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都會是他的。
歐陽南晴攥緊了手心,眸眼望著窗外,聲音里的怒意很深:“你別把你的想法強加于我,我跟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法自然也是不同的,大大的不同!”
這是惱羞成怒?被他說中了所以用這般激烈的聲音來證明沒有被他說中?
唐溫書將她的下巴輕輕捏起,他側過頭,凝視著她的眼,“生氣了?”
她抿緊了唇,甩頭掙脫他的手,不說話。
“承認一下,就那么難?”他靠近她的臉,薄唇在她臉頰邊上落下一吻。
感覺到臉上那異樣的觸感,歐陽南晴的手心更加緊緊握著,指甲陷入手掌心的肉內(nèi),傳來的痛楚讓她清醒了一些。
她僵著脖頸,想逃想躲也沒法了。
唐溫書沒有就此停手,玻璃隔板都升起來了,不對她有所動作,那就不是他的風格了。
他伸出手,繞到她背后,手掌鎖住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臉從窗戶那方向轉了過來,在她睜大了眼恐懼的注視下,奪去她說話的能力。
他的吻從輕柔逐步越發(fā)霸道,侵占她所有的呼吸及思考能力。
車內(nèi)的溫度瞬間上漲了。
歐陽南晴在他靠近自己時就已經(jīng)感覺到不妙了,卻還是沒躲過他的吻。
腦子里頃刻間“轟”的一聲,像是有什么崩塌了。
唇上傳來輕微的痛楚向她昭示著他表達的含義,他的那雙深眸沒有閉上,緊緊凝看著她,似要將她心中的想法全部都看穿,再一一擊碎她的防線。
她心頭間浮起濃烈的害怕,快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歐陽南晴紅了眼眶,雙手使勁的想要推開他,卻是被他一手禁錮著,動彈不得。
他又這樣對待她。
昨天也是,摩天輪上也是,現(xiàn)在還是這樣。
他就會欺負她,兇她,不準她這個不準她那個。
他以為他是天皇老子?他以為她是他的誰?
她又氣又羞,正要在他唇上狠狠用力地咬下時,唐溫書又驀地離開了她的唇。
他眼里帶著一絲笑,看穿她的意圖,先一步躲開了她的攻擊。
歐陽南晴死死地瞪著他,見到他還在笑,猛地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憋紅了一張臉都沒能把他挪動半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吻讓她失了力氣,還是他本身就那么的穩(wěn)如泰山。
她有些自暴自棄,頹廢地深深垂下頭,眼淚一顆顆低落在衣服上。
所有人都覺得她好欺負,他也是這么想的。
“南晴。”唐溫書啞著聲音喊了她一句,大手移到她臉頰邊上,大拇指肚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你別碰我!”歐陽南晴別過頭,哭腔嚴重,上氣不接下氣的:“我討厭你。”
他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退縮,執(zhí)意撫上她的臉,擦拭去她臉上的淚,一邊低聲喃喃:“那也好。”
總好過無動于衷,對他毫無感覺。
歐陽南晴瞪了他一眼。
他是有病嗎?她討厭他,他還說好!
視線一移,落在他貼著自己臉的那只手,她突然
就張大了嘴,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將所有的不滿發(fā)泄在他手腕上。
唐溫書只是蹙了一下眉頭,對于手腕上傳來的痛楚有點無所謂,他竟然還閃過一個念頭,幸好不是這只手帶著手表,不然就要磕到她的牙齒了。
嘴里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像生銹的鐵一樣的味道。
歐陽南晴以為他會掙脫或者有點其他的動作,但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好像自己咬的是別人的手,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有些無趣,又發(fā)泄完了,嘴巴還有點酸。
她松開了口,眼睛紅腫,還有淚水停留在她眼眶里,盈盈欲墜。
唐溫書手腕上多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還帶著血絲。
他瞥了手腕一眼,似被蚊子叮了一下那般的不值得一提,轉眸睨著歐陽南晴,眼底是對她的動作無盡的妥協(xié)縱容。
“還要咬嗎?”唐溫書再次抬起手,指尖磨蹭過她的臉。
歐陽南晴握緊了拳頭,鼓著臉,有些不服氣地問道:“你不痛嗎?”
她都覺得那牙印看著就駭人,自己更是狠力的咬下去根本沒有半點留情的,他還能這么的淡定?
若是她自己被人這么咬,鐵定是要疼得大哭大喊一頓的。
“南晴開心就好。”
他輕淡的話語讓她一下子噎了。
唐溫書偏過了身子,伸長了手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將手腕上血和著她口水擦拭去,他一邊道:“如果你再咬下方一點,就是動脈了。”
若是咬到了動脈,她估計會被血狂流不止的場面嚇哭了。
歐陽南晴不自然地看了看他的手腕一眼,又抬眸看了看他的臉,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一點被咬了之后的怒意都沒有。
好像他挺容易生氣的啊,怎么這次倒是不生氣了?
她還記得,他每次生氣都是冷冷看著她,那目光中還帶著一點“你怎么就不能乖乖聽話”的意思。
將紙巾丟在一邊放置廢棄垃圾的格子上,唐溫書稍稍轉動了一下手腕,痛是會痛,但還不至于會使他如何如何。
他轉頭重新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會兒后,終究還是放柔了些許。
長手覆上她的腰際,將她摟緊懷中。
他一手輕輕摸著她柔順的長發(fā),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你要躲到什么時候,我等得起。”
他也不差再給她多點時間接受他,反正也已經(jīng)跟她耗了挺長的時間了。
半途而廢跟得不到手這八個字,從不會在他的字典里出現(xiàn)。
歐陽南晴真希望自己耳聾了,這樣就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有了動搖。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兩個字去回答他的話:“有病。”
唐溫書低眸看她,唇瓣深深吻了吻她的發(fā)頂。
他有病,離不開她,更不想其他人接近她。
比任何毒藥都來得有癮,從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開始,小小的毒性已經(jīng)彌漫他全身任何一個角落。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邵休不敢輕易開車門,下車后只站在車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其他保鏢潛伏在周身,不露痕跡的
圍在附近或轉溜或滯留,所有人都不敢有半點松懈。
唐溫書看了一下窗外,隔著車窗,窗外是一個世界,窗內(nèi)又是一個世界。
“南晴,到了。”他話是這么說,但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歐陽南晴咬了咬牙,抬手揉了揉眼,因為哭過,又酸又澀,她又抹了抹唇瓣,稍稍一碰還有點痛感,可想而知剛剛他的情緒是有多高昂。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下車。”
唐溫書坦坦然然的接受她的憤怒,眸眼掃過她的眼她的唇,他抬起她的下巴,傾下身,溫柔親過她的唇角,在她又要氣炸了的時候,先一步松開了她,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歐陽南晴一口氣憋在喉嚨處要上不下的,狠狠地朝著他的后背揮了揮拳頭,才算解了氣。
今天他都不止吻她三次了!
太過分了!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條繁華的街道,她眼珠子溜溜一轉,已經(jīng)想好了辦法整整他。
唐溫書走下車,伸手想讓她扶著,不出意外,歐陽南晴直接無視他的手,自立更生鉆下車,大步往前走去。
只是她還沒走幾步,倏地被人扣住了腰際,強制性的被人鎖在懷里。
唐溫書瞧了她一眼,抬腳慢慢朝那條熱鬧的街走去,聲音淡淡地響起:“人多,別走散了。”
歐陽南晴皺緊了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
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仇人在附近虎視眈眈呢,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勉為其難的被他摟著走吧,起碼死了還有個墊背的。
她努力無視去腰間那只大手的存在,眸眼四處看著,一邊問道:“有沒有帶錢?”
唐溫書拿出錢包,放到她手里,“換過了零錢,聽說不能刷卡,現(xiàn)金應該夠你花了。”
歐陽南晴聽了他的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先打開錢包瞄了一眼。
她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何止夠啊,要是能花得完,簡直能上世界紀錄了。
就這種低檔消費的地方,還能花得了他多少錢?估計平時隨隨便便的一餐,都夠在這些地方逍遙快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哼,反正錢是他的,等會她就不客氣的買了。
歐陽南晴攥緊了飽飽的錢包,想想又怕被人搶了去,還是塞回他手里去了,“你拿著吧。”
要是被搶了,她可沒錢還他。
唐溫書眸里閃過一絲不解,看著她問道:“你不拿著?”
她輕輕撇了撇嘴,不屑地嘀咕著:“我可不想看到什么新聞說我包養(yǎng)你。”
他挑了挑眉頭,從容地收下了錢包。
被她包養(yǎng)?那估計沒幾天就都餓死了。
兩人步入繁華喧鬧的街道。
擁擠的人潮中又加入了些許的便衣保鏢,自然地圍轉在兩人身邊,無聲無息地保護著他們。
邵休沒有跟著他們走,還站在車旁,等到兩人的身影被層層人影遮擋住,他才收回了目光。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他撥了個電話。
幾乎是秒接,手機傳來一道十分清麗的女音:“是邵先生吧?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絕對保證不被人發(fā)現(xi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