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血的話讓路宸打了個寒顫,眼前這個局面實在是過于混亂,從國外回來的一批不明人士也正在前往許家宴會,經他調查這批人的主子正是張小姐的同班女同學,不知道并沒有受到許家邀請的她去那里做什么?
現在洛少爺滿腦子都是怎么把池老爺的私生子給干掉,這事還是不要告訴他了,路宸看著不停喝悶酒的少年嘆了口氣,“少爺,需不需要我給你叫幾個小美妞?”
“滾!”
……
晚上十點的時候,許哲晨張粟泳他們到了那個所謂很注重禮儀的地方。
浩瀚無垠的大海上漂浮著一架豪華游艇,張粟泳這是第二次見大海,但夜晚的大海似乎更為神秘。
他們三人一進到游艇的宴會區的入口,就立馬有好幾個高大的黑衣保鏢過來圍住他們,張粟泳拉著身旁許哲晨的衣角悄悄道,“不是說要去許家嗎?怎么到這來了?門口這些保鏢怎么看起來很警惕我們的樣子?”
“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這場酒宴是許家操辦的。”說完許哲晨環顧了一下游艇外圍四周,企圖找到自己所謂的親人。
“請出示邀請函!”圍住他們的保鏢很公式化的說道。
“各位,你們連我也不認識了?”池埠帆也不惱,他優雅的在游艇一處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并揮手叫許哲晨和張粟泳二人一起坐下。
保鏢們面面相覷,來人他們當然認識,但當家的說不能放他進去,如今這人不按套路出牌,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一眾保鏢思考怎么回答時,一個充滿不悅的聲音從宴會的另一邊傳來。
“鼎鼎大名的商界帝豪池埠帆,誰不認識呢?不知今日造訪有何貴干!”
池埠帆當然知道來人是許家二當家,國會議長,他的小舅子許浩杰,他慢條斯理站起來,也不計較面前男人說話的不敬,笑問道,“浩杰,你媽媽呢?我有重要的事和她說。”
“你也配?”許浩杰出身書香世家的許家,并且官位大盯著他的對頭不少,所以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嘴,不然他對池埠帆說的臟話都可以繞游艇三圈了。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的親姐姐懷著身孕在出嫁當晚消失在男方家里,從此沒了音訊,你會不恨這個男人嗎?
宴會上穿著華服的人們都走了出來看熱鬧,池埠帆皺了皺眉,“帶我去見她吧,我有茵沁和你侄子的消息了。”
許茵沁,這就是媽媽的名字,許哲晨顫著手伸向旁邊的張粟泳,張粟泳抬手回應了他,倆個人十指相扣,水藍色的藍銀手鏈閃爍在他們貼在一起的手腕處。
許浩杰看了一眼池埠帆帶上來的倆個孩子,尤其目光落在許哲晨身上時,眼里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感情,他看了許久后打通了一通電話,很快掛了之后氣哼哼的對池埠帆說,“你最好不要打什么算盤,我和我媽可沒有那么好糊弄!”
說著他擺手叫保鏢退了下去,轉身朝游艇后側方走去。
池埠帆跟上去的同時回頭對許哲晨道,“走吧,去見你外婆。”
……
晚風吹在海面上,拂起張粟泳的羊毛小披肩的小絨毛,亮堂的游艇高層間,張粟泳見到了一個許久沒見的女生,她還是喜歡穿酷酷的豹紋外套,黑色的長高靴,如薔薇花的嬌嫩臉上依舊是那驕傲的表情,看向她時像一條盯著獵物的冰冷毒蛇。
也就只有在看張粟泳旁邊的少年時,眼里的恨意才會夾帶著一個女孩該有的溫柔。
“好久不見,班長。”周柒柒給他們開了門后,轉身倒茶給坐在首位上的一個老婦人,老婦人穿著很樸素,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
長桌上擺著她愛喝的粗茶,還有一張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報紙。
“你怎么會在這?”許哲晨看了一眼女生,然后又看向老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升騰在心間。
“嘿嘿~班長,你怎么還是看我像看仇人一樣啊?你真正的仇人應該是你旁邊這位看起來單純的女生哦!”
“你什么意思?”許哲晨的心不禁提了起來,素姨對他說的話又浮現在腦海里。
“一會你就知道了。”
周柒柒打啞謎的話一說完,老婦人就放下茶盞開口了,“我的好孫兒,你受苦了,過來外婆這里。”
許哲晨看著身旁的張粟泳沒有動,他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他知道周柒柒的話一定是讓她想起什么來了,有關十一年前自己為什么會突然來到她家,有關于送他來的那輛車上的男人,還有她消失了十一年的父親。
“媽,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早就知道我會帶你孫子過來了?”池埠帆一頭霧水的看著老婦人和周柒柒,“還有這個孩子說的仇人是什么意思?”
“池埠帆,這沒你說話的份,當年如果不是你讓我女兒撞見了你對另一個女人念念不忘的癡心她怎么會走?又怎么會一人獨自在外吃苦!又怎么會遭遇這種禍事!晨晨,這些年讓你和你媽受苦了,有我在以后你不必再向任何人低頭。”老婦人拿著報紙站起身直直走了過來,明明是那么和藹的一個老婦人,說話間卻給張粟泳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禍事?
許哲晨看著老婦人拿在手中的報紙惡狠狠甩在張粟泳的身上,一顆緊繃的心更是狂跳不止!
“粟泳!”
然而許哲晨彎腰想去搶報紙的時候已經晚了,張粟泳被報紙這突如其來的力度扇倒在地上,報紙也隨著跌落在地上,就算是近視的她也赫然看見了那顯眼的通緝人臉頭像,報紙日期顯示是十一年前,車禍逃逸!
這……
這個被通緝的人,是她爸爸?
姓張,眉目間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那個身形更是和她爸爸那么相似!
還有報紙監控圖里的白色面包車,也和小時候記憶里那輛一模一樣。
滋滋……
張粟泳怔怔的回憶著那天下雨天初次見到許哲晨的畫面,窗外院前雨簾下的白色面包車把他放下來,雖然下著雨看不太清,但那樣破舊的白色面包車肯定是爸爸的。
而且沒有任何前奏,面包車一開走母親就把院子外的許哲晨帶進了家,就像約好了一樣,她對他的身份以及來路沒有任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