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和鳳歌在門口悠閑聽?wèi)颍髲d里胡須大漢的一句話卻像一滴水掉進了油鍋,可一眾老油條卻又不露聲色地緘默著。
成志剛更是眉毛都不動一下,好像胡須大漢說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他不說,那是因為自有人替他抱不平。
瞬間的靜謐后,有人要說話了,而且是很多人。
“哼!堡主?為什么會尊她為堡主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你們真的愿意叫一個快要死的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為堡主嗎?”
“就是!這么多年是誰為傲云堡嘔心瀝血?是二爺!那丫頭為傲云堡做過什么?這世上哪有坐享其成這么好的事情的?”
“一個就要死的廢物能做什么?讓她住進傲云堡是尊重將軍,還妄想做堡主?她有這個能耐嗎?只怕她沒這個福氣擔(dān)得起堡主這名號!”
“嘿嘿! 大家何必為了一個躺了十年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小丫頭而上了和氣呢?不就一小娘們嗎?遲早也會像他娘那樣找個男人嫁了的,女人嘛,除了躺在床上有點作用之外還能做什么呢?”
“……”
一人開了葷,接下來的人就無所顧忌了,越說越開放,越說越無下限。
由此可見,成大善人的支持者還真是不少啊!
鳳瀟偷偷看了鳳歌一眼,見她神色淡淡的,也不知她是否聽懂了那些人所說的內(nèi)容,正沉吟著是否該替她捂著耳朵。
“嘭!”驀然一聲巨響從里面?zhèn)鞒鰜恚晒ψ屢蝗涸腭臑貘f閉了嘴。
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地說:“看來各位的床上功夫都很厲害嘛,要不要我讓你們更厲害點?”
鳳歌饒有興趣地挑眉,這個女人她能猜到是誰。
風(fēng)俏兒,傲云堡唯一的一個女管事,專門負責(zé)藥鋪的生意。她是李謖的師妹,至今未嫁,說話做事全憑個人喜好,偏偏她一身用毒的功夫神鬼莫測,所以被她得罪的人都只能在心里恨得牙癢癢,卻不敢拿她怎樣。
那胡須大漢卻哈哈大笑,說:“還是俏兒厲害!我跟你們說啊,九娘子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將軍堡主的外孫,唯一的后人,所以她是傲云堡名正言順的堡主,根本不用你們來承認!”
鳳歌又挑眉,有點愉悅,這大嗓門的人她也知道是誰了。
林大牛,人如其名,一身牛脾氣。以前是一個小混混,某一次收保護費收到了李謖頭上,被李謖狠狠修理了一番,結(jié)果就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是傲云堡航運中五個管事之一。
這林大牛跟風(fēng)俏兒可是一對歡喜冤家,林大牛狂追風(fēng)俏兒,每次都被風(fēng)俏兒毒得五顏六色的,卻越毒他就越喜歡。最后風(fēng)俏兒放下話來說只要他把名字改了,她就接受他。可人家林大牛卻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說名字是父親大人唯一留給他的,如果改了日后下到陰曹地府都找不到爹了,所以堅決不改。
結(jié)果兩人就一直僵持著,誰也不讓誰,到現(xiàn)在都是男未婚女未嫁。
鳳歌聽見里面安靜了下來,這才向后面
的耿勇使個眼色。
耿勇會意,走了進去,大聲說:“堡主到!”
里面的人面面相覷,然后一起看向門口。
從門外慢慢走進個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一手牽著個小女孩,眾人的眼睛都落在那小女孩身上。
只見她長得玉雪可愛,精致異常,一頭黑發(fā)披在腦后,頭上沒有一點妝飾,一身月白衣裳,一件海藍色的短棉襖。
很素凈的打扮,卻又給人一種沉穩(wěn)貴氣的感覺。
林大牛瞪著一雙大眼,大叫起來:“像!像極了!小堡主跟將軍堡主長得太像了!”
被他這么一叫,眾人也反應(yīng)過來,一些跟過李謖的人都露出同感的表情。
鳳歌露出淺淺的笑容,似乎有點羞怯的樣子,被鳳瀟直接帶到成志剛跟前,也就是首位那里。
鳳瀟對著成志剛行禮,說:“晚輩見過副堡主!小九,這就是成副堡主。”
鳳歌盈盈行禮,輕聲說到:“小九見過成爺爺,下午時是小九失禮了,只因小九身子不好,請成爺爺見諒。”
成志剛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笑瞇瞇地受了她一禮,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鳳歌是她孫女,他是爺爺呢!
只見他摸著下巴的山羊須,笑著說:“九娘子身子不好,老夫又怎會見怪呢?”
話音剛落,鳳歌身子就晃了兩晃,向著他座位就倒過去。
他連忙把她扶住,關(guān)切地問道:“九娘子怎么啦?”
鳳歌微微喘著氣說:“有點頭暈。”
鳳瀟很是急切地說:“那快坐下來,副堡主,麻煩你起來,讓小九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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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志剛見鳳歌一張笑臉雪白雪白的,額頭還滲著汗,怕她真的會出事,連忙站了起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鳳瀟立刻撲到鳳歌面前,把成志剛擠開,拿出帕子給鳳歌擦淚,關(guān)切地說:“小九,怎樣了呢?有沒有好點了?”
鳳歌深呼吸一下,露出一絲微笑,說:“二哥別擔(dān)心,沒事了,可能是下午到現(xiàn)在都還沒進食,餓得頭暈了。”
仰起頭看向成志剛,害羞地說:“讓成爺爺擔(dān)心了,是小九的不對,不過現(xiàn)在可以開飯了嗎?小九好餓哦!”
成志剛愣了一下,心里覺得有點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哪里有問題,呵呵笑了一聲,說:“呵呵,是老夫疏忽了,好好,可以開飯了。”
后面一句是對著也站在旁邊的李松說的,李松應(yīng)了,出去吩咐后就又走了回來,站在鳳歌身后。
鳳歌拉著鳳瀟的手,撒嬌說:“二哥你要做小九旁邊給小九夾菜哦!”
鳳瀟一臉寵溺地說:“好,二哥樂意為小九效勞。”
說著,手一伸,把旁邊的一張椅子就拉了過來。
原先坐著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剛才看見鳳歌暈倒時也站了起來。現(xiàn)在鳳瀟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把椅子勾了過去,想要發(fā)作,可是看著人家兩兄妹那手拉著手的親熱的樣子,卻又開不了口,難不成待會要由他夾菜
給鳳九娘子嗎?于是只好作罷了。
鳳歌又仰著頭對身后的李松說:“李爺爺,小九要耿叔也坐在身邊,小九從小就是由他保護著,有他在身邊小九才可以安心吃飯的哦!所以能不能麻煩李爺爺讓人幫耿叔搬張椅子來?”
李松被她那句甜糯糯的“李爺爺”喊得真是甜到了心里,幾乎要老淚縱橫了,擦了擦眼睛,一連聲地說:“好,好,好,老奴馬上讓人搬椅子來!”
鳳歌笑瞇瞇的,這李松是李家的老管家,對李家是忠心耿耿的。
很快,椅子就搬來了,就放在鳳歌左邊,耿勇一點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這樣一來,鳳歌就坐在了首位,右邊坐了鳳瀟,左邊坐了耿勇。
而成志剛和被鳳瀟勾了了椅子的那個男子還傻傻地站著,有點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其他人也有點傻眼,剛才他們還在為首位該誰坐而爭論,從鳳歌走進來,到坐下,也不過是一轉(zhuǎn)眼的工夫,現(xiàn)在人家鳳九娘子已經(jīng)自自然然地坐上了首位,而他們的副堡主卻像個下人一樣站在一旁。
這事情的轉(zhuǎn)變好像有點奇怪,可又是如此自熱而然的。
林大牛的大嗓門又響起來:“哈哈哈,這就對了!小堡主就該坐在那才是嘛!來,小堡主,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大牛!”
鳳歌眉眼彎彎的,笑得很開心,說:“大牛叔叔好!”
風(fēng)俏兒突然冷冷地說:“應(yīng)該叫爺爺!你沒看他一把年紀(jì)了嗎?”
“小俏兒,老牛我哪有一把年紀(jì)了?我可是有心有力的,你要不要試試?”
“行啊,有種你今晚就來找我!”風(fēng)俏兒聲音更冷了。
鳳歌心里笑翻了,這兩人還真是極品,當(dāng)眾調(diào)情也能調(diào)得這么臉不紅心不跳的。
沖著風(fēng)俏兒“哇”了一聲,說:“大牛叔叔,這美人姐姐是誰啊?怎么可以長得這么美的?小九好羨慕啊!”
林大牛一張黑臉頓時變成了紅臉,好像鳳歌說漂亮的是他而讓他害羞了一樣。
風(fēng)俏兒確實是很美的,鳳歌不是亂拍馬屁的。
雖已中年,卻保養(yǎng)得十分得宜,那皮膚宛如少女般光滑細膩,風(fēng)姿卓絕,貌賽芙蓉,真真是百萬里挑一的絕色美女。再加上那一臉冷冰冰的神色,更像一朵帶刺的玫瑰,美艷而危險,更能勾起男人心里的占有欲。
風(fēng)俏兒挑著眉看向鳳歌,說:“丫頭叫我什么呢?”
“美人姐姐啊!”
風(fēng)俏兒突然捂著嘴呵呵笑起來,對林大牛拋了個媚眼,說:“聽到?jīng)]有?本姑娘是美人姐姐,你這頭死牛是叔叔!你老了,叔叔!呵呵呵呵!”
林大牛大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這很好啊,不是有句話叫老牛吃嫩草的嗎?小俏兒,你這棵嫩草注定是要被我這頭老牛吃的啦!哈哈哈哈!”
“你!”風(fēng)俏兒一臉通紅,手一揚,一抹寒光就向著林大牛激射過去。
方向,正對林大牛兩腿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