“疼……”花容意識不清,疼痛襲來,只有本能的排斥。
“乖乖的,夭夭別怕……”緋玉晗溫聲誘哄,卻如何也止不住內心瘋狂的念頭,衝突掠奪,癲狂的折騰意識不清的花容。
甜蜜感澆灌身心的每個角落,不管他日如何,不管她清醒時是否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此時此刻,他只想用自己的動作告訴她,他愛她,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只是眼前的夭夭。
叢林喘息的聲音強烈,低泣交雜其中,令人面紅耳熱。
花容嬌靨在緋玉晗的摧折下綻放迷離的妖魅,衝擊廝磨氳紅了白皙的肌膚,桃香迷醉,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如此短暫的幸福,耽溺之中,純然遺忘今夕何年。
交纏無休止,花容的嗓音喑啞,再說不出一聲話來。
連雲谷中春意盎然,日夜交替皆忘,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即使是數千年不曾嘗過的禁果,他到底是嘗試了,如罌粟之毒般上癮。
他的毒便是夭夭,久嘗不厭,明知是深淵,還是願意一頭栽下去,只求一時歡愉與幸福。
緋玉晗盡數釋放熱情,俯首,殷紅的脣輕貼嬌軟的身軀,溫柔的眸子幾乎可以滴出水溺斃花容。
花容昏昏沉沉,已經從剛開始的時醒時昏迷,到如今已經長時間沒有意識,已是累極,沒有絲毫的氣力反抗。
緋玉晗眸光幽幽,凝著她白皙的嬌軀點點“花朵”,華麗的長尾在叢林中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突來的變化,花容立刻感覺到,扭動身子意圖擺脫身體中突然變化的糾纏。
“嗚!”疼痛衝擊頂撞,昏睡的花容掙扎捶打緋玉晗,薄汗沾溼青絲,低低嗚鳴。“子……子玉……疼……呃唔!”
緋玉晗眸光微寒,扶住花容的腰肢,驟然深探!
“不許喚他……夭夭,不許……乖呵……”緋玉晗幾番折騰,花容已然徹底昏睡不醒。
緋玉晗緋脣細細吻她,摟緊花容的腰,抱在懷裡,朝連雲谷右側的溫泉而去。
溫熱的泉水浸襲,緋玉晗紅色的髮絲愈發豔絕妖異,俊魅的玉顏帶著愉悅,殷紅的脣瓣沾染的豔色揮之不去,長尾在水底繞著花容的修長的腿層層纏繞,不願分開兩人的親密相連。
花容浸泡沒多久便異常痛苦,緋玉晗迅速起身,擡起花容受傷的小腿繞在腰間防止沾水,指尖流光婉轉,腫脹的小腿傷口不再如當初般猙獰。
緋玉晗調轉姿勢,傾身而上,使自己與花容接觸更深些,修長的五指深入花容墨緞般柔順的青絲之中。
“夭夭,陪著我,好麼?”
水底波濤暗涌,長尾縈纏,半遮半掩間旖旎糜亂。
鳳宸與良羽幾人等在連雲谷外,目光促狹。
“看來今日還是白來一趟,這都多少時間了?八日還是九日?怎麼就是還是這般粘黏?”
良羽曖昧的瞟了一眼連雲谷深處,卻不進去,手肘拐了拐一旁的鳳宸。
鳳宸墨扇敲著掌心,靠在樹旁乘涼,斜挑著眸子。
“前些日子還隱約能聽得那軟魅的低泣,如今可是什麼聲音都沒了,緋兄怎麼也不怕把哪位小娘子疼壞了?”這不沾罷了,一沾這旺盛的精力還真是讓人佩服。
“也不知是哪位?”玄冥摸了摸下巴,有幾分好奇,裡面這位可是三四千年都“獨善其身”,如今也不知是哪位有這魅力,不僅讓他緋兄破了身,還寵成這樣?
“我也好奇!”鳳宸狹眸微亮,暗自猜測,這聲音偶然傳出,他們也是使勁了耳力才能聽見一二,只覺陌生。
“如今怕是緋兄沒空出來理我們了,我們還是過幾日再來吧”良羽敲了敲鳳宸。
他們來這裡,沒可能緋兄完全不知道,怕是沒空理他們這羣大燈泡。
鳳宸搖搖頭,回頭道:“出來了”
緋玉晗仔細的爲花容換了一件衣衫,便抱著她回去休息,這才走出去。
紅髮墜地,白靴紅衣,身形頎長,狂狷妖魅。眉眼間一掃前幾日的陰鬱,舉手投足間清風閬月,心情明顯是不錯。
幾人遠遠便看到緋玉晗,鳳宸忍不住八卦道:“不知這位神通廣大的小娘子姓甚名誰?小弟也好去膜拜膜拜!”
緋玉晗劍眉微揚,薄脣勾出一抹難得的笑意。
良羽見狀,笑道:“本打算是帶著緋兄去瞧瞧易花樓的青雪,卻不曾想緋兄倒是提前一步了,不知緋兄的這位小娘子與那青雪……”
“本王之人豈是一介青樓女子可比!”緋玉晗狹眸冷冽,妖異的容顏冷絕冰寒。
“緋兄金屋藏嬌也不許我們瞅瞅,不知這女子是何等國色天香?是哪家的?”鳳宸徑自猜測,這西蜀附近倒不曾聽說緋玉晗對哪位上心,就是那彤柔追著緋玉晗上千年也沒見他多瞥一眼,一時還真是想不出。
幾人說笑著向谷內走,話題又轉到了青紈與他們去紅船上的情形,緋玉晗眸光倏瞇,想起花容小腿被咬出的傷口。
當日夭夭不知發生了何事,爲何會裹一身葉子?還與青紈在一起?她的小腿傷的不輕,似乎被水泡了許久,纔會發炎。
“青紈那小子可真是有趣,腦子迂腐的很,與他老爹當真是像,見著那易花樓的女子都嚇的不敢動了!哈哈!”
“可不是,不過這小子的眼氣高,青雪竟然都看不上,還嚷著什麼自己的媳婦最漂亮,也不知他在哪裡找了個媳婦?還死心眼了!”
幾人說著當時的情形,緋玉晗臉色卻不太好看。
“這西蜀,小弟還當真沒見過比那青雪漂亮的女人,就是紅船的蛇姬彤柔也少了一分韻味……”鳳宸敲著掌心,不經意道。
“有的話,還不被踩爛門檻!這季節可不同一般,也難怪緋兄把持不住,如今已不知不覺到蛇季了”良羽意味深長道,這季節的蛇羣瘋狂程度不是一點半點。他如今已非普通的小妖都會受到影響,何況是其他蛇類?
“這季節紅船的生意興隆,只是那青雪卻是硬骨頭,不好啃,倒是那位彤柔,聽說爲緋兄守身如玉近千年,要等緋兄,好似也是不接客的”玄冥似乎想起什麼事,看了一眼緋玉晗。
幾人到了連雲谷內的竹園,鳳宸找了個石桌,在凳子上坐下,聞言,忍不住戲謔:“那位彤柔如今可要傷心欲絕”
緋玉晗狹眸沒有絲毫波動,看著不遠處的寢殿,冷道:“蛇季即將到來,屆時怕是不安生,蛇羣中小妖近年來多出不少,你們要看著點,出去時別太張揚,招惹天道門與青宗之人,本王如今沒有心思理會!”
“緋兄放心,他們自己也清楚,過人類村寨時難免壓壞東西,雖性狂卻不曾真的傷及人命,多是平常的毒蛇咬傷人,自然法則,天道門之流沒有理由參與”
緋玉晗也沒再多問,此事每年皆是如此,也沒有發生什麼不妥之事。
幾人談天說地,說了許久才告辭離去。
緋玉晗回到寢殿時,花容尚未清醒,緋紅的芙蓉帷帳中,傾魅剔透的嬌顏難掩疲憊,雙頰透出暈紅,羅裳半散凝脂半露,青絲凌亂,鋪撒攢花軟鵝絨枕,眉目慵懶,小臉晶瑩。
緋玉晗俯身輕輕吻了吻花容微腫的薄脣,掖了掖錦被,玉顏貼著花容的臉,燙人的溫度襲來,緋玉晗眸光微變。
高熱?!
緋玉晗心下一寒,將花容抱到懷裡,高溫促的花容白皙的皮膚都呈現出淡粉,胸口滲出細膩的薄汗,藕色的羅裙裹著單薄的身子,纖腰不堪盈盈一握,歪倒在緋玉晗懷中,安靜的無聲無息。
“夭夭!”緋玉晗臉色陰鬱,抱起花容偎到懷中,爲何?夭夭會發高燒?不可能的,妖靈都不會出現這般情況!
緋玉晗心急如焚,狂躁不安,扣住花容的十指交握,冰涼的氣息沿著他的指端流入花容的體內。
都是他的不對,不該如此不顧夭夭的承受力便強行索歡,他從來未曾料到會是這般的情形,明明是地仙之身,爲何會發燒怕冷?
西蜀氣候酷熱,夭夭卻時常受凍。爲何她對外界的感知如此奇怪?
緋玉晗摟緊懷裡滾燙的身子,溫涼的力量如流水般送到她的身體,花容不知爲何,高燒遲遲不退,短暫的涼意無法驅散內熱。
時間流逝,緋玉晗無以爲繼,顧不得許多,紅袍裹緊花容,飛速離開連雲谷!
西蜀之地臥虎藏龍,奇詭之術多不勝數,奇人異事亦多,各人有個人特殊的本事。
青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焦躁不安,來回不停走動的緋玉晗,忍不住開口道:“你能不能別在我這老頭子面前轉來轉去?轉的我頭花,沒法給你娘子看病”
緋玉晗俊顏冷鷙,臉色森寒,卻也終於是沒再轉了。
“爺爺,你要的食夢魘觸鬚找到了”青紈看了一眼緋玉晗,拿著一條血紅如髮絲般粗細的鬚子遞到青修手中。
小小的木屋內,牆壁上掛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旁的櫃閣與桌子上更是亂七八糟堆滿了瓶瓶罐罐,在小屋的裡間,只有一張簡單的木榻,花容安靜的躺在木榻上,緋玉晗正與青修在此。
小紈看著眼前熟悉的女子,垂頭有些難過,媳婦是赤哥哥的娘子,爺爺也說她不是母龜。可是爺爺又不肯說這位姐姐是誰。
“食夢魘的觸鬚?”緋玉晗皺眉,不明青修到底想做什麼,發熱怎麼都與這東西無法扯上聯繫。
青修打發走自己的孫子,拿起觸鬚系在花容的手腕上,不經意間瞥到她腕上被封印的玉環,渾濁的眼睛掠過一絲驚詫,轉眼即逝。
“你這位娘子當真是來歷不淺,這墨仙尊可是清心寡慾之人,卻不曾想會將這特殊的玉環戴在這位手中,你這下手還挺快,竟也能強來”
青修繫好雪白的鬚子,無聲唸了句,讓緋玉晗將熬好的湯藥灌給花容。
“好了,我把這個給……”青修正欲去解白鬚,不料白色的鬚子化作一陣青煙消失在小屋內,青修臉色陡變!
怎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緋玉晗也未曾料到會是這般,驀然扔了碗,立刻衝到花容面前,聽到她淺淡均勻的呼吸才稍稍放心!
食夢魘的觸鬚系在腕上會吸收夢魘,之後解下便會變成黑色,只有繫上死物纔會沒有變化,化飛灰消失!
但是對於一個活生生的在眼前的人,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何況青煙與飛灰也是完全不同的性質!沒有聽說過!
青修明顯也驚住了,又替花容把了一次脈,皺眉道:“沒有心跳本就是奇事,但從前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沒有內靈便沒有心跳也算正常,只是目前情況當真是怪異”
“本王只想知道夭夭有沒有治好?”緋玉晗抱起花容,貼著她的嬌靨,感覺到溫度低了下來,稍稍安慰,卻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青修佝僂著背,往佈滿蜘蛛網的書櫃走,仰頭到處翻書,聽到緋玉晗不放心的話,忍不住怒道:
“我老頭的醫術什麼病治不了?血氣方剛的慾求不滿也要注意點,這女娃尚不到一百年的道行,哪裡經得起你這反覆折騰?這般高熱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以後注意點,對女娃呢,要溫柔點”
緋玉晗額角青筋突突,抱起花容轉身就走了。
“多謝!”
“不謝不謝!”
青修擺擺手,翻開手中泛黃的古本,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頁,目光凝滯,瞥了一眼已經只剩末梢的觸鬚,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緋玉晗,微微嘆氣。
“這女娃當真是了不得的來歷”
“爺爺,你說的是剛剛那位姐姐?”小紈進來剛好聽到爺爺的聲音,忍不住問道。
“你這小子不明白,這世界真真假假,虛虛幻幻,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用心去感受才行”
青修合上書,不再說什麼。
緋玉晗怎麼也沒想到夭夭只有不足百年的年齡,他知道她年紀並不大,卻從未想過會是這般小,不足百年?
還是孩子。
他三百餘年才修成人,爲了不被人欺,到處躲避獵妖師與道士,拼命修煉,才得以保全性命。三千多年,踏著白骨活到現在。
緋玉晗嘆氣,小心的將懷裡的花容抱到榻上,拉了拉被子,仔細的蓋好,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她恬靜的容顏。
如今,夭夭是他的,他更不能讓她離開,奇華叢林危險重重,尤其是這段時日。蛇季,當真是羣蛇瘋魔的時刻,他斷不能讓別的小妖覬覦他的夭夭。
緋玉晗眸光幽暗,低首輕輕含吮花容柔軟的脣,低低道:“夭夭,以後我不會讓別人傷你一絲一毫”
時間離花容當初莫名離開南冥村寨已有半月之久,花容醒過來時,長睫掃動,掃到了緋玉晗的臉,她一睜眼,墨瞳驟縮,微微晃了晃。
“醒了麼?還有哪裡不適?”緋玉晗輕輕吻了吻花容軟軟的脣,低低道。
花容歪頭看向一邊,沉默不語。
緋玉晗鳳眸微暗,輕聲道:“夭夭睡了三日,餓了麼?”
花容轉頭看著緋玉晗,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無波無瀾,冷漠冰寒。
“夭……”
“啪!”的一聲脆響!
花容一巴掌甩到了他臉上!
“我不想看見你,你趕緊滾!”花容猛然推開他,撐臂坐起,掀開被子,踉蹌起身離開!
“夭夭,我不許你走!”
“呵!這是你的地方,你當然可以不必走,是我要趕緊滾!”花容腳步發軟,踉蹌了幾步,扶著桌椅,飛速離開此地。
“你站住!你現在是本王的女人,誰讓你離開!”緋玉晗扣住花容的腰,一把抱起她,按回榻上!
花容氣血翻涌,手腳反抗,無疑是蜉蚍撼樹,加之她尚未恢復,軟綿綿的掙扎沒有絲毫的作用,索性留住力氣,烏黑的墨瞳冷凝著緋玉晗。
“我會負責的,夭夭……”
花容冷笑一聲,冰冷道:“負責?你以爲我稀罕?!我不希望與你有絲毫的牽扯!”
緋玉晗指骨發青,狹長的鳳眸陰鷙,難道自己就這般可笑?純屬是自己一廂情願?
“夭夭,你是我的!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緋玉晗扣著她細長的頸,狹長的眸子陰寒,冷聲道。
倘若不是顧忌她的身體吃不消,他真想親自實踐,讓她知道自己如今是她的男人!
花容冷顏不語,扭頭不看他。
如今,她一定要養好自己,想辦法離開,絕對不能在繼續待在這裡!
“夭夭,你身體尚未好全,好好休息,不要想著跑,知道麼?”緋玉晗俯身輕咬她的耳垂,魅然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戾意:“不然,我會忍不住拿著鏈子把你鎖在榻上,日日疼愛你,明白麼?”
花容眸光顫了顫,溫潤的指尖嵌入掌心之中。
緋玉晗拿出她的手,一點點的放開,薄脣輕輕吻了吻她掌心彎月指痕,低聲道:“夭夭,不要傷害自己”
花容驀然抽回自己的手,閉上眸子,冷聲道:“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
緋玉晗起身爲花容掖好被子,摩挲著她溫潤的嬌顏,溫柔地在她額心印下一吻。“好好休息,我稍後再來看你”
花容閉上眸子,不發一言。
待室內安靜下來時,緩緩睜開眼,木然的看著前方不說話。
這裡,她真的不能待久了。
花容伸出右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明明是沒有心跳,但是有那麼幾日,她總能感覺到心臟有力的跳動。
夏日薰風醉人,生氣勃勃。
這兩日,花容能下牀走動,身子也好了許多,只是偶爾穿的多些。
她稍稍一個小動作表現出冷意,緋玉晗便爲她加衣服,外面酷熱難耐,花容卻是白絨長袍、雪白的大髦裹身,凍得瑟瑟發抖。
一圈白色的絨毛襯得明眉朗魅,肌如皓雪。晶瑩剔透的眉宇間明朗許多,沒有幾日前的怏怏之態,此刻正安靜的坐在湖畔曬太陽。
緋玉晗深沉的目光始終定格一處,看著陽光下她半透的嬌顏,總生出一種不真實的美感,好像她不屬於自己,看著看著總像是一團虛影,只是自己的臆想。
想起昨日他去詢問那食夢魘的觸鬚之事時,青修那遮掩的姿態,越發心中存疑。爲何夭夭會有這般奇怪的癥狀?他問及青修時,青修語氣支吾,明顯是知道什麼,卻不願告訴他。
既然夭夭這些癥狀不是病,爲何青修會這般古怪?到底夭夭是不是阿貍?
也許,他該親自去一趟天道門,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容慵懶的坐在湖畔廊庭,如今腿傷已好,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只差一樣才能走出這裡。
花容轉頭看了一眼緋玉晗,他站在曲折迴廊的盡頭,紅衣紅髮,狹長的鳳眸注意到花容的動作,倏然移到花容身邊。
“夭夭,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我想獨自進去休息”花容垂眉,站起身,掠過緋玉晗,轉身走了。
這陣子,兩人冷戰的厲害,雖偶爾說話,卻也是無關痛癢。夜裡,由於花容強烈的牴觸,緋玉晗便獨自去了另外的地方。
夏夜蟲鳴不絕,夜空中半輪月牙光芒皎潔,灑進寢殿之中。花容也睡不覺,她自己也記不得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她記得自己來時,第三日在涼花河遇到緋玉晗,如今卻不知是什麼時間。
拾履站起,看著窗外的半輪月,卻不知今夕何夕。
潔白的月光映著她單薄的身影,映不出她纖長的倒影。墜地的青絲在夜風中輕輕撩起,撩動了緋玉晗心底的弦。
鳳眸癡迷的凝著她皎潤的側顏,思及前些日子的溫軟沉溺,低泣吟鳴,百般柔媚繞心頭,心尖倏熱。
修長的指尖執起一件淡色的內兜輕嗅,想起那日夭夭惱羞成怒之景,那綠色的內衫他是還給了夭夭,這是他們當日纏綿之時,夭夭所穿。
雪白的內兜中尚沒有來得及繡上圖案,柔緞清甜,卻是獨屬於她的味道,誰都無法替代。
緋玉晗將其納入懷裡,悄無聲息地立刻花容身側,看著她眸眼中流淌出的溫軟,心底陡然軟化了一角。
他想,他是真的很愛她。
就好似第一次,她一身白衣,微笑的坐在自己面前,笑容溫軟,那繾綣溫柔的笑瞬間擊中了心底,即使當時自己心裡明知她可能根本就沒有使用媚術,卻還是不願相信自己會出現一見鍾情這般可笑之事。
但是,她的笑,他卻記得。
他知道當時她將自己當成了她已經去世的夫君,但如今卻貪戀那份帶著溫柔與婉約的笑容。
花容感覺到周身有些涼意,才驚覺站的似乎久了。
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細長的眸子露出一抹複雜。
“子玉,夭夭真的很累,我已經分不清這裡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世界,長空鏡破除了我當年的幻影,我替換了自己,可是子玉還是以前的子玉……我該怎麼換回你……”
緋玉晗靜靜聽著,黑暗中掩藏了他全部的疑惑與不解。
只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長空鏡。
映萬象衆生的長空鏡,如今在墨淵手中。
這兩日,花容的精神好了些,身體也恢復了正常,但是空氣中似乎總有些微妙。花容曾經與子玉相處數年,對這種微妙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西蜀的蛇季,她還是記得。
所以,緋玉晗滾燙的目光在她身上凝著不動時,花容總是躲得遠遠的,這幾天,她一直在當初那草叢之中尋找她當時丟失的東西,卻一直沒有找到,如今,她也無計可施,只要碰到緋玉晗,她就立刻變成砧板上的魚肉,只能藉助外力纔有希望。
還有一月就是蛇潮襲擊南冥的時間,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耗下去。
蛇季到來,緋玉晗不知爲何也會受到影響,花容無論在哪裡都能看到他。心中難免惴惴。
“還冷麼?”
“吃這個麼?”
“夭夭,走路小心些”
“夭夭……”
有時候,她和他下棋,下著下著,緋玉晗目光就一直盯著她,看得她心中發毛。
此刻,花容已經下子很長時間了,但是她一直沒有擡頭,灼熱的目光幾乎要燒著了她的臉。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該你了”
花容又提醒了一遍,緋玉晗修長的指尖才執起一枚棋子下到棋盤上,花容飛速的又下了一枚,停頓都不敢,她稍稍一停,緋玉晗就有時間盯著她不動。
一盤棋下來,速度史無前例的快,花容腦子懵的完全不知棋盤上是怎麼擺的,可惜還是大勝,這讓她絲毫高興不起來。
有人出神出的三魂七魄只剩一個軀體了。
緋玉晗幽深的鳳眸凝視著花容,幾乎連她頭髮都能數清多少根了。
花容起身不打算再下這種折磨得人精神崩潰的圍棋,直接轉身去殿外的廊上曬太陽,不遠處的湖面波光粼粼,無端的讓她想起當初在叢林之中時,鳳宸幾人曾經提到的紅船。
紅船易花樓?聽著不像是好地兒,不過,適合現在這種狀態的緋玉晗……
花容忍不住瞥了一眼桃林那方的棋盤,卻不曾想緋玉晗不知何時已經不在那邊?花容左右掃了一眼,都沒看到緋玉晗,心下一鬆,曲腿斜靠在廊柱上。
“夭夭找我麼?”緋玉晗低魅的嗓音出現在耳邊,花容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栽到廊外,緋玉晗匆忙攬住她的腰,帶入懷裡,才阻止了她倒地的趨勢。
“我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睡個午覺”花容僵硬道。
緋玉晗殷紅如血的脣勾起一抹笑意,輕輕吻了吻她的眉眼,輕聲道:“我帶夭夭進去休息……”
“不……不必……”花容眸光微閃,匆忙搖頭。“我喜歡這裡,惠風和暢,明媚自然,不想挪地方”
“是麼?夭夭倦了,我陪著你……”緋玉晗背後靠著廊柱,曲腿坐在迴廊的座上,讓花容頭枕在胸口,攬著她輕聲呵哄。
花容長睫微垂,迎面薰風醉人,溫煦和美,好似回到了王府之中,子玉總是喜歡這般讓她枕在胸口,輕輕哄著她午睡……
“夭夭,你倦了,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花容安靜的睡著了,顫抖的長睫逐漸平順,緋玉晗俯首輕輕含著她溫軟的脣瓣微吮,如火緋紅的青絲傾瀉而下,遮住了俊魅妖絕的容顏,墨色與緋紅交融,構成和美的潑墨美景。
甜蜜的感覺縈繞不去,嘗的愈多,越發無法收手。
花容醒來時,天色有些晚了,睜開眼便看到斜靠著廊柱睡著的緋玉晗,落日的餘暉灑在他身上,帶著金色的背景,精雕玉琢的臉龐溫潤如瑩玉,透著寧靜平和,長長的睫毛散發著淡淡的橙輝,他的姿勢幾個時辰都不曾變過一分一毫。
花容垂眉,看到蓋在身上的紅色長袍,眸光微閃。
她一動作,緋玉晗便立刻醒了,鳳眸睜開,整個人的感覺立刻天翻地覆。
“我要起來”花容掀開身上的紅色袍子,從緋玉晗的懷裡起身,將衣服還給他。
緋玉晗圈住她的腰,又將她帶入懷裡,低低的嗓音中帶著初醒的磁軟魅惑:“不要走”
花容一個個扳開他的五指,緋玉晗執拗的又圈著不放,下巴擱在花容的頸邊,殷紅的脣輕輕咬了咬她的臉。
“夭夭,我愛你,怎麼辦?”
花容薄脣微抿,透白的指尖微攏,垂眉問道:
“我記得第一次在涼花河畔見過你,那時候距今有多久了?”
緋玉晗攬著花容,輕笑道:“一年六個月二十一日”
花容斂眉不語,時間完全對不上。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曾經與子玉相遇與師父要教自己三尾風相隔整整十六年,但在這裡竟然只有一年?
如果是自己隨著子玉的記憶跳躍了,那麼後來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正常的時間來經歷接下來之事?
學習三尾風一直到後來被誅,隔得時間是一年五個月,如今已經過去七個月!還有十個月?
十個月……
“夭夭想什麼?”緋玉晗輕輕捋開花容頰邊的青絲,殷紅的薄脣貼著她的脣,低笑道。
“明日,我想去涼花河採玉琉璃”
“……我陪你去”緋玉晗來回撫著花容的小腹,聞言修長的指尖微青,狹眸陡暗。
“……好”花容垂眉,素指勾著衣襬,不再開口。
她以爲他會問什麼是玉琉璃。
但他卻沒問。
涼花河蜿蜒萬里不絕,支流更是不計其數,豐沛的河水孕育了奇華森林,每個河段皆都不同的景色。
花容換了一身簡短的亮紫短褂窄衫,長髮束起,白色的狐絨帽子圍成一圈,烏髮與白絨相襯,眉宇瀲灩凝雪,腳蹬白色長靴,秀長的身影幹練清爽,男女不辨。
緋玉晗曲腿坐在樹幹上,狹眸凝著涼花河畔的紫色身影,恢復了真容的夭夭,與當初天差地別,剔透烏亮的眸子仿若冰泉的湖水,掠水而過的剎那,涼花河面的流金彩尾竟停落在她指尖。
這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生物,竟也這般活躍。
花容似乎也未曾想到,點水立於河面的浮萍之上,金色的蝴蝶繞著她翩飛不去,以前她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的蝴蝶,如彩虹般色彩斑斕的蝶翼,金色的翅尾在陽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芒。更爲奇異的是,飛過之處,留下久久不去的淡金色流光。
花容回首望向樹上的緋玉晗,緋玉晗含笑道:“流金彩尾與紅帽子皆是奇華叢林奇特的物種,旅人遇之一帆風順,平常之人也會受到眷顧……”
“有何緣故?”花容掠過水麪,停在緋玉晗停著的樹下,指端輕逗這美麗的蝴蝶,一隻渾身金芒,大了一號的流金彩尾翩翩飛過,觸鬚輕輕碰了碰花容的臉。
緋玉晗見狀略有不快卻沒有挪動位置,解釋道:“流金彩尾能解百毒,凡是她們接觸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妖,皆會在一段時間內帶著這種奇異的特徵”
“是嗎?”竟有這般奇異之事,花容眸光微亮,不知想到了什麼。
“奇華森林處處危險重重,凡人進來,遇到這蝴蝶,自然也可保一段平安,因此有此說法”
緋玉晗眼瞧著這羣蝴蝶把花容親也親夠了,立刻躍下樹枝,大手一攬,就把花容攬到自己的懷裡。
花容也不惱,瞧著這羣蝴蝶的確比平常蝴蝶大了三四倍不止,有其特殊之處也是正常。
“那紅帽子是什麼?”花容伸手間,那隻金色的大蝴蝶停在她食指翩飛。
緋玉晗略有詫異,剛剛他不下來也是因爲外人一出現,這類生物會看不上而紛紛飛走,不知爲何現在自己在這裡,她們卻盤旋不去,粘著夭夭不放?這是什麼緣故?
花容見緋玉晗出神,擡眸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陡然碰撞,一冷一熱,花容反而心中一跳,看似不經意間挪離了目光。
緋玉晗薄脣輕輕吻了吻她晶瑩的頰,笑道:“你見著了紅帽子一定會知道,他們是一羣矮小的蘑菇,只在夜裡出現,是一羣喜歡熱鬧的生物,聽說兩百年前人類村寨中的大型篝火聚會中曾經出現了一次,之後甚少出現”
“他們有什麼特殊之處?”花容目光瞥到波光粼粼的涼花河面,在不遠處的浮萍之下,隱隱的有紅芒微閃,花容神色微閃。
她要找的東西找到了。
“紅帽子的吻如同咒語,會被給人帶來幸運與希望,因爲他們只在人類面前出現,出現的時間極短,我倒是不太清楚具體是怎樣的……”緋玉晗溫熱的脣輕舐花容的頸,低磁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啞。
不知是否因爲流金彩尾的緣故,空氣中有淡淡的香甜氣息,如夢如幻。
緋玉晗有些意亂情迷,攬緊了花容的腰肢,輕輕蹭磨著她嬌軟馨香的身子,滾燙的吻落到白皙的肌膚上。
花容指尖淡淡的光芒流轉,明潤的眸子清醒明晰,由著有些不清醒的緋玉晗拉開自己的衣襟,灼燙的脣貼咬,空氣中桃香瀰漫。
流光彩尾陡然多了起來,四面八方齊聚到花容身邊環繞不去,花容微涼的手圈著緋玉晗的脖子,眸光微閃,目光掠過他凝聚在河面之上。
花容指尖微轉,金色的蝴蝶沿著湖水打轉,赤紅的植物升出水面,淡淡的熾芒泛著血紅妖戾之色,與當初花容無意見丟失的白玉螭魂有著極大的差距。
成熟的植株不知到底有怎樣可怕的作用?花容垂眉,看著那羣美麗妖嬈的蝴蝶摘起那血色的植物……
“夭夭真香……”
花容一滯,身子陡然一涼,衣衫也被褪的所剩無幾,僵了僵,匆忙撤去迷幻的桃香。
她還是害怕被他知道,她要的東西,緋玉晗絕對不可能不認得,這些天緋玉晗時時刻刻的陪著她,她沒有機會去採,只能用這種迷魅的香氣去迷惑他的眼。
緋玉晗摟緊花容纖細的腰肢,猛然沉身!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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