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做了，肯定就會承認。

江深墨緩緩地喝了一口咖啡，隨后說道：“我會繼續去調查這一件事。我也是相信凌總的為人，所以今天才會特意答應和凌總的約定，希望凌總說的句句屬實。否則，傷害我江深墨在意的人，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江深墨的聲音并不重，但是每一句話都讓人信服。

凌默甚至相信，只要江深墨說了，他就必然能夠做到。

這一點，跟當年的秦珍一樣。

一想到秦珍，凌默的心口就有些疼痛了。

明明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放下。

明明已經過去了，但是只有他知道，這一切，一直沒有過去。

凌默點了點頭：“你盡管去調查，我行的正，坐得端，問心無愧。”

江深墨輕笑了起來：“好一個問心無愧。那么，凌總，我能問一句，你為何如此痛恨江家？”

一說到江家，凌默的眼中毫不掩飾的仇恨和厭惡，他看著江深墨說到：“其實說實話，要不是你長得跟秦珍那么像，要不是你一直靠實力說話，我對你江深墨，恐怕也是跟對江家一樣的厭惡。因為江家人，是我見過，最自私自利的人。而所有的江家人里面，就數江恒，是我見過最卑鄙無恥之徒。”

聽凌默這些話，就能感覺到凌默對江氏集團的厭惡。

凌默對這種厭惡毫不掩飾。

聽過好幾個人的版本，江深墨倒是真的很想聽一聽當事人的版本。

凌默看著江深墨的眼神，仿佛就猜到了江深墨心中所想，便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江深墨淡笑：“你想說嗎？你想說我就聽。”

凌默看著有些狡猾的江深墨，不由感慨。

這江深墨就是一只狐貍，連說話都這么有藝術。

明明自己已經很感興趣了，卻偏偏還問自己是否想說。

他就是看穿了自己不吐不快的心思是吧？

不過講實在話，凌默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想把當年的事情說一說，不然老是憋在心里，他都擔心一不小心就跟自己進了棺材了。

凌默在開口之前，問道：“有酒嗎？上些酒來吧，有些話，沒有點酒，還真的是說不出來。”

江深墨聽了這話，立即招呼前臺送了一些酒來。

酒一上來，凌默就立馬給自己倒滿了酒，喝了一大口酒，感覺喉嚨有些刺刺的感受，這才開始說了起來：“其實你肯定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了吧？一個人一輩子總有些遺憾，但是對我凌默來說，當年發生的時候，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遺憾。我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走同樣的老路了。”

說這話的凌默眉眼里都是遺憾，整個人仿佛也蒼老了很多。

他看向了江深墨：“江少，其實看到年輕的你，我仿佛也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好像時光仍舊停在當年一般。當年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刻骨銘心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知道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錯的嗎？”

江深墨認真地聽著，看著有些滄桑的凌默。

凌默喝了一口酒：“我當年，錯的第一步，就是遇人不淑，遇到了江恒這個混蛋。也怪我太大意，太容易相信別人。但是，江恒真的很混蛋。他是我的兄弟，有好幾次，我讓他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妹妹秦珍，但是他都對秦珍圖謀不軌。這些也就罷了，但是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故意在酒中下藥，設計那一場局——”

凌默說到這兒，猛地喝了一口酒：“其實我并不在意，我愛的是秦珍。我想要和秦珍一輩子在一起，其他的東西我并不在意。所以我會想各種辦法帶秦珍遠走高飛。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江恒這個惡毒的小人，居然在兵役當中設計我，并且見死不救——要不是因為敏殤相救，也許我早就死了——”

凌默說的話和凌琴以及尚明凌的話完全對的上，江深墨一邊聽著，一邊斟酌著。

凌默繼續說道：“但是，也許是我命硬吧，九死一生。哪怕當初受了那么重的傷，我也沒有死。只不過，當聽到秦珍嫁給江恒消息的時候，我那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想死的心都有。其實最疼痛的，不是瀕臨死亡，而是你的心，一點一點地瀕臨奔潰。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我是怎么過來的。秦珍跟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她說她不再愛我了，她愛的是江恒。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秦珍一定是有苦衷的——”

聽到這兒，江深墨不由打斷道：“凌氏集團在云市一直名列前茅，所以，凌家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遇到危機的？”

凌默看著江深墨，略作思考，隨后回答道：“其實這個問題，根源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凌家沒落是因為一股神秘的力量。”

“神秘的力量？”

凌默點了點頭：“我曾經隱隱聽我爸媽提起過，凌家的祖先是也是開國功臣，當時似乎在保護一股神秘的力量。我爸媽為了這股神秘的力量，放棄了很多東西——其中包括鼎盛的凌氏集團——當時是我爸媽主動放棄了云市首位的地位。只不過，哪怕一再退讓，還是沒有料到江氏集團咄咄逼人，聯合其他的集團打壓凌氏集團。當時的凌氏集團因為失去了最佳的時機，企業受到了重創。而我爸媽一直希望我能離開云市，江氏集團又不肯松手，當時唯有把產業轉移，才能讓凌氏集團生存下去。我當時找過很多地方，也做過市場調查，最后才選在了美國。美國，是最適合凌氏集團發展和養精蓄銳的地方。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已經退讓了，在凌氏集團遷往美國的路上，還受到了層層埋伏——”

一說到這兒，凌默的眼神就陰翳無比：“江恒，實在是太過分。”

根據凌默的話，江深墨立馬就知道了那股神秘的力量是什么。

只不過，凌默似乎還不知道墨家軍就是那一股神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