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傻蛇王刁寶寶
這話是何意?
他瞳眸深凝著她,目光流轉(zhuǎn)在這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紅唇含笑,靠近她頸邊癡迷深嗅,有淡淡的桃香在鼻端。
“你……是你女子?”鳳肆撩起她一縷青絲輕嗅,眸中盡是邪佞。
花容雙手交叉,斜靠在門框上,細(xì)長的眸子浸了冰,擋開他一雙纖長的比女子還精致的手,冷諷道:“我說我是男子了嗎?”
鳳肆唇邊的笑意愈發(fā)擴(kuò)大了,看著花容拍拍衣服轉(zhuǎn)頭在他面前離開不語。
女子么?
長信子倏然吐出,上挑的鳳目中皆是玉石俱焚般幽暗邪佞。
花容抱著后腦勺,在眾人看英雄般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逢源樓。掌柜的這時候才剛剛趕過來,從匆匆見了她的側(cè)面,佘骨那張臉立刻黑了。
這不是那位大佛玉王妃嗎?
“還這么悠閑!那兩條青蛇當(dāng)真是讓人不喜!”緋嫵見花容終于出來,立刻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花容被她拉的一個趔趄,斜瞥了她一眼,從懷里掏出一把紙扇,刷的展開,往自己臉上扇了扇。
“兩條蛇?不是一條嗎?”她怎么沒看到另外一條?
“那位上官凌是不是一跤摔死了?他身上隱隱有鳳氏那族的蛇味!”
“是嗎?”花容不甚在意,她與那上官凌本來就沒什么交情,何況當(dāng)初還欺負(fù)癡傻時的子玉。大概是得罪了誰,丟了性命被人占了身體借尸還魂?!半y怪沒感覺出來”
“以后還是不要再出來,那個鳳肆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緋嫵有些不爽快,鳳氏之中青蛇為尊,緋氏赤蛇,兩家爭地盤爭了數(shù)千年,如今各自出來了,但是連云谷依舊是兩家心中圣地。
兩家人見面雖然不至于你死我活,卻也是相看兩相厭。
他們相爭的時候,花容還是哪座仙山上的一朵桃花,她也不太明白他們之間的爭端,不過今日遇到的那兩個顯然和青樓之時散發(fā)的妖氣不同。
“緋姨,這個鳳肆好像不是剛開始的那殘留妖氣的蛇留下的”
“自然不是,如果是他,我也能辨認(rèn)出來”鳳氏那熟悉了數(shù)千年的“臭氣熏天”,她怎么會認(rèn)不出來?
“你能辨認(rèn)什么出來?又不知檢點(diǎn),跑出來拈花惹草!”醉氣熏人又暗諷至極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緋嫵眉頭擰成一團(tuán),一抬頭就看到了某個道士正倒在屋檐上打酒嗝。
花容一愣,瞥了一眼緋姨那忽青忽白不斷變換的臉色,涼涼道:“木老頭子身上怎么有一股子妖氣?大約是被蛇妖追殺的滿世界跑吧?”
“哼!他怎么沒被妖怪給吞了!”
“他都自動送上門讓緋姨吞呢!”花容繼續(xù)潑涼水,曖昧的朝一旁的某人拋媚眼。
“你個死丫頭!”
“哎呦!我想起來,我還要給我的一雙寶貝買鞋買木馬呢,我就走了!”花容見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一陣風(fēng)似的沿著街道溜了,還不忘回頭喊兩聲。
一轉(zhuǎn)眼就沒影兒了。
花容跑了一陣子才停下,墨扇一攏,放慢了腳步。
她其實(shí)還是挺羨慕那兩人的,緋姨被人糾纏,木道長一看就是悶騷葫蘆,表面正直,時不時的諷刺緋姨水性楊花,背地里八成去尋情敵,從肉體上消滅掉,不然也不會滿身的妖氣彌漫。
緋姨明明知道,卻也是嘴硬心軟。
花容搖搖頭,她這時候不開溜就實(shí)在不識趣了。
如今,成了她一個人了。
喧鬧的青石街上,到處皆是叫賣聲以及孩子爭相笑鬧的歡笑聲。
現(xiàn)在時辰還不算晚,她還是先去吃點(diǎn)東西為好,剛剛?cè)シ暝礃歉揪椭缓攘藘杀?,從早晨到現(xiàn)在,她都沒進(jìn)一點(diǎn)米水,肚子已經(jīng)在唱空城計(jì)。
玉樓城左右皆是擺攤的小面館,花容隨便找了一家坐下,看了看左右,只是三把桌子擺著,零零散散的有客人過來,一對老夫妻來回的忙碌。老婆婆正在后面下面,花容坐下時,老伯走了過來。
“公子要來碗面?”
花容點(diǎn)點(diǎn)頭,將紙扇放到桌旁。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前,撐著下巴觀看來往的人群。
花容看著看著,感覺懷里一熱,心下微怔。
“怎么了?”這么大反應(yīng)?
花容雙手向兩側(cè)展開,懷里出現(xiàn)了紅楓血絡(luò)琴。人多了,她這般動作倒是沒什么人去注意。
血絡(luò)淡淡的紅芒從琴弦散出,花容有幾分奇怪,這是什么情緒?高興還是憤怒?
“安靜點(diǎn),到處都是人呢”花容放下琴時,琴弦恢復(fù)了正常的模樣。檀色溫暖的色澤熠熠,琴弦光澤流轉(zhuǎn),花容看著心中高興,似乎化靈也是指日可待。
“公子,您的面來了”
“有勞了”花容點(diǎn)點(diǎn)頭,將琴放到一旁。
血絡(luò)安靜的躺在一旁,可惜這樣的東西太貴重了,即便斂了鋒芒依舊乍眼,平常惡霸或許對這種文質(zhì)彬彬的東西沒興趣,有興趣的就不是一般的人了。
當(dāng)花容面前突然暗了下來,五個身影出現(xiàn)在桌前。其中三人直接坐到她這張桌子上,更有兩人直接就摸上了血絡(luò)琴,嘖嘖贊嘆。五道目光射過來,花容好像沒感覺,依舊埋頭吃自己的面。
這地方的面很是可口,湯汁清澈鮮美,青色的蔥花飄在清可見底的面湯上,十分討喜,味道也不膩口。
“窮小子!你的琴我們兄弟看上了!”
“這琴是即將化靈的琴靈,竟然落到這凡人手中,當(dāng)真是命途多舛!”
五人說完,拿起血絡(luò)琴,抬腳就走,好似沒看到這琴還是有主人的。
“五位公子!五位公子這是這位小公子的琴……”老伯見狀,匆忙停下手中收拾碗筷的動作,攔住了五人,這分明就是仗著人多強(qiáng)搶。
“卑賤的人類!竟敢管我們的事!”
“死老頭子!死一邊去!”
其中一人,抬起一腳,毫不留情的踢向弓背佝僂的老伯!
“吃個面都不讓人省心……”一聲低嘆傳來,一陣白芒瞬間留流星般掠過,尚未等五人反應(yīng)過來。
“哐當(dāng)!”一聲巨響,那踢向老伯的男子被一腳踹到了數(shù)十丈之外,撞倒了路上數(shù)名行人,直直撞向?qū)γ娴囊患胰怃仯?
花容收回長腿,瞪了瞪眼,有幾分不好意思,朝那大路上的驚叫眾人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撞你們的!”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一瞧花容那張清絕漂亮的臉正頗為抱歉的望過來,立刻什么氣都沒有了。搖搖頭,什么都沒說就散了。
花容吐了吐舌,沒想到一時用力過猛傷及無辜了。
“多謝小公子”老伯顫巍巍的站起身,對花容道謝。
“老伯,應(yīng)該我謝你才對”花容將他扶到安全地帶,沒想到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伯會為她出頭。
“四弟!”
“四弟你怎么樣?”
那位被花容踢出老遠(yuǎn)的男子在另外四位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五人皆兇戾的盯著花容。
“本公子今天要?dú)⒘四悖 ?
一個小小的人類竟然敢乘他不備如此侮辱他!
“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竟敢在本少年的地盤上撒野!”
“殺了這小子多可惜?帶回去慢慢弄死!”
有兩名身穿華衣的錦衣男子,細(xì)挑的眸子緊緊盯著花容的臉,摸著下巴似乎是在看待價而沽的貨物,眸中盡是猥褻的目光。
花容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目光曾經(jīng)在鳳來儀的清倌樓的嫖客眼中見過……
人類中有這么蘇旃檀好男風(fēng)也就罷了,怎么妖怪里也興這個?
她一想起這嘔心的愛好就反胃。換身男裝也是因?yàn)榕b容易招惹麻煩,貌似她這換了男裝后,也沒平靜過。
如果她沒感覺錯,他們就是當(dāng)時和緋姨在青樓時感覺到的妖氣!
五人看著年歲不大,二十五六的模樣,錦衣華服,艷麗晃眼,上挑的眸子有幾分蛇類的妖魅。
“幾位看上了本公子的琴?”花容撐著腦袋,挑眉斜瞥了這幾人一眼,緋唇輕勾,魅絕清麗。幾人眸光微晃,交換了個含義豐富的眼神。
“自然,不如小公子跟著我們兄弟如何?保證小公子樂不思蜀……”其中一名男子靠近花容,伸手搭上她的肩,俯下身,雙手撐到她兩側(cè),湊近低聲誘哄。
花容薄唇斜勾,這么點(diǎn)魅惑人的手段,連自家的那位萬分之一功力都沒有。她甚至不用做什么,神智都是清醒無比的知道他在對自己使用媚術(shù)。
素指勾起桌上簡陋的茶壺柄把玩,空茶壺在指間打著轉(zhuǎn),看著好不愜意。
“小弟也想與幾位哥哥交個朋友呢……”然后找沒人的地方解決掉!
“是么?這感情好,哥哥我求之……不得……”錦衣男子見她竟然神智清晰,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不由暗暗吃驚,雖然沒有使全力,但是一般人類都會迷糊才對!而且,她身上似乎淡淡的有桃香?
桃樹是所有妖物忌諱的東西,但是桃香卻不會,只是,這位竟然喜歡用這種香?
“我們兄弟五人的府邸正在不遠(yuǎn)處,不知小公子可否賞光?”
“我們這是否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呢?”
“可不是,小公子,不如到哥哥的家中……”
幾人眸光深暗,湊近花容身邊,低聲哄騙。
“好??!小弟會彈奏一兩個曲子,不知幾位哥哥喜歡不喜歡?”花容眸光微亮,簡直就是干凈跳脫的小白兔,眉目清亮,嗓音清越。
“喜歡喜歡!自然喜歡!”
幾人呆了呆,手不自覺的就往她身上放,花容站起身,從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手中直接就將自己的琴抱回了懷里。
那人一怔,回過神,手已經(jīng)空空如也,心中正微微疑惑,花容清亮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幾位哥哥,走吧!旃檀彈琴給你們聽哦!”花容回頭莞爾,露齒一笑,電倒了身后一群人,連下面的老伯都呆了呆。
“好好好!哥哥這就帶你去!”
幾人有些迫不及待,心跳漏掉了幾拍,手心都興奮的冒汗,以前的孌童這么一比簡直都是渣,就是鳳來儀的艷妓都缺少那么一兩分韻致!
花容抱琴,被五人圍在中間,噓寒問暖的一陣“關(guān)心”。
“哥哥是住在一起嗎?旃檀不喜歡生人呢……”花容笑意彎彎。
“沒什么生人!一群孌童和小娘子,都沒你好看!”
“嗯?”花容似乎有幾分不解,漂亮的眸子中盛滿疑惑?!皩D童是什么?”
“別聽他胡說!就是我們收養(yǎng)的沒家的孤兒罷了!”
“是啊是??!”
花容對他們的解釋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眉輕撫已經(jīng)開始迸射紅芒的血絡(luò),不著痕跡的斂去了眸中一掠而過的冰冷。
“小弟弟,你這琴是你的嗎?”
有人見她手中的琴隱隱露出紅芒,暗暗吃驚,這琴的確是快化靈了,但是化靈自己本身很難達(dá)到,只有借助外力才可以促進(jìn),他怎么會快化靈了呢?
“是一年多以前別人送給我的……”
“這樣啊……”恐怕以前的主人看他快化靈了才送給了這個人類……
“哎,到了!”
幾人停在一座高宅大院門前,兩座威武的雄獅雄踞兩側(cè),花容抬頭,看向藍(lán)底燙金的牌匾,眸光微閃。
“鳳府?這姓氏真好聽呢……”怎么最近老是碰到?難道是巧合?
“那是當(dāng)然!這可是我們一大族的榮耀!”
“小兄弟進(jìn)來吧”
大門兩側(cè)竟有六人守門,花容暗中留意,并無不妥,只是普通的家仆。只是主人回府,家仆都會躬身或者起碼的頷首行禮,這幾人看到這五人連眼睛都沒斜一下?這是為何?
花容踏進(jìn)門,入目景致令人心下暗驚,竟是假山蔥茸,精致的林木錯雜期間,假山后是曲折的回廊,一座半月形的湖泊清澈碧綠,小橋流水,垂拱畫柳,湖旁連著一座小池,小池中荷香飄揚(yáng),沁人心脾。
湖中連著白玉欄回廊,廊道湖中央有一座小亭子,再往后是庭院住處。府中右方是另一番江南精致,樹木之后,是一排排回廊連接的院子。
這般的景致與面前這幾人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審美!
“這里真漂亮,皇宮御花園才能如此美輪美奐吧?”雖然沒有皇宮那么恢弘,但是這鳳府也絕對是和她家差不多了!好歹,玉王府是王爺府邸,又因子玉頂著皇上的一母所生之故,所以比其他王爺更尊貴,這鳳府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奢華?
她除了知道鳳來儀的那位姓鳳之外,還沒從玉樓城見過比他身份更高的姓鳳的。
只是,就算是風(fēng)澈的府邸,也不可能是這樣的,他應(yīng)該是以鳳來儀為主才是。
這位姓鳳的又是誰?
“小兄弟可是有眼光,這里恐怕整個玉樓城,只有那皇宮和玉王府才能與之一拼。”
“小兄弟喜歡嗎?如果喜歡也可以一直陪著我們,保證讓你高興……”
幾人擁著花容走到右邊的院子中,穿過了一道拱門,算是到了右院的里面,五人的手腳動作越加不安分。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
“小兄弟,你可真香……哥哥可真是越看越喜歡……”
“小弟弟,我們五個保證讓你以后日日欲仙欲死……”
到了后面的院子中,花容與他們邊說邊走,也不知走了幾道門,現(xiàn)在左右路過的仆從都少了很多,想來是到了他們的地方。
其中一名青年男子關(guān)上身后的院門,花容進(jìn)來這里隱隱聽到了啼哭聲,微微皺眉。
“幾位哥哥,這是什么聲音?”
“沒什么,只是我們沒回來,那群孤兒心中難受,一會兒就好了”幾人挨近花容,幽暗的眸子逐漸妖邪。
“過來這邊,小弟弟就知道了……”
花容聞言,剛踏進(jìn)里房,門后重重的一聲關(guān)門聲!
細(xì)長的眸子微寒,指尖按住血絡(luò)的琴弦,面上墨瞳懵懂。
“哥哥,這是做什……你們這是……”
“啊啊??!”
花容眼角微抽,看著面前這寬敞的過分的房間,繡屏后竟然有三個衣衫不整,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看見他們進(jìn)來,尖叫一聲,縮到角落里不敢出來,驚恐的看著他們。
而那紗帳半掩的床上竟然有一個渾身赤條的小少年?!
花容眼角開始不正常抽搐。
那小少年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青絲散亂,凌亂的披散在身上,勉強(qiáng)擋住重要部位。看見這五個熟悉的身影進(jìn)來,蜷縮成一團(tuán)躲在大床的最里面,大大的眼睛中好像沁了水霧,抱膝不敢看他們,渾身都在哆嗦。
腳踝上系著極細(xì)的銀鏈子,他一哆嗦,那細(xì)細(xì)的鏈子撞擊聲便清晰可聞。
竟然是拴在床上的孌童?
花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見著了了不得的事情。
“哭什么哭!再哭都扔去窯子!”
一聲低喝,那三位少女瞬間蜷縮了一下,只敢低低的唾泣。
“哥哥,你不是說她們是……你們做什么!”
其中一人伸手就去摸花容的臉,旁邊幾人更是勾著唇,將花容逼到墻壁上,伸頭在她頸下輕嗅,似乎極為陶醉,開始動手動腳的撕扯她的衣服,隔著衣料揉捏。
花容抱琴,縮到角落,驚恐的看著他們。
“幾……幾位哥哥,你們干什么?”
“哼!當(dāng)然是疼你!”扯下錦衣,青袍男子上前一步,伸臂就往那嬌嫩的臉上摸,細(xì)膩的觸感真讓人想捏壞……
“大哥,今日四弟非要狠狠愛死她!”那名被花容一腳踢出老遠(yuǎn)的蛇妖,豎瞳妖異,冷凝著花容,伸手撕開她的衣服!
白皙的肩露出,瑩潤如玉,幾人豎瞳瞬間妖異,條條長長的信子抑制不住的吞吐。
“味道真是不錯……”
“我來”
撩開的衣襟下,淡淡的桃香彌漫。溫潤的暖玉般,數(shù)條猩紅的長信子鉆入。
花容低垂下的青絲遮住了眼底的嗜血冰冷,五條蛇妖瘋癲了般皆半露出了妖態(tài),豎瞳妖絕,狹長妖魅的眸子隱隱的赤紅,迫不及待的纏遍她。
“嗚嗚……”
壓抑的低泣聲似乎駭然的壓制不住,那三名蜷縮在一起的女子抱成一團(tuán),捂緊嘴害怕得罪他們,招來和眼前這被蹂躪的少年一樣的下場。床上不著寸縷的少年更加抱緊雙膝,渾身顫抖的腳上的鏈子叮嚀作響。
這幾條蛇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一切,甚至來不及撕掉花容的衣服就將想將自己送到她身體,花容唇邊勾起一抹邪肆,抱著紅芒爆閃的血絡(luò)緩緩站起身,半裸的衣衫使得艷色若隱若現(xiàn)。
“把琴扔掉!礙事!嘶嘶!”
“嘶嘶!”
“是……她是女的!”
花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半裸的衣衫,也不甚在意這纏上身的妖物,薄唇斜勾,素白的指尖調(diào)了調(diào)血絡(luò)的弦音,清越的嗓音已是低魅冰涼:“哦,我忘了說了”
“嘶嘶!”
“今晚我們兄弟保證讓美人體會什么是天堂……”
“美人真香……真想頂死在你身體里……”
花容調(diào)好音,聞言,低笑清魅淬毒,笑靨艷絕,面若桃芬:“是么?我會好好讓你們?nèi)缭傅摹赖摹?
“嘶嘶!”
五條蛇瘋了般扭纏盤爬,竟是互相攻訐反目。似乎都沒想過,自己如今這可怕的樣子都沒有讓面前之人感到一絲驚恐。
“我的!我先來!”
“她是我的!”
五條五顏六色的蛇蟒豎瞳妖絕嘶鳴,尖利的毒牙嘶啞對方的致命點(diǎn)。
花容忍不住冷笑,不過是使用了還沒試過的桃媚就成了這副德行,怎么感覺自己都變得惡劣了?
“嘶嘶!殺了你!”
“嘶嘶!”
房內(nèi)拼斗翻騰,花容打個呵欠,斂了斂破碎的衣衫,散下長發(fā)遮了遮。這招式她還沒用過,畢竟不是正常的招式,媚術(shù),當(dāng)年當(dāng)狐貍久了,多少還是聽說了,只是臟了自己太惡心。
花容抱緊紅芒閃爍不停,情緒激動的血絡(luò),赤足步出這幾條蛇妖廝殺的區(qū)域。瞥了一眼那五條蛇,只是各自受傷了,還沒死一條?
等等吧……
全尸她都不想留,身體被看了,還沾了她一身口水,本來就沒想他們活著走出這房門。
“不要鬧了……”花容挑了挑不安分的血絡(luò),赤足走到那大床上,隨意的曲腿坐下。拿出琴,細(xì)長的眸子看著那五條已恢復(fù)了巨蛇狀態(tài)的妖孽,似乎加一把火也不算什么?
“死幾條傷天害理的蛇妖的確是為民除害了,你也算積功德了,會不會早點(diǎn)化靈?”花容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有幾分道理,指尖挑弦。
“鏘!”的一聲,飽含了血絡(luò)的激憤,花容嚇了一大跳,眼見那五妖幾乎要被這鏗鏘的琴音驚醒,立刻倏然撥弦婉轉(zhuǎn)。
“不要鬧,你給我老實(shí)點(diǎn)!”花容低怒一聲?!半y道你還想你主子我剛剛那么大犧牲作廢嗎!”
血絡(luò)終于安靜了,花容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青絲妖嬈,那縮在一旁的少年呆呆的看著她。
她在和她的琴說話嗎?
花容指尖輕挑拂捻,如花般在琴弦上綻放。
婉約的曲子勾魂攝魄。
夜流花,纖素腰。姿容嬌,冰肌滑,卷睫灼華春帳霄。酥軟點(diǎn),桃花妖,暗香迷魅低吟銷……
花容明眸燦若春水,絳唇嬌若海棠。
琴音付一笑,眸中嬌媚,萬般婉轉(zhuǎn),好似迷人心魂。
脂凝粉鑄,她唇邊似媚含笑,星眸婉轉(zhuǎn),眸底卻無情冰冷。
口中嗓音迷魅,好似有攝魂的混沌,聞之如春宵芙蓉帳內(nèi)的低喃泣吟,那五妖瞬間狂躁廝殺,赤紅了眼殺戮,血色妖烈,她唱吟如魚妖鮫人,只度人如幽冥地獄。
滿室的腥氣血腥,只剩那一條蛇妖殘喘,猶自盲目追尋她的足跡。
“我……我要你……我的……我的……”
花容似乎唱的起興了,輕輕晃著腦袋,撥弄琴弦,了無心,眸中沒有仁慈。
當(dāng)她彈起那血琴,妖絕魅世無心無情。
這是后來,那位叫小風(fēng)的少年說的。
便是此時的她。桃夭,桃妖。
此時,花容縮了縮腿,地上都是血跡,只有她的琴是干凈的。
那縮成一團(tuán)的少年面上紅作一團(tuán),迷亂的琉璃眸子蒙了水霧,癡癡的拖著鏈子爬到她身后。
花容指尖一頓,驀然回首,眸中的冰棱瞬間仿若是幻覺,疑惑的看著這美麗的嬌弱少年。笑道:“你……”
“我要……要……”美麗的少年突然拖著鏈子撲到她懷里,紅若嬌粉的唇胡亂的吻向零散衣衫下的嬌軟。
“???!你干什么!”花容好似被閃電擊中,猛的推開他!用力太猛,她坐在床的邊緣,整個的翻了下去!
“砰!”
“哐!”
“啊!”
花容慘叫一聲,捂著臉躲到一旁抹眼淚。
突然跌下來砸中地面,好巧不巧的,那血絡(luò)被她手臂一帶,砸中了右眼,當(dāng)即,右眼一陣淚水嘩嘩流。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徹底改變了室內(nèi)的氣氛。
花容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恨恨的踢了一腳無辜的血絡(luò)。斂正衣服,這才正視了眼前赤裸的少年,只挑那張美得過分的臉看,眸光還有些渙散,一個勁的往她這邊撲。
花容終于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啪!”
給了一個耳刮子。
刷的把被單抽出來?!澳阈蚜藛??”
花容將被單給他整個的裹上。
小少年終于清醒了些,纖細(xì)白皙的手指緊緊的抓住身上的被單,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什么,有些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了淡淡紅暈,嬌媚猶如少女,齒間似乎還殘留著那淡淡的溫軟桃香。
花容左右掃了一眼四周,看到屏展后掛著衣服,赤足走過去。
地上腥氣沖天的妖紅,龐大的毒蛇死而未僵,抽搐扭纏?;ㄈ萏袅颂?,踮著腳匆忙跑過來。卻見那三名縮在屏展后的少女驚恐的后退,也不知到底在怕什么。
花容拿了一件干凈的套上,順便拿起幾件遞給她們。
“穿上吧,你們是哪里的?是不是被蛇妖抓過來的?”
花容蹲下身,面上一片和煦的笑意,那三名少女不停的點(diǎn)頭,卻一直說不出話來。
花容將衣服遞過去,讓她們自己穿。
“你們不用害怕,我是獵妖的,專抓吃人害人的妖怪”花容笑道,絲毫沒有剛剛的怯弱,也沒有剛剛的妖嬈與嗜血無情。
那三名少女手忙腳亂的換衣服,花容站起身正準(zhǔn)備離開,不料那三名少女突然驚叫!
“啊!蛇!”
“蛇!”
花容不解,轉(zhuǎn)眸就看到那僅剩的一條未死蛇妖,拖著血淋淋的長尾,保持著半人半妖的狀態(tài),一雙狹長邪佞的眸子幽幽的望向她。
“嘻……蠱……”花容邪笑,相互殘殺,只留最后一個毒蟲……和蠱如此相近……
只是花容還未想到,她篩選的不僅僅是最強(qiáng)的,也是最癡迷瘋癲的一個。
“你……一直都是故意的……”似乎還有幾分神智在,那上挑細(xì)長的眸子平靜的看著花容,斷斷續(xù)續(xù)的問出自己的疑惑。
花容彎腰抱起自己琴,一條細(xì)細(xì)的白鏈子在腳邊,花容沒有理那蛇妖的話,素指勾了勾細(xì)細(xì)的鏈子,指尖一擰,那號稱誅仙般的鎢鏈鎖鏈,便化作了白色的斐粉。
床邊的小少年又陷入了呆滯。
那蛇妖似乎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驚訝了,只是靜靜看著她優(yōu)雅的動作。
花容緋然的唇勾起一抹笑意,笑靨純凈的幾乎不含雜質(zhì)。
“上一世,我還的確是獵妖師呢……”回轉(zhuǎn)眸光,終于看向了那渾身浴血的蛇妖,一條渾身白若傲雪,卻燃盡赤烈的蛇。“沒想到你是白蛇,剛剛沒注意……”
她甚至都快忘記五條蛇是什么顏色,或者骨子里,她的確是厭惡這類將人命當(dāng)兒戲的妖孽!
“我殺了我的四個兄弟……是么?”他狹長的眸子看向室內(nèi),目光有些茫然。
花容多看了他一眼。實(shí)際上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殘害生靈的妖孽,她殺了也從來就不會花心思去后悔,不過,留一個才沒人性。
“你如果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花容摸挑琴弦,赤足走出去。
“請帶我走……好嗎?”
花容回眸,這說話是那個小少年。
“隨便”
見花容如此說,那少年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翻下來,跟在她身后。
“姑娘!請吧我們也帶走,求您了!”
“求您了!”
那三名女子換好衣服,撲到花容跟前,不停的磕頭。
她們不能留在這里,這是鳳府,她們要出去,只有依靠眼前的這位。
“我可以帶你們四個出府,只是,出去后,你們就各走各的,我不想管”
“是”
“好”
“多謝姑娘!”
花容抱琴離開,手尚未碰到門栓,房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了。
“蘇姑娘的琴音真讓人想溺斃其中,難怪,這五鬼甘愿為了你自相殘殺呢,就是本殿,也是恨不得能死在你的溫柔鄉(xiāng)呢……”
妖邪的嗓音,熟悉的令她感到厭惡。
“這不是鳳肆閣下嗎?真是巧,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花容挑眉瞧了他一眼。
鳳肆推門進(jìn)來,望向她的目光凝了凝。
如此艷靡的清魅,不知恢復(fù)了女裝是何模樣?他倒是鄙視不起來那沒用的五蛇了。
“蘇姑娘到本殿的府邸中,我這主人怎能不好好招待客人?”鳳肆伸首貼著花容的耳,曖昧道。
花容指尖驀然按向琴弦!
“鏗!”的一聲,仿若有閃電劈下,鳳肆倏然瞇眸,站直了身體。
“本殿就喜歡這么烈的辣椒!”
“本宮喜歡看琴下亡靈”
“你不是獵妖師”
“你覺得你打得過我?”花容勾唇淺笑,綿里藏針。
“姑娘抱著即將化靈的紅楓血絡(luò)現(xiàn)身,想來是不凡,本殿還真沒有把握留住你……”鳳肆低笑,目光在花容周身環(huán)了一圈?!安贿^呢,有一句話是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
“是嗎?”花容低嗤一聲,仿若聽到了好笑之言。
鳳肆不以為意,紅唇勾起,邪肆道:“這可是我的府邸……難道蘇姑娘忘記了?”
鳳肆話閉,驀然傾身而上,低笑:“姑娘不妨帶著這四人出府試試,出去了,我便放了你……”
花容眸光微凝,并未說什么。
她唯一沒料到的是跑到了他的地方來,如今她也不打算直接走出去。
而是帶著四人,直接運(yùn)用她的力量出府!
鳳肆看著眼前消失的一群人,似乎絲毫沒覺得著急,這府中的誅仙陣,可是了不得的人下的,困住過緋家那位赤蚺王。他就不信,她能走出去。
“殿下恕罪”白蛇難以恢復(fù)人形,只是半人半妖,見到鳳肆,俯下身去。
鳳肆冷厲的眸子轉(zhuǎn)向他,一腳踩上他背心,印出血色的腳印,白蛇顫抖不止,卻始終一語不發(fā)。
“她必定是本殿的女人,知道么?你這樣子,我還真想殺了你……白將軍……”
竟然變成了這副摸樣?當(dāng)真是可笑,丟了鳳府的臉面!豈不是讓那個鳳家的雜種鳳鳴笑死他!不過,五條蛇中,沒想到竟然是他勝了,畢竟,老大才是最強(qiáng)的,看來還是有些本事的,留著總是有用的!
“滾去暗室令五百鞭子!”
“……是,白瀲領(lǐng)命”
花容帶著四人離開時,已經(jīng)與他們說及,自己是獵妖師,因此當(dāng)片刻之后,他們出現(xiàn)在另外一個地點(diǎn)時,雖是驚訝卻沒有懷疑。
只是,這次,花容不得不認(rèn)栽了,她實(shí)際上已經(jīng)在原地轉(zhuǎn)了數(shù)十圈了,本來眨眼功夫落地,但是現(xiàn)在卻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她出不了府!
大門就在自己面前,卻怎么也過不去!
這是什么破陣法!怎么她也給困住了!
“蘇……蘇姐姐,是不是過不去?”
“那個莊主說這里,我們出不去!這可怎么辦?”
旁邊的幾人急的掉眼淚,如果這時候被抓回去,以莊主那殘忍的性子,一定會殺了他們!
花容靜下心來,靜心感受。
這到底是什么陣法?妖怪設(shè)的陣法,一般很少有困住仙的,她雖不是很厲害的人物,但是突破了妖的界限,怎么也是個地仙,為何會困住她呢?
而且,這四周和來時一樣,那白玉回廊的平靜湖面,湖旁的荷池……
都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這里面沒一個人,但是也沒有妖孽鬼怪。
鬼打墻一樣。
看見了大門,卻總是跑不過去?這陣法怎么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鏗!”的一聲脆響。
花容拿出血絡(luò),卻見他琴身發(fā)出紅芒,不知這是在做什么?
“你說什么?我怎么又聽不懂了!”花容有幾分惱怒,這琴是怎么回事?老是時不時的抽筋崩弦,明明她平時是可以勉強(qiáng)與他溝通的,但是偏偏有時候他想表達(dá)什么意思,她是一點(diǎn)也不明白。
眼看他的光芒又消失了,花容有一股直接把他扔到湖里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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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怎么辦?這里我們并沒有來過,只是這片假山好像離那中央湖是有幾分接近,是不是可以從那邊出去?”
“這哪里像假山?周圍都是建筑,迷宮一樣……”
“這柱子怎么這么大?比剛剛的大好幾倍……”
花容聽著這幾人的討論,眸光微凝,瞬間明白了!
這附近有柱子,有假山,有建筑,但事實(shí)上,每個人看到的還是有所不同的!她看的是假的!捆仙陣!與誅仙陣很像的捆仙陣!
這不是專為她這種人準(zhǔn)備的嗎!哪個神仙這么缺德,把這么擺在妖怪的府里!
“你們聽我說,我知道如何出去了,稍后你們一直向左走,然后在前面的假山前不要動,假山后有一個湖,湖的對面就是大門不遠(yuǎn)處……你們看見后直接出去……既然那條蛇答應(yīng)了放你們出去,侍衛(wèi)不會攔你們……”
聽花容這么說,四人心中一陣不安。
“你……你不和我們一起出去了嗎?”
“姑娘,你怎么辦?”
花容示意他們不要擔(dān)心,淡淡道:“你們?nèi)绻龈?,我在天亮前還沒出去,你們就去玉王府報個信,就說我困在這里了,自然會有人來……之前,你們就在逢源樓等著,你告訴逢源樓的老板娘,就說是玉王妃叫你們?nèi)サ摹?
“玉……玉王妃!”
“您……您是……玉王妃?!”
四人駭然的看著她。
花容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有她在,他們都出不去,這捆仙陣,既然是她明知按照原路線可以走出去,但是她也會被陣法擋回來,反倒是連累了他們。如果他們出去了,她或許還有機(jī)會讓子玉過來支援她一把,她也擔(dān)心陰溝里翻船。
“王妃為何不與我們一起出去?”一名藍(lán)衣少女拉著她的衣角擔(dān)憂的看著花容。
“是啊,這里如此危險,我們姐妹多虧王妃救命之恩,王妃與我們一起出去吧”
花容搖搖頭,婉拒了她們的好意。
“我答應(yīng)帶你們出去的,只是這地方困得住我,卻不會困住你們,反倒是我連累你們,你們倘若能出去,或許也能救我,不要等了,趕緊離開……”花容將事情說清楚,她害怕這幾人擔(dān)心自己不肯出去,如今她說清楚,他們或許還會立刻走。
三名女子,一個小少年,凝視了花容半晌,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立刻按著花容所言,立刻離開。
四人離開后,花容干脆專心的研究這陣法。
沒道理那毒蛇只是困住自己,一般都是更強(qiáng)的誅仙陣會用上才對。
花容轉(zhuǎn)了半天,跟在四人身后,果然是她被彈回來,又換了另外一條新路。困仙陣,只是困住拖延時間之用才對,對她越拖延時間不是逃出去機(jī)會越大嗎?
想不明白。
轉(zhuǎn)悠了半天,血絡(luò)琴弦淡淡的光芒閃耀,原本帶有攻擊性的誅仙陣變成了這般的捆仙陣……
花容轉(zhuǎn)累了,坐在亭邊休息,池塘畔的荷花清麗奪目,她不自覺的想起璃兒說摘花送給她,不由的伸手去觸,沒想到一觸之下,電擊般白芒突然爆閃,瞬間淹沒了全身!
花容陡然一驚,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直直失重墜地!眼前一黑,只看到喧鬧的街市一部分,就沒了知覺……
血絡(luò)琴弦淡淡的光芒流轉(zhuǎn),白皙如玉的腕上,銀絲繞環(huán)晶瑩璀璨。
白衣勝雪,銀白的滾邊纖塵不染。玉顏清絕,及地的青絲墜地漾出微微的弧度,微微嘆氣,白皙如玉的優(yōu)美手臂伸出,輕輕攬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