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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見二郎呵呵一笑說:“要保住我們南場的安全,我們有時候也不能總盯著我們南場這塊地方,要放長眼光,把眼光看向我們南場以外的地方,比喻說抗八聯軍趙保原那里?!?
米見二郎把話這樣一說,楊文舉立刻就明白了,楊文舉說:“太君高見,我們是殊路同歸,都是把八路當成了死對頭,我們只要能讓趙保原協同我們一起行動,我們的這盤大棋就活了,可以大大彌補我們兵力嚴重不足的缺憾,這叫互為犄角,相互利用,太君真得是高瞻遠矚,佩服‘佩服!”
楊文舉向米見二郎翹大拇指,米見二郎當然高興,米見二郎說:“要對付八路炮王但靠我們一己之力肯定不行,我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達到我們的目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楊文舉問:“太君司令官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米見二郎說:“很簡單,我準備派一個我最信得過的人,直接去萬第與趙保原見面,把我們的事情定下來,要對他說我們之所以要這樣做,這對我們雙方都有利,大道理不用講他自己會明白,就這么簡單!”
楊文舉問:“太君司令官打算派誰去呢?”
米見二郎口氣就有些不滿意地問:“你說誰是我最信得過的人呢?”
楊文舉趕忙說:“自然就是我了,就是司令官不派我去,我也會爭著去完成這件大事情!”
米見二郎點頭,米見二郎一聲:“吆細!”
米見二郎就自在地在屋子里兜起圈子來,楊文舉的腦袋跟著米見二郎轉來轉去,楊文舉說:“行,這件事就我去再合適不過了,我與趙保原有過一面之識,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做,一定會叫太君滿意!”
楊文舉在這里沒有說實話,楊文舉與趙保原見過一面,這話說得有不對,他們兩個何止見過一面,兩個人簡直就是宿敵,誰都想將對方一口吞掉,兩個人在一起共事僅僅才半年有余,兩個人是明爭暗斗,開始楊文舉明顯占有上風,楊文舉靠的是日本人小野,后來小野調回了本土,楊文舉沒有了依靠,楊文舉不是趙保原的對手,趙保原的本性就是心狠手辣,趙保原有兵權,弄日本人他不敢,但弄死像楊文舉這樣的個把中國人還可以不算什么事,那天晚上,趙保原派兵包圍了楊文舉的住所,趙保原要將楊文舉弄死,楊文舉還算明智識相,那天晚上楊文舉選擇了離開,要不然楊文舉不可能活到今天,這個結局楊文舉根本就不敢想象。
“九一八”事變后,楊文舉覺得自己耀祖光宗的時機到了,他結束了留學,從日本回到了國內,但沒有回到他的老家平度,在他的老家發展,而是直接去了東北,他要以在日本那里學得一口流利的日語特長,和他在日本人那里聚集了的一點人脈,想依附著日本人的實力把自己做大做強,他投奔了在日本結識的小野,當時小野
還在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里做事,雖然不是一個什么關鍵人物,能跟關東軍上層遞上話,這個很關鍵,楊文舉看好的就是小野這個用處,但在當時東北的日本關東軍并不缺會日語的中國人,也就沒有把楊文舉當根蔥,直接就把他放到了偽軍李壽山部,李壽山部當時在偽滿洲國建軍,番號為奉天省警備軍第三旅,趙保原比楊文舉先到一步,趙保原當時就已經在李壽山的手下充當爪牙,也算得上是偽軍元老了。趙保原投入該軍后,多次率部在大孤山、長白山一帶攻打東北抗日義勇軍,因殺中國人有功,被升任偽滿國軍第三旅騎兵六團團長。而楊文舉卻顯得一事無成,只是旅部的一個小小參謀,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如果當時楊文舉能安于做一個小小參謀,也就沒有什么,偏偏楊文舉又有一種自命不凡的張揚,說話總會時不時帶上幾句日語,這讓趙保原看他怎么都不順眼,就處處給楊文舉難堪,楊文舉又偏偏心眼太少,把自己的難堪報告了李壽山,并說要告到關東軍司令部,楊文舉就明告李壽山他關東軍司令部里有人,李壽山也太不地道,又把原話告訴了趙保原,趙保原就認為楊文舉這是告他的黑狀,趙保原派人搞清楚了楊文舉的靠山是小野,小野正巧幾天后被抽調回了本土,趙保原瞅住這個機會,就要弄死這個楊文舉,這個楊文舉也還算識相,關鍵的時候沒有迎著直上。而是玩失蹤,不打招呼不辭而別,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現在,楊文舉自己提出來親自去萬第趙保原的老巢跑一趟,楊文舉是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米見二郎中佐聽楊文舉說與趙保原還有那么一面之識,就更加堅信楊文舉當然是最好的人選了,米見二郎當然高興,就親修一書楊文舉拿著,為了體現合作的誠意,米見二郎又加派了石島少佐一同前往,這在某些方面來說也算升級這次合作的規格。
因為趙保原與鬼子在青島萊陽互設辦事處,米見二郎中佐要派特使到萬第拜謁他趙保原,這個消息趙保原很快就知道了,日本人親自派人跟他趙保原談合作,就不是他趙保原當初被八路軍打得焦頭爛額找日本人的困境,那個時候趙保原就像孫子,日本人對他愛理不理,日本人竟然連桿破槍都不給他,今非昔比,趙保原覺得自己很有面子,眼下,自己在老頭子那里是個香餑餑,一次就委任以山東挺進軍暫編十二師師長兼任魯東軍區司令的要職,眼下日本人特別那個與他毫不相干的米見二郎要派特使來拜謁他,趙保原就越想越激動,趙保原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的很精神,佩戴掛有少將軍銜的國民黨陸軍軍官軍裝,就等候在大廳里一直在琢磨自己的措辭到底該怎么講,如何的舉動才做的得體,自己迎出大門口好,還是只迎到院子,或者足不出庭,不管怎么說千萬不能叫小鬼子少看了自己。
上午十點多鐘,隨著傳令兵一聲:“貴客到!
”
楊文舉和石島少佐的車一下子就停在了趙保原的司令部門口,兩個士兵急忙給打開車門,楊文舉和小野少佐就一同下了車,趙保原的副官說了一聲:“請!”
楊文舉對趙保原的副官點了一下頭,也一伸手禮讓了一下說:“請!”
而小野少佐什么反應都沒有,楊文舉和小野少佐在副官的引領下走進了大門,走到了院子又向大廳走來。趙保原原本想就坐在大廳里等著日本特使拜謁他,但他還是沒有那個定力,看到日本人就感覺自己矮三輩的賤奴心態還是讓他迎出了大廳,趙保原向來人伸出了手,一口氣說了幾個:“歡迎歡迎歡迎,貴客臨門,蓬蓽生輝??!”
楊文舉握著趙保原的手說:“趙司令客氣了,老朋友相見倍感親切??!”
楊文舉一句話說得趙保原一愣,趙保原問:“貴客何出此言,難道我們是認識的老朋友么?”
楊文舉被趙保原這樣一問,覺得奇怪,楊文舉說:“趙司令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僅僅才分別了幾年光景,趙司令就真得不認識我了么?”
趙保原仔細打量楊文舉油頭粉面,有一點曾相識的感覺,這么多年認識他趙保原的人多得去了,而趙保原就是不認識人家。
楊文舉禮帽墨鏡,一身藏青色大褂,看起來文質彬彬,趙保原還真得沒有認出來。楊文舉呵呵一笑說:“看來我幾年過去變化真不小,趙司令還是沒有看出來!”
楊文舉就將禮帽摘了下來,墨鏡也摘了下來,趙保原再一看,特別是看到在眉宇間上的一顆黑記,趙保原終于認出來了是楊文舉,趙保原就有些尷尬說:“原來是你小子,裝神弄鬼的,還真像那么回事!”
楊文舉沒有計較趙保原對他的不恭,楊文舉向趙保原介紹跟在自己身后的這個人:“這位是石島少佐!”
日本人,趙保原連忙將眼睛瞪大看向石島少佐,并將手伸向了這個日本人,石島少佐卻是沒有握手,僅僅是對趙保原一頷首說了一句:“多多關照!”
趙保原有些尷尬地將手收了回來,趙保原覺得石島少佐很傲慢,趙保原在心里給自己開脫想:日本人大多都很傲慢!
趙保原又轉臉向楊文舉:“你小子現在在那方發財啊?”
從趙保原的口氣中,楊文舉不難看出趙保原對他的藐視,楊文舉還沒有說話,石島少佐就接過話頭說:“楊眼下是我們礦山警備隊司令,我們米見二郎司令官的兒女親家!”
趙保原一聽,這可不一般,與日本人平吃平坐了,趙保原有些感慨地對楊文舉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說得原來就是你——了!”
趙保原“小子”兩個字又差點脫口而出,趙保原明顯地就比先前殷勤了許多,張開兩手對楊文舉和小野少佐向大廳禮讓:“請,快里面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