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聽到自家主人這般說,不由得昂起蛇頭在她掌心蹭了蹭,顯得十分親密的樣子。品書網 www.voDtw.com
男子見狀,目光又是驚異的閃了閃,再看向蘇明月時,原本贊譽的目光便多了一絲慈愛,就好像家中長輩看到十分出息的晚輩時,那種略帶了自豪驕傲的慈愛一般。
“小丫頭福緣深厚,好啊,好!”男子說著,哈哈大笑一聲,正要再說話,就聽密室外傳來吱呀一聲推門聲,顯然是蘇明玉回來了。
蘇明月目光一凜,沒想到蘇明玉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她若是此時睡下,自己出去時必然驚醒她,紫情雖能出手打暈她們,但蘇明玉看見她們從墻里出來,這密室的秘密便藏不住了。這間密室設計的如此隱蔽,而且其中物品灰塵深厚,可見并無人發(fā)現(xiàn)過,她自然也不希望這么快被別人知道。
男子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慮,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聲道,“跟我來!”
蘇明月愣了一下,難道這密室中另有出路,便任由男子帶著她超前走去,對于男子抓著她手這件事,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身后的紫情急的直跳腳,小姐這么能與旁的男子有肌膚之親呢,小姐可是和王爺有婚約的人啊。這要是傳出去,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不過看兩人已經走開,不由得跺跺腳,追了上去。
男子也未察覺有何不妥,抓著蘇明月走到內室的墻邊,伸手在墻上快速的按了幾下,只聽咔擦、咔擦兩聲,墻面上自動裂開一扇石門,男子便帶著蘇明月鉆進石門里。
蘇明月回眸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許擔憂。男子松開她的手,笑道,“你且放心,這密室設計十分精巧,能從里間聽到外間的聲音,但外間卻無法聽到里間的動靜。”
這不是和現(xiàn)代的雙面玻璃一個原理么,從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里面可以看見外面。這么先進的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古代的一個密室里。蘇明月不由得又想起了蝶谷里那個礦洞的電梯,會不會設計那個電梯的人與設計這間密室的,其實是同一個呢?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是第一個造訪這個世界的現(xiàn)代人。
這般新奇的設計,蘇明月居然未曾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來,讓男子不由得對她又刮目相看了一些。看著面前沉靜溫婉的女子,那傾國傾城的姿容與記憶中一張面孔重疊,讓男子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又被石門閉合的聲音驚醒,巡迅速恢復如常,轉身在前面帶路,“從這里,便可以出去。”
蘇明月跟在男子身后,將他方才送的玉佩小心佩戴在身上,狀似隨意的道,“前輩似乎對這間密室甚是熟悉,聽前輩方才說話,與密室的主人應該交情不淺吧。”
“小丫頭可是想套我的話?”男子回頭,目光如炬的看著蘇明月,唇線緊抿,周身氣勢凌冽了一些,顯得有些生氣的模樣。
蘇明月卻仿佛看不透他的怒意一般,微微一笑,“這密室既然建在我宰相府中,密室的主人也該是我宰相府之人。晚輩只是了解家中之事,可算不得是套前輩的話吧。”
“倒是伶牙俐齒!”男子意味莫名的贊了一句,轉身繼續(xù)朝前走,卻不回答蘇明月的問題。
蘇明月也不氣餒,邁步跟了上去,不過始終落后男子半個身子,算是標準的晚輩姿態(tài),“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不過萍水相逢,何須知道。”男子幽幽說了一句。
蘇明月倏地頓住腳步,前方男子發(fā)現(xiàn)她停下,不由得站住回頭,略帶疑惑的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鳳眸灼灼,盛放著強大光華,“不瞞前輩,晚輩雖不知前輩究竟是何人,但能察覺前輩并無害晚輩之心。然密室對晚輩十分重要,與晚輩一心想要查證之事關聯(lián)甚大,還望前輩能不吝告知。”
蘇明月能夠肯定,宰相府除她之外,再無一人會醫(yī)術。再加上密室久無人跡,可見并非府中在世之人所有。如此推斷,必然是前人之物。整個宰相府前人雖說不少,但能留下如此密室不被人察覺的,怕是只有那位驚才絕艷、再神秘不過的藍初晴,她的便宜娘親了。
她一直想查清楚關于藍初晴,還有宰相府隱藏的秘密之事,如今好容易有所眉目,自然要一查到底。
男子駐足,看著蘇明月滿面堅毅之色,目中清澈純透,那抹倔強與記憶中那人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讓他不由得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這般聰慧,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啊。”
“前輩……”難得找到了突破口,蘇明月顯得有些著急,不過剛一開口,就被男子舉手給制止了話頭,“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再說吧。”
蘇明月看了一眼清冷的通道,黝黑的通道里只零星點著一些油燈,昏暗的空間并不明朗。而且通道密閉,似乎長久不用,空氣不流通,還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便也不再多說,與紫情一起,跟在男子身后出了通道。
這條通道很長,三人約莫走到小半個時辰,然后前方出現(xiàn)了陡峭的階梯,拾級而上是一扇鐵門。男子伸手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門之后率先走了出去。
蘇明月跟在身后,走出了鐵門。剛一出去,便有刺目的燭光照來,蘇明月瞇了瞇眼,等適應了之后睜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站在一間屋子里。這屋子布置的格外簡陋,一張木床,罩著青色帳幔。一張掉了漆的木桌,上面擺著一個茶盤,茶盤里裝著一只茶壺和四只茶杯,看成色也不過是普通的土陶。桌子四周放了四張圓凳,桌子不遠處有一張幾榻,幾榻過去不遠是一張書案,書案背后掛著一幅畫,畫著一名女子。
先一步出來的男子已經坐在桌邊,手執(zhí)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任由蘇明月打量著屋中的一切,也不著急開口。反倒是蘇明月,在看到那副畫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畫上的女子穿著一襲大紅色繡折枝梅花云緞長裙,披著大紅色的斗篷,斗篷帽子的邊緣和衣領處,有一圈上好的白狐毛。女子一雙鳳眸,眸中似點綴了繁星萬點,璀璨明亮。眼角微微向上,挑起一抹弧度,本該是有些妖媚的表情,卻透著一股清雋的儀態(tài)。一張小臉只有巴掌大,膚若凝脂,五官精致,身子柔軟,倚著一棵綻放的紅梅,貴氣萬方,明艷照人。最重要的是,女子的五官,與蘇明月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有任何懷疑,蘇明月幾乎是一眼便確定,畫上的女子必定是蘇明月的娘親,藍初晴。
重生之后,她從未聽人提起過有關藍初晴的事情,只偶爾聽別人說,藍初晴當年是何等的驚才絕艷。如今看到這畫上女子,她才知傳言不假。
“前輩,這……”不知為何,蘇明月的語調竟有些顫抖。
男子放下茶杯,回頭看著墻上的畫像,目光中不由透出一絲神往來,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語氣都透著一股縹緲,“這是你娘親,畫的時候,她與你一般大。”
剛及笄的少女,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蘊藏了天地間最美好的光華,一旦綻放,將是世人無從想象的驚艷。
“前輩與娘親……”在這封建保守的古代,一個男子,能為剛剛及笄的少女作畫,兩人關系必然親密異常。
男子微微一笑,看著蘇明月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柔和,“我姓嚴,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叫我一聲嚴叔叔。”
“月兒見過嚴叔叔,”蘇明月乖巧的行了個禮,復又問道,“嚴叔叔,您可否告訴月兒一些關于娘親的事情,娘親是……”
蘇明月話還未說完,天邊忽然炸響一支響箭,身邊的男子一見,瞬間變了臉色,蹭一聲站起來便往外面跑,跑到門口時忽然停住,回頭對蘇明月道,“三日后,辰時,你到此處來。”
“嚴叔叔……”蘇明月還想再問清楚,那男子已經幾個縱躍消失在眼前了。
蘇明月一大早進宮去看云妃,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砗⒆拥目摁[聲,還有云妃以及桂嬤嬤溫柔的哄慰聲。她笑著走了進去,就看見云妃和桂嬤嬤一人抱著一個,兩個小娃娃哭的很是響亮,兩個大人哄得很是著急。蘇明月行禮道,“姨母這里可真是熱鬧,老遠就聽見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聲音了。”
云妃低頭看一眼懷里哭的眼泡紅腫的小娃娃,看向蘇明月的眼神就多了一絲求救的味道,趕緊伸手將她叫過來,“月兒,你快來看看,熙兒和煙兒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哭鬧不停,怎么都哄不好。”
“可是餓了?或者尿濕了?”蘇明月站在原地,一臉無辜的看著云妃,她雖說對孩子并不反感,可也從沒帶過孩子,哪里知道他們一直哭鬧時因為什么,不由得扭頭問旁邊的紫萱,“你可知道他們?yōu)槭裁纯廾矗俊?
“小姐莫要戲弄奴婢了,奴婢哪里會懂啊。”紫萱臉頰緋紅,恭敬的道。
桂嬤嬤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此時伺候在旁邊,也是一臉憂色,輕拍著懷里的小公主,“娘娘也是急暈了,郡主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小丫頭,哪里就懂如何哄孩子了。”
云妃也確實是急了,孩子哭了大半天了,一直哄不好,眼睛都哭腫了,再哭下去該把眼睛給哭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