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訴霍琛的話,這件事是不是會很容易解決?宋溫暖這個念頭一閃過,就伴隨著屈辱,光是想著她就張不了口。
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宋溫暖忍不住去想霍琛知道后是嫌惡的目光?同情的目光?還是憤怒?不管他是什么情緒,都會讓宋溫暖忍受不了。
她沉默了一陣,自己臉上的傷根本掩蓋不住。宋溫暖看著江艾雪,道:“艾雪,我今晚去你那兒住一晚吧?”
江艾雪一把攬過宋溫暖的肩膀,輕輕拍著,“別一晚,你一直住著都沒有問題。”
宋溫暖掏出手機,給霍琛撥了過去,然后把手機遞給了江艾雪,示意她幫個,她現在情緒不穩定,霍琛的精明,她怕自己一張口,就被他給發現了端倪。
“暖,還在學校嗎?我現在過去接你。”霍琛冷冷的語調放得很輕,但在江艾雪聽來還是沒有什么溫度,真不知道這個大冰塊有什么討喜的。
“我是江艾雪。”
霍琛瞬間臉色都變了,黑沉如鍋底,女孩大著嗓門,根本沒有自己是在和a市最大財團掌舵人話的覺悟,在她看來,霍琛就是宋溫暖的男朋友。
男人的眼角抽了抽,忍著想把手機丟出去的沖動,沉聲問:“暖呢?”
“暖就在我旁邊,她今在我家住,你就不用擔心她了。”
霍琛不悅地哼了一聲,江艾雪很不是滋味,宋溫暖拉了她幾下,好歹她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暖都跟你在一起,我這個當閨蜜的晚上想約她出來一次都難,在我家住個幾怎么了,這么氣。”
不是住一晚上的,怎么成了住幾?
霍琛剛想開口,想到昨宋溫暖的反常,他又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陳雪蓮跟她了什么,所以她躲起來了?這個認知讓男人更是煩躁,他不想跟江艾雪話。
“讓暖接一下電話。”霍琛此時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江艾雪話,已經是看在她是宋溫暖好閨蜜的份上了。
好歹人家也是大總裁,氣勢一出,連江艾雪都哆嗦。她下意識地看向宋溫暖,用眼神詢問她。
電話兩頭都是一陣沉默,宋溫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聲音調整到最正常的狀態,才伸手接過手機。
“阿琛,我想在艾雪那兒住一晚上。”
直到宋溫暖軟糯的聲音響起,霍琛才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心跳。
“嗯,明我去接你?”雖然是疑問的口氣,卻被他得篤定無比。
這男人,就這么輕易答應了,居然不問她一句為什么?是無所謂還是……宋溫暖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斷的電話,心里各種情緒涌了上來,五味雜陳。
霍琛心里在想,也許給她一點空間對兩個人都有好處,他隨手把手機丟到了一邊,重新打開了辦公電腦。
宋安在一旁疑惑地問道:“霍先生,我們不走嗎?”
“走什么走,加班!”霍琛陰鷙著一張俊臉,不耐煩地把一摞文件夾丟給宋安,完全不知道宋安心里一群神獸正踩踏而過。
為什么?本來霍先生今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宋安心中腹誹:這戀愛中的男人的心思,跟女人一樣難猜。
掛了電話,宋溫暖把手機調了靜音,丟進包里,江艾雪則打量著她那紅腫的右臉,一陣陣心疼,回家的路上,她去藥店買了一點傷藥。
“暖怎么來了,你這死丫頭也不一聲,家里沒什么菜了,要不要我去抄兩個?”江爸爸、江媽媽見到宋溫暖很是熱情,倒把江艾雪晾到了一邊。
“江伯伯、江伯母好,不用折騰了,我們已經吃過了。”為了擺脫江艾雪爸媽的過度熱情,宋溫暖只好撒了謊,兩位長輩聽聞,這才放心地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宋溫暖站在江艾雪的左側,并有意無意地稍微側著臉,加上江艾雪的遮掩,故是二老都沒注意到宋溫暖的傷,匆匆幾句話,江艾雪就拉著宋溫暖進了自己的房間。
江艾雪一邊心翼翼地給宋溫暖上藥,一邊道:“我可是餓著肚子陪你呢。”江艾雪一副我犧牲老大的樣子,讓宋溫暖陰郁的心情好了一點。
她也是故意用輕松的語調跟宋溫暖話,心里則把所有欺負宋溫暖的人都咒罵了一頓。
已經漆黑的辦公樓走道間。
兩個女孩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換取一點微弱的視線,足夠她們看清路面。
一個女孩掏出鑰匙往高啟的辦公室門孔里插去,在安靜的晚上發出的響動顯得非常刺耳,女孩顯得有些心虛,不停擺動鑰匙的手有些顫顫發抖。
“喂,胡藝,你到底行不行啊?”方麗麗在一邊催促著,口氣非常地不耐煩。
“用模子配的鑰匙肯定有些不適用,之前都能開,這次也可以,你等一下。”夜晚既給膽大的人壯膽,也讓膽的人更加膽。胡藝故意用話掩飾自己的害怕,手下加快了動作。
只聽“咔噠”一聲,方麗麗和胡藝都是心中一喜,門打開了。
兩人四周看看,貓著腰進了辦公室。
“你我們不會被監控錄像拍到吧?”胡藝猶自膽戰心驚。
“怕什么,我已經讓人用石頭把攝像頭砸壞了,拍不到的,你就放心吧。”方麗麗不耐煩地撇開胡藝,搬了一張椅子在窗邊摸索著。
方麗麗厲聲道:“你把燈照高一點,別動!”真是個膽鬼,要不是她厭惡宋溫暖,又能接近高啟,拿到高啟辦公室的鑰匙,她才不會跟這種膽怕事的女孩合作呢。
高啟的尿性只要是在學校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她今可是看著宋溫暖進了他的辦公室,加上胡藝的肯定,她就不信高啟對宋溫暖就什么都沒做。
胡藝被方麗麗這么一吼,手下一哆嗦,最后終于勉強穩定住了光圈。
方麗麗很快就在角落里摸到了一個圓形巧的東西,只有筆帽一般大,她欣喜地把東西放到口袋里,這才從椅子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