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怡被張平育親自帶入鳳仙樓的知音雅院。 雅院內奇石細水,幾株細竹疏疏立于木亭邊,似聽水聲,若待人來。
張平育推開屋門,屋內雅致,最為突出的是一把放于案上的古琴,一觀之下,便知絕非凡品,“這里最為清幽,也最為安全。”
藍怡盯著琴看了幾眼,張平育幽幽道,“師妹不必看了,此琴雖有些名頭,但比起綠琦,不足掛齒。”
藍怡覷了一眼張平育,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此處只此一間房屋,只前面有門窗,易于把守。你看,”張平育轉動西邊墻上一處機關,拉開墻上的伯牙撫琴圖,藍怡才看出圖后藏著一間小黑屋,“若是必要,你可派人藏于此處,通過小孔暗中觀察屋內動靜。”
“多謝師兄。”藍怡真誠道謝,昨日她讓春榮過來跟張平育說自己今天要在鳳仙樓見個人,需要一處絕對安全且保密的地方。
“你身上的傷還未好,賊人也未捉拿歸案,實在不該出門。”張平育忍不住又說一遍,這很不似他平日寡言少語的作風。
藍怡知道他關心自己的安危,微笑道,“傷已經不妨事,我也不能總在家關著,還有許多事要做。再說也并未出城,他們就算再大膽也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傷人的。”
張平育還是不放心,“凡事小心為妙,我再派五人在院外守著,你若有事,摔杯為號。”
藍怡謝過張平育,吩咐跟過來的水秀和如花,“你二人待會兒在門外一丈處守著,不可讓人靠近房門半步。”
水秀略一遲疑,想說他們都守在一丈外,無人在屋內保護藍怡,有些不妥。如花卻先他一步應是,率先推出房門,現在他們以藍怡的命令為尊,既然藍怡不想讓他們聽到談話內容,那還是不聽為妙。
一切布置好,就等著拓跋孝直前來赴約了。藍怡又拿出紙條看了看,十二點,多么熟悉的計時方式啊,方便又好用,想她當初為了把二十四小時計時制轉換為子丑寅卯,廢了不少腦細胞。
拓跋孝直很守時,午時三刻出現在鳳仙樓前,被人引入知音雅院。
“你果然來了。”拓跋孝直立在藍怡面前,“能出現在這里,說明你看懂了我的字條。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姬成武,來自祖國,不知該怎么稱呼你?”
聽到姬成武這三個字,藍怡想起在黃縣石窟里發現的那塊祖國地圖形狀上刻著的拼音落款的“姬成武直”四個字,看來留下那塊石頭的,也是他了。
“藍怡。”藍怡簡單回道,心中雖然也隱隱的激動,但是她提醒自己,面前的人是來自同一個時空的人,但更是這里的拓跋孝直,要萬分小心,“你找我何事?”
拓跋孝直感受到藍怡的敵對態度,給她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先前是我誤會了你,把你錯認為敵國間諜,還請你原諒。”
看著面前站的筆管條直的拓跋孝直,藍怡面色緩和不少,對軍人她是尊敬和崇拜的,“沒關系,請坐。”
拓跋孝直坐在藍怡對面,神情自然而輕松,“在這里見到老鄉,感覺真好。”
藍怡直接回道,“我見到你,感覺卻不好。”
拓跋孝直露齒而笑,很現代的笑容,“我知道。你很謹慎,很會保護自己,這點你做得很好。”
怎么有種長輩的既視感!藍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到現在也不相信你,說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故鄉事。”拓跋孝直收起笑容,花了一炷香的時間,簡單而明了地把他的故事講給藍怡聽。
拓跋孝直,或者說是姬成武,本是祖國負責外國間諜的跟監、偵查、逮捕等任務的國安部第八局的一名軍人,在穿越之前正在逮捕一個叫做柔子的r國的女間諜,不想卻中了柔子的反埋伏,他和柔子一起被燒死在火海之中,再睜開眼時,便成了二十三歲的拓跋孝直。到了這里后,他覺得自己沒死,柔子也一定沒死,所以繼續追捕行動,卻查不到柔子的一點蹤跡。追查了五年后,他本已放棄追捕,決心以拓跋孝直的面目好好活下去,卻在北溝村意外遇到與柔子長相相同的藍怡,一查之下,發現種種跡象表明她也是來自異時空的,所以他才藍怡當做柔子。
“你是怎么排除我的嫌疑的?”知道r國間諜跟自己長得一樣,藍怡心里很不爽,恨不得把她揪出來抓花了了事。
“本來沒有完全排除,但是在梅縣,我發現了更接近的目標。”拓跋孝直道,“但此人藏得極深,我需要你的幫忙,才能把他揪出來。”
這就是他找自己的目的。
“你鎖定的目標是誰?”藍怡直接問道。
“藍家家主,藍如海。”拓跋孝直也不隱瞞,直接報出懷疑對象的名字。
藍怡呆了足足有三十秒,才問道,“你確定?據我所知,藍如海是個中年大叔吧?”
拓跋孝直點頭。
柔子變成了個老頭子?按照穿越定律,不都是男穿男,女穿女的么,就算有個特殊,也是穿越異時空變成同性別的獸人什么的,女穿男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柔子穿越了,竟穿越成一個中年大叔,雖然是個有錢有權的中年大叔,藍怡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為她點了根蠟燭。
“你是怎么認出他的?”藍怡對這點頗為好奇。
“直覺加一些線索。”拓跋孝直道,“但是他藏得極深,若要證明他的身份,極為困難。”
藍怡對拓跋孝直的直覺深表懷疑,“什么線索?”
“主要有三點原因:第一,藍家不少人會r國的武術招式,且他們這幾年開始和r國通商,把不少好東西運到r國去,據我調查,藍家支持與r國通海船經商的就是藍如海;第二,藍如海這幾年來性情變化明顯,疏離原本恩愛的夫人,開始好男風;第三,藍如海已經五年沒有為人開卦卜事,也即是說他失去了這項能力。”拓跋孝直擺出自己的觀點。
藍怡搖搖頭,“你的這些線索,根本不能指正藍如海。”
“不錯,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拓跋孝直接著說道。
藍怡微微蹙眉,想到柔子與自己相似的面貌,“你是讓我出現在藍如海面前,測試他的反應?”
拓跋孝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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