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正上方的位置,一身價值不菲的高檔西裝將葉木寒襯托得更為冷漠,單單靜靜坐在那里,與生俱來的氣魄已經(jīng)讓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氣。
幾個月內(nèi)大大小小的會議有葉木寒便沒有丁瑞,有丁瑞便沒有葉木寒,但因為這場會議事關(guān)重大,丁瑞難得一次跟葉木寒共同出席。
丁瑞的位置在葉木寒身側(cè),從她進會議室后,葉木寒連眼余的余光都沒有掠過她。
會議由金牌秘書雪茜發(fā)言,長長的一串客套話,接著便是宣布葉木寒是新上任的葉氏總裁。
雖然公司內(nèi)部的人早就在討論葉木寒上任總裁位置是遲早的事,但今天聽到雪茜這么宣布,還是有些嘩然,底下的人面面相覷,低低討論著。
雪茜轉(zhuǎn)眸看向丁瑞,她沒有要開口的打算,只是挺直著腰板,眸眼凌厲地掃過眾人,無聲的表明自己的立場,若有人反對,沒有活路。
等到討論聲漸漸安靜下去,雪茜才請葉木寒簡單的發(fā)言幾句走個過場。
葉木寒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淡漠的眼平靜的臉,除了凌淺,其他人其他事都不足以讓他流露出多余的情緒。
他微微傾過身,眸眼望著公司內(nèi)部的重要人員,卻獨獨不看丁瑞,修長的手輕輕搭在桌上隨意的交叉一握,他道:“葉氏是我的父親葉景苑一手建立,我不會讓它就此止步不前……”
突然,他停住了聲音。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葉木寒垂下眸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備注,他沒有一刻的遲疑,抬手示意雪茜接上,起身往會議室外走去。
雪茜愣了一下,剛巧不巧的,她瞄到了那來電顯示的名字。
“有位重要客戶打給葉總,大家請多包涵?!彼磻?yīng)很快,接著葉木寒的話繼續(xù)往下說:“接下來的日子,葉總將會讓我們公司繼續(xù)蒸蒸日上……”
沈芯芯坐在葉木寒位子的隔壁,低頭佯裝認真地翻著文件,指尖卻是隱忍著什么,有些顫抖。
她剛剛也瞧見了那來電顯示,沒有懸念,除了凌淺的電話他會立刻接起,其他人的電話葉木寒都是等著手頭的事忙完了才去接。
之前也有在開會的時候葉木寒中途提前離場,就為了凌淺的電話,沒想到這次這么重要的會議,他還是提前離場,二話不說的去接凌淺的電話。
她以為,葉木寒的妻子起碼會分好什么場才可以打電話來,沒想到三番四次都這樣。
是為了體現(xiàn)葉木寒在乎她才這樣的嗎?動不動就打電話過來,害葉木寒都沒能好好工作完。
前幾次她沒能及時接話,讓底下那些部門經(jīng)理都在指指點點,若不是因為凌淺的電話,她也不必被人指指點點。
指尖慢慢收緊,沈芯芯的眉眼卻收斂的低垂著看手上的文件。
葉木寒走出會議室后,立即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抵在耳邊,唇角也隨之揚起一抹笑:“淺淺?!?
“木寒,你兒子他又踢我!今天踢我第六次了!”凌淺有些崩潰的樣子,聲音聽起來又氣又無奈。
他快步往辦公室走去,因為會議的原因,頂樓都沒有人在。
葉木寒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笑意,也帶著一絲寵溺:“等他出生后,我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敢這么打我老婆,我都舍不得。”
“狠狠地教訓(xùn)!”凌淺說這句話時,垂眸瞪著自己的肚子,等他出生后,她就不必受苦了。
此時的肚子已經(jīng)圓滾滾到了一定程度,凌淺連站三分鐘都有些撐不住,不是坐著就是躺著,有時一整天都坐在客廳,沒耐心也精力走上樓。她一天還得吃三頓正餐兩頓點心,總是沒一下子就餓了。
“羽朵呢?沒有陪著你嗎?”說話間,葉木寒已經(jīng)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反手將門輕輕關(guān)上,緩步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邊,望向家的方向。
“羽朵在廚房,說要端碗酸梅湯給我吃?!边@么說著,凌淺嘴里已經(jīng)分泌出口水,咕咚咕咚咽了咽。
酸梅湯是凌淺無意間在網(wǎng)上看到的,便跟葉木寒提了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自己動手煮了一小鍋。
后來,凌淺就上癮了,一天不吃就要鬧脾氣。
“你啊你,別吃太多了,那么酸你也吃得下?!比~木寒想象著凌淺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饞嘴等著酸梅湯的小模樣,禁不住笑了笑。
凌淺吐了吐舌頭,微微紅著臉:“沒吃多少,羽朵經(jīng)過你的洗腦,每次給我東西吃都還得量量,生怕給多了。”
“恩,那就好?!?
“你現(xiàn)在在看文件嗎?忙不忙啊?我會不會打擾到你了?”她有些擔心的問道,每次自己都是一股腦的打給他,后知后覺的想起他這是工作時間。
“不忙,剛好休息一下,你就打過來了。”葉木寒淡定自若地說了謊,要是說真話,說不定凌淺以后都不打電話過來了。
“那就好,你可要認真工作啊,奶粉錢貴得很呢!以后花錢的地方好多,全靠你了?!绷铚\這么說著,過了片霎,她又道:“噢,不對,我也得工作的,一起養(yǎng)家!”
葉木寒低低笑了笑:“恩,一起養(yǎng)家。”
凌淺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又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手臂上的肉,又捏了捏自己臉頰上的肉,她惆悵地道:“木寒,我現(xiàn)在好胖啊,要是瘦不下來,公司的人會不會笑我?”
他收斂起了笑容,冷冷一哼:“一點都不胖,要是誰無端污蔑你笑你胖,我讓他們以后都沒法笑?!?
凌淺一愣,接著癡癡笑著:“要不要這么兇???”
“沒兇你?!比~木寒的聲音立刻柔和了下來。
墨羽朵端著碗酸梅湯從廚房內(nèi)走出來,她身上還背著書包,準備要回去學(xué)校那邊上課了。
墨羽曦賺了不少錢,葉木寒也煩惱家里沒人陪著凌淺,便幫著她把墨羽朵接到S市這邊的學(xué)校讀,這樣凌淺有人陪著開心,墨羽曦跟墨羽朵能繼續(xù)天天見面也開心。
墨羽朵小心翼翼地將酸梅湯放在桌上,見凌淺笑瞇瞇地打著電話,立刻偷笑了起來,豎起食指在雙頰上劃了劃:“葉夫人羞羞臉,葉帥哥才剛?cè)ド习鄾]多久你
就想著葉帥哥了?!?
凌淺臉又紅了起來,尷尬的辯解著:“沒有,我跟他投訴他兒子太野了,才不是想他?!?
“解釋就是掩飾啦。”墨羽朵捂嘴笑彎了眉。
門鈴聲響起,是墨羽朵學(xué)校的老師過來接她去上課了。
墨羽朵抓著書包的兩條帶子,走到凌淺身邊,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凌淺的肚子:“弟弟再見,姐姐去上學(xué)了。”
跟肚子道別完,她又抬手跟凌淺揮了揮:“葉夫人再見,我去上學(xué)了?!?
“去吧,在學(xué)校要小心點啊,被人欺負了記得說哦,我?guī)湍愠雒?!”凌淺連站起來都懶,目送著她出門口。
“好嘞!葉夫人拜拜!”
墨羽朵打開門,跟老師一起坐上校車。
她一走后,房子就剩下凌淺一人了。
凌淺將通話按成擴音,把手機放在桌上,自己端起碗開始一口一口地喝著酸梅湯。
“羽朵去上學(xué)了?”葉木寒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他也坐在了辦公桌前,拿起文件慢慢看著,一邊跟凌淺聊著,以免她太孤單無聊。
“恩,老師接她去了?!绷铚\轉(zhuǎn)溜著眼珠子,突然道:“木寒,你想不想喝酸梅湯?”
他低低一笑,不用等她說什么,便猜出了她的想法。
葉木寒安撫地說著:“下班回去喝就行了,不用你大老遠送來,也不要叫什么宅急送快遞外賣員送過來。”
之前他沒聽出她的意思,凌淺掛完電話后,自己拎著保溫瓶,挺著大肚子直接打車到公司樓下,嚇得他差點沒了半條命,簡直有驚無喜。
后來她又在網(wǎng)上下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軟件,還可以上門拿快遞,即時幫忙送東西。
快遞員打電話給他時他愣了好半晌,還懷疑是一些惡作劇的廣告,沒下去拿,后來凌淺哭哭啼啼地打給他,說是她花了好多錢雇人送的,又是有驚無喜。
凌淺笑了笑:“好啦,那就等你自己下班回來喝?!?
兩人都按著擴音,沒有要掛斷電話的意思。
凌淺喝完了酸梅湯,也懶得起來拿去廚房洗,將碗放在一邊后,拿起遙控器開始看著電視。
葉木寒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響,即使他們都沒說什么,但都默契的覺得彼此就在身邊,用心陪著彼此。
辦公室的人被人敲了敲。
他翻過一頁文件,道:“進來。”
沈芯芯拿著整理好的會議文件走到他的辦公桌邊,將文件放在他手邊:“少爺,這是剛剛的會議記錄,請您過目。”
她的目光狀似無意間地掃過那只放著像是電視的聲音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讓她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
淺淺,又是淺淺。
葉木寒已經(jīng)踩著點下班急急忙忙趕回去陪她了,現(xiàn)在連上班時間也要霸占著他。
沈芯芯對凌淺的意見是一天比一天還要重。
葉木寒沒有去看她,也沒有去看那文件,繼續(xù)翻著手頭上的文件,聲音冷漠:“沒別的事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