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了。
溫穎慧走到半山腰的溫泉地帶時就看見一個少年靠著古樹發(fā)呆,山間的風(fēng)溫順的依在他身上,他就那樣的站著卻也將世界萬物統(tǒng)統(tǒng)比了下去,一切的美景都黯然失色成爲(wèi)他的陪襯背景。
古樹攀巖至頂,枝葉攜著晨陽不偏不倚的落了下來。
這個場景就像獨特的畫卷讓人迷戀,就連空氣都因爲(wèi)喜歡的少年存在而變得無比特別。
她一眼就認(rèn)出畫卷中心是那個讓自己悸動的少年,“喂!姓許的!”
靠著古樹的許哲晨沒有迴應(yīng)她。
匆忙跑過來她又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許哲晨……許哲晨,許哲晨!”
這下,就算是聾子也能聽見了,少年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淡然擡起頭看著她,“什麼事?”
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望過來時溫穎慧感覺周遭的一切都被放慢了動作,清晨的陽光點綴的紋路閃爍得更靈動了些,山頭的風(fēng)舞得更輕更撩人了。
看見這張讓人怦然心動的臉,所有的東西又似乎都不值一提了。
溫穎慧知道他前面都是裝聽不見,但挖苦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你……”
“穎慧姐姐你等等我啊!”身後滑下山坡的安辛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待看到站在古樹前的許哲晨立馬整理儀態(tài),眨著眼睛花枝招展的打招呼:“哲晨……哲晨哥哥起得好早……早,早上好啊,嗨!我是安辛兒?!?
安辛兒平時的伶牙俐齒到了這個少年這裡都變成了口齒不清。
溫穎慧笑著搖了搖頭,她又何嘗不是呢?
“你們怎麼也在這?”許哲晨沒有在意安辛兒的結(jié)巴,問道。
“冬雪山莊是小辛兒家?!睖胤f慧解了他的疑惑。
怪不得跟她請假說去冬雪山莊遊玩時她那麼詫異,原來……
“先不說這個了,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哲晨哥哥,你們儘快離開這吧。”
安辛兒和溫穎慧異口同聲的說道。
許哲晨看著這兩個女孩兒,沉默一會後並不奇怪的問,“爲(wèi)什麼?”
“我爸爸要封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卑残羶杭钡妙~頭都出汗了,她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了,“總之昨晚上溫泉你們也泡過了,今天就快、快回去吧?!?
許哲晨依舊是淡淡的看著手舞足蹈的安辛兒和眉頭緊蹙的溫穎慧,“好端端的,到底爲(wèi)什麼要封山?”
“這,這個……”安辛兒是個不會說謊的人,緊張兮兮支支吾吾的模樣搞得這座山莊真的有吃人的魔鬼似的。
溫穎慧看著不知道怎麼回的安辛兒忙接口道,“我們也不太清楚,應(yīng)該是山莊出什麼事了?!?
許哲晨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溫穎慧,斂了斂深邃的眸子他轉(zhuǎn)身走向民宿。
這個山莊裡的人著實都非常古怪。
“哎,哲晨哥哥你去哪?再不走可真來不及了!”安辛兒一看許哲晨轉(zhuǎn)身離開忙嚷嚷著。
“……我去叫他們起牀。”許哲晨的聲音很輕,他知道安辛兒和溫穎慧催著他離開山莊並沒有惡意,她們不想讓他捲入危險事件的風(fēng)波。
倆人的好心他領(lǐng)了,只是這時候的他並沒有多少好心情和她們閒聊。
民宿裡徐穆穆已經(jīng)起來了,許哲晨敲門的時候她正在整理被子,而她也發(fā)現(xiàn)一向愛賴牀的張粟泳大清早就不見了。
“哲晨,有看見粟泳嗎?”打開房門本以爲(wèi)看見的會是張粟泳,沒想到是被清晨鋪染一身清爽的許哲晨。
“她有事先回去了?!辈恢涝撜f什麼掩蓋實情的許哲晨迴避視線回答道。
果不其然,徐穆穆一聽他說張粟泳自己回去了立馬焦急萬分的抓住許哲晨的衣袖:“回去了?她一個人大清早的回去了?你看見了爲(wèi)什麼不攔著她呢?她又不認(rèn)識路萬一……”
“穆穆,粟泳不是小孩子了?!备螞r,她有對她來說非做不可的事情,他又怎麼能攔得住她呢?
“可是……”徐穆穆皺著眉鬆開緊抓著的衣袖,眼裡滿是止不盡的擔(dān)憂和詫異。
粟泳回去居然都不和她打一聲招呼?而且哲晨一點也不擔(dān)心的樣子?這事怎麼想都很奇怪。
並且,眼前的少年知道些什麼卻不願意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想太多,我們也儘快離開這個山莊吧,你繼續(xù)收拾東西我去叫他們倆個。”
徐穆穆知道許哲晨說的他們倆個是指裴肆和謝蘿瑤。
而就在他轉(zhuǎn)身離去時倆個靚影也暴露在她視野裡。
“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