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見她表情凝重,便微微頷首示意她說下去。
其實在等待凌寒更衣的時候,他就猜出這兩個盒子是誰給的了。
之前凌寒說藍垚想給她解藥,卻臨時改變主意。
凌寒應(yīng)該不會在那時就收下解藥,卻騙他說藍垚沒給。
藍垚今日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使臣回延國去了,下午與凌寒見面的時候,沒聽她說起任何與藍垚有關(guān)的事情。
那么只能是藍垚又偷偷返回景城,來找凌寒,把解藥給了她。
凌寒方才忽然慌亂,逃跑似的去換衣服,難道是心虛了?
這樣的想法讓赫連晉心情淡淡的不爽,這比見凌寒與赫連歸單獨吃飯還讓人郁悶。
赫連晉翹著二郎腿,這樣的姿勢放在他身上不但不輕浮,反而因為他陽剛的氣場顯得十分隨性有男人味。
他雙手隨意疊放在膝蓋上,淡然說道:“說吧。”
凌寒抓了一縷頭發(fā)在手上,用手指繞啊繞的,完全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那個解藥……是藍垚給的。”凌寒咬咬牙,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猜到了。”赫連晉伸手把凌寒拉近坐到他腿上,“他可曾提什么要求?”
來了……凌寒就在發(fā)愁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
“要是我說他沒提要求,你信嗎?”凌寒干笑道,有時候事情真相就是這么不可置信。
“寒寒說的話,我為何不信?”赫連晉眉尾一挑,反問道。
“真的?”凌寒見他這么大度,心里反而拿不準赫連晉的想法了,便試探著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沒提任何要求就給我解藥,還跟我說玉佩在哪兒。”
赫連晉終于吃驚了,他微瞇雙眸湊近凌寒:“玉佩?四神之匙?”
“啊……”凌寒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愣在那里,她好像說禿嚕了什么……
赫連晉在凌寒腰上掐了一下,惹得她驚呼出聲來,“你干嘛啊?”
“寒寒有多少事隱瞞著我?”赫連晉聲音有些不悅,醋勁兒上來自己都控制不住。
“不是,這件事可以解釋。”凌寒雙手趕緊抱住赫連晉的脖子,生怕他繼續(xù)誤會。
“說。”赫連晉薄唇輕啟,很淡定的吐出一個字來。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就先說漏了,你要信我,我是打算全部告訴你的!”
凌寒知道赫連晉這人越表現(xiàn)的波瀾不驚,心里就越驚濤駭浪。
自己的話可能已經(jīng)驚著他了,但她沒辦法不繼續(xù)解釋,畢竟,更能驚嚇到赫連晉的大料還在后面呢。
房間里燭燈搖曳,火爐里的炭火燒得正旺,偶爾有小火苗伴著噼里啪啦微響的火星躥起,室內(nèi)溫暖如春。
赫連晉在聽了凌寒長長的坦白之后,一直悶聲不語,只是抱緊凌寒腰肢的雙手下意識的收緊了一圈。
凌寒沒催他回話,畢竟梅凌寒的過去能牽扯出這么多人來,她也是萬萬沒想到。
這錯綜復雜的人物關(guān)系和愛恨情仇,她自己都消化了好久,所以赫連晉一時間無語也是正常的。
“你與藍垚的關(guān)系,不許再告訴其他人。”赫連晉許久之后終于開口。
“凌遠可以的吧?”凌寒覺得凌遠如同赫連晉左膀右臂,肯定不能避開他。
“嗯,除他之外不能聲張,我怕這是藍垚的計謀。”赫連晉點頭應(yīng)道。
“什么計謀?”凌寒好奇問道。
“我一直懷疑藍垚來泓元國的理由,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因為你。”赫連晉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寒。
“我?你相信他說劫親之事也是為了我?”
凌寒不太相信,畢竟梅凌寒的性格她也從肖子宴那里窺得一二,和藍垚實在不是一個路子的人。
“還不好說,不過再狡猾的狐貍也會露出尾巴,咱們先按兵不動。”赫連晉伸手在凌寒光潔姣美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笑道,“或許藍垚貪戀你的美貌,所以才劫親也說不定。畢竟延國的震霄候早就花名在外,傳聞他府上有美女侍妾上百人,但唯獨缺一個侯夫人。”
“別鬧。”凌寒把他手打掉,“我覺得藍垚不像是好
色之人。他要娶我肯定另有所圖。”
那日宮宴上,凌寒看的清清楚楚,藍垚的眼神從來都不在那些穿著打扮妖嬈嫵媚的歌姬舞姬身上。
要么是他自控力驚人,要么就根本對女色不感興趣。
什么府上有一百多個美女,或許是煙霧彈呢?
凌寒隨口說道:“你和凌遠不也假裝攪基嗎?就不許藍垚假裝好色?”
此話一出,赫連晉沉默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
“晉兒,不管藍垚來是什么目的,他這次來獻殷勤,肯定是挑撥離間的,你千萬別中計。”
凌寒見赫連晉對自己剛才的假設(shè)未有否定,趕緊趁熱打鐵的叮嚀道,反正她是無辜的,是清白的。
赫連晉聽了這話心里不禁失笑,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你倒提醒我了。藍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對你總是有非分之想的。”赫連晉故作輕浮的伸手捏住凌寒的下巴,往自己唇邊送了送。
凌寒面色潮紅,見他逼近便很配合的閉上眼睛。
等了半天,不見赫連晉靠近,只覺得臉上有溫熱的大手拂過。
凌寒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便睜開眼睛,就見到赫連晉高舉的手心染了一團紅色。
而另一只手中則拿著一個小紅盒子朱顏砂的盒子!
凌寒不可置信的瞪著赫連晉,趕忙推開他直奔梳妝臺。
見到鏡中人的那一瞬,凌寒真的欲哭無淚。
臉上又很清晰的多了一塊紅斑,最可氣的是,比之前的面積好像又大了一圈……
“你故意的!”凌寒咬牙切齒的憤憤說道。
“這是懲罰,你若早將與藍垚的關(guān)系告訴我,何至于此?”赫連晉很欠的笑了,他掏出帕子將殘留在手上的朱顏砂粉擦掉,他可不想手心上也多一塊紅斑。
“承認吃醋很難嗎?”凌寒斜睨他,氣鼓鼓的問道。
“不難。”赫連晉走到梳妝臺前,讓凌寒坐下與他一同看著鏡中的她,說道:“寒寒的容貌,我舍不得給別人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