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銀髮美人與熊熊大人通話的時候, 我的視線與水仙花糾纏上,他那雙會放電的鳳眼在我身上游走,彷彿要看清我的每一寸骨骼經絡, 我有些害羞地想移開視線, 或許中樞神經的某一處堵塞了, 指令的傳遞失敗。轉念一想, 能被女王大人這般盯著看, 也是一樁美事。
“那小鬼的審美觀也不怎麼樣。”在我的萬般期待中,女王大人終於對我說話了。
“……”我張了張口,低下頭。想從女王口中聽到好話, 那是不可能的,這丫的嘴比黃蜂屁股上的針還要毒。同人小說中那些聖母般存在的瑪麗蘇穿越人士該是何等閃亮的發(fā)光體, 才能得到女王的另眼相看, 甚至許下終身!
“周助說他會給越前君打電話, 等會他來接這隻小貓。”銀髮美人合上電話,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誰來接我?”我瞪大雙眸, 是熊熊大人,還是我家龍馬。
“小貓咪,你可真是調皮,前段時間跑到青學去,這次又跑到醫(yī)院來, 還誤打誤撞地跑進這裡, 幸虧你運氣好, 遇到我們。”銀髮美人彎腰將我抱在懷裡, 輕輕地點著我的鼻頭, 說道,“要是遇上其他人, 說不定把你宰了吃掉,現(xiàn)在就剩下一堆貓毛和骨頭了。”
“是啊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豔福非常不淺。”我努力地蹭著銀髮美人的胸口。
“小調皮,越前君爲了找你,快把所有認識的人的電話打了個遍。”銀髮美人的手指輕輕地撥動著我的鬍鬚,“周助說他等會來接你,然後送你回家”
“哇,是熊熊大人來接我啊。”一想起那日那個溫暖的懷抱,我口中的唾液再度加速分泌,忽略了銀髮美人話中不合邏輯的地方,也自動忽略了銀髮美人前面的那句話。
“小貓咪乖乖地和彼得玩,等周助來接你吧。”銀髮美人將我放在地上,在直起身子的瞬間,嘴角邊的哈喇子蹭在了他的白色襯衣上,他低下頭看了看衣服上的水漬,有些無奈有些寵溺地衝我笑了笑,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我看著希晨的背影,發(fā)著花癡。
“我們一起玩吧。”耳畔響起那隻二貨狗狗的聲音。
“姐不屑跟你玩。”我回頭衝它翻了一個白眼。
“我?guī)闳タ次覀兗业幕▓@,還有游泳池。”二貨狗狗鍥而不捨地說道。
“哼,就算你帶我去看水仙的臥室,我也不去。”我堅守自己的情操。
“你真的不去?”
“去哪裡?”
“景吾的房間啊。”
“……”我圓溜溜的大眼睛頓時成心形,“我要去我要去……要去要去要去……”
“可你剛纔不是說不去嗎?”
“此一時彼一時嘛。”
“你轉變得真快。”
“女人善變,你不知道嗎?”
“……”
“走吧走吧,快點快點!”
在充滿了水仙花和關西狼雄性荷爾蒙氣息的房間裡穿梭,我的小心肝盪漾得愈發(fā)厲害,終於,扛不住刺激的我趴在了二樓的樓梯口,卻依舊貪婪地呼吸著帶著那魅惑氣息的空氣,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在二貨狗狗的驚呼聲中,我華麗麗地滾下樓。
當我顫顫巍巍地四肢著地站起來時,五張神態(tài)各異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範圍,二貨狗狗的擔心,銀髮美人的關切,水仙花的鄙夷,關西狼的看戲,大樹同學的木訥。
“卡魯賓,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痛?”這是二貨狗狗的聲音。
你妹纔沒事,你自己去試試就知道痛不痛了。
“小貓咪,怎麼這麼調皮,下個樓也能摔著?”這是來自銀髮美人的關心。
不是調皮,絕對不是調皮,我是貓界公認的最乖巧最可愛最淑女的貓。
“真是不華麗的小胖貓。是吧,樺地。”這個就不用解釋了。
你……自戀、臭屁的水仙花、花孔雀。
“WUSHI!”大樹同學毫無表情地應道。
大樹,你就不會換一個詞語嗎?難道你天生就只會說“WUSHI”?
“呵呵……越前君家的貓還真是可愛。”關西狼擡頭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揚起。
你纔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也不知道這小貓是公貓還是母貓?”關西狼笑瞇瞇地看著我,彎下*身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滑過心頭,我側身欲躲,卻被他抓住了脖頸處的皮毛,提了起來,我手腳並用地朝他使出了家傳的撓撓功,卻無濟於事,只見他把我越提越高,視線與我的眼睛平行,從他那雙隱藏在平光眼鏡背後的桃花眼中看到了一絲促狹,我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如臨大敵。
果不其然,忍足的視線逐漸下移,我連忙甩起大尾巴遮住羞羞,渾身的毛全部豎了起來,破口大罵:“色狼色狼,居然看女孩子的隱秘地方,就連貓都不放過。大色狼!colour wolf!不要臉!臉皮厚!飢不擇食……”雖然我平時豪邁一些,但畢竟是女生,即將要被男人看到不該看的地方,羞憤那是理所當然的。
“這小貓咪好像聽得懂人話。”關西狼的視線停留在我白花花的肚皮上,停頓兩秒後就自然地上移,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兩人。
“真是不華麗的舉動。”水仙花輕輕地撫上眼角的淚痣,臉上的鄙夷之色愈發(fā)濃厚,但這次的鄙夷對象是關西狼。
希晨伸手從忍足手中將我奪了過來,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腦門,說道:“真沒想到侑士居然把手伸向了小貓咪。”
“真不要臉,羞羞。”就連二貨彼得也幫腔,它衝著忍足一頓狂吠。
“彼得,過來,不要被那不華麗的傢伙傳染了。”水仙花一臉嫌惡地看著關西狼,朝他家的二貨狗招了招手。
“誒……我,我不是……”關西狼見狗也開始鄙視他,忙解釋道,“我只是想逗逗這隻小貓……”
“呵呵,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侑士不用爲自己的行爲多做解釋,我們都懂得。”希晨笑瞇瞇地制止了關西狼的辯解。
“就是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色狼這個事實。”我縮在銀髮美人溫暖的懷裡,看著被人和狗鄙視的關西狼,偷笑道。活該,誰讓你說我們家龍馬臭屁了,活該活該。
“忍足君在解釋什麼?讓我也聽聽。”一道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擡頭循聲望去,門口站著一眉眼彎彎的褐發(fā)少年和巧笑倩兮的青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