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神秘的舞會,要是讓你知道我是誰,那還有什么好玩的?”
男人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那就等舞會結束你再告訴我你是誰。”
夏安安突然改變沉悶的自封的舞步,不顧音樂,跳的靈動,樂師被她感染,不由得讓音樂隨著她的舞步而動。
她的一支舞鎮壓全場,同時也引起了共鳴,大家涌進舞池,給了夏安安更好的機會,男人明顯不愿意放手,她卻湊近他耳邊說:“我去下洗手間。”
被一個女人扔下,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遇到,看著那飄然的紅衣離去,棕色的眸底始終應著一抹驚艷。
洗手間里,夏安安把門反鎖,走到洗手池前,拿出剛剛偷出來的錢包,打開看了看。
里面沒有證件,只有幾張黑卡,還有一點現金,錢不多,她也不需要太多。
夏安安把錢包和銀行卡往垃圾桶里一丟,抬起腿,扯住裙擺,嘶啦——
剛才還是一身翩然,轉眼間就變成了性感,筆直的雙腿被紅色的短裙映著更加誘人,披散的長發挽起,整個人煥然一新。
離開洗手間,她直接出了酒店,出門之前看了一眼酒店大門口的攝像頭,摘掉臉上的面具,嫵媚一笑。
黃桑一杯酒都喝完了也沒見到那個女人回來,叫人去洗手間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人已經不見了。
*
天還沒有黑透,夏安安找了一家還沒有關門的店,買了一套衣服,剩下的錢拿起買了點吃的墊了墊肚子,之后就所剩無幾了。
一個人在大街上溜達,經過一個弄堂,突然冒出來一批人將她圍住。
夏安安微微蹙眉,轉身想跑,卻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嗨,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聞言,夏安安倏然抬眸,看著那張被喬小牙說成好看的臉,她也笑了。
“要不要這么小氣,不就是拿了你點錢,需要找這么多人來找我嗎?”
黃桑眉眼帶笑,的確好看,要是沒人跟她說他是什么人的話,夏安安還真的不能把他跟那些家伙聯想到一起。
他一步步的走近夏安安,夏安安不慌不忙的后退,直到把她逼近了墻角,男人才停下腳步,伸手撐在她耳側的墻上。
他笑容滿面,語氣溫和的說:“拿可不是這么拿的,你這應該叫偷。”
夏安安冷靜的對視著男人的眼睛,歪頭一笑,“那我還你。”
男人挑眉,伸出手,等著她還。
他看過酒店監控,她來或走的時候手里都沒有拿包,她身上應該就只有她偷來的那些錢。
夏安安掏了掏牛仔褲的口袋,掏出一堆零錢放在他手里。
黃桑一看,笑了,“這是什么?”
“錢啊,我只拿了你的現金,現在被我花的差不多了,就剩這些了,你的銀行卡什么的我都給扔在酒店洗手間的垃圾桶里了,你要的話就自己回去找吧,我看你也挺有錢的,這幾個錢你應該不在乎
吧?”
黃桑笑著看著她,手按向她的肩膀,順著手臂慢慢的滑向她的手,握著她的手腕,拎起她的手看了看,“這么好看的手,用來偷東西實在是太可惜了,之前在機場我的邀請卡也是被你偷走的,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過是覺得你有錢,聽到你們說什么宴會,想著混進來摸到幾個是幾個,沒想到這次扎到手了。”
男人笑著,沒說相不相信她的話,他握著她的手問:“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嗎?”
“你難道不知道問女人名字之前,要先說自己的名字,這才是紳士的風度嗎?”
他見過不少的女人,卻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的,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尤其是這條腿,實在是吸引他,今天見面更是讓他知道她舞姿超凡,再加上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夠味!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叫黃桑。”
夏安安一聽,翻了個白眼,“我叫黃太厚。”
“黃太厚?”這個名字聽起來怪怪的,男人瞇著眼睛尋思半天,挑眉道:“你是在占我便宜?”
夏安安嗤笑,“是你先占我便宜的,拉著我的手不松也就算了,居然還說自己是皇上,你當這是古代啊?”
聞言,男人揚聲笑道:“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我叫黃桑,黃色的黃,桑葉的桑,而不是你說的那個皇上。”
夏安安哼了哼說:“那你怎么不叫黃葉?”
黃桑放開她的手,說:“我如果叫黃葉,哪里還會有你這個黃太厚?”
說完,他轉身,看了一眼跟來的手下。
手下對著夏安安做了個請的手勢,“黃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夏安安的目的就是接近他,可就這么跟他走了,難免他不會懷疑。
她喊道:“喂,你要帶我去哪,不就是偷了你點錢嗎,用得著這么小題大做,大不了還你。”
聞言,黃桑回頭看著她笑了一下說:“不用你還錢,放心好了,不會賣了你的。”
*
回到剛才的酒店,黃桑給夏安安開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大,夏安安四處逛蕩了一下問:“干嘛把我帶著來,我不賣身的。”
黃桑笑著,眼睛片刻不離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該不會真的讓我叫你黃太厚吧?”
“那你呢,我可不想叫你皇上,換個名字。”
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一個外國人叫“皇上”,傻子才會信,而且秦升益當時給她的目標只有一張照片,連名字都沒有,這就說明他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能讓玄狼和玄鷹都查不出來的名字,真的會這么隨便?
黃桑走到她身后,伸手輕撫她的手臂,“你可以叫我維森,要知道這世上只有和我最親的人才能這么叫我,這是你的榮幸。”
夏安安垂了垂眸子,看著他的手,轉身,躲開他的手的同時也正面看著他,“果然皇上是個假名字。”
黃桑端了下肩,沒有否認,“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美女?”
“我叫夏末,夏天的下,末尾的末。”
維森瞇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喃噥著,“夏末。好名字,真好聽。”
他夸起人來還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好個真誠,那雙人畜無害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笑,初看覺得帥氣,可是越看就越覺得危險。
夏安安鎮靜的小臉沒有任何慌亂,她看著他問:“你把我帶到這來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喜歡你,既然你說你沒錢,我可以養你,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什么,你只要乖乖的,有你的好處。”
他伸手想要摸夏安安的臉,夏安安身子一側,說:“你把我當什么人?陪你?我可不是什么人都陪的。”
她越是冷靜,維森就越是覺得她可愛,他臉上的笑意漸深,放下摸了個空的手說:“我可不是一般人,跟著我,你不會吃虧,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你。”
看著他離開,夏安安也看到了門口守著的兩個人。
他哪里是把她請來,根本就是把她抓來關在這。
關上門,維森站在門口,臉上的笑意仍在,他對手下的人交代說:“去查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人。”
*
夏安安拿出手機,按了按,發現這個房間里有信號干擾。
沒有信號也沒有網絡,難怪那個家伙會把她帶到這來。
做事這么謹慎,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舞會開在這也就算了,連房間都開在這,要不是想用舞會掩飾什么,她還真找不到第二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打開門,門口守著的兩個人看著她說:“夏小姐,桑公子交代你不能離開這。”
夏安安洗了個臉,沒有任何妝容的臉,眨巴起眼睛來無比的單純,“我沒有要離開這,我就是想問問屋里為什么沒有信號,我跟人約好了打游戲的。”
“抱歉,你今天晚上可能不能打游戲了。”
“電話不能打,游戲也不能玩,你們把我關在這到底有什么目的?”
兩個人同一時間變成了啞巴,誰都不說話。
夏安安笑了一下,“好,既然不能玩,那吃的總有吧?你們的桑公子有沒有說過不許我吃東西?給我叫吃的來。”
夏安安回到房間,嘆了口氣。
雖說有些事要細水長流,可是明知道那個黃桑在跟那些人聯系,她卻出不去,這種感覺真是操蛋。
*
一個小時后,維森在酒店樓下送走了幾個人,手下的人站在他身后說:“老板,我查到這位夏末小姐的身份了。”
聞言,維森看了他一眼,“這么快?”
“是的,她是一個藝人,在國內有些名氣,雖然不是很紅,但是在娛樂圈里知道她的人不少,她是半年前進入這個圈子的,不過她性格很怪,不管是導演還是投資商,只要她不高興誰的面子都不給,至今為止她參演了幾部電視劇,播出來的只有一部,她演的都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角色,可能跟她的性格有關,拿不到什么好的角色,所以半紅不紫的,這次來a國她是來參演一部電影,可是第一天就跟女主角吵起來了,之后就說不拍了,現在她的經紀公司也跟他解約了,估計她這條路是走不下去了。”
聽著這話,維森笑了一下。
聽起來倒是跟她的性格挺像的,寧愿偷東西也不為半斗米折腰,雖然拿不上臺面,但是換個角度想,這也正是他覺得她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的名字,年紀,家里還有什么人,都查清楚了嗎?”
“她叫夏末,二十歲,大學沒畢業就輟學了,家里沒什么人,父母早逝,沒有兄弟姐妹,一些遠方親戚也早就不聯絡了,她有個好朋友,就是之前在機場跟她一起的那個,也是一個明星,名氣挺大的,在國內都知道她,還有她們經紀公司的老板,對她也挺好的,至于兩個人是什么關系,這個……說什么的都有。”
維森轉身往回走,笑著說:“經紀公司的老板,如果他們真的有什么關系的話,你覺得一個老板會任由她身無分文的偷東西?”
進了電梯,手下看到他把電梯按到了十六樓,忍不住提醒道:“老板,這次上頭給了任務,我覺得這個女人來歷不明的,您還是別跟她走的太近。”
聞言,維森看了他一眼,說:“這話你應該在機場就提醒我,現在,晚了。”
“可是老板……”
維森打斷他的話說:“沒有可是,我喜歡這個女人。”
*
房間門前,兩個外國男人一本正經的站在那,看著維森走過來,其中一個人敲了敲門。
屋里的吵鬧聲已經響了好久,自從服務生拿了吃的進去之后,電視和音響就被放到了最大,就算他們站在門口也被吵的不行。
維森揚了下眉梢,問:“里面怎么回事?”
“剛下夏小姐說里面沒有信號不能玩游戲,之后讓我們幫她叫餐,再然后里面就很吵。”
屋里的音樂聲的確很吵,維森用備用鑰匙開門,進去之后,一陣風吹過,他愣了一下。
滿地的碎玻璃,一個身形纖細的女人坐在砸碎的窗戶前,兩條腿耷拉在外面,身后擺了一排吃的。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欣賞窗外的風景,配著極大的音樂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音樂聲突然停了,夏安安回頭看了他一眼,手里的紅酒杯輕輕搖晃著,她笑了笑問:“這么快就回來了,是準備放我走了嗎?”
維森踩著碎玻璃走進去,推開擺放的食物,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這么高,就不怕掉下去?”
“站得高看得遠,我第一次來a國,還沒好好玩玩就被你關在這了,我要是不好好看看,豈不冤枉死了。”
夏安安拿起身后的杯子,自己一邊吃著堅果,一邊抿著酒,悠悠哉哉的一點都看不出她在這有什么不適應。
維森笑著問:“窗戶砸成這樣,費了不少勁吧?”
“還行,這玻璃的質量不怎么樣,一個椅子就砸碎了。”
聞言,維森探頭往樓下看了一眼,酒店的保安正守著那把從天而降的椅子在找是哪掉下來的。
維森笑著說:“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女人。”
聞言,夏安安你了他一眼,“每個男人見到我都這么說,我都聽膩了,你能不能換個說法?”
“換個說法就是,我對你有興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女人。”
夏安安輕聲哼了哼,繼續看著窗外喝著紅酒,“可惜,我對你沒興趣,我只對錢有興趣,你開給我這個房間是不錯,但有一點不好,就是不自由,連信號都沒有,要知道我打一把游戲贏了就有兩千塊的收入,我從你那偷來的不過是幾百塊,而你卻讓我損失了這么多,還想讓我做你的女人,想得美。”
“兩千塊錢而已,只要你愿意跟著我,多少錢我都給得起。”
夏安安嘴角一撩,歪著頭,側眸看他,“你當我什么?想買我?有這種想法的人已經被我廢了好幾個了,你也想試試?”
“哈哈哈哈!”維森忍不住大笑,“有趣,太有趣了,夏末,你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來的,居然這么有趣,長得漂亮的女人我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樣不怕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著,維森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欣賞似的看著她說:“我要定你了。”
夏安安嘴角一撩,翻了個白眼,推開他的手,“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維森給夏安安換了個房間,守在門口的人仍然在,但卻不再限制她的行動。
房間里有信號,也有網絡,夏安安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么容易。
夏安安發了條消息給秦升益:【成功接近。】
秦升益:【萬事小心,保持聯系。】
*
第二天,夏安安一覺睡到中午,出門,這次沒有被攔,但是看門的人還是問了一句,“夏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我該走了,幫我跟你們老板說一聲,謝謝他的款待。”
聞言,兩人一愣,連忙跟上來說:“夏小姐,這話您還是自己跟桑公子說吧。”
夏安安腳步不停,理都不理他們。
兩人見勸不動,其中一個人急忙跑去一邊打電話。
酒店大堂,夏安安正準備出門,維森摘掉太陽眼鏡,笑瞇瞇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末末,你這是要去哪啊,睡到這么晚才起,餓了吧,我帶你去吃午飯怎么樣?”
好歹夏安安也演了半年的戲,裝模作樣這種事她也算是手到擒來了,既然她現在演的是一個貪錢的角色,她自然要把自己融入到其中。
看了一眼外面停著的跑車,夏安安揚了揚眉梢,“那車,是你的?”
維森回頭看了一眼,“是啊,剛剛提來的新車,有興趣嗎?”
夏安安繞過維森,朝著跑車走過去,指尖拂過車身,她笑了笑說:“有興趣。”
維森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夏安安看了他一眼說:“你真的讓我開?”
“當然是真的。”
夏安安不客氣的坐進車里,維森走到另一邊坐進副駕駛。
夏安安說:“我開車的技術不怎么樣。”
“沒關心,你隨便開。”
維森拉過安全帶,還沒等系好,夏安安突然一腳油門踩到底,慣力使他一顛,嚇了一跳。
人來人往的街頭,夏安安不知道撞翻了幾個攤子,維森趕緊系好安全帶,愕然的看著她,“哪有你這樣開車的?”
“第一次開,你先別跟我說話,我研究一下。”
維森:“……”
天知道這一路車開下來又多么的驚心動魄,身后的警車組團來追他們,夏安安的車卻越來越快,最后被交警圍攻實在是沒辦法,她這才把車停下。
警察以為她是酒駕,問過之后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沒有駕照。
維森滿頭黑線,只能幫忙處理,畢竟是他讓她開的車。
回去的路上,維森驚魂未定,又忍不住發笑,看著剛剛被警察盤問完卻還能一臉淡定的欣賞風景的夏末,他更加覺得她合他的口味。
“我說你膽子怎么那么大,沒有開過車也敢這樣橫沖直撞。”
夏安安胳膊架在車門上,單手撐著下巴,無所謂的說:“是你讓我開的,我說了我開車技術不好。”
聞言,維森笑道:“技術?你這根本就跟技術不挨邊好吧!”
夏安安哪里是不會開車,不會開車的人是夏末,既然他覺得他眼前的夏末有意思,那么她就讓他加深對她的印象。
“停車。”
維森看了她一眼,“你要干嘛?”
“我要走了,你就送到這吧。”
“走?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夏安安指了指前面的小路,說:“我在前面包了一個月的小旅館,夠我住了,你停車,我自己回去。”
維森把車停在路邊,回手就把車門上了鎖。
夏安安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有地方住也只能住一個月,你有錢吃飯嗎?你既然沒地方可以去,為什么不愿意跟著我,我說過不會強迫你做什么,我也不會用錢買你,我只是喜歡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跟在我身邊,你要什么我都會滿足你,這總比你到處偷東西要好得多,不是嗎?”
夏安安說:“我是喜歡錢,但我更喜歡花錢花的心安理得,無功不受祿這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我偷來的錢,我隨便花,但是你給我錢這要怎么算?”
“那你說,你要怎樣才肯留在我身邊?”
夏安安不屑的哼笑:“我跟你又不熟,算起來我們才見過兩次而已,你為什么一定要留一個小偷在身邊,你難道就不覺得危險嗎?”
“危險?”聞言,維森大笑,“哈哈哈,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險,末末,你雖然人生的傲氣,但你還是個小女孩,說起話來單純的不得了,要知道這世界上比小偷危險的人多多了,說不定我就是其中一個,除非你害怕危險,否則我們可以比一比,看看到底誰跟危險。”
這樣的激將法還真不是一般的蠢,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單純的那個。
夏安安的拒絕不過是客氣一下,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他就順應著他口中的“單純”,不再掃他的面子。
夏安安笑了笑說:“你這話是在激我,我要是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認定了我膽小?那好,反正我最近也不想回去,就跟你玩玩,不過先說好,我吃喝用度全都你掏腰包,但是我不負責陪你做任何事,是你請我留下來的,我也不欠你什么。”
見她答應留下來,維森笑了笑說:“你這么精明,我可能要考慮把我的私人財產全都交給你打理。”
聞言,夏安安壞笑著撩起嘴角,“那你可要考慮清楚,打理我未必會,全都偷走我還是能做到的,要不,你試試?”
*
短短幾天的時間,桑公子有了新女朋友這件事傳的人盡皆知。
夏安安是后來才知道的,原來這個“黃桑”在a國是小有名氣,很多商業大亨跟他都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些人表面上看著都是坐正經生意的,實際上都在做什么,這一時半會的夏安安也查不出來。
幾天下來除了逛街吃飯,維森帶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應酬,夏安安的這張臉給他撐起了不少的面子,再加上她說話利落,舉止大方,不造作也不扭捏,很多人都問維森是從哪找到的這樣的“寶貝”。
這天下午,維森帶著夏安安從酒店出來,夏安安以為跟平時一樣出去吃飯,卻沒想到他居然把她帶來了之前她準備拍攝的那個片場。
下了車,夏安安臉色微僵,“你帶我來這干什么?”
維森笑著拍了拍她的背,“別這個表情,我知道你之前在這有些不愉快,我只是打聽到你的好朋友在這拍戲,帶你來探探班,順便幫你找找場子。”
“我不想進去。”
夏安安扭頭就走,她不想這件事連累到喬小牙,她身邊的朋友就剩下那么幾個了,她不能再讓任何人出事。
維森一把拉住她的手說:“親愛的,別這樣,有我在,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夏安安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是懷疑她了,還是故意想要試探她?
她轉身看向他,不高興的說:“你既然知道我跟他們有過不愉快,為什么還要帶我來,你是故意的嗎?想看我出丑?還是你覺得這樣比較有趣?”
夏安安甩開他的手,維森耐心的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幾天每天讓你陪我應酬,你不是很開心,所以我才想到你的朋友,要知道這部電影的投資商是昨天跟我們一起吃飯的海先生,你要是這么不喜歡這的話,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撤了這部電影的全部資金。”
聞言,夏安安猶豫了一下。
如果真的撤資,這部電影就不用再拍了,她也就不用擔心喬小牙會繼續留在這。
“好啊,反正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部戲的女主角,囂張跋扈的惹人煩,你要是能讓這部電影黃了,那我還真要好好謝謝你。”
維森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要這么做。
果然是個心狠的姑娘。
維森拉著她的手笑道:“好,既然你喜歡,我現在就大電話讓他們撤資。”
喬小牙的助理來車里幫喬小牙那東西,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夏安安和一個外國男人在一起。
見她上了車,助理急忙跑過來攔住了正要開走的車子,“夏末小姐,真的是你啊,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喬伊一直都在找你,你來了怎么不進去呢,導演還留著你的戲份呢,你真的不打算拍了嗎?”
夏安安心里慶幸此刻攔住她的不是喬小牙,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看到她跟這個男的在一起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拿上沒門的嘴說不定還會說漏什么。
夏安安看著助理說:“我不拍了,你跟喬伊說,讓她別找我了,我很好,還有,你可以幫喬伊訂明天的機票了,這部戲到今天為止,明天不會再拍了,投資商已經決定撤資,你們也不用再留在這了。”
喬小牙聽到助理說看到了夏安安,等她再出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你說她是跟一個外國男人在一起?你沒有看錯?”
助理說:“我親眼看到的,還跟她說了話,夏末小姐說讓我給你定明天的機票,還說這部戲要被撤資,不會再拍了。”
喬小牙實在是不懂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她以為這次就跟之前的幾次一樣,她只是耍耍脾氣就回來了,可是已經這么多天了,她不但不回來,連電話也不接。
助理問:“怎么辦,我要不要給你訂機票?”
話還沒等說完,片場里陸陸續續的開始往外走人,一個個的嘴里還嘀嘀咕咕的。
“怎么說不拍就不拍了,這些有錢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可不是嗎,我們這么多人,這些天都做了白工,真是要命。”
聽著那些人的話,助理驚訝的看向喬小牙,“喬伊,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喬小牙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擰眉半晌,說:“訂機票,我們回去。”
*
夏安安做事不是沒有理由,雖然她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面,但是喬小牙相信過去那么多年的她認識的夏安安不會變,更不會突然間跟一個外國男人在一起。
之前說起她罷演的事,鄭蕭的態度就不太對勁,現在想想,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上飛機之前,喬小牙給夏安安發了一條信息,她很聰明的將“安安”換成了“末末”,告訴她她回陵城了,讓她一個人小心,早點回去。
信息發過來的時候剛好被維森看見,夏安安見他拿著自己的手機,走過來,一把搶過。
“你有沒有禮貌?”
聞言,維森笑著走到一邊坐下,“我又不是故意看的,剛好你有信息進來,我就看了一眼。”
夏安安看了一眼信息的內容,松了口氣,她把手機揣進褲子口袋。
維森看了她一眼,“你的朋友還挺關心你的,你怎么也不跟她聯系聯系,攪和了人家的一部戲,你就不怕她怪你?”
這話聽起來似乎多了幾分試探的意思,不過也正常,他要是一點都不懷疑她,夏安安反倒覺得其中有詐。
“我跟喬伊從小學就是同學,我什么性格她最清楚,再說,她這么大個明星,不愁沒有電影拍,她來這本來就是為了陪我,我甩手走了,她是走不掉才留在這的。”
維森看著她,笑著說:“我就喜歡你這種明明做錯事還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的性格。”
夏安安瞥了他一眼,沒吱聲。
維森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過來坐。”
夏安安走過來,卻沒有坐在他身邊,大搖大擺的坐遠了些。
她傲嬌,防范心又很重,單憑這兩點,維森就沒理由懷疑她接近他會有什么目的,因為一邊有目的的女人都是主動獻身,而不會像她這樣,故意避而遠之。
那雙深棕色的眼,每日都會加深一抹情愫,他喜歡看著夏安安那張乖戾的小臉,尤其當她表現出不屑的時候,格外的好看。
“這兩天你暫時先留在酒店,盡量不要外出,我定了兩天后去漷城的船票,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聞言,夏安安詫異的看著他,“你要離開這?”
“不是離開,是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過去一趟,你會跟我一起去的,對嗎?”
在這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為了她的安全考慮,維森不想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而且他也不舍得把她一個人放在這。
萬一她一時想不開再去偷別人的錢包,被另外一個人看上,到時候他豈不是多了一份麻煩?
他還從來沒有像喜歡她這樣喜歡過一個女人,這種想要每天見面,卻不舍得碰的感覺,格外的新鮮。
夏安安這次來a國的目的就是為了他,現在他說要去漷城,她當然要跟著一起去。
只是,上頭沒說他會去漷城,是他們沒有收到消息,還是他是臨時起意?
夏安安尋思了一下說:“漷城?是那個島上的賭城?來a國之前我就聽說過那里,聽說那的風景比這還要好,而且那里四處都是大型的賭場,雖然我沒賭過錢,但誰知道我就不會因此發大財呢?!”
維森大笑不止,說:“你這個財迷,怎么走到哪都想著發財,財可不是這么發的。”
夏安安纖腿一疊,兩手抱胸哼了一聲,“我就是這么發財的,不然你想讓我像喬伊一樣,每天四處奔波去拍戲,累死累活的去討好那些觀眾?我做不到。”
聽著這話,維森一樂,欠起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末末,想要輕輕松松的發財,這很容易,只要你跟了我,我的錢都是你的。”
夏安安斜著眼睛睨了他一會,不屑的哼笑,“我要賺的錢是憑我自己的雙手,而不是利用我的身子,我雖然挺喜歡跟你一起玩的,如果你愿意帶我一起玩,我就跟你一起去漷城,但如果你打的是別的主意,那么我現在就打道回府。”
“別別別。”維森立馬坐遠了些,“好末末,我不勉強你,你跟我一起去漷城,我帶你去玩。”
聞言,夏安安挑眉看他,“真的?”
維森點頭,一頭金發跟著直顫,“當然是真的。”
夏安安瞇著眼睛笑了笑,搓了搓手指,“那,玩的錢你出,輸了算你的,贏了我們對半分。”
維森實在是被她勾搭的心癢,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輸了算我的,贏了全都是你的,但我們先說好,到了那邊你要聽話,對外要說你是我的女人,當著外人的面不能叫我維森,知道嗎?”
果然,他這次去漷城一定是有大事要做,雖然還沒有跟上面商量,但這一趟她去定了。
夏安安點了點頭,“知道,叫你‘皇上’嘛!”
維森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撩,“調皮。”
*
維森說讓她去漷城之前的這兩天盡量少出門,夏安安已經在房間里待了一天了,平時維森就算不帶她出去一定也會跑到這來陪著她,可是今天,這都快到下午了,他都沒有出現。
夏安安發了消息給秦升益,說她兩天會會跟維森去漷城。
出門,夏安安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每天守在她房間門前好像從來都不需要休息的男人。
“你們家皇上呢?”
夏安安一邊問,人已經提步走了出去。
手下的人跟著她說:“桑公子在接待客人,夏小姐,您還是先回房吧。”
聞言,夏安安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老是讓我回房,我又不是他養的狗,不是待在身邊就是關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桑公子現在有事,沒時間陪您,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說,我去給您張羅。”
他越是不讓她去,夏安安就越是想知道維森在跟什么人見面,她說:“我不需要你張羅,我自己去找他就行了,你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