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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玨不知道那天是如何結束的,她只知道那刺耳的嘲諷至今還在耳際迴響,還有賴暉徵那副得意忘形嘲諷她的模樣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整夜整日的折磨著她,讓她無處藏身,讓她覺得她到那裡都有人在議論她,在嘲笑她。
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自己的朋友,同學毫不留情面的羞辱她,嘲笑她。而在自己被衆人羞辱,嘲笑的時,她居然無力保護自己,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懦弱,任人欺凌,而無力反擊;尊嚴被他們肆意踐踏,她也無能爲力。
林玨因照片事件在學校一時名聲噪起,不管是低年級還是高她年級畢業的同學也都紛紛知曉她的的名字。
林玨也一時被所有人孤立,就連平常和她玩的好的如雁也對她敬而遠之。林玨面對朋友的疏遠,她只覺得很好笑,也讓她看清了每個人。真正把你當朋友的人,她會包容你的一切,不會被任何人的三言兩語而左右,不會因爲任何事而疏遠你,而棄你於不顧。所以林玨看得很清楚,除了夏微外,她們學校幾千幾萬號人裡沒有一個是她的朋友,她們只不過是熟悉的校友而已。
說到夏微,林玨一直在爲她擔心,從她回學校來。她就沒見到過夏微,電話打不通,去她家裡找,她也不在家,而她父母依然在忙工作,事業。根本不知夏微的去處,而學校說她請了長假,具體因何事請假不詳。也是因爲找不到夏微,林玨在受了創傷下依然沒有轉校,留在原校繼續與一些八卦的人抗爭著。
林玨弟弟林珩也因此相信林玨是無辜的,因爲身正不怕影子歪,發生如此轟動人的事,以他對姐姐林玨的瞭解,如果是真的,她一定會轉校。因爲她向來是如此,她的秘密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總是費盡心思的逃避
,可轉校的事她隻字未提。
那隻能說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八卦是非的人無中生有而已,而那張照片是P出來的也不一定。至於嚴楓坐牢一事,他已到牢裡探望過求證,求證過他們的傳言是否屬實。
雖然他沒求證出一個所以然來,但嚴楓的態度已告訴他,他入獄完全與林玨無關。
林玨去探望嚴楓時,秋風細雨褪去,枯葉飄零殆盡,寒風颯颯而起。
入冬的天,黑的特別的早,五點不到已是日暮時分,夕陽的餘輝瀰漫了天際,天空灑下一層稀薄的金光,大地頃刻間被一層金黃籠罩。林玨拖著滯重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地朝瀰漫了金金黃黃的天際盡頭那頭走去。
這座城市的最西邊是偏僻的郊區,市看守所就建在西郊區,也就是所謂的監獄。
今天是嚴楓最後一天關在市看守所了,明天他將被押送到省城的監獄裡服刑。從嚴楓犯事以來,林玨還沒有去看過嚴楓,因她聽學校的老師說葉勳還在昏迷中,整整昏迷了一個月了,她愛的人男人還未清醒依然有生命危險。
她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嚴楓,是對他說嚴楓哥謝謝你爲我出氣,我願意等你出來還是責備他的衝動而害得葉勳被病魔糾纏呢!她真不知如何去面對。
這段時間來,她每天都在反覆的問自己,她到底是怪不怪嚴楓,最後的她答案。她還是怪嚴楓的,她怪他自作主張,她怪他多管閒事,她怪他手不留情。
葉勳不管傷她多傷多重,他至始至終都是她愛的人,她看不得他受一點傷害,所以她是怪嚴楓的。不因別的,只因她愛的人是葉勳而不是嚴楓。所以這世道的事終是沒個是非對錯,愛你的人爲你付出一切在所不惜,你願爲你愛的人傾盡
所有也無怨無悔,而你愛的人毫不領情,總以爲是理所當然。
林玨揣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來到了看守所,在等候試裡她的心一直湎亂地跳動著,當她隔著厚厚的玻璃窗看到神情憔悴,目光滯澀,臉色泛黃,滿臉鬍渣的嚴楓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時,淚水瞬間涌上她的眼眶下一秒彷彿就會滔滔不絕而落,她是既痛又恨又悔,她痛嚴楓大好的青春將在這不見天日的監獄耗費,恨嚴楓的衝動也恨自己的鐘情,悔自己的執迷不悟,不然嚴楓不會落魄到這種田地。
林玨拿起對講機,喉如鯁在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含著淚苦笑著望著嚴楓。
“你來了,我以爲你不會來看我。恨我嘛?我傷害了你最愛的他?”最後還是嚴楓先啞著聲開口。
林玨聽了嚴楓的話頓時百感交集,含在眼中的淚也無聲地滾落。嚴楓居然不怪她沒有搭救他,不僅將所有的一切攬到自己身上,還想到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爲她擔憂。這個傻瓜處處都爲她著想,卻從不爲自己著想,這麼多年他時時刻刻都在她守護著她,保護著她,卻把自己的性命安危置身事外。叫她如何不感動,可她從來感動不動容,這一次就讓她動容一次,將此生交給一個只爲她著想的男人,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嚴楓……我……”林玨哽咽著斷斷續續的說著,可是林玨下面的話還沒有講出口,嚴楓凝著林玨笑著先說道:“小玨,你沒必要自責,你也別想著說要補償我,這一切與你無關……”
嚴楓話沒說完,林玨痛苦,懊惱地悔恨道:“不,不,是我害了你……”
“小玨你先別自責,能不能聽我先說。”林玨的話剛出口,嚴楓迫不及待的打斷道,並款款地訴說著過去的種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