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幾十年來,她從未主動聯系過自己,一次都沒有。哪怕就是最近的時間里,他已經掌握了她的行蹤,她也未曾主動和自己見面,而是在不斷的找韓洛依的麻煩,甚至在他換了家里的居家保姆與鐘點工之后,還有辦法抓住自己不在的時間,來羞辱韓洛依。
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的看一眼,自己這個所謂的親生兒子。
“逸塵,你真的不知道人心是有多么的歹毒,我有多么的可憐。”說著,如同專業的電影演員一般,眼淚說下來,就嘩啦啦的下來了,那委屈的模樣就和真的一般。
“他們兩個人,趁我不注意,悄悄的把我扔到緬甸,你不自道,窮山惡水的,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沒有錢,也沒有護照,連一件像樣的歡喜衣服都沒有,舉目無親的在一個陌生的國度里漂泊,又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話,能夠活下來,真的是佛祖保佑。”說到動情之處,余鈴蘭雙手合十,做了個感謝上蒼的動作。
接著,又眼淚汪汪的說道:“我在外面,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只能跟了個有錢的大哥,他雖然對我很好,但是脾氣暴躁,不許我再和以前的人有任何的來往,我曾經逃跑了一次,但是被他捉到了,打得半死,真的,你看。”攏起衣袖,她哭泣著讓他看自己手臂上的一道小小的傷疤“這就是那個時候打的。”-
“我明明才是余家的大小姐,享受的是全部人的寵愛,卻因為余秋那個賤人,受了這么多的罪,她明明只是我爸爸的一個私生女而已,居然敢這樣對我,簡直就不得好死!”她說這話時臉上露出的憤怒與怨恨的表情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甚至讓整個面容都變得有些扭曲。
“是嗎?”
“是真的,逸塵,你一定要相信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沒有辦法來找你啊,就是因為他們這么卑鄙無恥的迫害,我才一直沒辦法找到你。”余鈴蘭急急的走向前去,想要靠近他,卻被他面前的保鏢阻擋住了。
“逸塵。”余鈴蘭繼續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比他的父親,更加的偉岸英俊,氣質不凡,若是當年自道他居然能夠在C城之外,締造一個如此龐大的跨國公司,那她定不會那么輕易的離開蕭進武,因為只要有這個兒子,就已經足夠實現她所有的欲望了。
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余鈴蘭并未放棄裝可憐的表演,只希望他能夠盡快看在自己是她母親的份上接納自己。
雖然這個時候與他見面,自己難免示弱,對趕走韓洛依也很不利,但是既然見面了,他就必須認自己!只要他認了自己,一切就還有機會
因為是自己辛辛苦苦把他生下來的,否則他怎么會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若是沒有自己,他又怎么可能締造今日的神禹集團?所以沒有她就沒有神禹,神禹集團,有一部分就應該是她的!
恨恨的看著一直沉默站在他身邊的清麗女子
,身為蕭家的媳婦,在婆婆和丈夫發生爭執的時候,居然沒有調停,更沒有幫自己說話,讓她想要將韓洛依趕走的心更加的深沉與堅決,全然不記得自己先前對她的羞辱,她只覺得,這是做兒媳應該盡到的本分。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被蕭逸塵毫無遺漏的捕捉到,雖然未動聲色,但深邃的目光卻讓人從心底覺得壓迫,低沉清冷的聲音更是拒人千里,“余女士,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么多年,你連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和我聯系,你讓我怎么相信你的苦衷?”
余鈴蘭覺得自己的理由已經足夠充分,沒想到他居然會反問,不自然的強調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是蕭進武和余秋搞得鬼,因為他們,我們才會骨肉分離。”
“爸爸已經死了十多年了,這十多年里,你又在哪?”
“蕭進武是死了,但是余秋那個賤人還在,你別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那都是騙男人的假象,我告訴你,都是她暗中搗鬼,所以我們才會繼續分離的。”
“是嗎?”蕭逸塵皺緊了眉宇,眸子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冷冷的反問道:“真的嗎?真的是余秋阿姨讓你不能來見我的嗎?
“我是你媽媽。”終于,性子已經沒有了耐心,余鈴蘭幾乎是尖叫的吼了起來,“你這是信我還是信那個賤人?!”
蕭逸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韓洛依感覺到他的手加重了力道,他在緊張,他在激動,他在故作平靜。
“比起一個根本沒有記憶的女人,和一個撫育我長大的女人,哪怕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從未放棄我,你覺得我該信誰?”蕭逸塵的神色依舊很冷的反問道。
“你居然不信我?”
“你憑什么讓我信你?”
余鈴蘭激動得難以控制自己般威脅道:“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蕭逸塵的眸色冰冷。
余鈴蘭更加激動了,“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隨便,但是請不要在我家里就行了。”他的目光很淡,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身上,不帶一絲情緒,半勾的唇角卻噙著一抹嘲諷的意味,嘲笑她的自以為是。
“蕭逸塵。”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冷漠的對待自己,余鈴蘭感覺自己簡直就要瘋掉了。
幾乎是瞬間,臉色變得猙獰,高亢的聲音就好像要將他所有的罪孽都昭告天下一般,“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橫嗎?你以為你還有資格這樣的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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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的冰冷是蕭逸塵的唯一回應。
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余鈴蘭的聲音陰冷怪異,“我告訴你,我要是今天真的被你逼死了,你知道輿論會怎么說嗎?”
蕭逸塵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冷沉的看著她,眼眸危險的瞇起,聲音更是冰寒決絕,“我還真想知道,你今天死在
這里,輿論會怎么說,不如你就親身試驗一下,讓我知道其中的后果怎么樣?”
“你……”
“你可以親身試驗一下,我拭目以待!”
“我要是死在這里,你的神禹集團就再無翻身之日了。”余鈴蘭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堅定決絕,讓她感覺如同被投入冰窖之中,幾乎是頭腦發熱般的威脅恐嚇,“前面那個掃把星生的孩子生個倒霉的病都讓神禹遭遇現在的境地,我若是被人逼死了,你覺得神禹還會有活路嗎?”
“收回你的話!”狹長的眼眸半瞇起,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抹警告和威脅,“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你……不想被威脅,你就好好的聽我的話,我是你媽媽!”余鈴蘭并不確定他這么說是因為被自己唬到了,但是她覺得他生氣的最有可能的原因是自己的話讓他緊張了。
“你想死就自己去找地方,我是絕對不會攔你的。”
“你……”
“但是你若是敢說我的妻子和孩子任何不好的話,我保證你今天不用自己撞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嘴角的寒意幽深,俊美的臉上滿是鄙視和厭惡,他的眼神不是看自己久別重逢的至親,而是看自己的敵人!
蕭逸塵的冰寒讓原本自信他一定會承認自己,只是需要花點時間的余鈴蘭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讓自己瘋狂的在這里發狂撒潑。
“逸塵,你為了這個掃……女人,你連神禹的將來都不要了嗎?”在那冷酷的目光壓迫下,張狂就算如余鈴蘭,也終究不敢再將掃把星這幾個字說出來,“難道你對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江山,就一點也不想挽救嗎?”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深邃無底,并未因為她的話而有半點波動,仿佛神禹集團的成敗真的已經和他沒了關系。
“你,你就真的不在乎嗎?”余鈴蘭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神態難道是真的不在乎嗎?“神禹的市值不只是在S城,就是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難道你就真的愿意這樣看著它沒了嗎?”
現在的神禹,就算在走下坡路,也是強大的企業,就算股票不值錢了,單單是固定資產,也有不菲的價值,比起她所依靠的所有男人,都是一筆非常可觀的財富,尤其是那些錢是她兒子的,比起那些男人來說,更加容易到手。
“神禹已經是蕭逸杰的了,他才是神禹現在的總裁,所以集團的好壞自然會由逸杰負責,和我已經沒有太大關系,我只要靜靜的等逸杰把集團經營好,然后每天等待分紅時間的到來就可以了。”蕭逸塵說得云淡風輕,仿佛神禹集團,真的已經不在他的心中。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真的?!”這件事情她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以為只是因為蕭逸塵被韓洛依勾引得失了準則,荒廢了公司的事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