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迎風(fēng)站在山丘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戰(zhàn)火洗禮后的戰(zhàn)場。就在昨天,一直覬覦飛馬牧場的四大寇在李密的下進犯,又由于負責(zé)情報的陶叔盛是內(nèi)奸,把兩萬的流寇虛報成只有兩三千的小型騷擾。導(dǎo)致牧場幾乎全軍覆沒的慘劇。幸虧有一個疤面大俠及時趕來營救,并于千軍萬馬之中,斬殺一個寇首,揭穿了陶叔盛的身份。
商秀珣思及此事,玉容沉下來,剛才二執(zhí)事來報,在飛馬牧場做客的李閥公主李秀寧險些誤中敵人奸計,幸得一陌生人物而解除危機。
一共有兩個人,這兩個人誰都沒有見過,會是哪兩位英雄所為?商秀珣腦海中閃過傅晶傅寧兩個人的影像,會是他們嗎?
這兩個不會做糕點的糕點師傅,傅寧還帶著一把看似破刀,其實卻是一把神兵利器。但是兩人確實像沒有武功的樣子,天下不可能有人能隱去武功連眼神的光彩都能隱去。
商秀珣渾身劇震,皆因想到這些天他們和后山的那個老家伙學(xué)習(xí),而那個老家伙正是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自然有易容的本領(lǐng)。那定是他們了!
身后傳來破風(fēng)聲,接著是二執(zhí)事柳宗道的聲音:“場主,傷者運回牧場治療了,死者也運回牧場內(nèi)安葬,至于敵方死者則就地焚燒。一切防御設(shè)施基本被毀壞,當加緊修復(fù)。請場主指示。”
商秀珣壓下心中的激動,轉(zhuǎn)過嬌軀,恢復(fù)平常冷漠的神色道:“我會留下來主持修復(fù)的事宜,二執(zhí)事當派人四處巡邏,防止流寇反擊。”三天之后事情應(yīng)該都差不多了,那時回去再找那兩個小子算賬吧!他們身上的傷痕肯定騙不了人。
柳宗道低頭恭敬道:“陶叔要怎么處理呢?唉!他在牧場的地位很高,一個處理不好會落下余黨。”
商秀珣注視著天邊的云彩,聲音平淡的說道:“就地處決,柳叔應(yīng)該從他口中得到同黨了吧,對外則宣稱他在戰(zhàn)役中犧牲。好好安葬,切勿打草驚蛇。”
情不自禁的,面對著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她竟然想起昨夜和那個疤面?zhèn)b背貼背作戰(zhàn)抗敵的動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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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一把推開桌上的文案,沒道理的!他們兩人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難道真的另有其人?那個傅寧說的話看上去就像隨口胡吹,但偏偏找不到任何馬腳。雖然看著他們很來氣,但是卻是相當有趣的兩個小子。商秀珣嘴角逸出一絲絕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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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心里泛上一絲被騙的感覺,偏又欣喜多過于懊惱。這兩個小子終是騙了她,分明是名震天下的寇仲和徐子陵,竟要跑到人家牧場里來裝神弄鬼!那個裝成傅寧的寇仲,逗得人家好開心。自從接管牧場以來就沒有想這幾天這么快樂過。那個裝成傅晶的徐子陵,就是那天來救她的疤面大俠,不太愛說刷,瀟灑儒雅,說不盡的俊逸,但眼中又時常透出憂郁的眼神,有些孤傲,又有些禪學(xué)的味道,全然不同于寇仲霸氣四射威武雄壯又透著精明。
唉!長這么大也沒有見過這么樣子的好男人,再加上今天碰到的與兩人不論武功、相貌、氣度都不分上下的跋鋒寒,竟一下子碰上三個之多。他們?nèi)齻€人和侯希白、楊虛彥并是武林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累得她對后兩者都產(chǎn)生了意見的興趣。
商秀珣輕托香腮,檀口中輕吟徐子陵的名字,她為什么這么在意他呢?這是愛情嗎?沒人教過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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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攬鏡自照,凝視著銅鏡中那個如花的玉容,耳邊卻仍回響和寇仲和徐子陵喚她“美人兒場主”的聲音,商秀珣忍不住彎起嘴角,知道自己又想到那兩個可恨的孝子了。
在牧場里,她從沒聽過那個人當面說過她很美,久而久之,自己也就認為自己長得很平凡。尤其領(lǐng)導(dǎo)飛馬牧場需要的并不是傾城的美貌,而是足以懾人的武功和手段。沒有人能像對待朋友般對待她,除了那兩個無法無天的小子。
自從竟陵一役分手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地收到他們的一些消息。寇仲竟然在彭梁創(chuàng)立了少帥軍。那小子,終于開始爭霸天下的第一步了。
“小姐。”
商秀珣放下銅鏡,看到愛婢馥兒憂心忡忡的臉,在心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因為牧場正面臨著創(chuàng)業(yè)以來的最大危機。蕭銑和三大寇還有食人王朱桀結(jié)成聯(lián)盟攻打飛馬牧場。
一直以來,大江以北的飛馬牧場正以不卷入爭霸天下的亂局而明哲保身,但在別人看來,牧場的位置和數(shù)以萬計的戰(zhàn)馬的優(yōu)勢使其成為了各大勢力的眼中肥肉,現(xiàn)今的形式則更為危急。
“小姐,你說駱方能突圍出去嗎?少帥會發(fā)兵來救嗎?”馥兒心急如焚,因為駱方是她的摯愛之人。
“會的,寇仲他一定會來的。”商秀珣走到窗邊,仰頭看著掛在黑空中的明月,就是在這樣的夜里,這樣的月下,這樣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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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珣雙手無力的持著韁繩,任由馬兒在草原上奔馳。
好個徐子陵!竟然為了石青璇而把牧場的大仇人放掉!
沒錯,寇仲是來了,少帥軍也來了,把聯(lián)軍打得落花流水,把寇賊全都殲滅。對她,對飛馬牧場的仁義之情她永世難忘。
可令她心碎的是徐子陵的行為,一個邪王的女兒竟比她還重要嗎?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難道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只是她一個人有感覺嗎?
商秀珣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的確太傷人了,難怪魯妙子會在娘死后一直陪在娘的墓前,她以前并不理解,不理解那個老家伙為何一看到自己這個神似娘的人就會漏出那種表情。如果現(xiàn)在手上有鏡子可以照一下的話,她肯定她臉上的表情一定也是那樣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姐。”馥兒驅(qū)馬來到她身邊,“這樣亂跑太危險了,說不定還有敵人未清除,阿!小姐,你哭了!”
商秀珣抬起手,摸到一片濕潤。深吸一口氣,隨即提起精神坐直嬌軀,像是說給婢子聽,其實是在堅定自己的想法道:“以后不會賣馬給少帥軍,與他們的關(guān)系一刀兩斷。以后和李閥結(jié)交。”
以飛馬牧場的地理位置看來,較與李閥近些。如與少帥軍交好,必將成為李閥開刀的對象,她要為自己的族人著想。
“小姐!”馥兒急叫道,人家萬水千山的來援,還犧牲了許多兄弟,在情在理都不能這么絕情!況且駱方還是他們給救回來的。
商秀珣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營地馳去,她也知道欠了少帥很大的一筆人情,可是她必須要以場主的角度去做事。
商秀珣感覺到自己的心腸好像硬了起來。暗嘆一口氣,這好像是成長為能獨立一方的人的必要條件。她絕不允許飛馬牧場在她手中有任何差池!
閑言閑語
寇仲:“美人兒場主阿!她是由于生長在一個唯我獨尊的環(huán)境中,嬌氣太重,但卻可愛有余。隨便都逗她她便會很開心啦~~”
徐子陵:“在我自知必死的時候,想起的竟然是她!難道我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