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莊。
偌大的山莊半腰住宅,陽光穿過枝葉投射在階梯的大理石上,撲棱棱的輕盈跳躍在繁雜的白色洋裙上,美好的光點環襲亭亭玉立的少女周身。
溫穎慧翹首以盼的看著山下的大門,期盼著無數次夢到的那個人出現。
大理石不遠處栽種名貴花草的大宅里,一個穿著華服的婦人瞇著眼睛,透過植被看自家女兒春心蕩漾的模樣,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問身旁嫻熟倒茶的傭人:“小梓,你覺得董教授推薦的這位私人補課老師如何?”
從小就在溫家莊長大的女傭小梓微微低頭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瞅了瞅隔著落地窗外的綠植,坐在大理石上笑得花枝招展,心情格外好的小姐。
不敢對上溫家夫人如深海般看不透的眼神有些吞吐回答:“挺……挺好的,那位老師來之后,小姐臉上的笑容多了,成績提高了不少,就連脾氣也……”說到這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慌張的跪了下來。
“嗯?脾氣也?”溫夫人沒有任何責怪她的意思,笑瞇瞇的輕撫茶盞。
“小梓嘴笨,小梓該死……”
輕抿了口花茶,溫夫人抬手扶女傭起來:“這是做什么?小梓,我是慧兒的親媽,她的脾氣我當然是知道的,任性,古怪,不講理,正是因為從小這樣,最近她似乎改變了很多,一直在忙都沒有空閑和她好好溝通,所以這才問問你,不用緊張。”
“夫人……”
“那個我沒有見過的老師,是個怎樣的人?”婦人拿起精雕木桌上的一塊糕點遞給小梓,語氣溫柔。
受寵若驚的小梓顫著手接過,忙不迭的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這位和小姐同齡的老師真的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男生了,長得好看,性格溫柔,還特別有教養!不僅僅是對小姐,就連對下人他也很有禮貌,我記得上次我不小心把杯子弄碎了情急之下用手去撿玻璃渣,還是細心的他制止了,然后還幫我打掃,完全沒有瞧不起我是個女傭。”
“這樣啊?難怪慧兒整日惦記著,好不容易一起吃個早餐,話題都是圍繞這個男生。”
“可不是嗎,夫人,不止我們家小姐這樣,就連小姐的好姐妹安小姐也對這個小老師感興趣呢!您在外面忙您不知道,這幾天她可天天踩著點來我們這……”前面的話小梓說得很大聲,后面怕是被安辛兒聽到般,悄咪咪的說著。
“還有一次……”
溫家夫人何等聰明,當然知道這倆個如花般的少女的心思,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很有耐心的聽著小梓繼續說著。
也就在這時,大樹下坐著等待的溫穎慧突然興奮的踩著石階朝山下的大門沖去,溫夫人顫了顫睫毛打斷小梓源源不斷的話,不疾不徐的起身半靠在精致的落地窗前,透過層層樹蔭和疊疊石階去打量這個俘獲自己寶貝女兒芳心的男生。
山下,冬末的淡薄晨陽如輕紗般籠罩徐徐下車的少年,他像從天邊降落在凡間的天使,無比犯規的臉蛋讓人情不自禁的心動。
“早。”
夢里無數次回味起就讓溫穎慧窒息的聲音像從另一端傳來,那么的不真切。
“早!”溫穎慧從來沒有那么緊張的和一個男生打招呼過,自從明確了自己對許哲晨的心意之后,她一想到他心臟就不由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明明昨天才在冬雪山莊見過,回來之后她一晚上都在想他,腦海里都是他,就連現在看見了他卻還是想他。
或許這就是書里所說的,相思病?
以前那個刁蠻任性的自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在喜歡的人面前做什么都變得小心翼翼的小女生。
許哲晨沒有注意到溫穎慧一夜之間變得越發狂熱的眼神,經歷過昨晚林月曦的強勢告白和醉酒張粟泳的真心話,他顯然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再花在別的地方,別的人身上。
涼風習習的早晨,山莊空氣異常清新自然,溫穎慧走在石階上還能聞到綠葉的清香以及專屬于許哲晨身上的味道,清爽干凈讓她無比貪戀的味道。
風吹起高她幾個臺階的少年外套衣角,衣角的弧度舞在風里,擾亂卷動她粉色的心海。
高挑修長的背影讓她再一次淪陷。
怎么可以有人連背影都那么好看?
以往去向山腰的長臺階似乎變短了,他們很快就到了宅子前。
溫家夫人笑著從宅子里走出來和許哲晨打招呼,趁著雇他來這的女主人也在,許哲晨看了眼玩著自己衣服綢帶的溫穎慧道:“溫小姐,溫夫人,今天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感謝這幾天溫小姐的熱情招待,因為一些事我不能繼續給溫小姐補課了。”
“什么?為什么?你要去哪?”溫穎慧被這突然的道別給整得有些迷糊,“不是說要給我補課到你開學嗎?這還有半個月呢!”
“實在不好意思,溫小姐。”許哲晨淡漠的表達歉意,然后對并不驚訝的婦人道:“董教授昨晚已經和您說過了吧?”
“媽?”
溫夫人在自家女兒一臉不敢相信的目光中點了點頭,然后讓女傭遞來一紙信封拿給許哲晨,“這些天辛苦你了,慧兒的成績進步很大,都是你的功勞。”
許哲晨并沒有客氣的伸手接過放進外套,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溫穎慧一把抓住胳膊,“不許走,這是怎么回事?媽你知道今天他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慧兒,你這是干什么?還不快松開。”溫夫人料想到自己女兒的反應,但也沒想到會那么大。
許哲晨皺著眉退后想要抽開自己被抓著的手臂,怎料溫穎慧死死抓住,力氣大的驚人。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眼下他只想立馬回到自己心愛女孩的身邊:“溫小姐,日后有緣還會再見的……”
“什么日后再見?許哲晨,我不許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她滿心歡喜的等了一個上午,到最后卻是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