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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葉勛昏迷后初次醒來的一個早晨,她開心無比,因為葉勛沒有提及那個叫林玨的女子,她以為她終挽回了葉勛的心。
她興奮得幾乎跳起來,因為葉勛住院以來,不管是她的父母還是自己的父母都默許了他倆。雖然他和可菲兒已有了婚約,但可菲兒從葉勛住院以來僅來過一次,就從未再來過。
可菲兒的行為,葉勛的父母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礙于可菲兒的父母官權(quán)位大,所以對她的行為是敢怒不敢言。她想,只要葉勛與可菲兒取消婚約,她和葉勛就能修成正果,她當(dāng)時是信心滿滿。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葉勛醒來的第一時間并未提及她們之間的事,就連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
直到他醒后幾天的一個蒙蒙亮亮的清晨,東邊蒼穹泛著淡淡的魚肚白。葉勛從夢中醒來注視著一夜未曾合眼的她,笑著啞聲對她說:“瀅瀅,謝謝你。”
姚瀅用干澀的眼眸楞楞地望了葉勛片刻,轉(zhuǎn)過臉側(cè)對著葉勛赧然一笑:“你和我還要謝什么,還需要這么客套嘛?”
“怎么不用,我謝你是應(yīng)該的,因為照顧我本不是你的責(zé)任。我父母都和我說了,你這些天來,你衣不解帶,整夜整日悉心的照顧我。瀅瀅,謝謝你!”葉勛聲音輕柔柔的,但他說得每一句都是發(fā)自肺腑之言。
姚瀅聽到葉勛一個勁的說謝謝,心隱隱地感到不安,因為葉勛明顯是要拉遠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有點無措,赧然笑笑:“這不像你,勛我們之間需要客氣嘛!我永遠也是你……”
姚瀅她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葉勛驟然截住她的話:“瀅瀅,我們只是朋友,你如此悉心照顧我,我謝你是應(yīng)該的。”
葉勛一句我們只是朋友將姚瀅的美夢擊得粉碎,一句我們只是朋友將兩顆本該靠在一起的心隔開;一句我們只是朋友讓姚瀅原本溫暖的心剎那結(jié)冰,寒冷徹骨;一句我們只是朋友讓姚瀅本原笑容洋溢的臉?biāo)查g僵住。
“你說什么?”姚瀅帶著濃郁地哭音不可置信地問道。
“瀅瀅,對不起,我們不會再有可能了。”葉勛溫柔而又緩慢地說完,簡單又明了的一句話,不帶任何解釋和借口,語氣卻充滿堅定和毋庸置疑,還有一種
前所未有解脫的心境。
“為什么……”姚瀅強忍著震憤問,可話一到口卻哽住喉,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竟是凝噎。
“瀅瀅,我已經(jīng)有婚事了,你別在我這耽誤你自己了。”葉勛溫柔地安慰姚瀅,嘴邊一抹苦澀游弋著,久久地散不去。
姚瀅愣在了當(dāng)場,悲痛地抽噎著,她突然覺得天地間已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現(xiàn)在猶如斷了翅膀的小鳥,墜入深淵被黑暗重重包圍著,光明無處可尋覓,也無法展翅自由地翱翔。
葉勛眼含無限溫柔地注視著姚瀅,柔聲細語地說:“瀅瀅,上次見面,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我們有太久太久沒見了,我太想知道你近些年的生活卻忘了告訴你,我的生活是如何過的。我和菲兒已經(jīng)定婚了……”
葉勛的話還沒有說完,姚瀅怒不可遏地質(zhì)疑:“不,不,你騙我,你騙我。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喜歡她,你自己也不喜歡她,不然怎么會和她取消過婚約,不然怎么我離開你六年,你們都沒有成婚。葉勛你在說謊,你在騙我。”
傷痛未全愈的葉勛無法止息姚瀅的怒火,但他依然竭力安撫情緒激動的姚瀅:“瀅瀅,你別激動好嘛!可不可以先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
葉勛的聲音輕柔的幾乎不可聞,可知曉他脾性的姚瀅,已然清晰的感受到葉勛的安撫和無奈,她無奈地咬了咬牙,將淚水咽回了肚子,仰起頭,用摯熱而又期盼地目光凝視著病床上的葉勛。
葉勛注視姚瀅的眼眸深邃而又閃神,漸漸的他原本睜著的眼眸微瞇著,他仿佛陷入回憶中,有點不知所云,語氣卻充滿深情。
“瀅瀅,真的對不起,我們只能做朋友或兄妹。曾經(jīng)我是多么的想和你共度一生,曾經(jīng)我是多么的想和你細數(shù)流年;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我以為我的世界里只能容下你。
可,后來我才明白愛是成全和祝福,愛是包容和原諒。曾一度我以為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曾一度失去你時,我身心備受煎熬。
那時我以為我的生命里再沒有快樂而言了,然而,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人,她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找回了快樂。
瀅瀅,你知道嘛?你離開我的那段時間,我
失魂落魄,生不如死。我發(fā)誓不管你在那里,我一定要把你找回來;不管你是因為是什么原因離開我,我都要給你一個好的未來。
可老天卻帶我不薄,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讓我重生了。我想,這一輩子能和她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瀅瀅,對不起,曾經(jīng)信心百倍發(fā)誓要照顧你,愛你一生一輩的我,卻先背叛了誓言和我們的愛情
愛一個人就是,你愿意為她犧牲自己的幸福,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姚瀅聽到這里,心仿佛漏了一拍,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剛咽回腹中的淚水又噴涌而出,她泣不成聲地哀求道:“別說了,別說了。”
“瀅瀅……”葉勛心疼地喚道,想說的話到了口中又咽了回去,他還能說什么。他明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愛著他,可他卻殘忍地告訴她,他葉勛已經(jīng)愛上別人,甚至愿意為那個人放棄幸福和生命,而為他付出了大半個青春和年華的她,完全挽回不了他的心。她此時此刻應(yīng)該恨他,他還有什么顏面解釋自己的種種呢
“那個女孩是不是叫林玨?”姚瀅啞聲而又無力地問。
葉勛先是驚訝地抬起頭,震驚地望著淚流滿面的姚瀅,繼而臉色沉郁地點了點頭。
“放心,我不會找她麻煩,我不是你那個野蠻的未婚妻。”姚瀅啞然一笑,苦澀,悲痛交織著滿滿溢于胸:“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幾乎每日每夜都呼喚著她名字。再沒聽你開口說之前,我總以為她只是你做惡魔的根源,根本不值得一提。
原來是我太自信和自負了,我總以為,沒有任何人能代替我在你心中的位子;沒有任何情分可以超越我們之間的情分。因為我們曾生死相許,曾海誓山盟,曾相濡以沫,曾……”
姚瀅幾度哽咽著說,她想一口氣說完,可一說到曾,她的淚又哽住了她的喉。因為過去那些甜蜜,美好的畫面不留一點空隙給她,通通一下子鋪天蓋地地來到她的眼前和腦海中。
她的孩子死在了他未婚妻的手里,而她孩子的父親居然要娶她們的仇人,你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一想到孩子,她不顧一切撕心裂肺的慟哭起來。她姚瀅這一輩子唯一的孩子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成了犧牲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