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玨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和葉勛待在一塊,可自從林藝含加入后,林玨真覺得自己無所適從,無所遁形。在林藝含面前,林玨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不僅沒有她高貴,也沒有她有見識,有學問。
林玨第一次真正意義見林藝含的時候,想刁難下林藝含,她平生最討厭長著美麗的臉蛋,而大腦卻空空如也的女孩。
那天,林玨比以往提前了半小時去琴房,她把自己喜歡的月季花搬到了琴房,占了大半的空間。林玨畢竟還是小女孩心思,她想以這種幼稚的方式告訴林藝含,先來后到的道理。其實不用林玨講,林藝含也懂得為人處事之道。
林玨擺放完花,一邊無所事事胡亂地按著琴鍵,一邊胡思亂想。如果林藝含的意圖和我一樣,那該怎么呢?不,不可能,林藝含她有喜歡的人,不可能會喜歡上葉勛的。可為什么,她偏偏要找葉勛教她鋼琴呢,以她的條件,她完全可以找知名,專業(yè)的人教她。更讓林玨想不通的是,葉勛為什么會答應教她呢,還是也被林藝含的美吸引呢!自古男子都是愛美色的嘛?這么想來不由得想到一首愛人之間有著醋意的詩“恭喜郎君又有她,儂今洗手不當家。開門諸事都交付,柴米……
林玨地呢喃自誦還沒完,話已被琴房外溫柔甜美地聲音截住:“柴米油鹽醬與茶。”
林玨聞聲愕然回頭。
林玨只見身著一襲白色高腰蕾絲短裙的林藝含,姿態(tài)優(yōu)雅地站在離自己幾步之遙的琴房口。
林玨尷尬地發(fā)怔,也就在林玨發(fā)怔的片刻,林藝含走近林玨,微笑著打招呼:“你好!我叫林藝含,不好意思,我打擾你的雅致了。”
林玨訕笑著回禮:“你,你,你好!我叫林玨,沒什么的,我只不過是隨口念念。”
林玨用余光瞥了眼林藝含,就這短短的一瞥讓林玨的自卑感如洪水般滔滔不絕的涌上心頭。林藝含沒有教師節(jié)晚會那般光彩照人,但依舊讓所有見到她的女生都覺得是相形見絀。她潔白如玉的肌膚襯得她本就無可挑剔的臉,如同精雕細琢的工藝般精致,高挑的身姿娉婷裊娜,那雙迷人的丹鳳眼更是讓人一望就陶醉了。
“噢!你就是林玨,我聽我同學說過你。”林藝含吃驚望著林玨。
林玨感覺林藝含的眼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尷尬,但出于禮貌,林玨也抬起頭注視著林藝含:“你怎么會聽過我名字?”
林玨只見林藝含如蝶翼的睫毛撲閃著,耳邊就響起她溫柔甜美故作調(diào)皮的聲音:“這個,不可言傳哦。”
“這個有什么不能說的,我看你就故意逗我才是。”林玨被林藝含掉了胃口,氣哼哼責怪林藝含。
“小姑娘,你脾氣還蠻大的。現(xiàn)在這個學校還有誰不知道,高一藝術(shù)班出了個色藝雙馨小學妹呢!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全然不知哦?”林藝含調(diào)皮反問林玨。
林玨被林藝含問的啞口無言,一邊頓腳一邊語無倫次的解釋:“我,我,哪有,那么厲害呀,只是別人胡傳罷了。”
“可是我剛剛可真正見識了,我們小學妹的厲害哦!”林藝含嬉笑著說。
林玨赧然
一笑,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好。
林藝含見林玨不好意思,斂起笑容,和顏悅色地問:“林玨,剛剛那首詩,我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一位妻子不滿意丈夫納妾,但不好對丈夫說出自己的不滿,寫下這首詩,故意把醋隱去,好讓自己的丈夫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滿。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葉勛,我的加入,攪了你的美夢,你不滿意了對嘛?”
林玨被人說中心思,臉不自覺地紅了,但仍強自鎮(zhèn)定,假裝著不知所以然:“學姐,你在說什么,我一點都不懂你的意思。”
“是嘛?那晴天白日的,你為什么吟這般沒有營養(yǎng)的詩呢?還有,你為何把走廊中的月季盆栽放到琴房?月季花和玫瑰都是屬于薔薇科,不識花的人很難辨出,你想用月季花來替代玫瑰,來迷亂不懂花之人,而玫瑰的花語是象征美好的愛情。你敢說自己沒有企圖,不是別有用心。”林藝含完全不滿意林玨的說法,毫無掩飾,也毫不留情的將自己的疑問和想法拋之于口。
林玨還沒有出招,就被林藝含先發(fā)制人了,不由得心虛,也由衷的佩服林藝含的觀察和辨別的能力,嘟起小嘴委屈的解釋:“月季花就月季花,玫瑰就玫瑰,怎么能歸為一談呢?我只是喜歡月季花而已,我覺得月季花永遠活在玫瑰的陰影下,它與玫瑰花明明是大同小異的花,卻有著天壤之別的待遇。雖然月季永遠是卑微的盛開著,它沒有玫瑰淡雅的香氣,沒有玫瑰的鮮艷奪目,沒有玫瑰招人喜歡,但它沒有玫瑰花那般嬌貴,永遠能經(jīng)得住風雨的吹打。有些人聞了月季花濃郁的花香會感胸悶不適,呼吸困難。其實聞它的花香,就像喝膩人的蜜糖一樣,淺嘗輒止。”
林玨說完,走向自己喜愛的月季花前,捧起一盆花,湊近自己的鼻子淺淺地聞了片刻,又將花盆放回原地。
林玨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打動了林藝含,林藝含用欣賞的眼光望著林玨。也許,她錯怪林玨了,她只不過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根本不是自己心中想得那般有心計,有城府的女孩,她又何必為了芝麻綠豆的事大動干戈呢?
林藝含這般想來,頓時對林玨卸下了防備,笑著對林玨搖了搖頭:“林玨,不是我說你。你以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剛剛那首詩是我被我聽去了,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說不定,你明日就會成為學校里宣傳里的頭版頭條呢!……”
林藝含的話還沒有說完,琴房外響起瑯瑯的笑聲:“什么詩,會成為頭版頭條呢!”
林玨,林藝含聞聲同時回頭,只見葉勛笑容可掬地站在琴房門外,可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卻疑惑地望著雙林倆人。
林藝含望見葉勛時精致的臉龐閃過驚訝之色,但僅是轉(zhuǎn)瞬即逝間,那張美艷無暇的臉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葉老師,我剛在問林玨的玨怎么寫,我想這么有內(nèi)涵的名字定是出字古詩里。我想該是‘一夕如環(huán),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中的其中一個潔吧!可是,……”林藝含頓了頓,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葉老師,你猜猜林玨怎么回答我?”
林藝含脫口而出的話,讓林玨一驚,她原本望著葉勛的眼
眸,倏得一下瞪向泰然自若的林藝含。
葉勛露出如春風般的笑容:“林藝含同學,你似乎有點淘氣,怎么讓我去猜呢!你們都能上頭版頭條的詩,我怎么能猜的著呢?”
林玨回望葉勛,依舊是緘默。而林藝含笑著給自己和林玨臺階下:“葉老師,您是想考考我們文學吧!但我孤陋寡聞,要讓老師失望了。林玨說她的名字出自‘方玨清沙遍,縱橫氣色浮。類圭才有角,寫月讓成鉤’。我根本沒有聽過這首詩,所以,我和林玨開玩笑,她剛剛念的詩可以上學校宣傳欄的頭版頭條。”
林玨瞬間臉色蒼白,怒目圓瞪著林藝含。
葉勛聽林藝含叨叨絮絮地說了一大堆,但他笑容滿面的臉龐不自覺地多了份喜悅,多了份得意之色。葉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雙林倆人,高興之余還不忘確認下事情的可信之度:“林玨你還喜歡古詩?”
“我,我……”林玨喜歡詩,但卻不知道林藝含所說的詩是出自哪里,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葉勛好。
“葉老師,您這樣驚奇地望著我們,像在看怪物,我們哪好意思說話呢?”林藝含連忙幫林玨解圍。
林玨突然意識到林藝含的用意,也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是呀!葉老師喜歡詩是一種愛好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們還是練琴吧!求知的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葉老師教新東西了。”
葉勛俊美絕倫的臉龐閃過不悅之色,不過他那如春風般溫暖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他瞇著眼望著雙林倆人:“是嘛?林玨,林藝含同學,那你們準備好了嘛?”
葉勛是那般的洞察秋毫,一切都了然于胸。他從林藝含的話中明白,那首詩林玨絕對是不知道的,只有一直在主持著《文學欄目》的林藝含才能將詩詞歌賦倒背如流。他平生是討厭在他面前的耍心計的,但看了看琴房的空曠處。那五彩繽紛,朵朵擁簇著的月季花,就明白雙林倆人剛剛大概說的話題。大概礙于他們之間的身份,雙林倆人難以啟齒吧!
林玨驚魂未定的笑著點頭,林藝含反而大大方方對著葉勛粲然一笑:“恩,時刻準備著。”
林玨正式認識了林藝含,雖然林藝含來了個先發(fā)制人,但總的來說,林玨對林藝含的印象還是好的。因為林藝含不僅是才藝雙馨,還像個大姐姐般照顧著她。
林藝含學完琴,不僅幫林玨把那盆盆蓓蕾初放的月季花放回走廊,還讓自己的司機送林玨回家。
林藝含的好意,林玨完全不領(lǐng)情。但林玨還是由衷地佩服林藝含的為人處事,和才情。林玨回到家還是自我檢討了一番,也覺得自己天真的過了頭,以為放些鮮艷的月季花就可以刁難林藝含,誰知,是自己見識短淺。林藝含一個高二藝術(shù)班女學生,能夠輕而易舉登上重點中學學生會主席之座,不僅僅是仗著有錢的男友,還有靠著自己真才實學的本領(lǐng),想來是自己小覷了林藝含。一個重點市中學學生會的主席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也該是才情橫溢的。
林玨自我檢討番后,對林藝含的看法,和態(tài)度也漸漸轉(zhuǎn)變了,時間一長,相互了解后,彼此反而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