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人,這、是為什么?下官我、哪里有得罪、過您,讓您如此、生氣,您、您指出來啊!下官一定賠禮道歉!”差點沒有疼得暈過去的崔仁貴這下明白此次的牢獄之災絕對是因為不明原因而得罪了鳳軒。那朝中傳聞鳳軒與霍威深是死對頭的事此刻看來更是錯的,只見那霍威深從頭到尾沒對鳳軒的行為有絲毫介意,鳳軒根本就是一直呈主導地位。這獄中人不多,恐怕都是二人的心腹。
“鳳大人,我、我是您的、親戚啊!崔仁貴得罪您,不關、我的事,求您看在少憐的份上,網開一面,放過小的吧!”忍住疼痛,齊曉勇求饒,心中隱約覺著跟那個娃娃有關,可那個娃娃是誰?他又不認識!
鳳軒充耳不聞,坐回長凳上。鳳笛不知從哪拿來的棋盤和棋,放在桌上。霍威深對著手下的人說了句要對他們好好用刑后,便和鳳軒對弈了起來,兩人是將齊、崔二人不絕于耳的慘叫聲當做背景奏樂來聽。
崔、齊二人是嚇得連連求饒,但無濟于事,兩人是好好領略了牢房中刑囚人的各類方法,中途暈過去不知道多少次。
再一次暈過去的齊曉勇又被潑了冷水弄醒了過來,他感覺時間就像過了一個朝代那么長,不知何時才有個盡頭。到底他是為什么會招來這樣的禍事?這應該是夢才對!他掙扎著抬起眼皮想看清眼前的景象,認清夢境與現實。
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下完棋又走了過來的鳳軒的那張對著他笑的臉印入眼簾時,身上不斷的疼痛感讓齊曉勇絕望地發現此刻再也現實不過。
“知道這是什么嗎?”鳳軒從眾多刑具中拿起一樣,在齊曉勇眼前晃了晃。
見齊曉勇搖了搖頭,鳳軒一副好心的模樣給他解答:“這是拔舌頭用的,把它塞進你的嘴里,這么一夾,再這么一擰,一拽!”他邊說還邊帶著動作解說,好笑地看著齊曉勇由一臉迷茫變為驚恐、使勁搖頭的樣子。
倏地,鳳軒的臉湊近齊曉勇的臉,聲音一乍地嚇他說:“你的舌頭就被完整地拔了出來!”
齊曉勇已經恐懼地說不出話來,渾身在顫抖。聽見有奇怪的聲音響起,鳳軒往下這么一瞧,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用著那刑具輕碰了幾下齊曉勇血淚交織的臟臉說:“呀,怎么嚇得你都尿了出來!呵呵,放心,我只是向你解釋一下這玩意是做什么的,沒有要用到你身上。畢竟我們是親戚嘛,這么殘忍的刑具我怎么可能用在自家人身上!他們正要用的時候,讓我給阻擋了下來,我好吧!?”
嗚嗚!齊曉勇淚流滿面地忙點頭,渾身是被嚇得虛脫。
“自家人當然要用高人一等的方法對待!呵呵,”鳳軒笑得無害,把手中的刑具交給旁人,揮了揮手,就見一旁的人端著一托盤走了過來,那盤上放著兩只碗,“這碗藥可是先帝的貴妃娘娘也曾經喝過的,”鳳軒手中的扇子朝那其中一只碗指了指,“你們齊家不是自認為高人一等,一心想擁有六大家族那般的顯赫地位嗎?嗯,那我就好心地讓你跟琳氏貴妃擁有同等的待遇。”
聽見這話,齊曉勇慌了,他知道那琳氏一族就跟被滅了一般,而那先帝的貴妃娘娘琳雪霽更是下場悲慘。害怕加上不解,他一急便吼道:“鳳軒,從你回乾都,我們上你府上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們的關系就不錯啊!而我與你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從未得罪過你,你到底為何要這樣謀害我!?”
“第一面?你的記性真不好,好歹曾經還高中過榜眼呢!竟然忘記我們在云州絲都見過的那面才是第一次!”
“……”原來他記得!齊曉勇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對這個男人感到恐怖,他的城府好深,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他認得自己等人的事情,可就為那一次而這樣對自己,太沒道理了!
鳳軒繼續說:“你我往日無仇?那也錯了,我們之間的仇大了!知道鳳某那次到云州做什么嗎?是去向我心愛的娃娃提親的。”提起谷若雨,鳳軒的笑容就柔和點。見齊曉勇一臉迷茫,不明白那個哪來的娃娃關他何事,鳳軒好心地讓他明白點,“我還從沒說過娃娃的名字是不?娃娃姓谷名若雨,乃云州南陵首富之女,也是我十五歲那年早已訂下的未婚妻!”
除去不敢置信的感覺外,寒意,滲透到齊曉勇的骨子里,一切的謎底都已揭開!想想他對小姨一家三口做的事,怪不得鳳軒會這樣做。可是誰又能知道谷若雨和鳳軒認識,能讓這樣一位人物當靠山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齊曉勇搖頭,“都、都是我四弟的主意!”這個時候能保命最要緊,兄弟之情照樣可以拋。
“嗯,對若雨下藥的事那是他的主意,毀若雨容顏的人是齊曉雅,想殺她的,你們五兄妹都有份,謀害我岳父母大人是你和你爹以及崔仁貴,出來指偽證的則是若雨的兩個舅舅家。”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早都后悔了,求您看在我是若雨的表哥的份上,饒了我吧!我、我會去向若雨道歉,你們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您能放過我!”齊曉勇慌了,努力哀求,想要能夠挽救自己。
“道歉!?哼,道歉能改變我娘子三年多家破人亡,漂泊受辱的生活嗎!?道歉能消除我娘子三年多所有的擔驚受怕的心情嗎?道歉能挽回我錯過自己長子的出生,以及他牙牙學語,可愛的頭三年嗎!?道歉能抹去我長子沒有爹親在身邊心里曾有的陰影嗎!?”鳳軒笑得陰森森,想起這幾年以為若雨不在人世,自己曾有的消極,以及她們娘倆過得日子,他就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忍住想出手殺人的念頭,鳳軒又放輕松地笑道,“今天晚膳時我給你們一家人準備的見面禮,可喜歡?與我岳父母大人以及若雨見面是不是意外地愉快啊?呵呵,你放心,若雨的親戚,就是我鳳軒的親戚,每個人我都有準備一份大的見面禮,你就不要客氣地先收下我送給你這份禮物吧!”
旁邊聽見鳳軒這番話的崔仁貴腦中只有兩個字:完了!而那齊曉勇驚恐地使勁搖頭,不斷求饒。只見鳳軒退了一步,端著托盤的人上前,另一旁的鳳笛則上前端起其中一只碗,捏住齊曉勇的鼻子,任憑他掙扎反抗,也只能被迫張開嘴,那藥全部灌進了他的嘴里。
嗓子疼痛得如千萬個針扎般,齊曉勇喝下了鳳軒專門派人熬的啞藥,他不斷晃動身體和雙手,弄得那鎖鏈的響聲不停,終于在疼痛感稍減時,他卻發現自己再也發不出聲來。恐懼還沒完結,就聽見鳳軒冰冷地聲音下令道:“笛,讓他只有頸上能動,廢了他全身!”
發不出聲來,齊曉勇只能看著領命的鳳笛伸手朝著他的背部一拍,由脊柱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昏了過去。等他再醒來,也只能是個活死人了,有的只是慢慢地等待死亡的來臨。
鳳軒冷眼地看著昏死過去的齊曉勇,之所以不讓他直接就死,那是他還有用,再說了,他鳳軒怎么會讓主謀之一那么痛快地死去,當然要慢慢折磨才是!
而一旁的崔仁貴嚇得心臟差點沒蹦出去,氣喘吁吁地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鳳大人,我都是受到、齊增富的唆使,我、我只是幫了、他們一個忙、而已,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大人、有大量!饒、饒了、我吧!”
“嗯,想讓我饒了你,不想喝那碗藥對不對!?”鳳軒笑吟吟地問他。
“是、是的!只要您能放過小的,小的以后愿為您做牛做馬!”
“嗯,那簡單,不想受苦的話,只要你在這份認罪書上按個手印就好了。”鳳軒派人拿著早已寫好的認罪書到他面前。
崔仁貴猶豫了起來,如若認罪,那就是流放的大罪,他的一切也就結束了!
“唉,既不想喝那碗藥,也不想認罪蓋手印,那看來你是想用那個刑具了!”鳳軒指著拔舌的刑具,遺憾地看著崔仁貴,嚇得崔仁貴忙說不是,然后乖乖地按了手印。
拿過認罪書,鳳軒很滿意地將它扔給了霍威深,說道:“其他人的審訊,就由你來吧!都認罪后,這該怎么往上稟報,向皇上要求怎么處罰,你都清楚吧?”
“是的。鳳少云與崔仁貴等人結黨營私,謀害前乾都府府尹,人證物證俱在,崔仁貴等人供認不諱,其家產理應全部上繳,家人全部流放西邊邊境。其中,崔仁貴的女婿齊曉勇雖未參與,但借崔仁貴之勢升至禮部郎中,故處以免職,永不復用。至于前戶部尚書鳳少云,因為乃六大家族鳳氏族人,故按照開國祖皇所制訂的律例,非弒君反叛或通敵叛國之重罪,則交由其族中宗主處置!”
“嗯,很好,明天把齊曉勇送回去,另外,別忘了抄崔家的家產時,崔家在南陵的產業都別上報。”
“是的,我會把所有房屋店鋪的地契都交給您的。”
“嗯。”鳳軒點點頭,最后說了句讓崔仁貴很想昏過去的話,“別忘了把那碗藥給他喂下去,免得多舌說了出去!”
說完后,不管崔仁貴怎么求饒,怎么叫,還是被人喂下了啞藥,而鳳軒領著鳳笛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