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暢銷,但是這里就蕭總一個人獨自坐在這里喝咖啡,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喬華龍就好像抓到了某個重要的細節一般懂啊,“而且我聽說蕭總不喜歡和咖啡的,現在一個人在這里,是把咖啡當酒來解愁嗎?”
蕭逸塵看似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臉上并無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像他所說的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一般道:“我是沒有什么愁需要解,但是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喬華龍先生還是多笑笑比較好,喜歡吃什么也多吃點,不要管別人的心情如何,更加不需要關心我是不是喜歡喝咖啡。”
“蕭逸塵大總裁,你想不到也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吧?你的神禹大酒店,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喬華龍的笑容帶著強烈的得意之情,就好像為了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一樣,就算蕭逸塵此刻的表情波瀾不驚,他也相信他的內心一定是浮躁不安的,“看到你今天的樣子,我確實要多笑一下,哈哈哈。”
蕭逸塵微笑的看著他“喬先生的心臟不好,還是多多注意,多笑笑是好,但是笑得太得意了,會浪費那個年輕人的心臟的。”
喬華龍先生面色一冷,帶著防御性的看著他。
“雖然很喬先生很愛惜自己的生命,但是有誰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就算是一個熱心腸的孩子,恐怕也沒有想過,要為了一個陌生的老頭,而白白的丟了自己的性命吧?你若是就這么茬了,只怕很快就可以看到那冤魂,前來索命了。”蕭逸塵說完,深邃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的看著他,就好像看一個很快就將下落的死人一般。
沒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個將死之人。
喬華龍不得不猜測他的內心在想什么,不能不猜測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但是無論是在他的臉上,還是在他的眼神中,他都什么都看不到。
他知道了什么?或者說,他其實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自己做了心臟手術而隨便提起罷了,只是想刺激自己而已?
“喬先生。”蕭逸塵面色依舊冷沉,只是那墨色的眸子看起來就讓人難以觸底,就好像被人吊起,想要著地,卻不知道距離地面有多高的恐懼與難測一般,蕭逸塵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個年輕人曾經打算幫助我救助我的孩子,雖然已經意外而中斷了,但是這份恩情,我和我的妻子,一直都還記得,尤其是各大新聞媒體,也在不斷的提醒我記得。”
喬華龍覺得自己自作聰明的干了件傻事,他并不相信蕭逸塵現在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因為那樣的話,自己早就已經在監獄里呆著了,蕭逸塵恐怕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炒作的人是自己指派的吧。
喬華龍只能猜測,蕭逸塵卻已經了然于胸,“既然是恩,就應該回報,所以他的心臟,你一定要
好好的愛護,畢竟若是沒有這顆心,你現在還只能像個沒用的廢老頭一樣在病床上躺著等死,不是嗎?”
喬華龍暗暗的松了口氣,能成為蕭逸塵的對手,他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很好的,將自己的心中的擔憂掩飾了過去。
“我不明白蕭總的意思?莫不會覺得是我搶了你女兒恩人的命?那是意外,是巧合。”喬華龍有點不安的想要繞開這個話題,雖然所有事情是操作者都是李海勇,但是蕭逸塵的眼神太過篤定,就算沒有說其中的緣由,也讓他覺得非常不安。
但是只要沒有證據,就是猜測!喬華龍不斷的堅定自己的想法,蕭逸塵他不知道。
“喬華龍先生,年紀大了,還是要多積福比較好。”蕭逸塵說完,略帶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抬手,隨意的招了一下。
馬上有衣著標準的服務員走過來,專業的姿態,專業的語氣,熱情的問還需要什么,一點也看不出因為今天的生意蕭條而變得怠慢的樣子,就好像哪怕是一個客人,也是照常經營的水準。
不管外面的傳聞如何,神禹還是神禹。
“來一份水果拼盤。”蕭逸塵不緊不慢的吩咐道,作為神禹集團的大BOSS也還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自信一般,然后雙眸看著面前的老者道:“喬先生年紀大了,多吃點水果對心臟比較好,你說對不對?”
“謝謝蕭總的貼心。”喬華龍皮笑肉不笑的道,兩只眼睛也不由的瞇起來看著這個將S城攪得風起云動的青年,就算是到現在,他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攻破,但是他相信,只要多一點的時間,只要多一點的時間一定可以,將他打趴在地上,“沒想到到現在,你還有心情關心我,唉,上了年紀了,被人關心一下就容易感動,不由的也擔心蕭總你現在的處境,還真的是很不妙啊。”
“不客氣,喬先生能夠這么關心我,我也是很感動的。”蕭逸塵淡定一笑,仿佛對面坐的就是自己的朋友一般,并無太多的顧忌,只是說的話,卻總能讓對方莫名的不舒服,“平時人多,年紀大的人不好走動,現在人少,剛好感受一下神禹的優質服務。”
“蕭總,就算我的年紀再大,恐怕也還沒到需要你操心的地步吧,我這顆心可年輕強健這呢。”喬華龍同樣淡定的看著他道,卻遺憾的什么都看不到,那年輕尊貴的外表,那高貴優雅的氣質,哪怕在自己年輕的時候,都不曾達到如此程度。
對上那無所謂的眼神,喬華龍忍不住又吐槽般嘆息道:“蕭總,你不覺得我現在的心情,比起你的神禹集團,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嗎?”
“是嗎?”蕭逸塵反問道,仿佛根本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一般,只是微笑的看著他,“我怎么就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不錯呢?至少,比這個浮躁的天氣要好太多,難道是酒店里的咖啡實
在是太好喝了,喝的人心神都變得好起來了,什么煩惱,都不是煩惱了。”
“當然。”喬華龍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巨大黃金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大拇指指甲大的橢圓玉石,就像是炫耀身份一般的,高高在上,鎮定的說道:“蕭總的內心強大,還真不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在任何時候,心態都是這么的穩定,要是我,說不定已經嚇得心臟病復發了。”
“喬先生這樣的人確實是要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心臟才是,對李院長多信任一點,確實每天晚上都能睡得踏實一些。”蕭逸塵聲音低沉清冷,話鋒突然一轉,似乎是隨便一說,又似乎包含著威脅。“還是說換了個心臟,喬先生的心境都不一樣了,什么都看得很開了。”
喬華龍不安的看著他,盡管多年的人生閱歷已經讓他能夠對自己的表情收放自如,絕不會讓人看出什么破綻,但是心臟隨著這句話而產生的加速跳動,他卻很難馬上平復。他口中的李院長,他幾乎是馬上就猜測就是李海勇,但是這兩個人不可能會有什么交集。
不自覺的,喬華龍顫抖著手,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沒有水,干吞了下。一直在不遠處的下屬,體貼的為他送上來一杯水,喬華龍接過之后,一口喝了大半杯,才喘過氣來。
從始至終,蕭逸塵并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只是靜靜的看著,那深邃幽暗的瞳眸,就像山野中僻靜的寒潭,深沉無底,散發著讓人難以輕視的寒氣。就好像,此刻處在劣勢的不是他的神禹集團,而是這個面前,人已垂暮的喬華龍。
這怎么可能?對方的人生與閱歷都還不及自己的一半,喬華龍不相信他到現在還能鎮定自若的坐著,畢竟神禹現在的局面,是個人都知道不好,他不可能可以這么淡定的毫不在乎的和自己說話。
所以,優勢與主導權權,還在自己手中,自己才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而他現在不過裝腔作勢罷了。
定了定自己的氣勢,喬華龍透過光面的鏡片,帶著勝利者一般的傲氣道:“蕭總,當你進入S城的時候我就說過,走得太快,會忘記路是怎么走的,一時的成績不能代表永遠的成績,目中無人最后付出的代價一定是更大的。”
“是的,你說過,我也都還記得。”蕭逸塵用淡的不能再淡的聲音回答道,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優雅得依舊是一個處變不驚的紳士,“喬先生對自己的理念可是相當的執著,不管在什么的時候,關心蕭某,都多過關心自己。”
“那么現在,蕭總你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那個以為無所不能的自己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喬華龍自動的將他后半句話省略,精明的雙眼始終盯著他的表情道,就希望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失落,也能讓他的內心得到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