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所幸地上鋪了厚厚的毛毯,我并沒有感受到疼痛,但身上壓著的重量讓我喘不過氣,我下意識去推裴肆,裴肆卻似乎被我的舉動驚醒了。
“謝蘿瑤你干嘛?”
微微帶著怒氣的聲音讓我神經(jīng)立馬緊繃起來,我結結巴巴的回答:“你、你好重……”
“我重?”裴肆突然輕蔑的笑了,“說得好像你很輕一樣。”
“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裴肆已經(jīng)站直把我打橫抱起,動作快得讓我不禁摟住他的脖子。
近距離接觸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聲很急促,伴隨著酒香侵襲我的鼻息。
“謝蘿瑤,你真是重得像頭豬?!?
“我才沒有……”這個毒舌的家伙還是那么記仇。
一邊說著他一邊走動起來,慢悠悠的步伐與他平日的步調極為不符。雖然我不知道方向,但他有些醉了,應該是下意識往自己房間走。
我將頭埋進他懷里,聽著裴肆一下下的心跳,很快在上樓梯的時候,隨著他一上一上的腳步我害怕得膽戰(zhàn)心驚,他每上一下我的心就咯噔一下。
還好沒有出什么意外,他很自然的把我抱進了他的房間,感受著深陷柔軟大床帶來的舒適同時,裴肆又做了讓我心驚的事。
他喘著粗氣低下頭,將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我的臉頰,脖子上。
高挺鼻尖和清涼的唇每觸碰我的肌膚一下都讓我顫栗不止。
吻由最開始的蜻蜓點水,慢慢變得像急驟雨滴一樣重而密集。
撲捉著黑暗里充斥的曖昧氣味,我不知所措的任由壓在身上的裴肆親吻身體。
身體昏昏沉沉就像陷進蜜汁糖水里,軟綿綿的毫無反抗之力。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離開了他家,因為是周六,所以我在家躲了他倆天。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周一放學他居然在我們學校等我,顯眼的一中校服在普通的十三中大門出現(xiàn),可想而知有多引人注目。
更何況這個人還長了一副好皮囊。
看著女生們灼眼的視線,我想她們大概都在想著,為什么自己學校的男生沒有長這樣的吧,因為曾經(jīng),在我沒有碰到裴肆的時候,看到別的學校的帥哥我也那么想過。
但自從碰到裴肆之后我便再也沒在任何一個男生身上過多停留。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
經(jīng)歷過那晚的事情之后,我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裴肆,所以還是先避開吧。看了一眼被女生們張望的發(fā)光體,我決定先回教室坐會。
等他等得不耐煩了,他就會走的。
……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比較快,我望著被風刮得呼呼作響的窗戶發(fā)呆,冬天的冷風也總是那么不盡人意啊。
一個小時的等待足夠讓裴肆失去耐心,我背起書包再次下了樓,遠遠的瞥了眼大門口,果然,沒有那個人的身影。
該失望還是慶幸呢?我都有點不清楚自己的心了。
我走出大門后又扭頭望了望裴肆站過的地方,再次轉頭的時候,一雙白得刺眼的名牌帆布鞋讓扭頭的我一怔。
不用抬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雙鞋的主人,是我以為已經(jīng)走了的裴肆。
“躲我?”
聽不出情緒的問句,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似乎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后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曾經(jīng)心心念念盯了無數(shù)次的手裹住了我的手,我還是不敢抬頭,腳就像是禁錮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
裴肆微微躬下身用另一只手安撫我的腦袋,低頭說道:“送你回家?!?
這句話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我挪動腳步跟著他坐到了一直停在路邊的黑色私家車里。
車里暖氣開得很足,我被風刮得冰涼的臉突然滾燙起來,雖然裴肆早已放開牽著我的手,但我的心還在不爭氣的跳個不停。
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小車開進小區(qū)的時候,他終于開口問我:“住在哪一棟?”
我看著熟悉的十字路口,殘敗的紫荊花落滿街角:“在這里停就可以了。”
“好,明早我在這等你?!?
我抿著唇?jīng)]有回答,但他顯然是沒想給我下車。
僵持了許久,他終于不再控制著我的車門把手,撇過頭開窗挑火點了煙,在煙霧中幽幽說道:“別再躲我,明天見?!?
我遲疑了一下后打開了車門,頭也不回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溫柔態(tài)度讓我無所適從。
……
之后,我總能在離我家很近的十字路口看到等我的車子,以及車里那個耀眼的少年。
每天都一起上下學,風雨無阻。
他對我突然一改的溫柔持續(xù)了很久,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對謝蘿瑤不同的色彩,名為寵愛。
可他面對別的女孩子的表白,拒絕時卻從未帶上自己有女朋友的托詞。
我不明白,那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
元旦那天,母親徹夜未歸,凌晨五點的時候才回家大聲嚷嚷吵醒我,疲憊讓我忘記了十字路口和裴肆每天上學的約定,當天還昏暗的時候我就出了家門,走向公交車的方向。
路邊一輛價格不菲的純白小車對我打喇叭時我才驚醒,現(xiàn)在上學都會和裴肆一起。
那么早就在這等我?
事實證明裴肆并不在車里,但他吩咐了司機說看見我出來就把我?guī)У剿依铩?
原來這段時間他怕我會早起避開他,所以每天都早早讓司機守株待兔。
冬天的早晨昏昏暗暗,一點也沒有大亮的跡象。
很快,幾分鐘就到了裴肆家里,與第一次不同,這次的大房子燈火通明,司機認為我知道裴肆的房間所以并沒有進來給我?guī)贰?
房子很大,卻沒有看見一個人。
我憑著第一次來時的感覺走上旋轉樓梯到了二樓,左拐之后打開第二間房,灰白色調的房間里果不其然有裴肆的味道。
他躺在大床上,睡著的模樣像極了初生的嬰孩。
一想到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裴肆沒有公開過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對我并沒有任何愛意。
我不應該再靠近,可為什么腳步不聽使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