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離聾拉著腦袋,嘴邊沾著血漬,竟然在他們失神之際咬舌自盡。
蕭淮瞬間走到她面前,手搭在她的椅子上,彎下腰輕笑:“別人的事好聽嗎?”
覃月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頭髮,告訴他她還在,但是他還能原諒她嗎?
“走。”
恍惚間覃月聽到蕭淮對黑衛說道:“十天後帶去埋了。”
香蜜焦急的奔過來:“怎麼樣,是不是嚇到了?”
覃月搖頭,只是她想問一問他爲什麼讓她在場,又爲什麼在意她的感受,剛剛他是擔心她看到薛離的死狀嗎?
覃月覺得她腦子秀逗了才覺得蕭淮能看破天機的以爲她就是原來的蕭青月。
“回家。”
一路上魂不守舍的走回了家,衚衕裡寂靜無聲,幾株花開的比往常更妙,在往裡走,覃月頭疼的扶了扶額頭。
香蜜好奇的探出頭:“青煙怎麼又來了?”
青煙柔弱無骨的蹲在她家門口,旁邊於彥青憤怒的說著什麼,就差提刀砍門了。
張大媽見到她回來努了努嘴:“這兩個人一點廉恥都沒有。”
覃月乾脆坐下點了兩碗餛飩:“來多久了?”
“下午一直在這,那個小夥子後來趕到的,看舉止很是親密,不過我看那個小姑娘心思不正,一看就不喜歡那小夥子,誰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她喜歡一男子,那男子不喜歡她,她把我當對手,以爲我在那人面前說她壞話,這不,非要蹲在我家找我麻煩。”
張大媽勾起嘴角:“我可聽說了,黑衛府的蕭大人對你有意思,那姑娘就是青煙吧?”
覃月苦笑:“傳的夠快了。”
“鄰里街坊的一傳十十傳百,把你誇成了天仙。”
“啊?”香蜜仔細打量覃月“爲什麼?哪像天仙了?”
覃月拿起筷子打她:“我打扮打扮還是能做天仙的。”
張大媽樂呵呵道:“總之,蕭大人冷酷無情都被你柔情似水給打敗了,那不是天仙是什麼?”
覃月不好意思道:“沒有的事,是青煙誤會了。”
“誒,別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老古板,年輕人互相喜歡比盲婚啞嫁好太多,你們又本身有聯姻打算,這又有什麼?”
香蜜豎起大拇指:“連這個都知道了。”
張大媽得意道:“青煙姑娘身爲黑衛卻不聽命令,還妄圖勾引蕭大人,這樣的女人蕭大人怎麼可能喜歡!”
覃月趕緊道:“越說越離譜了,趕緊把我們的餛飩撈出來吧。”
“一碗。”
聽到熟悉的聲音覃月扶額:“蕭大人,巧啊。”
“如果說我在你家門口,偏偏坐在你旁邊叫做巧,那我們是很巧。”
覃月擡頭:“大人,請坐,您找我有事嗎?”
蕭淮往青煙方向歪了歪頭:“聽說我們黑衛府的人把你家門堵了。”
“覃姑娘!”
覃月嚇得一哆嗦,順著聲音望過去,於彥青氣呼呼的趕來,後面青煙再次被黑衛帶走了。
覃月眼睛眨了眨:“真,跟我沒關係。”
於彥青已經聽不進去了,氣道:“青煙不過是喜歡蕭大人,你們至於把她往死裡趕嗎?”
這句話反應了戀愛腦有時候有多腦殘。
覃月平心靜氣道:“首先,不是我找人來抓青煙,其次,你們堵在我家門口敗壞我名聲,你們將心比心覺得是對的嗎?最後,我從來沒有對青煙做過什麼,你有功夫找我麻煩,不如勸勸她要有自知之明,黑衛府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有功夫賣慘不如好好提升能力。”
於彥青仍然憤怒道:“如果不是你,蕭淮怎麼會趕她走!”
覃月冷臉道:“我好言好語跟你說了一通,你還在這強詞奪理。”
蕭淮擡眼:“於大人,我說過,我黑衛府不需要一個半點用處沒有的人。”
於彥青握緊拳頭:“她對你情意深重你卻視而不見,你對得起她嗎?!”
蕭淮冷笑:“如果每個人都像她一樣,黑衛府豈不是要塞滿了。”
這就是凡爾賽吧,覃月心裡豎起大拇指,看來他自己也知道追求者衆多。
“青煙不一樣!她是姑娘,她隨你出生入死五年!”
蕭淮冷漠道:“從她第一天進入黑衛起就該知道,黑衛的宗旨是使命必達,而不是感情用事,如果僅僅因爲出生入死多年,那曼陀、鈴鐺恐怕比她更爲久遠。”
於彥青怔了怔:“你對這麼狠心?”
“我說小夥子!”張大媽聽不進去了,鄙夷道“世間男子千千萬,女子千千萬,何必一棵樹上吊死,說句不好聽的,我要是說我喜歡你十年,你是不是還得娶我?”
覃月低頭輕笑:“於大人,張大媽話糙理不糙,這五年裡足矣讓蕭淮瞭解青煙,也足矣讓蕭淮喜歡誰,既然蕭淮不喜歡,她又何必如此執著?不喜歡還要強迫人家喜歡,這對蕭淮又談何公平?”
於彥青反駁道:“我知道想讓蕭淮不要趕她走。”
覃月嘆氣道:“青煙繼續呆在黑衛府只會越陷越深,你既然喜歡她就該爲她考慮。”
“你懂什麼?要不是因爲你......”
蕭淮沉聲道:“於大人,請慎言,我安排青煙在黑衛府做閒職,她不僅做不好還對其他黑衛惡語相向,對我指手畫腳。安排做任務,能力不夠,泄露機密。於大人,我實在不知這樣的人,我留在黑衛府有何用,當主子供著?”
覃月提醒道:“青煙是皇上指派在黑衛府的,如果讓他知曉青煙的辦事能力,你認爲皇上會如何處理?”
於彥青苦笑道:“所以,沒半點轉圜餘地?”
蕭淮看向他:“只要不要再讓她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不知道會做什麼。”
蕭淮臉色晦暗,於彥青心裡咯噔一下,他怎麼忘了蕭淮是怎樣的心狠手辣,如果青煙再挑戰蕭淮的耐心,恐怕......
“我知道了。”
看著於彥青走遠,覃月坐下來,擡頭道:“其實青煙不錯,你不考慮考慮?”
蕭淮彎下腰,眼神玩味道:“我心有所屬。”
覃月迎著他的目光:“今天太陽真好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