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吃緊,蕭淮軍紀嚴明,手段嚴苛,青月的事就在緊張中逐漸被人淡忘。
周國很快退兵,與大曆簽署了盟約,此次獻貢比以前更甚,五皇子引咎自殺,五皇子妃殉情。
青月聽到這個消息大爲驚訝:“何至於此啊。”
外面在慶功,蕭淮單獨拉著她在府裡賞月:“他們當初打的算盤是利用你的謠言導致軍心渙散,但他們沒想到我把這辦法在周國如法炮製,周國分崩離析,自然潰不成軍。”
“其實周國也很慘。”
蕭淮捏了捏她的手。
青月笑道:“不是濫用同情心,是周國真的很慘,北方本就物資匱乏,他們就只有那麼點的地方,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發動戰爭,不過薛離和月國到底許了他們什麼好處,竟然敢對抗大曆?”
“月國新任皇上是雅麗公主的胞弟,性情乖戾,手段毒辣,也很自負,仗著最近月國兵強力壯,就拿周國當墊腳石,許諾他們只要協助攻破大曆,從來便給他們豐衣足食,絕不吞併周國。”
“如何豐衣足食?”
“月國騙他們有可以種植在極寒之地仍然可以開花結果的糧食種子,也在他們面前應驗,只是他們沒想到是一場騙局,被拆穿之後,蘇真被迫自盡,薛離不知去向,周國也只能投降。”
青月嘆了一聲:“其實那個蘇真看著挺誠懇的,沒想到被騙的這麼慘。”
蕭淮點頭:“蘇真是難得的良君候選,可惜太輕信於人,淪落到這番田地。”
“他怎麼就這麼信薛離。”
蕭淮輕笑:“薛離在大曆的人脈盤根錯節,但周國閉關鎖國可不是那麼好結交的,如果我猜的沒錯,便是那位五皇妃引薦,可惜算盤打錯了,薛離沒那個本事翻盤。”
“有時候還真挺佩服薛離,眼見已經滿盤皆輸仍然還到處鼓動這鼓動那,大曆的皇位誘人,還是長生真有那麼好。”
“所求不同罷了,如果能長生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倒是想找找看有什麼長生秘訣。”
青月趕緊擺手:“天道輪迴都有定數,還是莫要強求。”
蕭淮定定的看著她:“只要是爲你我定要強求。”
青月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別以爲說點好聽的話我就原諒你了,爲什麼不讓安然告訴我你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是駱安然誇張了。”
青月瞪他:“我都看到了,那麼長的口子,少不得要留疤,你要是留疤我可不喜歡。”
蕭淮拉下她的手,反抱住她:“不喜歡誰?”
青月打不過只能投降:“喜歡,我可喜歡了,你啥樣我都喜歡,只是勞煩蕭淮大人別再給自己身上掛彩,讓我憂心吶。”
蕭淮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自從來北境城你倒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因爲是你啊。”
蕭淮看著他心尖尖的姑娘如此愛意的眼神,心軟的一塌糊塗,他從來沒想過和她情投意合竟然是這麼美妙,活了十九年,她是他唯一的執念,至死方休。
“有什麼吃的玩的想帶的你就讓駱安然去處理。”
青月齜牙:“還是你懂我。”前幾天還在考慮要不要帶東西又怕麻煩大家,沒想到被他看在眼裡了“我最想帶走的人就是你。”
“隨卿帶。”
青月紅了臉:“你也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蕭淮傲嬌的擡起下巴:“遇到你情不自禁。”
青月哈哈大笑:“這要是以前我還以爲換了個蕭淮呢,你的那些屬下見到你這般下巴都得嚇掉了。”
蕭淮握著她:“等我的事情了結,我們帶你周遊天下,肆意而活。”
青月也不問他原由:“好,我陪你。”
北境城數月苦寒,再回到京城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城內依舊熱鬧,熱情的迎接凱旋而歸。
還有不少閨閣女子臉紅的來圍觀這位少年將才的蕭淮。
青月早已隨茯苓、花見容入城,夾雜在人羣裡,假裝仰慕的少女揮了揮衣袖,蕭淮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人羣開始沸騰。
青月轉身低頭輕笑,少女們大概在想:冷漠將軍在衝誰展開笑容?明天京城大概又要有一番談資了。
如意綢緞莊,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
青月走到門口銀雀下意識喊道:“客人裡邊兒請!”
“銀雀。”
銀雀愣在原地,半晌衝過去抱住她:“你可算回來了。”
銀雀把她帶到後院,段惜若也愣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青月笑嘻嘻道:“我沒事,我還從北境城給你們帶了禮物呢,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
銀雀拉著她上下打量:“幸好你沒事,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北境城那麼兇險,我們在京城都略有耳聞,你偏偏還不願回來。”
“沒事,有蕭淮護著呢。”
銀雀嘆道:“回來就好。”
晚上段惜若和銀雀下廚做了一桌好菜,朋友們都相繼到場。
銀雀告訴青月:“銀花和小卓還在蜀州,蜀州生意大部分被駱欣然截了,最近剛有好轉,我已經告訴他們你要回來的消息,但他們現在還脫不開身。”
剛剛回來青月便看到欣然綢緞莊擴大了店面,進入這條街不知道的還以爲只有她一家獨大。
“駱欣然最近有沒有來找你們麻煩?”
段惜若笑道:“找是肯定找了,不過,周瑾言周大人平時會來照看一二。”
青月驚訝:“他怎麼......”
“平陽侯府對外稱你得了重病在休養,所以周大人不知情,就在昨天他還來這了一趟,說是給妹妹做件衣裳,但明眼看著就知道是爲你而來。”
青月從未喜歡過周瑾言,但他這番情意她實在是無以爲報:“準備一套上等筆墨紙硯等周大人來了送給他。”
“送什麼?”
秦朗剛下學回來,人比前幾個月瞧著生動些,青月在他和銀雀之間打轉,發現並無任何異常,看來遠在老家的小吉祥還有戲。
吉祥在北境城沒多久就受了傷,被蕭淮送到老家休養,也不知道現在好點沒有。
“沒什麼,你最近在書院還好嗎?”
秦朗點頭:“還好,已經在著手今年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