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沒進黑衛府覃月覺得有些陌生,原來死氣沉沉的黑衛府竟然開了花圃,清一色的清淡小花,看著也怪普通的。
“這是什么花?”
青煙聞言看了眼:“此花名叫月夜,白天淡雅,晚上瑩瑩發光,青色花瓣,朵朵生香。”
覃月默念了一句:月夜:“很美。”
青煙不以為意:“此花嬌氣得很,料理得當才生的這般好,大人很喜歡。”
覃月也喜歡,蹲下伸出手。
怎料身后蕭淮涼涼道:“覃姑娘來黑衛府做客就要懂得黑衛府的規矩,什么該碰什么不該碰,請把握分寸。”
那話仿佛也在跟她作對,還沒碰就掉了花瓣,覃月回頭看,蕭淮臉色不愉:“我可沒碰。”說完緊跟著青煙往里面走。
議事廳李漁、李海和任崢跪在地上,半死不活、搖搖欲墜,眼睛死死的盯著蕭淮走進來。
李海傷勢不重,不停地磕頭道:“我們三人從未涉足毒教內部,求大人看在我們并無大錯的份上開恩。”
覃月一時也不知道是李海能屈能伸還是太慫,反觀李漁和任崢已經是放棄掙扎了。
蕭淮抱臂冷漠的看他:“宮里失竊是不是毒教所為?”
李海愣住:“這個絕對不是我們干的,任崢他被黑衛追殺完全是巧合,他當時奉命去城門接應教主,但是根本沒接到人。”
覃月明白過來了,薛離用了招調虎離山之計把宮里某個重要的東西拿走了,到底是什么東西讓蕭淮親自動手。
蕭淮顯然也知道是這樣的,大手一揮:“關進暗牢等候發落。”
李海掙扎道:“大人,我還有情報,我還有!”
蕭淮不耐煩道:“說。”
“教主為了還魂丹什么都可以做,入宮行竊是假,混入平陽侯府才是真!”
李漁嗤笑道:“李海,你我在黑衛這么多年,還不知道大人的本事?向他求饒你還是想想下輩子投胎做什么更靠譜。”
蕭淮淡漠的看向他:“不愧是黑衛第一高手。”
三人被帶走,料想也不會比死好到哪去,覃月為接下來的查問感到堪憂。
“覃姑娘因何去到如此偏僻之地?”
覃月從未被蕭淮這般冷漠的盤問過,怔了怔道:“閑暇游玩。”
蕭淮冷漠道:“你可知那地方是什么地界?”
覃月被問愣住了:“不就是人住的地方嗎?”
“那里俗稱鬼界,魚龍混雜之地,官府不涉及之處,覃姑娘這話有誰會信。”
“那怎么才能信,嚴刑拷問,非得說一句有貓膩,你們才信?”
“覃姑娘倒是很熟悉黑衛府的規矩。”
覃月怕他真上刑,趕緊道:“你們要抓那個毒教教主是不是?李海說教主藏在平陽侯府,需不需要我去做內應,幫你找出此人?”
蕭淮顰眉:“毒教教主可非一般人能接近的。”
“為了不受皮肉之苦我肯定是以這個來自證清白。”
雖然覃月覺得自己是無妄之災,但她也不能死在蕭淮手里,萬一蕭淮以后知道覃月就是她,那不得恨不得把她掘地三尺再晾曬城門三日。
蕭淮拍手:“覃姑娘有膽有謀可謂是女中豪杰,青煙,以后你跟在覃姑娘身邊直到任務結束。”
香蜜小聲道:“那咱們不走了?”
覃月搖頭:“走得了嗎?”
離開黑衛府青煙一直在前面走,看背影似乎有怨氣,香蜜不時地沖覃月擠眉弄眼,暗暗瞪她。
“青煙姑娘,相逢即是有緣,不如我請姑娘去酒樓吃頓飯。”
青煙站定,回頭臉色不愉道:“你現在首要做的便是找到薛離。”
“不急在一時嘛。”
青煙語氣生硬道:“要不是你自作聰明,剛才不過隨便問幾句你就可以走人,現在倒好,真是個麻煩!”
覃月愣住:“蕭大人他是在詐我呢?”
“你今日頻繁出現在毒教余孽當中,大人無非是例巡查問幾句,你這么做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想以此當做借口接近大人?”
迎上青煙咄咄逼人的眼神,覃月挑眉:“我就是喜歡他,你管得真寬。”
香蜜拉了拉她的衣袖,覃月找死的繼續道:“青煙姑娘就勞煩你看仔細了,我是如何纏上蕭淮,讓他對我俯首稱臣的。”
青煙余光瞥見蕭淮在不遠處,眼神一變道:“你是喜歡大人還是為了周家?”
覃月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只要是他我就喜歡。”
青煙做出慌忙的神情道:“大人。”
覃月愣在原地,完了,這話在蕭淮眼里該是死罪......覃月艱難的回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嗨,蕭大人,我這就是滾去完成任務。”
“等等。”
覃月頓住,仿佛被人按下了開關鍵,他說啥是啥,又是一個笑容:“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青煙低頭嘴角勾起,還沒人敢在大人面前放肆,這個覃月的死期到了。
蕭淮仍舊沒什么情緒,似乎隨意的一句:“每天黑衛府匯報最新進展。”
每日?覃月抿抿嘴:“大人,我每天去平陽侯府會不會太頻繁啦?”
蕭淮冷漠的抬眼。
覃月立馬狗腿道:“蕭大人此話有理,覃月每天給大人帶來好消息,爭取早日打倒毒教,為大人分憂解難!”
蕭淮抬手,覃月眼看著旁邊黑衛手都搭在佩刀上,這邊青煙也盯著她,覃月淡定道:“大人,覃月先行一步!”
后面一直沒有反應,覃月拉著香蜜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青煙在后面叫住她:“覃姑娘。”
覃月停下,扒在墻上往后看,沒有蕭淮的身影,覃月松了口氣:“青煙姑娘習武之人怎的走的這般遲鈍。”
青煙沒想搭理她:“既然大人發話,你且每日把事兒辦妥當,否則遲早要進去。”
進去哪?覃月不解的看她一眼:“我又沒有犯什么錯,蕭大人賞罰分明,我倒不覺得他是隨意拿一個小姑娘開刀的人,青煙姑娘未免把你家大人想的太殘忍了。”
青煙似笑非笑道:“話放在這,聽與不聽全看姑娘自己。”
覃月暗道:當然是聽了!面上卻不服道:“青煙姑娘還是想想你今晚住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