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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朋友

左盛旸看清楚那東西時,差點沒氣暈過去。

叫她還香囊,她倒好,把去年他送給她的佩玉也一并還了,可真實誠!

不對,這佩玉不是被她娘親收著么?他們千里迢迢從北疆過來,還特意帶上這塊玉佩,就是為了拿來還給他?

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寶瞧著左盛旸那像要吃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我娘親說,這塊佩玉太貴重了,太子殿下您年紀尚小,才會隨隨便便送人。若是太子殿下要收回了,那就趕緊還給太子殿下。”

“誰說我是隨隨便便送的?”左盛旸一字一句道。

武寶咽了咽口水,搞不懂太子殿下在生什么氣,索性不說話了。

“誰說我要收回?”左盛旸氣得將佩玉和香囊一并塞回她手里,“你是不是又忘了——我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

武寶實在忍不住腹誹了,她怎么不記得,她還記得太子殿下這人還說過“收了我的玉,就是我的人了”這樣奇奇怪怪的話呢,因為實在太奇怪了導致她印象深刻,她深深地懷疑太子殿下可能有病,又怎么會把他的話當真呢。

不過,左盛旸到底送了她一個香囊,她既然退不回去,作為禮尚往來,她也確實應該回禮——

武寶捏著自己原先的香囊,解釋道:“這個香囊是我娘辛苦好好久才給我做好的,是我的生辰禮物。我好舍不得送人。”

左盛旸面色一頓,有點后悔剛剛朝她生氣了。

原來是她娘做給她的生辰禮,她不愿意送人也是理所當然。

武寶突然想起什么,從自己脖子間拉出一根繩子來,繩子上系著一個小巧的如意鎖。

“這是我娘在廟里給我求的,我送給你吧。”

如意鎖沒了還可以再去求一個,她娘親做了好久的香囊她還是想留著。

“笨蛋。”左盛旸頓時心如花開,眼底含笑,“這是護平安的,你自己戴著,誰也不要給。”

他又不是貪圖她的東西,只是每次見面他都想留個紀念,她主動給他送東西的舉動已經令他心悅,沒有就沒有吧。

武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左盛旸這句話頓時讓她心頭一熱,他的主動退讓也讓她反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這樣吧,那我送這個香囊給你。”她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了另一個香囊。

這個香囊的做工實在說不上好,甚至說糟糕也可以……上面的走線歪歪斜斜,好多地方甚至沒縫上。

武寶羞赧道:“這是我自己做的。”

她最近開始學女紅了,于是自己練習著做了一個,因為是個失敗品,本來想送給哥哥隨便戴戴的,可是她身上實在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給左盛旸了,只好拿這個香囊湊數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不會嫌棄……

一時有些后悔起來,想縮回手。

左盛旸眼疾手快地攔住她,哼聲道:“還不快給我系上。”

“哦……”不嫌棄就好,武寶連忙給他系在腰間,可是他一身華服配著做工粗糙的香囊,實在有點怪異。

武寶抿著唇,抬頭看向左盛旸,但見左盛旸目光落在香囊上,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它那么粗糙,反而有些隱隱的歡喜。

不知道為什么,武寶也覺得開心了起來。

“拿來。”左盛旸忽地朝她伸出手。

武寶懵了:“什么?”

“我送你的香囊。”

“啊?”武寶忽然有點不舍得了,嘟囔著,“你不是送我了么……”

“笨蛋。”左盛旸有點想笑,“我給你重新系上。”

“哦。”

左盛旸自己送給她的香囊掛在她腰間的右側,又把她自己原本的香囊掛回左側的原來位置,仔細打量后,道:“這次你再敢取下來,你試試。”

不知為何,經過剛剛的事,武寶忽然就不怕左盛旸了,總覺得他對自己的嚇唬都是虛張聲勢,當然,她還是乖乖地點了頭:“不會取下來的。”

正在這時候,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餓了?”左盛旸挑眉,明知故問。

武寶捂著肚子,期待地問:“一會兒就該吃飯了吧?”

左盛旸道:“還早得很呢。”

武寶的小臉頓時就垮了,可是她的確餓了,好餓好餓。

左盛旸看著她扁著嘴的委屈樣,笑意漸濃:“叫我一聲旸哥哥,我讓人送吃的來。”

“旸哥哥!”為了一口吃的,武寶那可是毫不猶豫。

左盛旸登時無比滿意,正想叫小順子吩咐御膳房送吃的來,武寶又道:“旸哥哥,我們去御膳房吃吧,我想順便逛一逛。”

當時,皇后娘娘明明是叫他帶她和哥哥四處逛逛的,可是他把他們帶進東宮里,好像就不準備帶他們出去玩了。

對了,哥哥還沒洗完么——

武寶這才想起武嘯,左右看了兩眼:“旸哥哥,我哥哥還沒洗好么?”

左盛旸眼睛微瞇,東宮的浴堂寬敞又舒適,武嘯就算意志力再堅定,也少不得會好好泡上一番,不過看著這時間,武嘯也快出來了。

才不想讓別人打擾,左盛旸嘴角一勾:“從北疆來鐸都一路辛苦,他必定想多休息一會兒,我們別去打擾了。”

“走,我帶你去御膳房。”他邁步往外走去,“到時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武寶頓時口水漣漣,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了。

*

御膳房正忙著晚上的接風宴,不過太子殿下帶著震北大將軍的女兒來了,誰也不敢怠慢,連忙帶著他們在御膳房里隨意挑選。

武寶樂呵呵地挑了好多盤糕點,若不是左盛旸打斷她,提醒她晚上還有宴會,她只怕還會繼續挑下去。

“我們就在樹下吃吧。”御膳房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樹,武寶在北疆時毫無拘束,總是喜歡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樹下吃東西,所以一眼就看中這棵樹了。

御膳房的人嚇了一跳,這這這……在樹下吃?

他們連忙看向左盛旸,等著太子殿下裁奪。

左盛旸竟點頭了:“好,我們就在樹下吃。”

御膳房的人得令,不敢多說什么,連忙搬了桌凳出來,將糕點往桌上擺去。

擺好之后,左盛旸就讓他們自去忙了。

“吃吧。”左盛旸看著武寶迫不及待的樣子,嘴角抿笑。

“那我就不客氣了。”武寶嘿嘿一笑,捻起一塊糕點就送入了口中。

吃完之后,又拿起筷子給左盛旸也夾了一塊:“你也吃。”

她本來是想把這塊糕點夾入左盛旸前面的空碗中的,結果還來不及放下糕點,左盛旸已經就著她的這一筷子,一口吞掉了她喂來的糕點。

“好吃。”他吃完了,淡淡道。

武寶無言以對,這太子殿下也太懶了些。

這時,御膳房的一個嬤嬤走了過來:“太子殿下,剛剛新送入宮一批大石榴,可要呈上來?”

左盛旸不大愛吃石榴,可是他沒錯過武寶那一瞬間的雙目放光,朝嬤嬤道:“都拿過來,讓武小姐挑。”

“你知道我愛吃石榴?”武寶驚奇地看著他,她剛剛還沒來得及說她要吃呢。

左盛旸淡笑不語。

一筐筐的大石榴抬了過來,武寶連忙擺手道:“不用都搬上來,我隨便拿一個就好。”

御膳房的人哪里敢違逆太子殿下的命令,還是將石榴都抬了過來,擺了一排讓武寶挑選。

武寶喜吃石榴,也慣會挑,這會兒便不客氣了,一眼就挑中了一個,拿了起來。

嬤嬤準備拿去處理,左盛旸從武寶手里拿過石榴,道:“拿刀來。”

嬤嬤不明所以,又不敢從左盛旸手上把石榴拿過來,只好應了一聲“是”,忙叫人取了一把處理水果的小刀來。

左盛旸讓他們退下,開始親自處理石榴。

“這……”武寶傻眼了,“我、我來吧?”

左盛旸睨了她一眼,繼續切石榴的那層薄薄的皮。

他的手修長白凈但卻有力,動作干脆利落,即使在處理石榴,周身依舊貴氣凜人。

武寶不知不覺看傻了眼。

直到左盛旸將盛了滿滿一碗石榴肉的白瓷碗遞到她面前時,她才回過神來:“謝、謝謝。”

左盛旸驕傲地輕哼一聲:“吃吧。”

“旸哥哥你真好。”武寶開心地看向左盛旸,“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其實,去年左盛旸去北疆,兩人在草原上玩了一天,她已經將他當成了朋友,但是左盛旸離開后,她覺得兩人不再會相見,于是也就慢慢地忘了他。

這次隔了大半年重新相見,本來就疏遠了很多,左盛旸還動不動生氣,害得她不敢同他親近。

然而,剛剛因為香囊和平安鎖的事,她發現他其實也不是那么兇,這會兒他又親自給自己剝了一碗石榴肉,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其實也是想跟她做朋友的吧。

只是性格別別扭扭的,嘴巴上說不出口而已。

那只好由她主動啦!

左盛旸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里忽地一熱,便哼笑一聲別過臉去。

太子殿下竟然害羞了……武寶驚異地看著他,不過也不去戳穿,免得他惱羞成怒。

她笑瞇瞇地埋首消滅碗里的石榴,心道石榴可真甜。

那天,樹葉間歇地簌簌作響,像在奏美妙的樂曲。

夏日的暖風帶著御膳房嘈雜的煙火氣,黃昏的金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無愁無慮,嬉笑談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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